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龍魂的力量熊熊燃燒著,余承男不顧周邊行人的驚異,兩手抱攬著織田美嘉,腳下以仿若流星飛掠的速度迅速朝櫻花市里奔行著。他別無選擇,哪怕有暴露身份的危險,也必須使自己和織田美嘉遠離黑天。
黑天,真是個散發著無邊無際恐懼的敵人。每次見到黑天,他都如高山般令人不可逾越,只是他本身深不可測的實力,已足以令那些心志不堅的人跪在他膝下俯首稱臣。晨曦雖與黑天有著能分庭抗禮的力量,但卻沒有黑天這樣令人畏懼的氣質,相較之下,黑天的力量可能比晨曦還要強大些。能在這樣可怕的敵人屢次交手下仍能生還,想想都覺得來之不易。
余承男心亂如麻,他盡力不逼迫自己去想晨曦和嚴勁的事情。嚴勁被擊落大海中,晨曦則為了讓自己和織田美嘉逃走,以自己的身軀全力擋下黑天加強龍魂融合后的一擊,兩人都是生死不明。他強忍住返回尋找晨曦與嚴勁的沖動,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那不僅是自己,懷中仍昏迷不醒的織田美嘉也會陷入危險,這樣之前晨曦和嚴勁的付出都白白浪費了。
壓下內心雜亂的思緒,余承男頭腦清醒了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帶著織田美嘉脫離險境,再想其它。這時他已進入奔出港灣區,進入櫻花市的市區內,由于手中還抱著一個人,令他這“特殊的人”被發現的可能大大增加,即使不是暗龍出手,若是惹來警察或ECCO的人更加麻煩。以他現在的狀態加上一個仍在昏睡中的織田美嘉,要逃離ECCO的搜索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唔......余先生......承男......”懷中的織田美嘉咿唔一聲,醒轉過來。在之前的對戰中,織田美嘉受黑天匯聚龐大力量的一擊波及當場暈倒,若不是晨曦一人承受了大部分的打擊以及余承男及時帶她遠遁離開,她可能已經身受重傷。
見到織田美嘉蘇醒過來,余承男先前強撐的一口氣終于渙散,借著最后的力量避入一條后巷,身子靠墻坐下,織田美嘉頓成伏在他身上的姿勢,后者臉一紅,連忙翻身錯開。兩人皆是大口喘氣,頗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青色龍魂雖能快速回復余承男的氣力,但他的身體仍屬凡人之軀,有著承受的極限,這時耗費力量過甚使他再也支撐不了。他心志堅毅,喘氣休息一會后,便立刻振起精神來,通過與龍魂的心靈連結,驅動著赤色龍魂與青色龍魂的力量恢復自己的傷勢。織田美嘉不敢打擾他,默坐一旁,這時時間是下午時分,外圍的商業區域人流熙攘,反倒沒有人留意到這些常人少至的后巷街區,因此暫時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紫色龍魂似在心底呼喚著織田美嘉,后者連忙收攝心神,將精神與龍魂聯系一起,不片刻進入心靈靜修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織田美嘉睜眼醒覺過來時,余承男正站立不遠處留意著后巷入口的動靜,后者見她醒來,向她微微點頭。
“承男,你沒事了?”織田美嘉來到余承男身邊,這時的余承男雙目泛起異芒,不再像之前那樣予人疲憊不堪,而是神采奕奕,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勁的力量。織田美嘉憑著自己的紫色龍魂,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得到余承男身上的雙龍魂正在遙遙向自己的龍魂釋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似在監視和探查自己的力量,心中訝然。
余承男似有所覺,將力量收束起來時,織田美嘉的異感慢慢消失。
余承男歉然道:“抱歉美嘉,我必須要時刻保持在高度戒備的狀態,我的龍魂之力一定對你造成了影響吧,實在是對不起。”
織田美嘉心中暗贊余承男的感覺敏銳,說道:“沒什么,不過你真厲害,竟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恢復過來。”
余承男道:“要與人動手雖然還不行,但要自保逃走的力量現在是具備了。”
“唉,晨曦小姐和嚴勁他們......”織田美嘉嘆息一聲,不知該怎么說下去。她沒有表露出擔心自己父親織田真剛的意思,顯然對其已經失望透頂。
余承男強忍住去想晨曦與嚴勁的事情,他沒有回答,因為這時任何回答都是無力的。無論現在晨曦和嚴勁情況如何,均沒有辦法改變現在他和織田美嘉危險的局面。他心中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行止,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美嘉,你還能行動嗎?我很擔心杰克他們,必須快些確認他們的情況!”
