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奔擂臺楚英失行囊,小唐寅巧遇白鷂子
- 俠義風云
- 王可志
- 5560字
- 2011-11-24 00:00:22
楚英發(fā)現(xiàn)自己說走了嘴,連忙又叩了一頭說:奶奶在上,請恕罪,楚英實在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秦紅玉笑道:虧你還是個文化人,你要是經(jīng)歷過這種事,我孫女不就成了二房。我現(xiàn)在真不敢相信你小子到底有沒有文化,怎么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隨即吩咐一聲,快取筆墨紙硯來,不大一會,丫鬟就端上來了。這秦紅玉的確不是等閑之輩,不但武藝高強,還通文墨,提起筆來,揮手潑墨,一氣而成,看著楚英說:小子,能接下聯(lián)么。
楚英接過來一看,上聯(lián)是:東啟明,西長庚,南極、北斗,誰是摘星手。楚英拿起筆來說道:不怕奶奶笑話,讓我試試吧。要說楚英既然不愿意這樁婚事,能對上也說對不上,不就完事了么。干嘛要多此一舉呢?這年輕人大多是爭強好勝,楚英外號小唐寅,當然更怕別人看不起。沒把秦紅玉這老太婆太當回事,感情用事,結果作繭自縛,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楚英跪在地上,一手按紙,一手提筆,如行云流水一揮而就,寫好后,又輕輕吹了吹,雙手遞給秦紅玉說:楚英獻丑了,請奶奶過目,秦紅玉接過楚英的下聯(lián),只見上面寫道,冬芍藥,夏牡丹,春蘭、秋菊,自有探花郎。
這秦紅玉看了,真是又驚又喜。這老太婆出的上聯(lián),可是絕句,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個星座,講的都是星而寫出來的四個方位都不帶星,沒一定的文化基礎,是寫不上來的。而楚英卻用春夏秋冬四個季節(jié),寫出四種花,字上又不帶花,對出下聯(lián)。老太婆能不驚喜嗎?立即喊道,拿黃歷來,丫鬟把黃歷遞到秦紅玉手上,老太婆接過黃歷,漫不經(jīng)心的翻了翻,說道: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今天正好是個黃道吉日,又喊了聲,快擺香案,我要給我孫女今天完婚,楚英這才后悔自己不該逞強出風頭,把事情搞得沒有余地,楚英向老太婆叩頭說道:“請奶奶再慎重的考慮一下,萬一以后楚英有不是之處,奶奶在后悔不就遲了。”秦紅玉笑道:“就憑你這下聯(lián)和一手好字,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后悔,再說,錯過今天這個好日子,三個月之內(nèi)沒有好期,你小子老在我家住著算什么事。”秦紅玉接過黃歷只是隨便翻翻,根本就沒看,這老太婆闖蕩江湖幾十年,什么沒見過,不會相信這些毫無道理的東西。說今天是黃道吉日,是怕夜長夢多,楚英想到,如再推辭,老太婆非發(fā)火不可,別無良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天楚英和白蓮珠就拜堂成親,被送入洞房。
楚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對白蓮珠愛搭不理的,一枝花白蓮珠生性賢惠善良,性情溫柔,對楚英百依百順,楚英就是鐵石心腸,也被白蓮珠給捂熱了。果然過了一段時間,楚英發(fā)現(xiàn)白蓮珠,不光人長得漂亮,善良賢惠,還有一身好功夫,比自己不知要強多少,并且通情達理,對自己百般體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楚英當然不能例外,越來越喜愛白蓮珠,從此夫妻恩愛,如漆似膠。
這一天,天晴的萬里無云,風和日麗,楚英說要出去散散心,白蓮珠對丈夫的話無一不從,立即答應。哥哥白蓮長不在家,白蓮珠就和奶奶秦紅玉說:“從丈夫進門以來,還沒有出去過,今天想出去玩一會。”秦紅玉見到孫女白蓮珠和楚英新婚燕兒,恩恩愛愛,心中說不出的高興,笑著對白蓮珠說道:“還是我孫女有能耐,終于把這小子給收拾住了。”白蓮珠臉一紅害羞的說:“奶奶說什么呢。”秦紅玉見白蓮珠害臊,又笑著擺手說:不說了,不說了,還是快去快回,白蓮珠說聲是,就和楚英出門了。
