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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察覺身份

走在路上,子然心神不寧,心里老惦記這衣服的用途,如果非要找出近日比較重視的日子,那就屬自己的生辰,還有比生辰讓娘惦記的事,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

“蔣毅”,子然迷惑的叫道:“這府上近日可要招待什么客人”?

蔣毅快走幾步,和子然并肩而行,思索了片刻說道:“沒聽管家說啊,如果有的話,管家肯定會告知我們的。”

“那府上近日可有什么大事”?話音剛落,子然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都不知道的,蔣毅又怎么會知道,他將視線移到那件衣服上,自我安慰道:也許,這衣服不是給我做的呢!

近來發生的事,子然到現在都還覺得不真實,只違背了一次父母的意愿,自己便覺得是做了一件多么對不起父母的事,整日心緒不寧,憂心忡忡,生活的重心都放在如何要讓這個謊言維持的更久一點!

子然和蔣毅一前一后的走在南橋街,不遠處三三兩兩的聚著一些人,子然好奇,沖蔣毅使了個眼色,二人走向人群。

走近,發現眾人在一顆樹下悉悉索索的討論著什么,不時的有人抬頭指指點點,子然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免輕笑,瞬間松了一口氣,原是有個小孩爬到了樹頂下不來了,他倒是心大還踩在樹枝上往前移著步子,伸手去夠根本不能吃的果子。樹下的母親的可急壞了,到處央人去拿梯子,還不忘朝樹上吼道;“千萬不要動,別動”。

子然看了一下四周,這樹依墻而長,長勢極好,主干高大,越過房頂才開始有分枝,樹葉雖不及茂盛時密集,但密密匝匝的遍布每個樹枝,分枝縱橫交錯,樹枝所及之處,在夏日倒是個不錯的乘涼之地,在雨天也是個短暫的避雨之所。這樹旁是個二層建筑的小酒館,這樹的長勢高出酒館一大截。這小孩在樹上說危險吧也危險,說無妨吧也無妨,若他肯聽人指揮,定可原路而下。

子然抬頭沖孩子喊道:“你要下來嗎”?

那孩子雙手抓住頭頂的樹枝,懸空身體炫耀般沖樹下搖搖頭。

這個充滿幼稚和危險性的行為引得樹下一陣騷動,孩子的母親頓時哀嚎道:“小寶,別,往后去”,孩子的母親急的語無倫次,眼淚都急了出來,那孩子在樹上仍不知危險的重復著剛剛的動作,子然冷笑了幾聲,心里想著這孩子如此頑劣該給些教訓才行,轉念又想畢竟是孩子不知深淺也是能理解的,子然走到孩子母親面前;“大姐別急,我替你把他抓下來”。子然掀起衣角折進腰帶里,縱身一躍,來到孩子身邊,同一時間人群里有個身影和子然同時躍起,也來到孩子身邊,二人在空中交換著眼神,各執一方架著孩子的胳膊從高處凌空而下。落地的一刻孩子還沒反應過來,緊緊的拽住二人的手臂。

“小寶”,母親叫喊著一把抱住孩子,緊接著就是一頓揍,孩子像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以為然的扣著鼻子,任由母親拉著向他們致謝。

孩子安全了,原本聚攏的人群也紛紛散去了。

子然看向眼前的人,這少年一襲紫衣,肩上挎著一個黑色包袱,五官俊美,氣定神閑,一副端正剛直不阿的樣子,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手持長劍,雖沒有風塵仆仆的江湖氣息,卻透著股濃濃的江湖俠義。

子然主動上前拱手道:“兄臺可是剛入京”?

