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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勸解王家 幫助駝子”

  • 進階團圓
  • 瑞蕊
  • 6471字
  • 2021-06-23 13:09:46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是一年,尚心也已經上小學了,尚全福老兩口為了能讓孩子們更好地學習,家里面也過的寬裕些,一如既往的辛苦勞作著,承擔著各家各戶的土地耕種工作,尚全福還經常到煤窯上幫別家的忙,只是一直堅持不進窯洞,只在外面。

今天,尚全福夫婦去地里干活,中午回來時路過王大山的家門前,好像聽到有哭鬧聲。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尚全福說:“你聽,他叔家里好像有哭聲。”

尚敬奶奶也豎起耳朵來聽了聽,更加確定了,說:“進去看看。”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推開大門走進院子里,尚全福“啊?天叻!”的驚叫聲驚到了王大山,坐在院子地上的大山慢慢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不說話,雙手抱著大腿,埋起頭來,縮成一團。尚全福環顧王大山院子四周,亂七八糟,慘不忍睹啊,鋤頭、推土車、土盤子、掃把、喂豬用的鏟子……向來井然有序的院子,這會兒沒一樣東西是在原地放著,都撒在院子里。

尚全福看到這些,聽到他嬸還在哭,扭頭對尚敬奶奶說:“你進屋里看看他嬸。”尚敬奶奶也是看到院子成了這樣一時呆住了,忘了還有他嬸子在屋里呢,聽到老頭子的提醒,趕緊從屋里進去。

尚全福心里想,準沒好事,故意說:“他叔,你家這是遭賊了?”一邊說話一邊收拾院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王大山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尚敬奶奶來到他們平時住的窯洞里,看看家里面,這哪還是個家呀,炕上被子鋪了一炕,爐子倒在地上,桶子里的煙灰撒了一地,從地下到地上到處是碗筷,他嬸的身上全都是臟東西,濕的濕,破的破,頭發也沒扎,亂蓬蓬的,沒個看頭,但顧不了這些,還是人要緊,忙問:“他嬸,你這是咋了?哭哭啼啼的。”

桂香看到尚敬奶奶來了,哭的聲音更大了,好像全身上下都在抽搐,說:“老嫂子,我這日子,沒、沒法過了。”說話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

尚敬奶奶看到桂香這樣,有點害怕了,坐下來伸手去抱住她,故作冷靜地安慰道:“說啥呢?半輩子都下來了,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你這是受了什么委屈,別哭了,慢慢跟我說說。”

桂香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安靜下來,平靜了很多,呼吸也均勻了,才跟尚敬奶奶道出了自己的委屈:“嫂子,你知道的,這兩個人掏一車炭,再拉出去賣有多不容易,一車也就能掙十來塊錢,一天最多就賣上兩車,這活也不是天天有啊,能攢點錢有多難,這幾年,我一直說想攢點兒錢蓋座新房,今年再辛苦一年,這錢就差不多夠了,可王大山這個王八蛋呢,自從這兩個月天天都去買煙,一包得一塊多錢,就他那抽煙,有時候,一天兩包還不夠呢,辛辛苦苦掙點錢都讓他買煙了,我都快被氣死了。”

“可是,這大山以前不也抽煙嗎,一樣不是過來了,現在你又何必這樣?”尚敬奶奶問。

“嫂子,哪一樣啊,以前那抽的幾乎都是自家種的旱煙,買的少。”桂香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她就是這樣,一激動,說話好像就要大喊才行。

尚敬奶奶也有些理解她了,試著勸說:“也倒是,誰家都沒錢,不過就因為這個,你倆把家鬧成這個樣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啊?”

