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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馬曉夏停住腳步,花七仔繼續(xù)講著他的大道理。馬曉夏驚呆的望著天空,是啊。小孩子都明白,原裝的感情絕對不能被替代。即使替代了,也沒有曾經(jīng)的感情。我是不是對花七仔有些過分了?還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給與他幸福,是一種強加的幸福根本不幸福?就好像大人讓孩子上補習班,明明大人是好的,孩子卻不喜歡。這就是那種自己認為的“幸福”嗎?原來當事人根本不幸福啊!馬曉夏苦苦一笑,該死的!花旗哉你依舊在我心中揮之不去,說好了不再關(guān)心你。就讓你狠狠的痛一次,這樣你就能過自己的生活。沒想到我都無法忘記,何況那么愛我的你呢?

花七仔遠遠的看著馬曉夏,呆呆站在那里冥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靜靜的站在不遠處陪伴著,望著可愛的馬曉夏在哪里思考。淡淡的自責道,該死的我!是不是又說中什么不開心事情了?傷害了馬曉夏?

陌雨軒早早的吃過晚飯,坐在床上開始沾沾自喜。這一次來天津真的沒有白來,一切好巧,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巧的讓他有些感覺這造物主已經(jīng)安排好的。臉上泛濫出了久違的笑容,抱著被子在床上高興的翻滾。狠狠的摔打枕頭,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外人看來非常難以理解的動作,卻是這個無所謂人的開心方式。冬天已經(jīng)完全趕走了秋天的舒適,唯獨月光被襯托的非常寂靜。陌雨軒打開窗戶,一陣冷氣迎面襲來,久違的舒適感替代了長期被藏在溫室的氣體。雖然這種氣候有些冷,但是是無法掩蓋純真的氣味。星星在冬天格外明亮,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自從離開上海后就沒有開心的看過星星,一個個小點點。像是彩燈一樣眨呀眨呀,點亮內(nèi)心的黑暗。驅(qū)逐黑暗的寂寞,帶來歡樂無悔氛圍。筆記本已經(jīng)打開了,桌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讓他冷靜了不少。

桌面上是洛小萱的照片,那是陌雨軒留下的最后一張照片。也是最美的一張照片。陌雨軒無奈的咬咬牙,坐下:“這就是報應吧,高興過度了。本來打算寫點東西,沒想最愛最傷出來了。搞的一點氣氛都沒有了!”。陌雨軒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畫面,清晰的能看見每一個細節(jié)。長長眉毛,美麗的大眼睛,小鼻梁好像代表著稚嫩的天真。一雙小嘴像是染紅的櫻桃一樣,海藻般的長頭發(fā)飄逸著。望著,就這樣漫無聲息的望著。看著,就這樣眼睛一點都不眨的看著。好像稍微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一樣迷霧般的追思。哭了,淚水還是不能自控的從瞳孔的角落里出來了。劃過鼻梁,越過嘴唇,掛在下顎不愿離去的滴落在地上。手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屏幕,好像面前是真人一樣的奢侈。陌雨軒從快樂轉(zhuǎn)變悲傷的心,就是這樣的迅速。無法改變的心,好像藏在身體里的心,從見到洛小萱那一刻,就是為她而生。永遠,生生世世的為她舞動,每一次心臟震顫的供血,都好像有她在做后盾。以前的往事,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著。淚水,是最好的訴說者。

電腦的右下角現(xiàn)實筆記本電量不足,也毫不在意。一瞬間斷電,屏幕全黑。激動的心情從此變成了現(xiàn)實亂抓電腦屏幕,海市蜃樓般的消失了。在那一瞬間,心里的螢火蟲全部熄滅。斑斑點點的光芒不再那么誘人,讓人憐愛。電腦屏幕的薄膜被抓的滿是手指甲的痕跡,手指甲斷了好幾顆。血慢慢的順著指縫流淌出來,血液中的血小板迅速封凍傷口。終于停止瘋狂的舉動,陌雨軒望著天空,窗外的冷氣把整個臉凍得煞白。好想一個剛從冰窖逃出來的樣子,淚水剛才三十七度五的身體里出來,即刻變成冰涼的水珠劃過蒼白的臉頰。毫無感覺,也許遙望天空的瞬間。腦子中的洛小萱,再次印照在漆黑的天空中吧……

