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男人疑惑的目光,刀疤臉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有點吵。”說罷沖那個男人咧了咧嘴便把頭扭了過去。
結(jié)巴坐在后面滿頭大汗,警惕的打量著車內(nèi)的情況,那副架勢好像是隨時準(zhǔn)備跳窗逃跑似的,令我都不由得有些小小的鄙視了一番,就這樣還出來當(dāng)賊呢,哎,真丟人。
車?yán)镏匦孪萑爰澎o,男人看到刀疤臉依舊一臉淡定都開著車,眨了眨眼睛又把頭扭回去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的異樣,我在后排打量著二人,良久之后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閉上眼睛開始思考對策。
話說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機會,如果就這么白白浪費了豈不是是太可惜了。還有那個男的還真是笨的可以啊,都提示到這份上了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行,我得提示提示他,該怎么做呢。
我把身子歪到一邊,右手拖住下巴,要不直接站起來沖那男的說白了我就是哪個被綁架的,旁邊那兩個都是劫匪好了,等等,這會不會太突兀了,按照劇本這不符合正確的發(fā)展路線啊,要是下一秒刀疤臉直接一刀子把我抹了那我豈不是哭都沒地去了。
仔細(xì)思考之后我放棄了這個想法,開始尋找另外的解決路線,干脆旁敲側(cè)擊徐徐擅誘好了,這樣子既不那么明目張膽,也能為我多爭取一些反應(yīng)時間。
決定了之后我開始跟那位老哥搭話,清了清嗓子我問道:“哥,你這么晚才下班,工作挺累的吧。”
那個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爽朗的笑道:“嗨,別提了,每天都兩班倒,有時候根本歇不過來。”
我應(yīng)了一聲,調(diào)侃一句,“回去這么晚你媳婦不說你啊。”
聽到這句話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居然臉紅了,撓了撓頭皮沖我不自然的一笑,有些羞澀的說道:“她哪敢。”
“哦。”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角掛著曖昧難明的笑容,“最近這治安好像也挺亂的,剛才新聞里不是還說了個什么什么搶劫案,哎,現(xiàn)在這個社會真叫人不省心啊。”
說到這我偷偷瞄了一眼刀疤臉,果然他神色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然而男人并沒有察覺到,依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誰賺點錢都不容易,說實話我挺鄙視這些人的,你說他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為什么非要做這種勾當(dāng),靠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掙來的有那么難嗎。”
說完男人又一巴掌拍在刀疤臉的肩膀上,把他嚇了一跳,挑了挑眉毛道:“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饒是刀疤臉這么精明的一人這時候也讓他有點搞懵了,唯唯諾諾的笑了笑,輕嘿了兩聲,“是,是。”
我在后面喜滋滋的看著他們兩人,覺得這事有戲,便繼續(xù)開口道:“哥你家住哪啊。”
男人回過頭瞅著我,“春城小區(qū)。”我一聽心里大喜,于是我也脫口道:“這么巧,我家也住那啊,有空來我家坐坐。”
男人顯然也沒有預(yù)料到居然會這么巧,此時笑的眼都瞇了起來,沖我點點頭,“那是自然,就當(dāng)交個朋友好了,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呵呵一笑,沖著男人咧了咧嘴,捋直了舌頭說道:“我姓端木。”
“端木。”男人低頭沉吟了半響,刀疤臉有點坐不住了,透過后視鏡死命瞪著我。
我裝作沒看見,依舊笑呵呵的看著男人,然而那男的微微頷首,沒等他說話我下一句便脫口而出。
“我叫端木磊。”
車?yán)镆幌伦影察o了下來。
男人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瞅著我,“嘿呦,這名字還聽少見啊,我叫孫浩,你不嫌棄就托大叫我一聲浩哥吧。”
“好嘞,浩哥。”我笑瞇瞇的看著他,男人又撓了撓頭皮,嘴里暗自嘀咕著,“我咋覺得你這名字之前好像在哪聽過。”
“哦,是嗎。”我沖他笑笑,“可能是太獨特了吧。”
“嗯。”男人點點頭,顰著眉坐回去了,托著下巴暗自深思著,也不知在尋思啥,我也沒問,大咧咧的往后坐上一靠,閉目養(yǎng)神。
刀疤臉和結(jié)巴可就坐不住了。
許是已經(jīng)猜到了我出于什么目的,刀疤臉突然冷哼了一聲,悄悄加快了車速,而結(jié)巴卻一臉幽怨的看著我,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但是此時此刻保命要緊,我哪還顧得了其它的,心里也是緊張的很,但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好在后面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猛然睜開了雙眼,眼神里流露出了滿滿的驚駭,只見他咽了口唾沫,側(cè)著身子悄悄打量了一眼刀疤臉。
刀疤臉很是警惕,男人剛有所動作,他便回過了頭,與男人四目相對。
“你想干嘛。”刀疤臉皺著眉沉吟道。
男人面色尷尬,用手搔了搔臉,“那啥,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要下車。”
“下車?”刀疤臉神色復(fù)雜,卻沒有動作。坐在后排的我猛然睜眼,看到眼前怪異的景象心中已然明白八九分。
“嗯,有點事要辦。”
男人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真誠,看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刀疤臉冷笑,眼中寒芒一閃,騰出的右手瞬間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不行!”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在這時清冷的月光投射進(jìn)來,刀疤臉臉上的刀疤在男人眼中瞬間變得無比清晰,這令他心中的恐慌更甚。
“大,大哥,放我一命吧,我就是個打工的,也沒啥積蓄,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求,求你放過我……”
我真是日了狗了。
尋思了半天敢情這家伙是個軟蛋啊,我還指望他能救我出去呢,現(xiàn)在的人咋都這么慫啊。
我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泄氣般靠在椅背,任由失態(tài)發(fā)展,索性不管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竄出來一輛警車,男人大喜,趕忙去拉車門,然而刀疤臉比他更快一步反鎖了車門,急得男人滿頭大汗,情急之下用頭去撞面前的玻璃,發(fā)出“砰砰”的響聲。
刀疤臉眼中殺機畢露,掏出了槍頂在男人腦門,那神情仿佛隨時準(zhǔn)備結(jié)束他的生命。
男人不敢亂動了,看了一眼刀疤臉,車?yán)锿蝗粋鱽砹艘还沈}臭。
我坐在后排竊喜,終于機會來了,正準(zhǔn)備蠢蠢欲動,一個冰涼的東西恰巧也抵住了我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