到了山外又是一番景象,晴空萬里,飄著幾朵白云,一望無際的平原,不遠處,奔跑著成群的牛羊,空中有兩只大鷹,展開那比傘還大的翅膀,在空中盤旋,這時楚英感到心胸特別開闊,舒適。
這時那兩只在空中盤旋的大鷹飛到了楚英和白蓮珠的頭頂上空,展開大翅膀,一動不動的停在那里,這楚英由于高興,也是閑的無聊,從地上撿起一個雞蛋大小的石塊,指著上面的大鷹對白蓮珠說:“娘子,看我能不能把它打下來,帶回去喂養(yǎng)。”白蓮珠聽了慌忙阻止說:“夫君,這可使不得。”聽說這鷹可厲害了,它的兩個爪子,能把一只大山羊抓起來飛走,還是別招惹它,免得出意外。楚英笑道:“它不就是大一點的鳥么。能把我怎么樣。”說著把石塊扔向了天空,就看這只大鷹連動都不動,看著石塊到了,一伸爪子,抓住石塊,石塊立即變成碎渣落了下來。楚英和白蓮珠都大吃一驚,就在二人驚恐未定時,另一只鷹雙翅抱攏,伸出鋼構一樣的利爪,對著楚英就沖了下來,別說楚英沒有防備,就是有防備,也躲不過去。因為這只鷹的速度太快,它在捕捉獵物時,每秒鐘的速度能達到一百米左右。這是就聽一聲呼哨,就要抓住楚英頭皮的大鷹,突然騰空飛去。
楚英這時已被嚇得昏了過去,白蓮珠抱住楚英夫君、夫君的叫個不停。就在白蓮珠不停的呼叫時,過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白蓮珠見正是呼口哨救楚英的老人。老人彎下腰對白蓮珠說:“小姐不必擔心,請讓一下,老夫自有辦法。”說著接過楚英放在地上,沒看清老人按在楚英的什么地方,楚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老人,自己一點也不認識,迷迷糊糊的說:“我這是在哪里?”白蓮珠見楚英醒了過來,高興地說:“夫君是被鷹給嚇著了。”指著老人說:“是他老人家把你救了。”我還沒謝他老人家呢,說著就要給老人下跪。老人忙雙手虛扶說:“小姐不須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夫怎能看著不管哪。說著拍了拍楚英說:小伙子沒事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楚英起身謝過老人,經(jīng)過這一驚嚇,楚英和白蓮珠一點玩的興趣也沒有了,就一塊回了家。白蓮珠心疼的埋怨說:不讓夫君招惹它,夫君就是不聽,現(xiàn)在過來沒有,我去找奶奶熬點藥,給你補補神,楚英忙說:“沒有事,我早就緩過來了。”白蓮珠堅持要去,楚英不再阻攔。
白蓮珠出去后,楚英無意中把手伸進兜里。感覺兜里有東西,掏出來一看,原來是張張紙條,紙條上就三個字,震南俠。楚英心說這震南俠不是我四師伯,震南俠從子洲嗎?這是暗示,約我出去會面,不要說,定是為我和白蓮珠的事來的。
第二天,楚英向白蓮珠說:自己到鎮(zhèn)上轉一轉,白蓮珠要跟去,怕楚英再出什么事,楚英堅持不讓,說自己一會就回來。
封建社會,有規(guī)矩的人家,一般不愿讓女孩子在人多的場合出頭露面的,白蓮珠從小習武,相比之下,規(guī)矩要少得多,但不是特別情況,也不愿在人多眼雜的地方走動。見楚英不讓自己去,就不再堅持。
楚英說是到鎮(zhèn)上,實際上是到昨天去的地方。見四師伯震南俠從子洲。這事不能讓白蓮珠知道,楚英來到老地方,很遠就看見昨天救自己的老人。老人的后背對著自己,正在吟詩:“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山川幾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候。”楚英知道這四師伯吟詩是給自己聽的,讓自己不要因色喪志。楚英來到老人面前,雙膝跪地,叩了一個頭說:“四師伯在上,楚英給你見禮了。”老人用鼻子哼了一聲說:罷了,起來說話。楚英忙起身,仔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四師伯,雖年近七十卻紅光滿面,二目放光,神采奕奕,莊重大方,不怒自威。