“說?他聽才行啊!我知道他買煙,我只是說他兩句,那個王八蛋,他竟然要打我!”桂香氣憤的指著自己大聲喊。

尚敬奶奶一聽這話,心里清楚,大山向來不會說話,在家里還是他媳婦兒厲害,平時都由著媳婦兒,這次肯定是桂香把大山給逼急了,才鬧成這樣的,不過她不能替大山說話,還的哄著桂香,笑瞇瞇地說:“嗨,兩口子嘛,有什么話不好說,再說他叔還能真打你啊,即使真的打起來了,還不是你占便宜?”

“嫂子,你別替他說話,連蓋房子的錢他都能花,他還真能耐!”

“咱這周圍,誰都知道,大山對你的好,那是沒話說的,你不能就因為這么點兒事,就揪著不放啊,你再想想,咱倆現在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這樣鬧騰,讓鄰居們知道,那笑話咱了,是不是?”尚敬奶奶絞盡腦汁勸說著桂香。

桂香估計是聽進去了,再沒說話。

門外,尚全福把院子里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在王大山的旁邊,和他說起了話。

“我就是買了幾盒煙,值得她這樣嗎,整整把我說了一個中午。”王大山跟尚全福抱怨著。

“人嘛,誰都有有脾氣的時候,你花錢應該和他說一聲的嘛,你自己的媳婦兒什么樣,你又不是不了解?”尚全福勸道。

“我就是太了解她了,才一直忍受著,慣出來她這種臭脾氣,還蠻不講理,就知道欺負人。”看得出來,王大山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他說話有些磕巴。

“你半輩子都忍下來了,還在乎這一次?到了咱這個年齡,都應該在家哄孫子,享受天倫之樂了,你倆倒好,老了老了,兩口子還打架,把個家害成這個樣子,你也不嫌丟臉。”尚全福罵道,“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趕緊想想咋把這蓋房子差的錢補上,別再讓他嬸和你鬧。”

說了半天,尚敬奶奶使勁拉著桂香的手從屋里走出來,尚全福看到他倆走過來,悄悄地戳了一下王大山的后背,給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頭。王大山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尚全福著急了,往后面挪了挪,狠狠地從大山背后踹了他一腳,并用手一推,王大山被推的向前挪了一大截,離桂香近了很多,且正好在她的面前坐著。見此狀,尚敬奶奶也拉了拉桂香的衣服,說:“他嬸子,和大山好好談談,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桂香還是得理不饒人說:“錯了?晚了,說什么都沒用!”

本來坐在地上的王大山一聽這話,猛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沖桂香喊道:“死老婆子,我還不想說呢!”

“你!”桂香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伸手握拳就要去打王大山,即使被旁邊的尚敬奶奶攔住了。

“怎么,死老婆子,還沒打夠,打啊,我不怕你。”王大山也是越來越膽大了。

這樣,雙方又僵起來了,尚全福兩口子又勸了很長時間,待雙方都緩和下來,已是下午四五點鐘,大家都快被餓扁了,王大山夫婦中午沒吃飯,尚全福兩口子也因為這一家子餓著肚子。看到大山夫婦沒什么事了,尚全福這才和老伴兒離開。

吵架就是這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其實,誰也有錯,就是不愿意承認,一直僵持著,今天王大山夫婦算是幸運,碰上了尚全福兩口子,把這僵局打破了,才讓他們之間的硝煙沒有繼續蔓延,王大山和桂香心里都暗暗地感謝尚全福兩人,只是誰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尚全福兩人因為勸導王大山和桂香,耽誤了時間,回家晚了。中午放學,尚敬替妹妹背著書包,手拉著尚心回到家中,還沒進門就喊:“奶奶,我回來了。”尚心也是,不等進門就大聲喊:“奶奶,我餓了。”

尚敬好奇,和妹妹說:“怎么沒有說話聲呢?”結果進門一看,家里哪有人啊,奇怪,爺爺奶奶去哪了呀?