當余承男與織田美嘉趕到安置杰克等人的地點時,兩人的心直沉谷底,那種乏力,無助,憤怒糅雜一處的情感也無法解釋他們現在究竟是什么感受。他們來遲了。
屋內環境雜亂,兩具躺在地上流干鮮血,滿身傷痕的尸體觸目驚心的倒在一旁,死狀可怖,混亂的痕跡一直持續到屋子的后院,最后戛然而止。可見杰克等人因突如其來的危險而陷入混亂,其后他們奮起反抗,并在敵人以重手殺死兩人后遭到震懾,再接著他們被逼迫到后院位置全部束手被擒,最后敵人將他們有秩序的帶離此處。
織田美嘉流下熱淚,她今天已經經歷了不少事,但父親的背叛也比不上同伴慘死的尸身所帶來的震撼。余承男輕柔地安撫織田美嘉的后背,讓她在自己懷里傾泄夾雜著悲傷與憤怒的情感和淚水。
在沒來到這里前余承男內心仍是處于十分低落的情緒,當時的他只想著帶上杰克等人,想方設法逃離櫻花市并暫時安頓下來遠離危險。但現在他不再這樣想了,同伴的死亡激發了他內心強烈無匹的斗志與怒火,危險的壓迫使他不斷驅使著自己的求生本能為了生命而戰。就在這時,他下定決心,要拼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向暗龍發起無情的反擊。他要救出那些被暗龍抓走的同伴,也要為眼前這兩名死去的同伴向對方討要血債。
他從未試過如此的去痛恨黑天和暗龍。之前薇奇安的死只是讓他生出摯友離去的悲痛,那是大戰結局中難以避免的事實,他經過半年的悲傷及時間的沖刷,已經漸漸理解了和認同了這種傷痛感情。但現在眼前的情況卻不一樣,這兩名毫無力量的同伴是被殘虐而死,那種弱小孤掌難鳴無助感,令他心里如滔天巨浪般翻滾,赤色龍魂和青色龍魂以奇異的能量感受到了他們死前的困苦,并傳遞到了他的心靈中,令他感同身受的難受,同情,憤恨。若非顧忌周邊可能還隱藏著暗龍的敵人,他幾乎要悲嘯一聲來舒緩自己的痛苦情感。
很快余承男恢復過來,傷痛,失落,都被他暫時壓抑在心底的一個小角落。真龍現在只剩下他和織田美嘉了,他們已經成為真龍最后的希望。
余承男慢慢推開仍在哭泣的織田美嘉,柔聲道:“美嘉,讓我們送他們兩人最后一程吧,入土為安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織田美嘉停止了哭泣,她看到了余承男眼中那被堅定意志所覆蓋的光芒,悲傷已過,余下的便是怒火,以及堅韌求存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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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櫻花市一所超市后方的小倉庫里,余承男與織田美嘉正席地而坐,以龍魂視野帶來的夜視能力掃視著附近的情況。這時負責倉庫的管理人員在確認沒有異常情況下方才將門帶上鎖好,倉庫內只剩下余承男與織田美嘉兩人。
兩人均不約而同的吁出一口氣。自從與杰克等人會合失敗后,他們兩人使盡渾身解數,甩掉幾批監視他們的敵人后,方才成功借著夜色潛入到這個倉庫里來。直到現在的倉庫門鎖上,兩人才最終確定了無論明里暗地都沒人發覺他們,這才放下心來。能在敵人的重重監視,監察下,找到這方寸之地暫時休息,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港灣區浮島與暗龍的戰斗后,暗龍便組織起龐大的監視網絡來搜索余承男和織田美嘉,加上織田真剛的背叛,以櫻花市為大本營的綠日集團的資源也得以投入到這場搜索中來。他們實是陷入了舉步維艱的情況之下,即使是眼下這個可以暫做棲身的小倉庫,在天明后也將很快被敵人所察覺。因此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兩件事:一件是抓緊時間恢復力量;一件是盡快離開櫻花市,逃出敵人的包圍。
除了上方正開著的窗戶與外邊的天地聯系著外,整個小倉庫在夜深人靜下猶如一個隔離開來的世界,除了織田美嘉的呼吸外,他在也感覺不到其它。余承男開始思考著他們目下的處境。
暗龍進攻地湖莊園實是很厲害的一著。一直以來作為真龍的集合物力,人力,財力的大本營被暗龍滲透并破壞,對真龍的打擊實是無可比量的。即使現在加上嚴勁和晨曦,他們對上暗龍也處在極大的劣勢當中,沒有了地湖莊園的技術和情報的支持,他們就算擁有像龍魂之力的強大力量,也會像瞎子般過河,處處失去先機。而失去了地湖莊園后勤方面的保障,會使他們的行動成本大大增加,試想如果浪費了大量時間和人力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報,那么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都是一個不曉得打擊。
