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五六雙眼睛瞪著楚相隨的尸身,她竟能如同魔術(shù)師蓋上布頭一般憑空消失,周身的空氣沉重得就要凝結(jié),眾人沒了目標(biāo),眼神一時只能四散飄忽,除了不可置信外,還得擔(dān)心下一刻楚相隨是不是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背后。
要么是移動速度太快,可至少得落下個殘影,要么就是真的成了厲鬼,能夠來去無蹤,但不過小說講述的都是魂魄有這個特效,什么時候輪得上肉身了。我和大寶離得最近,模糊中都是看出了些許不對,兩人逼緊著又挨了上去。
只見楚相隨原先躺著的地方,底下多出了一個腰身大小的黑洞。
“遁地術(shù)?”大寶狐疑的問了一句看向我。我剛想也發(fā)表點意見,可耳朵汗毛背了起來,只因聽到了些許細(xì)微的沙塵摩擦聲。
“有古怪”我話剛出口,人警備了起來。就見那黑洞周邊的空間扭曲了一番,沙土滑陷了不少,一雙腿,倒著從黑洞中伸將出來,可伴著一聲咕嚕又重新滑進了黑暗,根本來不及我們細(xì)看。
“他娘的,剛那什么玩意。”大寶喝了一聲。
來去太快,以至于我們沒法思考碰見了什么,只是現(xiàn)下清晰,那一小番動靜,像是某種未知吞噬了楚相隨,發(fā)生的一切應(yīng)與神鬼無關(guān)。
喬教授也看出了端倪,拿上火把靠了過來,火光下的黑洞不知通向了哪里,聞得幾聲輕響,恫嚇住了我們還要圍去一探究竟的心。跟著幾個拳拇大的腦袋探出了黑洞。
三角形樣式,頸后連著粗長的身體,側(cè)面腹下見著一些密集的紅褐斑點,仔細(xì)看去還有幾只快要褪化的爪牙。給火光一照,剛躥出來的身體蜿蜒兩下又鉆進了沙洞下。
“是石龍子。”喬以沫借著火光看得清明,開口說道。“沙漠中有一種特殊的類似蛇類,不僅力大,也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外表看上去和蛇無異,只是在身體四周長了就快褪化的四肢,屬于沙漠性地棲生物。
緊張了半宿,眾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都以為楚相隨是因為石龍子造出的這一洞穴,引起地陷
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沙底。
可我心知厲害,剛那一陣咕嚕聲和這石龍子帶來的動靜相差甚遠(yuǎn),再者,不論這底下藏了多少石龍子,也不該一瞬間就能把百來斤的楚相隨給拉扯下去。
那黑洞中究竟藏了什么生物不得而知,但肯定的就不是善茬。
“有東西。”祈禱著的宋橋突然喊了一句,人動了兩下想要起身,無奈跪得太久,腿腳一時發(fā)麻,竟是利索不了。
同樣的聲音,在宋橋背后又是一個沙坑陷了下去,然而這次并非還是所謂的石龍子,我的擔(dān)心昭然而應(yīng)。一截曼舞著的不知什么,借著沙坑底部躥了出來,仰著立在半空。裸露在地面的那截足有半米多長,借著火光,看出表皮的紅色夾雜著一塊塊疙瘩狀的暗斑,仰動的位置器官非常模糊,要不是圓柱形的終端頂著兩只犄角,繞著一圈穗狀的刀片牙,頭尾怕是都沒法分清。
“腸蟲?”一種寄居在牛腹之內(nèi)的生命體,我不禁感覺相似,可隨即推翻,眼前這一截就有半米來長,底下還不知道衍生出多少,什么牛能抗得下這樣一條。
喬教授眼鏡端了一下,看清之后大呼不好。
那腸蟲聽了聲響,繞動了犄角一番,尾端穗狀刀片牙內(nèi)噴出了一股黑水,直指僵硬在地上的宋橋。
也是這宋橋命不該絕,喬教授一聲大喝使他遇見了厲害,人竭力站起,牙關(guān)緊咬,血絲都給嘣出了一些才勉強動身一步,而因身體朝前傾去,借著勢頭又是邁了一點。雖然位置移動不大,卻是避開了那灘不多的黑水。
黑水著了沙土,滋滋冒出一陣白煙,腳趾頭都能辨出是毒液。
洞口那廝見一擊不中,蠕動身軀又伸長幾分,后仰而出,尾端鼓胖了起來,一股蓄勢待發(fā)之勢。
要真在快上一秒,沒等我來得及拉上宋橋,怕是兩人都得一起埋汰在這黃沙廢土之上。
一陣巨響,無數(shù)道分崩離析聲,大型腸蟲的位置濺起不少肉片皮碎。原本牙口位置的鼓動消了下去,肥惡的肉體抖動了一下,沒進了沙洞中。
此刻,大寶舉著一把來福獵槍,人站在沙洞后邊不遠(yuǎn)。
“你們怎么還敢用槍”宋橋驚魂未定下有些懼怒。
大寶彈膛重新上夾,心想這年份,山民家里十個也得三兩個有的,威力和他上次用的斯捷奇金更是沒法比較,瞥了宋橋一眼,說:“要不是剛好備了這家伙,現(xiàn)在你也許就得和那楚夫人在一道了。”
“是蒙古大象蠕蟲。”喬教授說。
“那不是科幻小說里的角色么?”喬以沫有些不信眼前發(fā)生的。
“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喬教授解釋。
”這東西國外稱為死亡之蟲,沙漠中留有不少傳說。地區(qū)的邊民見過的也有不少,只是還沒抓過實體。近幾年,生物學(xué)家對于這蒙古荒漠下的神秘生物也開始了研究,甚至還有人帶了高能炸藥過來想一探這沙底的究竟,只是最終無功而返。”
我想起這是綠洲邊上,喬教授之前說過,會有一定的生物群落,要是這傳說中的蟲子是群居性,那危險得有多大。
“看來這里不太平,咱們得盡快離開。”看了一眼周遭眾人無事,我說。
喬教授望了一眼綠洲林中,皺著眉道:“可巴錫還沒回來。”
我前后思想,心中做了計較,眼下人多,在這綠洲周圍目標(biāo)太大,要提防著腳下,時刻緊繃著神經(jīng)得比趕路還疲累,倒不如先退到附近看來安全些的地方。再說巴錫看著也是一好手,想要就此地脫身并不困難。
“不等了,我們先撤出這里,留下記號,再留一只駱駝,他要是回來了,肯定能趕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