馬曉夏坐在天臺上,玩弄著長頭發(fā)。她很喜歡坐在天臺上玩,今天非常的冷。冷得有些不愿上來,可是白天的事情讓她有些激動,又有一些念想。回想陌雨軒白天的比喻,把自己比喻成一個輪回的使者。好像特地來做他哥哥,讓她矯正人生價值觀。嘴角因生氣而揚起的樣子,是那樣的可愛。滿臉的無所謂,好像沒有任何脾氣。不管是大吵大鬧,還是放肆的揮著童年的遺留脾氣。打打罵罵,哭哭鬧鬧,拉拉扯扯,蹦蹦跳跳,背著玩,還是傲慢的指著一切看不慣的事情。總有一個堅挺的后盾,高大的身軀在守護。好像整個世界就是哥哥的,而哥哥卻是圍著自己轉(zhuǎn)的樣子。馬曉夏捂住嘴傻笑:“該死的傻哥哥!”。馬曉夏想到這里,有一些生氣了:“哼!該死的花七仔,本來要回家拿錢買零食的!居然給半路殺出來!好不容易‘坑’哥哥一次,還被你給攪混了!我的薯片,哦!我的巧克力!哦!我的話梅!哦!我的零食們!沒事的!總有一天我會從超市把你們拯救出來!”。剛說完,不自覺的捂住嘴“咯咯”傻笑不停,兩個小腿耷拉在下面搖來搖去。神經(jīng)般的高興舉起雙手,伸伸懶腰吶喊:“哦!馬曉夏!你不在孤單,你有家人,你有哥哥!”。

漫天的星空讓她更加喜悅,不知不覺想到了白天的談話。真的應該回到花旗哉的身邊嗎?我把一些強加的幸福給了花旗哉,花旗哉根本不幸福。我是在傷害他嗎?不不,我如果和他和好了,更加難忘了讓他。那才是最大的傷害,可是這樣下去行嗎?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也不多啊?為什么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不不,愛一個人就要他幸福,即使遠遠的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接吻。只要最愛開心,那么心里也是開心的!可是……可是,花旗哉根本不幸福,他只喜歡笨蛋的馬曉夏啊!馬曉夏想了半天,頭都大了。不想了,不想了!等到了BJ再說吧!

第二天,陽光伸伸懶腰開始工作了。走在熟悉的路上,看著一切都是那么不舍。依舊按照慣例去路邊的糕點店鋪買一大份糕點送給孤兒院的孩子們,還不忘去旁邊的超市買點巧克力放在自己的小包包里。自私的單獨享受巧克力的味道,馬曉夏幼稚的笑笑,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然后經(jīng)過去往學校的丁字路口,在路邊放大喊一聲:“大黃,小黑!小毛,豆豆,花生,糞球!”。一群小狗目聲而來,像是見到了媽媽一樣圍著馬曉夏轉(zhuǎn)來賺去。蹲在地上,拿出狗糧一點點的喂它們。頭發(fā)掛在兩邊,伸出手撫摸它們的容毛,一個個伸出舌頭舔馬曉夏手上的食物。時不時小個的豆豆被擠了出去,索性就直接抱在懷里喂:“豆豆快吃,媽媽要走了。以后你們要加油了!”。大黃最強勢,經(jīng)常搶到的食物最多:“笨蛋,就知道欺負大家,你這大哥哥當?shù)模∵€不如我哥哥呢!去去,小黑快吃!花生,糞球快快!”。小狗們吃得津津有味,一個個懶洋洋的吃飽后趴在地上。馬曉夏路邊買點礦泉水為給他們,吃飽喝足后一個個回家了。豆豆時不時回頭看看馬曉夏,馬曉夏伸出舌頭:“走吧!走吧!別回頭,越回頭越舍不得!”。豆豆好像聽懂一樣,呆呆的望了幾秒。頭不留戀的走了,扭著胖乎乎的身子一搖一擺的離開了。馬曉夏看看前面的大批“隊伍”已經(jīng)遠去,只有豆豆自己那么戀戀不舍。馬曉夏指著大股“隊伍”喊道:“哼,可惡的小動物。整天就知道吃大姐,喝大姐的!一個個吃飽喝足后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哼哼!騙吃騙喝!討厭的東西!”。

在學校的路上,馬曉夏越走越不知道如何面對。今天她要上最后一次課,學校拔地而起屹立在眼前。學生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口,看到馬曉夏來了:“馬老師好!”。只有花七仔單獨坐在路邊,看上去很不高興。頭抬得非常低。馬曉夏把糕點給大家,大家非常高興得吃了起來。花七仔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就知道吃,吃!撐死你們!馬曉夏要走了!”。大家一下子全愣住了,一個個停止任何動作。有的把糕點舉到嘴邊,有的停止咀嚼,有的伸進袋子里手僵住了。一個小女孩子,用那雙迷人的小眼睛看著馬曉夏。拉起馬曉夏的手,把糕點放到手心里:“馬老師,我們不吃了。我們以后乖乖的,不亂花錢,不吃糕點了,我們聽話,上課不惹你生氣了。我們會聽話的,會聽話睡午覺!我們做錯了都會改,求求你不要走”。馬曉夏呆呆的不敢說話,看大家的氣氛走向悲傷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個……那個……沒事的,我走了之后會有更好的老師來啊,而且比我還漂亮。還疼你們啊!給你們買糕點,買吃的!甚至說不定比我還好啦!”。一群孩子圍住馬曉夏,拉著她的衣服大哭不止:“不要走!我們要馬老師!我們不許你走!”。花七仔慢慢的離開,輕蔑的看看孩子們的舉動:“哼,可笑的孩子!在做無謂的掙扎有什么用?該走的總會走的,該留的總會留!”。花七仔低頭看看腳下的鞋子,依然白凈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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