織田真剛成為了另一個危險和頭疼的問題。首先是他與織田美嘉的父女關系影響著織田后者現在的精神狀態。要面對暗龍這樣可怕的敵人,如果沒有高度專注極有可能會吃大虧,而他余承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能照顧到織田美嘉。可恨的是這類親情的問題血濃于水,不可能輕易割舍,而現在想要彌補兩人的關系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因此只能依靠織田美嘉自己來走出內心的困境,重振心神。除此之外,織田真剛是熟悉整個真龍組織的運作者,由于真龍的外部資源大多依靠的是綠日集團的關系,因此織田真剛的叛變實際上已經等同宣告現在他們再不能像以前般動用龐大的外部資源了。從現在開始,他和織田美嘉兩個人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在絕境求存,絕無第二種可能。
余承男真想倒頭便睡,暫時遠離那些被擄走的親人,同伴,朋友,但現在頭昏腦漲,半點睡意都沒有。沒有了地湖莊園,沒有了晨曦,真龍接下來的道路該怎么走下去呢?恢復門之領域秩序的道路變成遙遙無期起來,他對現在的目標模糊不已。
“承男......”
余承男望向織田美嘉時,后者欲言又止,與他目光一觸,別過頭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美嘉,好些了嗎?”余承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
經過幻影都市的事件以及其后一段時間的相處,織田美嘉和他的關系已經好了很多。由于龍魂的關系,他們這些龍魂戰士內心都相互放開了些,有許多話都可以直接說出來,再不像以前般只是保持著那種單純的工作關系。想起以前織田美嘉的冷酷干練,少現柔情,現在卻因父親的關系與同伴們的生死未卜而神情苦楚,布滿著心力疲憊的倦容,余承男看得心中一痛。
“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已經離開人世,接下來的一切,都是父親將我拉扯長大。那時他仍未發明‘光源瓶’,綠日集團當時不過是剛建成的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公司而已。父親雖然日夜打拼,但總能擠出時間來陪我,小時候,我每天都能與他一起度過。現在想起來,當時的他哪怕回來再晚,那短暫的時間也充滿生機,無限動人。”
余承男知道織田美嘉正在回憶自己與父親過往的事情,沒有說話,而是留神聽著。
“父親很快迎來了他人生中的好運氣,就是在那時,他發明出了‘光源瓶’。綠日集團因這一技術的問世,很快發展起來,緊接著是‘生態機’,這一技術又將綠日集團推向了新的高峰,自此奠定了綠日集團以及父親現在的地位。父親陪伴我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見面的方式由面對面,變為了只能通過通訊終端來進行,但我知道父親仍是關愛我的。他將我送往最好的學校,讓我接受最好的教育,學習最先進的的技術......在那段求學的時間,我們一個月僅交流一次,有時甚至是通過通訊機的留言來進行彼此間的問答。”
“我知道父親很忙,他變得越來越忙。但我對他的感覺卻依然強烈,我知道這世上,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了。我努力的學習著,我知道父親想讓我繼承綠日集團,這是他的心血,他希望只有自己的血脈繼承下去,我自然不會辜負他。我以優越的成績學成歸來,留在了綠日集團。但是我與他見面的時間仍是很少,我們甚至不像父女,更像是領導和職員的關系。”
余承男陷入初此見到織田美嘉父女時的回憶,緩緩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們時,是在地湖莊園對嗎?”
織田美嘉露出一種甜蜜神色:“是的。如果沒有巨獸危機,如果沒有地湖莊園這個避難所,也許我不會和父親相處那長達一年的時間。在那一年,我們似又回到最初的那個時候,那是自小時候與父親相處時光外,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故事到這里便結束了,織田美嘉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其后的事情余承男也略知一二,在真龍建立后,織田真剛將重心重移回綠日集團,作為真龍在外部的助力,而織田美嘉則負責起地湖莊園的大小事務,一外一內,織田父女兩人攜手合作,維系著整個真龍的運作。
然而現在,這種父女間的信任因為織田真剛的背叛而被打破,織田美嘉陷入了痛苦當中,她對父親的思憶越濃厚,這種傷害就越大。她之前雖然與父親劃清界限,表明不會做背叛者,但內心也是非常痛苦的。
余承男安慰地握上她的手,輕聲道:“織田小姐,我相信你父親一定有著自己的苦衷。”
織田美嘉訝然抬起頭來:“承男,你......”