尚心更可憐,小嘴嘟起說:“哥哥,沒飯吃。”

然后尚敬來到媽媽住的房間,看到媽媽坐在炕上,還是和以前一樣,嘴里念著:“吃飯,我要,餓。”

尚敬看到媽媽和妹妹都餓著肚子,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自己生火做飯吃。于是拔腿就跑到奶奶住的窯洞,拿出刀子來就削起了山藥(土豆)。尚心看到奇怪的問:“哥哥,你要干什么啊?”

尚敬簡單說:“做飯。”

“可是哥哥你會嗎?”尚心滿臉都是不相信哥哥的表情。

“不知道,沒做過,不過總的有第一次吧!”尚敬一邊削山藥皮一邊笑嘻嘻的說。

“哦,那好吧,哥哥,我幫你。”說完,尚心愉快的和哥哥干起了活,兄妹倆就這樣開始了做一頓飯菜的工作。

尚敬切好了山藥和白菜,尚心幫哥哥準備好了蔥蒜等調料。一切就緒,就等生火煮飯了,尚敬盯著自己準備的材料,禁不住夸了一下自己,神氣的說道:“哎呀,我可真能干,以后做飯這事就全包在我身上了。”夸完自己又喊尚心:“妹妹,和哥去拿點柴火去。”

“好,哥。”尚心跟著哥哥去拿了柴火,不一會兒,火燒起來了,尚敬往大鍋里添了幾勺水,將準備好的米倒進去,蓋上鍋蓋煮著。然后他又回想著奶奶平時燴菜的方法,好像是明白了,拿出鏟子將油鏟到鍋里,由于火旺,尚敬來不及往里面添加其他東西,油已經燒得發黑了,直冒煙,散發出一股糊味兒,尚心看著害怕,啊啊直叫,尚敬手忙腳亂,正不知道該怎么辦時,奶奶跑進來了,一把端起了快要燒著的油鍋,竟忘了熱鍋的滾燙。尚敬和尚心害怕被罵,站在墻邊一動不動。

尚全福回來了,沒等尚敬奶奶說話就開始教訓兄妹二人:“我把你個混賬小子,心心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萬一著火了怎么辦啊?”

尚敬爺爺正罵著,忽然,聽尚敬奶奶笑了起來,尚全福說:“我這教訓娃娃,你還笑起來了!”

尚敬奶奶解釋道:“我不是笑你,你過來看,快點。”

“看什么啊”,尚敬爺爺瞪著眼睛問他奶奶。

“你過來看哪。”

尚全福走到鍋跟前一看,大鍋里面足足有半鍋水,水還沒開,米卻已經被泡的膨脹了,無奈的哼了一聲,嘆了口氣。

尚敬奶奶說:“今天回來的太晚,這倆孩子肯定被餓壞了才想自己做飯的,你也別多說了。”

尚敬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看到奶奶在為自己說話,估計不會受懲罰了,趕緊上前跟爺爺說:“爺爺,別生氣了,我只是看你們沒回來,想給你們做飯罷了。”尚全福看到兩個孫子無辜的樣子,心里面也有些難過,伸手摸摸尚敬的頭說:“不怪你們,是爺爺奶奶回來晚了。”說完就笑了。

“奶奶,我幫你吧。”尚敬看奶奶在灶臺前收拾,走到她跟前說。

“好吧,正好你也可以學學,以后我們不在家時就免得挨餓了。”奶奶笑嘻嘻地答應著,“我們家虎娃就是好孩子,懂得孝順大人了。”

沒過多久,一家人吃上了香噴噴的飯菜,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天氣特別好,尚全福去窯上給尚敬他四爺爺拉炭筐,下午回來時發現李駝子在離自己家不遠的小路上坐著正抽一桿旱煙,想也沒想,自言自語道:“這李駝子,還真是個大閑人,走哪兒抽到哪兒。”聽到腳步聲,李駝子抬起頭來,看到正是自己等的人,連忙開口說:“尚老頭,我可等到你了,來,坐下,我有事和你說。”

尚全福很吃驚,心里想:“這李駝子,去年和我分了一百塊錢的貧困補助,該不會今年又要和我分吧。”想著走到李駝子跟前邊坐下邊問:“什么事?”