楚英從四師伯的說話聲音和面部情緒,就知道四師伯讓自己出來是興師問罪的。又行禮說道:“楚英出來是聽師伯教誨的。”震南俠從子洲,冷冷的說:教誨談不上,有些事情你必須講明白,楚英答是,震南俠說:知道你妻子是白鷂子白蓮長的妹妹嗎?楚英點點頭說:“知道。”震南俠接著問道:“知道白蓮長是咱西昆侖的仇人嗎?”楚英點點頭表示也知道,震南俠怒聲說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取他妹妹為妻。”楚英見師伯發(fā)怒,連忙跪在地上說道:請四師伯息怒,容楚英說出實情。
接著就把自己如何奉師命到鐵管寺,怎么丟失的銀兩和行李,又是怎么樣遇見的白鷂子白蓮長和自己給白蓮珠成親的原因。震南俠從子洲聽楚英把話說了一遍,接著說道:“既然你和白蓮珠成親是為了找機會逃走,現(xiàn)在就跟師伯一塊離開,一走了之。”楚英接道:“四師伯要是在我剛到白家時,甚至不用說,有師伯在,我會立即跟著師伯離開此地。經(jīng)過這些日子我對白蓮珠的了解和觀察,才發(fā)現(xiàn)她溫柔賢惠,通情達理,和白鷂子白蓮長雖說是一家人,但絕非一路人。”
震南俠從子洲聽了不高興的說:“看樣子你是不準備離開此處,想認賊作父不成?”楚英又給震南俠叩了一個頭說:“四師伯言重了,楚英不會也不敢,更不能與白蓮長同流合污。”如果楚英不愿離開此地,來見四師伯不是多此一舉嗎?從子洲看著楚英說道:依你說應該怎么辦?楚英答道:白蓮珠是深明情理之人。我爭取說服她跟我一塊逃走,她要是真不愿意,我就自己出來跟師伯一起逃走,楚英不能連面都不給她見,就這樣不辭而別,這從情理上說也不過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震南俠想想楚英的話不無道理。再說,從子洲昨天救楚英的時候,也確實看到白蓮珠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自己如果棒打鴛鴦,強迫楚英不辭而別,一走了之,也太絕情了。于是點頭說道:“就照你說的辦吧。但一定要爭取早點離開。”好男兒應志在四方,以事業(yè)為重。且不可因兒女情長讓英雄氣短,最好明天出走,師伯在暗處接應。這半仙姑秦紅玉和我們打了半輩子交道,不是你能對付了的。楚英接到:尊四師伯命,楚英拜別震南俠回到家中,白蓮珠把茶杯遞到楚英手中說:夫君說出去一回就回。怎么到現(xiàn)在才到家?我就要派人到鎮(zhèn)上找你呢?楚英說:“在鎮(zhèn)上碰巧遇見一個熟人,聊了一會,讓娘子擔心了。”白蓮珠笑道:你回來了我還擔心什么?快洗手用飯吧,說著話,丫環(huán)就把酒菜端了上來,白蓮珠發(fā)現(xiàn)丈夫今天太反常,讓他喝酒,他拿筷子,讓他吃飯,卻去端酒杯,白蓮珠認為楚英心里肯定有事。楚英這頓飯吃的卻是在沒有滋味。不知道這菜是酸的還是咸的,辣的還是甜的,真是味同嚼蠟。
飯后,白蓮珠溫情的問楚英說:“夫君今天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說出來讓為妻替你分憂。”這時楚英思想斗爭非常激烈,怎么向白蓮珠開口呢?自己是西昆侖的弟子,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給白蓮珠說過一句,這不是在欺騙她嗎?她能原諒自己嗎?要是不說,自己也能找個借口,偷偷走開,雖說好男兒志應在四方,但也不能像人們說的多情女遇上負心漢。這話總不說也不行,別說白蓮珠問了,就是不問也得說,大丈夫做事明明白白,善始善終,今兒走不出去死在這里,也不能讓別人看不起,楚英橫下心來,不再優(yōu)柔寡斷。向白蓮珠說道:娘子,今天問到這里,楚英就不再隱瞞了,我是西昆侖的弟子,當初奶奶向我提親,我推三阻四,原因就在這里,東西兩昆侖勢如水火,不能相容,當時我既不敢不答應,更不敢說我是西昆侖弟子,要不然我早就沒命了。婚后娘子對我千般體貼,萬般溫柔。楚英欺騙娘子到今日確實慚愧,俗話說:“平生能遇一知己,所愿足矣。”