余承男苦笑道:“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織田真剛的的確確背叛的真龍,但從當時他對你的關心來看,那種親情是發自內心的。無論如何,他總是一個父親,他愛著自己的女兒。從真龍的立場,我不能原諒他,但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上來看,我卻不能怪罪他。”
織田美嘉用力回握他的手,流下熱淚道:“謝謝你,謝謝你這么安慰我......”
余承男搖頭道:“不是安慰,這確是我的真心話。美嘉,無論如何你也該打起精神,現在真龍只剩我們兩人了,哪怕是為了再次與你父親相見,向他問出一個為何背叛真龍的答案,我們也要堅持下去。”他趁機鼓勵織田美嘉,希望她能將注意力集中到當前的危險處境上來。
織田美嘉理解的點點頭,沉思半響后,說道:“我想到一件事。雖然現在說出來可能已經有點晚了,但總還是一個希望。”
“美嘉,是什么事?”余承男道,現在哪怕是一個好消息也能讓他振奮下頹靡的精神。
“是地湖莊園的建造圖紙,雖然現在地湖莊園被毀了,但如果有了這些圖紙,我們就能再建出一個新的地湖莊園來。”織田美嘉說道,“但像地湖莊園這樣的大工程,耗費人力時間都是巨大的,唉,以我們現在兩個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余承男雙目射出堅定的神色,現在他急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自己和織田美嘉。地湖莊園是真龍的象征之一,雖然耗時耗力,但若能重建地湖莊園,對今后的形勢該是很有利的,否則就算能成功救回真龍的同伴們,也是無用武之地。余承男腦海中逐漸勾勒出一個初步的計劃,比起之前的困苦無助,織田美嘉的這個提議就像一劑強心針,令他的思想活躍起來,奮起求生求存的信心。
“你的父親知道有關圖紙的事情嗎?”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織田真剛知道這些事情的話,那他們也就沒必要去冒險取回圖紙了。
“莊園的建造計劃雖然是由父親發起,但具體的施工建造是由我親自監視的,當時的建造圖紙都由我本人親自過目保管。父親很放心的將這些事全部交給我負責,此后也沒再過問,除了當時參與建造地湖莊園的工程師外,這些圖紙現在只有我一人知道。”
余承男內心燃起希望:“美嘉,這些圖紙現在在哪里?”
“在光輝市,原地湖莊園附近的一個秘密地點,那里貯藏著關于建造地湖莊園的大量信息。”
余承男當機立斷:“我們明天立即想法返回光輝市,拿回這些圖紙,只要有一線重建真龍的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我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行動。”
織田美嘉受到他情緒的感染,也精神起來:“那我就來想想如何蒙混過關的方法吧,時間無多,我們分頭準備一下。”
余承男提醒織田美嘉注意休息后,閉眼進入沉靜的冥想狀態中,心靈與赤色龍魂,青色龍魂交融一處,當明天起來時,一切都會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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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喬裝打扮后的余承男與織田美嘉便前往櫻花市的花都國際機場,準備搭乘返回光輝市的航班。余承男粘上濃密的絡腮胡子,配以他高挺的身形,成為一位中年大漢,織田美嘉則戴上黑框眼鏡,穿上整齊嚴肅的西服,變為一名教書育人的女教授,兩人中以織田美嘉的裝扮最為真實,因她本身便有著冷峻嚴格的個性,處事嚴謹凌厲,因此變為女教授這樣的角色十分合適,不虞被人發現,反倒是余承男一時難以適應中年人這樣的“角色”,好在織田美嘉一路上叮囑他自然發揮,否則刻意的去模仿下行跡更令人可疑。
兩人一路上出奇的順利,成功的來到花都國際機場。憑著龍魂賦予的敏銳觀感,兩人均沒有探查到路上有人跟蹤監視的情況,可見暗龍的人是短暫的失去了他們的行蹤,因此直到目前為止他們的處境該仍算安全的,只有能成功搭乘飛機離開,便可將櫻花市的暗龍甩開,脫離險境。
織田美嘉利用身上應急留下的兩張空白身份ID卡,通過地湖莊園特別研制的覆寫技術制造造了現在兩人偽裝的“真實”身份。這種覆寫技術唯一的缺點便是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說織田美嘉和余承男只擁有一次偽裝的機會。但目前來看,只要能幫他們通過機場的安檢便大功告成了。