“尚老頭,我想和王大山合伙去掏炭,他掏,我給他在外面往出拉,賣了錢我少拿點,他多拿,你說行不行啊?”李駝子問尚全福。

尚全福一聽這話,真想說:“就你,誰不知道你懶得腰疼,誰要和你合伙,還不倒了八輩子霉了?”可他嘴上卻不能這樣說,還是中規中矩的說著他該說的:“哦,原來你是打王大山的算盤呢,那你直接去和他說啊,干嘛在這等我?”

李駝子一聽,看了一眼尚全福,說:“哎呀,尚老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誰不知道你和王大山關系相處的好,你現在又是咱尚家溝的隊長,我這不是想讓你去給我問問嘛,我尋思著,這事你一出馬,準沒問題!再說,萬一被拒絕呢,街坊鄰居的,我也不好意思啊。”

尚全福瞅著李駝子,故意說:“你這是在拍我馬屁呢,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隨便兩句話就能煽動我嗎?”

李駝子一聽,急了:“尚老頭,我怎么是煽動你呢,我這又不是讓你去干壞事,我就是讓你去王大山家幫我隨便問問……”

“等等。”尚全福想知道李駝子心里面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打斷李駝子問:“你怎么會突然想要掙錢了,那些年,你年輕的時候也沒想要靠勞動掙錢啊?”

“唉,以前那錢值錢,我每年有村上給的貧困補助就夠了,可現在呢,貧困補助被你分了一百,錢也不值錢了,我還想存點兒給自己養老用呢。”李駝子解釋道。

尚全福又搶著說:“是你分了我一百,你可別顛倒了。”

李駝子更坐不住了,說:“好好,是我分了你的,好吧,你到底是幫不幫我啊?”

尚全福也不逗他了,很傷快的答應了:“好吧,我哪天有時間碰到他,幫你問問,不過,我可不能保證這事能成啊。”

李駝子聽到這話,高興了,又叫起尚全福哥來了,說:“哥,大恩不言謝,你要幫我說成,我給你送大禮。”

尚全福一看李駝子難得有這么認真的時候,也不想打擊他,說:“謝就別了,你能掙錢就行。”尚全福知道,這次李駝子倒是和自己道出了真心話,只是他很吃驚,一慣懶散靠村委會供給過活的李駝子,現在盡然也開始為自己的養老打算了,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說完,尚全福正打算起身回家,李駝子又叫住自己說:“哥,你和大山說時,委婉點兒,別直接說我想和他干,假裝這是你給他提的建議,行不?”

尚全福一聽反應過來了,這是讓自己被王大山批評啊,不過,已經答應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無奈的說:“你個李駝子,依你就是了。”

晚上吃飯時,尚全福把這件事告訴了尚敬他奶奶,尚敬奶奶當時就罵他爺爺:“你就逞能吧你,這尚家溝就你是好人,你說你也不想想后果,這事你能辦成嗎,到時候別說李駝子怨你,就連大山也會瞧你不順眼,還以為你是害他呢。”

尚敬爺爺無奈的說道:“李駝子就是個潑皮無賴,又好吃懶做,誰不知道,可我當時不也是沒辦法拒絕他嘛,我得想想怎么做才能都不得罪。”說完又嘆了一聲氣。

尚敬奶奶也許是有些生氣了,只說了一句:“你就做你的老好人吧。”再沒開口,一直在地上忙家里的活。

轉天,尚全福又到窯上幫王大山拉炭筐,相比拉筐,大山在窯里的工作比較辛苦一些,二人差不多干到中午的時候,都也很累了,尚全福拿出煙袋來說:“大山,累不累,出來抽上一桿。”

王大山答應道:“好,快渴死我了,正好出去喝口水。”

話音剛落,二人坐在窯口的空地上。王大山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然后把水杯遞給尚全福,嘴里直喊著累。

