他并沒有意識到,這有可能是對方給自己下的一個圈套,因為在人類駐地中,雖然此等行徑在暗地里已經有所萌生,但終究還是不能出現在明面里的,只是少數。
而在訓練營中發生這種事情,雖然他不知道關于此的懲罰是什么,但除名是不可避免的。
劉云飛這些人,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命運來開玩笑。
當看到他往前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劉云飛獰笑道:“好小子,有膽量!”
以一敵六,可不是好膽量么?
浴室中的六個人都不緩不急地圍了上來,其中一個盯著許昊的臉,不住的點頭,摸索著下巴道:“嘖嘖嘖,小白臉長得的確挺標致的,大爺我雖然不喜歡男人,但如果是你這種漂亮得像女人一樣的男人,我倒也不介意好好愛憐一番?!?
其余幾人都嘿嘿一笑,上下打量著許昊,眼中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
許昊心中越是憤怒,面上卻越是平靜,他淡然一笑,步伐穩健地走向那個開口說要愛憐他的男子,道:“想要上我,代價可是很高的。”
“哈哈哈,你們瞧瞧,小婊渣還明價標碼了,”那人大笑道,“說來聽聽,說不定大爺我們湊合湊合,代價還是出得起的?!?
許昊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弧度,緩緩道:“只怕你們都付不起?!?
話音剛落,許昊將肩上的浴巾一拋,右腳驟然發力,那些人只看到一條白色的浴巾緩緩飄落,然后身邊的同伴就倒飛了起來,在空中翻轉了一個圈后,面朝地板重重地摔了下來。
其余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吼道:“你特么找死!”左邊那人更是朝著許昊的太陽穴就是一拳崩了過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后,鮮血很快就從倒下同伴的的口鼻中溢了出來,身體一動不動,若是去探一下鼻息,便會發現已經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若是他們的視線能夠再往同伴身上多停留一刻,說不定此時就會老老實實地停手,不敢再有所亂動。
偏偏他們都被許昊拋浴巾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認為自己這邊被突襲成功都是大意所致,心中憤怒至極,誠然沒有想到要將一個人擊飛需要多大的力量。
許昊的含怒一擊,直接讓那出言不遜的人暴斃而亡,他身為一階強化者的強大壓制力已經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這些普通人在他的面前,就好像螻蟻一般,完全沒有抵抗力。
不在一旁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的后果,便是被他一一碾死。
面對右邊那人的拳頭,許昊不閃不避,徑直出拳相迎,在眾人的視線中,兩相碰撞,緊接著耳中便聽到咔擦一聲輕響。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聲輕響來源于何處,許昊卻已經將拳頭收回了腰間,隨后再度朝著對方尚伸著的手擊去。
“砰砰砰!”
一連三下重拳擊在那人拳頭上,他的臉色從煞白變得慘白,嘴唇已經毫無血色可言。
他擊出的右手不停地顫抖,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終于不堪重負,“嗤”的一聲,皮膚皸裂,血珠從裂紋處滲了出來,布滿整條右臂,看上去煞是恐怖。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他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右臂再無法伸直,軟塌塌地垂了下去。
看樣子,這條手臂竟是被許昊硬生生三拳打殘了。
僅剩的四個人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面露駭然,紛紛往后退去,其中一個已經朝他伸出手來的,仿佛避之不及,以更快的速度將手縮了回去。
第一次可以說是他們大意,說他們沒有看清,被許昊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這第二次,卻是明明白白地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一點一滴,一絲一毫,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們眼前,沒有漏過一絲細節。
但卻正是因為這樣,才真正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恐懼,在退后的過程中,他們不小心踩到了先前被許昊擊飛的那人,視線一轉,這才陡然發現,他竟然還沒有站起來。
倒下去,沒有站起來,便是連小孩子都懂得這意味著什么。
這一事實更是令他們畏懼,不知是誰先說了出來:“魔鬼,他是魔鬼!”
總之,四個人一哄而散,往浴室外逃去。
他們逃跑的速度倒是極其迅速,許昊只來得及大力踩在最慢那人的腳踝上,在對方的慘叫中,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其余三個逃跑的便看到那人以更快的速度飛了起來,超過了他們,撞在墻上,滑下一道血痕。
后背的寒毛根根炸立,浴室的房門仿佛成了地獄通向天堂的通道,他們的腳步再度加快一分,生怕自己成為魔鬼的下一個目標。
就連手臂廢了的那人都驚懼地看著許昊,強忍著疼痛,一邊叫著“等等我,等等我”,一邊以不輸于其他人的速度沖了出去,甚至比健全的三個人還要快上一分。
許昊并沒有再追上去,事實上,在生怒殺了兩個人之后,他的腦袋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尸體,眉頭皺起。
事情的發展可跟他一開始加入訓練營的初衷完全相反,黃埔訓練營出來的人都能站在比其他人更高的起點上,在起跑線上就已經比其他人提前了不知多少步,這正是他加入訓練營的初衷——獲得一官半職,逐漸擁有自己的一方勢力。
殺人,這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想而知,發生了這攤子事情后,他想要平平靜靜地度過訓練營的日子,加入軍隊的愿望是注定要破滅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自己會如此沖動,只覺得怒意從心中升起,一個聲音不斷地在腦海中回響——要讓這些膽敢挑釁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要知道,他對情緒的掌控力可不是一般的強,頭腦發熱這種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可以理解,但發生在他身上,卻有些匪夷所思。
這時,一個“嗚嗚”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他回過頭,這才注意到浴室中還有一個活人,腳步一動,朝她走了過去。
看著他走過來,陳靜珊瞳孔一縮,腦袋不停地搖著,同時身子不住地后退,但卻因為手臂被綁在蓬頭上,她并不能掙脫。
許昊看出了她眼中的害怕,停住了腳步,先是撿起了地上的浴巾,披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身上,隨后解開了蓬頭上的結。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女子的身體一直在顫栗,脫離束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縮在墻角,畏懼地看著他,生怕一個不對眼,許昊連她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