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你們區區兩千人是怎么撐到現在的？”顧凱終于提出了點精神看著沈志。

“兵器無眼，當然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原先的兩千多人已經少了很多，不過現在的人數要比兩千還要多。”沈志詭異地看著顧凱大哥。

“這個又是怎么回事？”顧凱繼續追問。

“我們獲得了最重要的東西。”沈志頓了頓，再也沒有勇氣說了下去。

“是什么？”顧凱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怎么可能讓他再噎回去！

沈志又略頓了頓，很無心的說了一句：“念如可好？”

顧凱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外人，說道：“妹妹還好，她對我說，如果你對我不提她也罷，如果提了，只告訴你句話‘當初說過的話她都記得，所有的選擇都在于你，無論你做了什么選擇，都聽你的，這些毋庸置疑，也不必心中計較；至于緣分，在于一心，再遠都不是距離，唯有心才是。如果你忘了你說過的話，她不會在意，但是如果你心里沒有她，她心里再有沒有你都與你無干，也希望你平安，但如果是你心里有她，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會看到她，一笑作為約定。’這也是我來的時候并沒有責怪你的原因。本來戰場之上，刀光無眼，或著不是戰爭，命運也不是自己的，只有聽從緣分而定。我對你嫂嫂，已經有些辜負了，但是她也是隨小嫁過來，托付我終身，我定然不會辜負，弟弟徽之，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人，又常年在父母身邊，聽從指腹的安排。再美好的祝福，我們都說不上。對于你，我們是有淵源的，這些以后告訴你。但是決定都在于你。妹妹這樣說，哥哥也這樣說。”

沈志瞬間不知所以，原來果真如此。

過了一段時間，沈志開始上面的談話：“我們這個寶貴的東西就是諾言，一諾千金！”

調兵遣將上面，并不是計劃好了就不變了。以四為基數，上次選出了四個人作為首領，各自訓練自己的隊伍。另外又抽出兩個人作為這四個人的首領。除了平常的訓練以外，也有自由發揮的部分，互相切磋，學習，比試武藝。有誰能力不足，或者能力多余，都很安心的在自己的隊伍里。這個時候，除了這六個人以外，隊伍人數還是一致的。到后來的添減就不再說明。另外，這個隊伍里，除去了管理倉庫的那一支，除去沈云，楊先生，胡刺兄，穆瞻，沈志。

對于這六個人說話還不是時候。單說這樣安排以后的某一天，又來了一個人。

“聽說你們這有一個叫沈志的家伙？叫他出來！”來人還沒到，大老遠的就嚷嚷起來了。外面扶著迎接的看著就是心氣，但是也不敢說些什么。只好又是跑了個腿，告訴沈志。

沈志正在忙自己的事。也沒有在意，隨便諾諾。

外面那人叫得更厲害了。

沒有辦法，沈志只好忍著氣跑出來迎接。不出來還罷，一出來嚇了一個激靈。

這個是沈志所交的另一個朋友。貧賤的時候有過約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節骨眼上，沈志給忘記了。

看見沈志出來了，那個人沒有給他任何面子，直截了當地說：“你小子發達了，就忘了老子了是不是啊？”

這里得解釋一下，朋友是什么？朋友有好多種，酒肉朋友，忘年之交，都可以，但是真正的好朋友時候就是不給你面子，咱倆關系那么好，各自肚量都知道的人，我給你面子，免提！好吧，這樣的朋友來了。沈志是哭笑不得。

不過是哥們的吧，你不給我面子是朋友，我也不給你面子也是朋友。沈志先是畢恭畢敬的走過去，點頭哈腰的說，你好你好，你怎么來了之類客氣的話，然后就是破口大罵：“你小子見我有難了，怎么不早點過來，害得我一番苦找，也是無果啊！”

這個還是客氣話，前面說過，沈志確實把他忘記了。

那人也算憨厚的人，摸摸后腦勺，“我把你小子忘了啊！”