少年轉頭回應;“是的”。

“可找到住的地方了”,子然神情盎然:“這京城我熟的很,可以給你推薦一二。”

少年打量著子然,對于初次見面,就如此熱情的人非但沒有留下好的印象,反而使得少年有所戒備,少年手放在劍柄上,冷言道:“不必了”。

子然意識到這少年可能誤會了什么,強行解釋道:“兄臺別誤會,方才見你輕功了得,只是想交個朋友,有機會切磋一下武藝”。

“不及公子”,丟下這句話少年轉身離去。

子然還想追過去多聊幾句,卻被身后的蔣毅提醒該回府了,子然一拍雙手,有些遺憾的表示忘了問他叫什么了。

蔣毅提醒道:“少爺,你這么熱情,人家怕是覺得你不懷好意,你這要追上去強行問人家叫什么,那可真成了心懷不軌的人了”。

子然嘖了一聲,還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好容易碰到一個真的江湖人,真想聽聽他行走江湖的事跡,不知道日后還會不會有相見的機會”。

“少爺放心,”蔣毅道:“京城雖大,以我們楚府的力量找個人還不容易嗎”。

子然取下腰間的折扇重重的敲在蔣毅頭上:“還楚府,我明目張膽的上街找人,我爹都不會讓我出府,你給我記住,這話以后不可再說”。

蔣毅揉著腦蛋,咧著嘴委屈的應了句;“哦”。

剛剛還有些郁悶的心情,瞬間被這意外的驚喜驅趕的一干二凈。

檀葉一片片落下,帶著一絲不舍,掛著一點遺憾,輕舞飛揚的翩然落下,一陣颯風吹來,樹葉隨風搖曳起來,空氣中夾雜著幾縷花香,還有幾絲潮濕的露水氣味。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當落英散盡,褪色的樹木顯露出生命蒼勁的脈絡。厚薄濃淡,遠近溫涼,流光剪影,西風秋水,秋意甚濃的街道,在不知不識間早已退去繁華,歸于平靜。

平靜往往和平凡普通等同,閑適靜謐,不負韶華。

“你又怎么了”,亦天邊嫌棄邊習以為常的問道:“你可就幫我洗了件衣服,不至于累到起不來的地步吧”,說完下意識敲了幾下程諾的床頭。

程諾支著身體,略顯吃力的坐了起來,隔著被子,捂著肚子道:“我真的肚子痛,你先走吧,等過會疼痛減輕了我就過去了。”

程諾難受的表情亦天看在眼里感覺不像假的,順勢坐在床頭,探過身子近距離的確定道:“你真肚子疼?是不是吃剩飯菜導致的”。

程諾有些煩躁,矢口否定道;“不是”。

亦天收起疑容,嚴肅的詢問道:“你這么肯定,想來是知道什么原因了”。

程諾神情古怪,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單,眼神飄忽,口中嘟囔道:“別瞎猜,沒事,你先走吧”,說著便推著亦天離開自己的床鋪。

亦天借著程諾的力道,輕松的站直了身體,嘴角一歪,心里認定程諾肯定知道什么原因要不就是他故意偷懶,亦天挪著步子,繞過床頭,漸漸的靠近程諾,表情說笑不笑,說怒不怒,什么話也不說,就是死死的看著程諾。程諾被看的不自然,抬手指道;“你干嘛,別再往前走....我....我....我真的.....肚子疼.....沒騙你”。

亦天站在原地,不緊不慢道;“緊張什么,我說你騙我了嗎?”

程諾蜷縮身體,用被子裹緊,只露出一個腦蛋,隨口道;“那你走啊”。

“原因”,亦天盯著他,眼神堅定道:“告訴我原因,我立馬走”。

程諾有些惱怒,他蜷著身體,此時抬眼看亦天都覺得費勁,索性掀開被子,站在床上,指著亦天道:“說了肚子疼,還想要什么原因,你平時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啊,今天怎么了,幫你洗個衣服,把你的好奇心給洗出來了”。