尚全福把煙桿里面的煙灰倒了,趁機哎呀一聲說:“干啥都不容易呀,可沒錢更不容易!前幾天,我碰到李駝子,他說他想找個合伙人,一起掏炭。”

王大山一聽,滿臉質疑地問:“誰?李駝子?我才不相信他有那苦,誰和他一起干誰倒霉。”

尚全福一聽大山這樣說,把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咽回去了,嘴角用力抽搐著勉強笑了一下,說:“是啊,大家都嫌他懶散。”他本也沒想勸成功,要是他自己,他也不愿意和李駝子干活,可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被王大山給拒絕了。

休息了一會,二人繼續重復著同樣的工作……

這天,尚全福在離家不遠的路上背著手走著,又看到李駝子在前面路上靠墻蹲著,一種不好的預感立馬涌上心頭,這李駝子該不會是為了合伙的事在等著自己吧?可不是,李駝子已經站起來了,面對尚全福笑著問:“哥,那天我和你說的那事你說了沒?”

尚全福不知道該怎么辦,把自己的頭發往上抹了一把生硬地說:“我沒有明說,試探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和別人一起干的意思,就想自己一個人做,我也是偶爾去給他幫忙,沒能幫上你。”

李駝子一聽,到沒有很明顯的失望說:“哦,我知道了,沒事,我再想辦法。”

尚全福頓了頓說:“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能行不?”

“啥啊,哥,你說?”李駝子聽到這話很是激動。

“咱們周圍那些隊里有很多年輕人都沒事干,你可以挑一個能干的,去雇傭上,和你一起做。”尚全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給他提這樣的建議,一說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在臉上煽自己兩巴掌,明知道無論是誰,這樣都可能會給其帶來麻煩,但還是想幫助這個駝子。

“哥,這倒是個好主意啊,我回去想一想。”李駝子高興的說著。

尚全福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為了避免犯錯誤,他又補充說:“駝子,記住,你千萬不能和別人合伙,你只能給雇傭的人掙工錢,因為這炭山是咱尚家溝的,你一旦和別人合伙,咱們隊里的那些人肯定會認為你把炭山分給別人了,到時候會惹來麻煩的,你明白不?”

“放心吧,哥,這我懂,炭山是咱的,我怎么會分給別人呢?”李駝子滿臉幸福的答應著,仿佛錢就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今年夏天,天特別曬,平均每天都有三十多度。干旱嚴重,一夏天也沒下過一次好雨。尚家溝土質本來就不好,石頭多,土面薄,更耐不住烈日炎炎下的干旱暴曬,不多的莊稼如今都看不到一片綠了,到處一片枯萎。雖說種的不多,但對于尚家溝以及周圍隊里的農民來說,影響也不小。

今天,尚敬奶奶在菜地里給豬割菜,正好碰上尚敬他四奶奶也在地里干活,很遠就喊著打招呼:“四妹子,今天怎么有空來地里了,沒去窯里?”

四奶奶嘆了口氣說:“全福嫂,沒去,以后也不能去了。”

尚敬奶奶一聽,心里盤算了一下,又問:“怎么了?為啥不能去呀?”

四奶奶回答道:“我最近總是全身疼,沒力氣,前幾天去鎮上看了下大夫,說是窯里濕氣太重,被陰的。”

“身上疼,那你咋沒和我說呀?嚴重不?”尚敬奶奶關切道。

“你每天那么忙,我這點小毛病,不礙事,自己克服著就好了。”

“哦,那你這以后就不能到窯里干活了吧。”

“是啊,不能了,以后的日子更不好過了,看看今年這年頭,連老天爺都不給飯吃。”尚敬四奶奶一邊干活一邊說。

“可不是嗎,往年這個時候,玉米都長得有一人高了,玉米棒子都有了,今年呢,還沒半人高,再要不下雨,估計上個穗子都難了。”妯娌倆人一邊干活一邊拉著話,倒也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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