說說笑笑，二人走進屋子里來，外邊的人知道來了老朋友，沒有敵意，也是松了一口氣。只見得他們在里面有說有笑，都放心了。

突然，一聲茶杯打碎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氛圍，二人又吵了起來，過了一會他們出來了，臉上的顏色都不好看。

大家都躲開了，讓出地方讓他們打架，也是，沈志平時文文靜靜的，別人沒見過他動粗。這時候是看戲的時候。

大家如果細看，這時候沈志的腰間，多了一塊碎了的玉片。

兩人只是吵吵而已，沒想打架，既然院子都騰出來了，不互相掄兩下還是不行的。比起蹴鞠的動作，二人文雅多了，沒有咬脖子，抓頭發的動作。基本都是揮拳頭，你來我打的。開始沒幾個人，大家知道了，就你傳我，我傳你的，都聚在一起了。

有一點需要解釋，關于踩到墻翻上屋檐這種事情，沒有掛個鐵線還真比較難做到。墻面受力也要平衡啊。雖然速度上面快了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打架又不是嘴說出來的，說飛天就飛天。太無視地球引力了。

地球引力是吧？二人打得不可開交，不是你被摔在地上就是我摔到地上。打人不打臉？那太不過癮了。兩個熊貓一直在努力的撕扯。

旁邊的人看不過去了，這樣打下去二人可以和猴子關一起了。看不過去了要怎么辦？怎么辦？呵呵，赤手空拳有什么好看的，遞上棍子繼續打啊！

說著想著，旁邊早有人拿來了衙門里面用來打屁股的棍子，通過層層人群，傳過來，給了最前面觀看的人。

這叫什么，這叫團結！萬眾一心，你倆好好打架！

前面觀看的兩個人拿到了板子，一人使一個眼色，你給他，我給他。喊一聲，大哥，接棍子！就差沒說，別留情面，使勁打了。

唯一看不下去的就是那個二愣子代表，給自己起名字叫沈云的人。

他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沒說。繼續往下看。這就叫，哥們啊。

繼續繼續，大家沒扔劍還算夠意思。主要原因是劍法沈志還沒訓練呢。劍制作起來更費神，所以沈志都藏起來了。

好吧，揮棍子。上蹦下跳的，這回真是猴子了。大約也就二百多下吧，兩個猴子突然同時停手了，互相搭著肩膀說要去喝酒。旁邊的人覺得好沒意思啊，都沒分出勝負來。

這個人是沈志幼年的一個朋友，大家一起吃過很多苦。一起練習過打草人，志向都是很足的。不過現在什么都做不了，沒權沒勢。沈志還好，遇到了顧凱，有了一個出路，不愁吃喝，還有了妻子房子。當然是他朋友聽說的。他朋友就不一樣了，沒錢參加考試。整日里除了練習武功，讀些課本，沒有正經的事業。就是幫東家扛米西家買豆腐的小事情。而且主要還要照顧老母親。

這日母親去世了，沒有錢去葬，他走到這里，聽說了沈志。于是就進來了。關于那個玉，是很久以前，他們遇到一個貴人送給他們的。不過他們沒有舍得把它換錢花，而是分成兩半，相聚時候的憑據。

而沈志在和他分別的時候，沒有拿走另一半玉，而是把他偷偷給了這個人，讓他自己花掉。

后來沈志遇到了顧凱。

就是這樣。剛才那會他們聊到了各自的遭遇，又恨又氣。當然沒有哭。這是代替哭的方式。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我很好面子。

出來兩人也是因為好久不見了，看看對方這個武藝荒廢了沒有。至于大家的表現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了。

這個叫周丹。也是汴京附近的家。后來沈志和他一起去埋葬了他的母親。帶著孝來加入沈志。

關于以后的細節，下一章再提起。諾言，便是說過的，答應就要做到。無論拖欠了多久的諾言。這就是最寶貴的東西。所以很容易理解，后來那些將士們如何那么義無反顧的沖上去，是對國家的一個諾言。哪怕這個國家的主人都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