娘子今天殺了我,楚英死而無憾,來世還要與娘子作為夫妻,說著雙膝跪在白蓮珠面前,楚英說出了這般感天動地,催人淚下的一番話,確實感動了白蓮珠。雖說恨楚英對自己隱瞞到現(xiàn)在,但也是事出無奈,當時楚英如果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奶奶和哥哥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況且這白蓮珠本性善良,通情達理,如今木已成舟,而且楚英人品好,又是一表人才,哥哥找?guī)啄瓴耪业竭@個稱心如意的郎君,他們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與我有什么關系。打打殺殺的都想稱霸武林,有什么意思。想到這連忙扶起楚英說:“夫君,這是干什么,快請起,有話慢慢說。”楚英站起身來,心說:我可以慢慢說,你也能慢慢聽,可是我四師伯能等嗎?楚英心里這樣想,嘴里說道:楚英別無他求,只求娘子別和奶奶講,送我出走,雖說以后天各一方,相見遙遙無期,我楚英決不再娶,如有半句謊言,如同此筷,說著把手中的筷子一掰兩段。白蓮珠見楚英發(fā)這樣的毒誓,心中更為感動。說道:夫君說的這叫什么話?你我即為夫妻,理應夫唱婦隨,哪有丈夫回去,妻子獨留娘家之理。楚英接著說道:娘子說的最好不過。可奶奶這一關怎么過去,放我一人走出有沒有可能就很難說,娘子跟我一塊走就更不容易了。白蓮珠看了看楚英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說:“夫君不必擔心,明天我自有辦法,讓奶奶放我們過去。”白蓮珠話說的雖然堅定,但楚英總覺得心中不踏實,天一亮小兩口就開始收拾行李。吃過早飯,二人來到大門前,見到半仙姑秦紅玉、慌忙跪下磕頭。白蓮珠說自己要和丈夫回家一塊拜見公婆,讓奶奶開恩放行。秦紅玉臉一沉說道:“死丫頭學會欺騙奶奶了。”又兇狠看著楚英問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震南俠都給你講什么了?別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半仙姑闖蕩江湖幾十年,就你那點心思還想瞞過我老太婆,你兩次出門我都有人盯梢,雖說和震南俠從子洲快二十年沒有見面了,多少年的老冤家,老太婆我還是能認出他的,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小子竟是西昆侖的弟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又要拐我孫女逃跑,這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休怪老太婆無情,是你自作自受。說著:舉起了拐杖。這龍頭拐杖是純鐵的,明光發(fā)亮,上面刻著一只丹鳳,白蓮珠看到奶奶要打死楚英,忙給秦紅玉叩頭說:請奶奶饒命,你們上一輩子的恩怨情仇牽扯不到我夫君,我夫君從來就沒有過問過你們上一輩子的事,再說也輪不到他過問,奶奶濫殺無辜打死我夫君,以后您的孫女該怎么辦?看在孫女和他是夫妻的份上,請奶奶高抬貴手,網(wǎng)開一面。半仙姑暗想:“當著白蓮珠的面打死楚英還不把她疼死。”想到這,指著楚英說:“看在我孫女的面上,趁我現(xiàn)在還沒有后悔,趕快走吧。”白蓮珠見奶奶只放楚英不說讓自己走,忙給秦紅玉叩頭說:“奶奶,我們既是夫妻就得嫁雞隨雞,那有丈夫回家妻子留在娘家之理,難道奶奶想讓孫女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半仙姑、秦懷玉惱怒的看了看白蓮珠一眼,說道:“自從你出生,奶奶我疼你疼的捧在手里怕掉下,含在嘴里怕化去,誰不說你是奶奶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你今天竟然為了楚英,無情的把我老太婆拋棄,本來是要放過楚英的,既然你們這樣不識抬舉,就怪不得老太婆了。”說著對楚英當頭就是一拐杖,白蓮珠明白這一拐杖下去,楚英非死不可,丈夫死了,自己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想到這里,白蓮珠毫不猶豫的把頭伸進了秦紅玉的拐杖下,這老太婆正在惱怒之下,見白蓮珠要為楚英損情,心中罵道:你這無情無義的丫頭,既然你非死不可,奶奶我就成全你,就聽咣當一聲。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帥楚英成婚白蓮珠,震南俠處死惡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