程諾有些激動,說完哎呦一聲,捂著肚子又坐到了床上。

“中氣十足,不是吃壞了肚子”,亦天言之鑿鑿道。

程諾苦笑不得,耷拉著腦蛋,抬著眼皮盯著亦天,還沒開口,亦天搶先道:“不是吃壞肚子,那就是偷懶,趕緊下來去廚房”。說著抬手,拉著程諾的手腕,欲將他從床上扯下來,程諾拖著身體,死死的坐在床上,用力想掙脫被亦天抓住的手臂,口中連連道:“不是,沒有偷懶”,一個用力往外扯,一個吃力往后撤,二人四目相對,以這樣的姿勢僵持了一會,雖然自己的手臂被亦天禁錮著,程諾隱約覺得亦天的中食指搭在了自己的脈搏,程諾攥緊拳頭扭動了一下手腕,亦天緩緩松手,表情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喃喃道:“你這個毛病,是自成年后,每月都有嗎”?

程諾有些意外的看著亦天,沒有回應,一拉被子竄進了被窩里。亦天背過身去,輕聲說道:“若身體不適,就好好休息吧”。

程諾死死的拉著被子,余光看著亦天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程諾腦子里都是亦天的話,他心里疑惑道:每個月都有,難道他知道我何故而疼,程諾心里一驚,眼睛瞪圓,似信將疑的揣測著亦天:他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為什么不說出來,若是不知,為什么好幾次都能替我圓場,之前算我多疑,那剛剛呢,他分明探過我的脈搏,知道我這病因,所以顯然他是知道的!程諾的心跳加速,坐起身體,驚訝的望著門外,心里有些不安。

接近正午,程諾又睡了個回籠覺,這覺不能睡的太多,睡多了會有睡不醒的感覺,頭也昏昏沉沉,乏力無神。程諾的疼痛感不及早晨那么強烈,小腹隱隱的墜疼,他撐起身體仰著頭,環視屋里的一切,隱約聽到外邊甬道有腳步聲,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衣著,慌張的躺了下去,閉著眼睛,假裝沒睡醒。

門被推開了,程諾能感覺來人把什么東西放在了桌上,腳步聲緩緩向床邊駛來,程諾心里不停的想著會不會是亦天,會不會直接掀了被子,她死死的抓著被角,緊緊的壓著眼皮。

“程諾”,伴隨著輕柔的語氣,來人輕輕的拍了拍程諾的腿。

程諾佯裝難受,慢慢的睜開眼,瞳孔微張,來人卻是吉多朗。

“你好點了嗎”,吉多朗關心的問道:“你這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病了”。

程諾也無從解釋,他們覺得是病了那就是病了吧,順著吉多朗的話風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是吃壞肚子了”。

吉多朗道;“現在感覺好點嗎,能下床嗎?我給你端了些吃的”。

程諾真有些餓了,但又覺得很羞愧,慚愧道;“給你們添麻煩,因為我,你們的工作又加重了。”

吉多朗一揮手:“這種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先把病養好,等你好了再來感謝我們吧”。

程諾沒說話,心里涌上一陣暖意。

“能下來嗎”?吉多朗說道:“起來吃點東西,亦天還特意給你熬了一碗藥”。

聽到亦天的名字,程諾心里猛然一緊隨口道:“你趕緊忙去吧,麻煩你特意跑一趟,我頭還有些疼,過會兒起來把藥喝了”。

“行吧”,吉多朗叮囑道:“可別忘了,我先回去了”。

吉多朗一出門,程諾就迫不及待的披著衣服下床,盯著那碗茶湯色的藥,程諾端起來送到鼻前,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程諾凝眉,當下緊張不安,口中喃喃道:“他真的知道了,這當歸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到府中,子然看著那件衣服,思索了片刻,決定午飯過后去找母親問個明白。

老夫人心善面祥,其實對于子然的事也不會過多的詢問,關心他的去向多半是擔心他的安危。老夫人在府里常常和青梅文竹一起種植花草,修剪院中的綠植,出門多半也是去廟里上香,老夫人宅心仁厚心腸也是極軟的,生平最見不得孤苦無依,無家可歸的人,時常會拿出府中富足的食物命管家去街上發給沿街乞討的人。青梅文竹的性子極淘老夫人的喜歡,二人心靈手巧繡得一手好畫,三人常常在屋里研究新的繡法,嘗試新的繡圖。

