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債主
- 假面舞會上的水晶鞋
- 半棲
- 2025字
- 2025-01-16 21:35:10
向來,她都是與人為善的,她不記得,什么時候自己有招惹過她?
是之前舞蹈比賽上,她搶了她的第一那次嗎?
還是說聯誼會上她大放光彩,將頭牌的她身上的光盡數搶走有關?
還是男同學把送她的花錯送給了她那次?
……
太多次了。
多到習以為常。
多到沈月白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同樣的,沈月白沒想到卿久這么容易就被打擊到了自信。
只是,現在要說抱歉是不是已經晚了?
“欠款我會還清,這個你放心。”
“不過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你應該沒有資格對我強行進行催收,這是違法的。”
沒錯,是有這樣的規定。
但卿久是什么人?目無一切的大小姐,她的規則才是規則,其他一切皆狗屁。
“我不管,我就是要今天收到賬。”
卿久給領隊使了個眼色。
看樣子今天是無法善終了。
“卿小姐,任務恐怕無法繼續下去了,該搬的,能搬的我們都已經搬走了,剩下的就一面墻,幾本書,一張床和一個沙發了……”
“再有,已經搜刮過了,屋子里,而且渾身上下也已經摸不出一分錢了……”
光頭領隊面露難色,委婉而低聲地勸說著,至少他還有些良心。
但卿久就是要一意孤行。
她聽說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搬了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竊喜和陰狠。
得意之色喜形于表。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這個人賣到窯子里去,什么時候還清了債,再饒過她。”
這個法子很毒。
以沈月白這樣一個弱女子的體力是決計無法與一群身強力壯的漢子抗衡的。
下場只會是被強行拖走。
若是真被賣掉,做出一些茍且之事,肯定第二天全校的同學都會知道。
名譽掃地倒是其次。
最慘的莫過于失身染病,丟掉清白。
沈月白的雙眸失了焦距,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無法接受這預設的結局。
她必須做點什么。
卿久這是意圖將她完全毀掉!
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不然一切都晚了。
但是,她所能做的卻又很有限。
來不及給她思考的時間,卿久已經下令:
“動手!”
一聲令下,壯漢紛紛上前。
沈月白起初想后退幾步,但是再退的話就抵住雪白的墻體了,避無可避。
她于是不可避免地被兩個光頭鎖住了手腕,架了起來。
沈月白掙扎幾次無果,便怒從心起,斥道:
“你這是犯罪!”
買賣人口可是重罪。
一旦沈月白告發,輿論都會用唾沫星子淹了卿久。
但為今之計,無人能夠拯救她于水火。
“想告發我是吧,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和機會。”
至少,目前她沒有這個可能。
卿久冷哼一聲,走上前去,俯身,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
有種辱沒了他人的快感。
平日里,沈月白可沒少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一想到她要被賣進窯子,給那些色痞玩得欲仙欲死,卿久就沒來由的興奮。
看,這就是招惹她的下場。
就在卿久以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預設的劇本走的時候,忽然,有個變數闖了進來。
“有我在,我看誰敢把你賣了!”
泠向菲站了出來。
她一身勇氣與膽量,就是那個最大的變數,而且是能改變故事結局的那種!
卿久不曾知曉她一直躲在門后。
見她突然大駕光臨,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當即鳳眸微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泠向菲?你來這里做什么。”
“就這么喜歡站在墻角偷聽別人對話嗎?”
泠向菲蹲得太久不敢發出動靜,腿早就麻木,如今一站,那酸中帶麻又帶點痛的酥爽讓她簡直靈魂升天。
扶著門框,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有栽倒。
“你管我呢,趕緊把沈月白放了!”
她是卿家獨女又怎樣。
泠家也是面上有名的豪門貴族,整得跟她泠向菲怕了卿久似的。
誰家還不是個上流階級了。
泠向菲暗自翻了個白眼。
她向來最不喜歡這一類裝腔作勢的人。
有幾個臭錢,手上有點權力就敢隨意欺負平民出身的沈月白。
今天若不是她仗義出手,沈月白估計要被欺負得沒了人形。
她一陣后怕,還好今天有事趕了過來。
“向菲!”
聲音之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你怎么過來了……”
沈月白不希望她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因而眼眸之中神色復雜。
然而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震撼和感激之情。
以泠氏在M城的影響力,在場的人絕不敢輕易動她。
沈月白想過該怎么告訴她自己所在的處境,但是從未想過是以這種方式。
“我為什么過來?”
“還不是因為馮大公子今天要過生日,盛情邀請我過去參加宴席嘛,我就想著,一定要帶你去,你可一定不能有事。”
冷面推開那群漢子,泠向菲連忙扶住欲倒地的沈月白,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渾然不顧身后卿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二人旁若無人地秀著閨蜜情,全然把卿久當作了閑雜人等。
“馮氏?又是哪個名門世家?你可真厲害。”
沈月白虛弱地靠在她的懷中,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巨大幸福感。
身為豪門千金的泠向菲絲毫不嫌棄她平民出生的身份,一直以來對她幫助頗多。
哪怕此刻她張嘴要個幾百萬,泠向菲估計都會毫不猶豫地解囊。
然而,下一秒,就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見卿久那如淬了毒般的眼神。
嫉妒,仇恨,羨慕皆雜糅在一起,簡直五彩斑斕。
見狀,沈月白心下一咯噔。
覺得這祖宗估計又要作妖了。
“泠向菲!我勸你少多管閑事!”
“沈月白她欠我家錢,我找她要,本就天經地義!”
卿久咬牙切齒地說著話,眼神卻不自覺變得愈發不堅定起來。
在學校,她斗不過沈月白。
在校外,她又斗不過泠向菲。
兩相結合,直接像兩座大山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同樣是活這么久,長這么大,卿久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下一秒,就見她眼角掛著豆大的淚珠,并且很努力地在不讓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