返回光輝市除了去秘密地點取回地湖莊園的建設圖紙外,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盡快搶救真龍的其它資源。真龍以光輝市作為大本營,在光輝市有著許多可以使用的資源,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真龍建立后,織田美嘉親自負責經營的,出于對真龍隱秘性的保護,這些資源甚至連織田真剛都不知道。但隨著地湖莊園被破壞,真龍受到嚴重打擊,暗龍對真龍的“清洗”一定是十分徹底的,時間每過一分,可供真龍使用的資源就會減少一分。織田美嘉和余承男正是要爭分奪秒的返回光輝市,重新確定并盡可能的隱匿或回收這些資源。
兩人順利的完成登記手續的辦理,準備通過安檢前往候機廳。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順利,但當兩人通過第一道安檢時,立時大叫不妙。
除了機場本身的安保人員外,軍方的人員散布在第二道安檢附近嚴密防守著,更棘手的是ECCO正在主持著第二道安檢的程序。小型無人機在安檢口附近以感應光束掃描著每一個準備通過安檢的乘客以確定他們隨身物品的安全性,隨后到ECCO工作人員負責的身份檢查,他們手里拿著的小型終端機可以實時接入到龐大的世界人口數據庫中,快速驗證乘客身份ID的真實性。最后才是機場原先自身的安檢程序,即完成對之前登記手續的檢查及身份的再驗證。
織田美嘉自家知道自家事,偽造的身份ID或許可以通過一般機場的安檢驗證,但在ECCO更為先進的偵測技術下必將無所遁形。若偽裝被識破的話,他們兩人只有力戰突圍一條路可走,以龍魂的威力,這里當然沒有人能擋住他們,但造成的后果是非常嚴重的。首先ECCO和整個櫻花市的軍方,警察會對他們展開鋪天蓋地的搜索,而他們將無路可逃;其次會引來暗龍這樣的敵人,那更是雪上加霜。
織田美嘉向余承男使了個眼色,兩人裝作聊著天而暫時退出了正在行進的安檢隊伍,避往一旁。
織田美嘉低聲道:“情況相當不妙,我們的身份ID不可能通過ECCO的驗證程序的。現在該怎么辦?”
余承男腦海中飛快的思考著解決問題的方法,但無論他怎么想,也無法解決現在他們自身“技術”上的難題。他們本身便資源有限,能偽造出現在的身份ID已經很不容易,但要想通過ECCO這一關是不可能的了。他現在主要想的是為何是ECCO會突然出現在花都國際機場,他直覺很可能是與昨天與暗龍那場在浮島的戰斗有關,但其中的關聯卻一時弄不清楚。
通行的隊伍漸漸變得稀少,在一旁裝作聊天的余承男與織田美嘉也慢慢變得顯眼起來。
余承男當機立斷:“我們先離開這里,再想別的方法。”比起暴露身份帶來的危險,現在暫時退卻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織田美嘉輕嘆一聲,點頭同意。眼看即將搭乘飛機離開櫻花市并擺脫暗龍的搜索,沒想到卻因ECCO的突然介入而中止行動導致功虧一簣。
“叮”的一聲輕響,余承男下意識反應地拿出自己的微型通訊器,自從地湖莊園被摧毀后,這通訊器已經很少用到,現在竟能接收到訊息,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
“老朋友能幫上你們的忙,希望盡快與你們碰面。”信息內容簡短,意思卻十分明確。
余承男和織田美嘉心里都涌起十分古怪的感覺,眼下他們在櫻花市的處境只可用四面楚歌來形容,若多半個敵人他們絕不奇怪,但有“老朋友”出現卻令他們非常不解。兩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會有什么熟識的人會作為“老朋友”出現在這里。
信息再度傳來,這次說的是教他們如何脫身離開安檢關卡以及碰面的地點。這一次內容詳細,字字透露著誠懇,看起來不像是敵人設下的陷阱。
余承男將通訊器放好后,望向織田美嘉,現在他們只得兩個人,任何的決定都必須要一致才能高效運作。
“我覺得我們去見見這‘老朋友’也好,目前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織田美嘉道。
余承男點點頭,他的意見也是先去與“老朋友”會面看看情況:“我也是這么想的。一會我們隨機應變,若遇到危險我們就合力突圍。”
兩人再不遲疑,依照信息里提到的方法,找了理由離開第一道安檢后,趕往“老朋友”所說的碰面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