子然推門而入,三人討論的正是興頭,文竹一努嘴手中拿著緞步道:“少爺,你怎么不敲門呢”。

子然點頭,嘴上調侃道:“你說話這么大聲,我敲門你聽得見嗎”。

文竹臉上一羞,想起府上無事不得大聲喧嘩的,當下閉緊嘴來到老夫人身邊。

子然繼續道:“怎么,仗著我娘在,誰也不怕,連我這個少爺也敢隨便指使了”。

“我沒有”,文竹脫口而出,拽著老夫人的衣袖,面上焦急的看著子然:“少爺文竹不敢的”,說完扥了扥老夫人的衣袖,想讓老夫人提替她解釋一下。老夫人和青梅嘴角含笑,都沒說話,子然雙手一直背在身后,一個跨步坐在桌邊,臉上故作嚴肅道:“既然沒有,為什么從我進門道現在不給我斟茶呢”。

文竹急忙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將一杯茶放在子然面前,青梅抿著嘴,起身收拾掉桌上的東西,挽起文竹的手臂,笑盈盈道:“少爺,我現在將她帶到外邊領罰,您覺得怎么樣”。

子然瞪著眼睛,表情有些痞壞,彎著嘴角對青梅說道:“正合我意”。

幾人嬉笑著,青梅隨文竹出了房門。青梅性子穩重,識趣大方,她知道少爺這個時間來老夫人房間定是有什么事,便詼諧的打趣著文竹退了出來。

老夫人看到桌上的紅衣,眼前一驚,拿在手里不停的翻動著,責備自己道:“我這記性,居然把它給忘了。”

子然看著母親問道:“您什么時候定的這件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仔細的看著手里的衣服,像是在檢查有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好奇問道:“做衣服當然是有用處,怎么會在你手里”?

子然懶的回答,搞不好又得一通解釋,便接著向母親問道:“有什么用?府上近來可有大事?”

老夫人總算放下手里的衣服,看著子然道:“冬月初五啊,你不記得了?”

子然表情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隨口道:“爹每年冬月初五定會回來,我知道的,這和做衣服有什么關系,迎接我爹?,子然猜測道:“迎接我爹,不對啊,這很平常啊,再說,往年都沒有,卻只有今年有,到底什么事,娘”,子然的好奇瞬間暴增,他想不清楚這衣服和冬月初五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聯系,再說現在離冬月還有兩個月呢。

老夫人剛剛看到衣服的喜悅隨著子然的疑問漸漸的凝起了眉,將衣服折到懷里數落著子然道:“你這孩子,不關心你爹,倒關心起一件衣服”。

子然被反問的一時啞口,撓撓頭仍是一臉無奈道:“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也不會因為我爹要回來就給我做衣服啊,府上誰不知道,您要親自去做衣服那肯定有大事啊,這是給我做的,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事,能不著急嗎?”

對于做衣服是為了迎合大場合,這點,老夫人不狡辯,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看著眼前像是在預測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的子然,老夫人笑了笑:“是好事,然兒,你爹這次回來要替你辦件大事”。說完老夫人帶著隱隱笑意,一臉欣慰的樣子。

“大事”,子然不停的重復這兩個字,倒吸口氣,疑惑的看著母親口中喃喃道:“我的大事,我能有什么大事?”

母親再次將紅衣攤開在子然面前,笑意更濃道:“你的終身大事啊”。

“什么”?子然一個驚嚇,從椅子上坐起,慌張間打翻了茶杯,茶水流到衣服上子然也不躲不閃,錚錚的向母親確認道:“爹要和我說親”!

母親星眸閃爍,肯定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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