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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祭祀(一)

  • 月亮水晶
  • 讀書稻草人
  • 3413字
  • 2011-06-08 20:43:12

紫玉笛的聲音飄過之后,一陣風吹了過來,金翅神鹿就象從虛空中飛過來,飄飄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們又騎在了它的背上,它帶著我們從原來的地方又回到了火石山洞。

從火石山洞出來的時候,鷹說:“我似乎聽到巨人的腳步聲又響起來了?!?

無花和無果被他的話嚇地抱頭鼠竄,“不,我不相信,巨人已經(jīng)被我們的蟻王仙露變小了,如果他追過來,也不過是一只可憐的小甲蟲而已,我會一腳把他踩在腳底下的?!彼麄冸m然嘴上這么說著,可還是跑的飛快,我好不容易在藍霧森林追上了他們。

為了盡快離開這里,他們非常賣力地幫我尋找那棵有十圈年輪的樹樁,在樹樁上面我用上了最后一滴蟻王仙露,七個手持鋼叉的小螞蟻又出現(xiàn)了,他們中的領(lǐng)頭聳聳肩說道:“這么快事情就辦完了,我們還沒來得及睡覺呢!”

雖然他抱怨我們對他造成的麻煩,但他還是幫助我們回到了藍湖外面的世界,在一陣藍霧的熏蒸下,我們又回到了大雨傾盆的松樹林,原來這些天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下來,在我們回到白玉宮的時候,想起了青蟲和螞蟻他們,不過這個秘密是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的,包括金翅神鹿的事情,楓城沒有人會知道在藍湖周圍究竟發(fā)生著多少神奇的趣事,盡管他們一直生活在這里,可是也還是經(jīng)歷的很少……

楓城的白圖山坡是很少有人光顧的地方,巫師讓人在向陽的坡上給我搭建了一個圓圓的窩棚,因為搭建的草率,所以在窩棚的縫隙里還是可以看見遠處紅楓林中的白玉宮。

山坡上開滿了香氣馥郁的紫蘇花,在等待巫師召見的日子里,我每天都穿著粗布長裙在這些花叢中走來走去,我是在收集一種春天早晨降落的霜露,就是這種露珠才能配制治療瘟疫的藥丸。

在楓國的傳說中,每年的四月初三是火神降臨人間的日子,因此每年的這一天,楓城都要舉行盛大的祭祀活動,在活動中,城中的人往往都穿著七色長裙,頭上插滿各色鮮花,抬著自家釀制的百果酒和一些糕餅肉食來到白玉宮旁邊的神廟里,他們在這里誦經(jīng)歌唱,乞求天神降福,晚上在廣場上會燃起無數(shù)篝火,大家盡情狂歡作樂直到天亮,整個活動整整持續(xù)三天,每天都是通宵達旦,直到祭神節(jié)結(jié)束,人們才回到自己的窩棚里酣睡,這樣的休憩又會持續(xù)三天,這才能開始正常勞作和征戰(zhàn)的生活。

環(huán)繞楓城和白圖山坡之間有一條寬闊的河流,這也是發(fā)源于空明谷的另一個支流,這條河流終年清澈見底,魚蝦種類繁多,是楓城人飲水和捕魚的主要來源,這就是著名的金銀河,因為河水銀光閃閃,河里又盛產(chǎn)金色鯉魚而得名。

四月初三的祭神節(jié)活動最先就是從金銀河開始的,一大早,那些用彩色赭石在全身涂上各種異獸圖案的楓城男人就劃著木筏從金銀河里捕撈上來大量的金鯉魚,這些鯉魚在水筐里活蹦亂跳,閃動著耀眼的金鱗,一排排泊在沙灘上面的淺水中,等待著早晨從神山上升起的第一輪太陽。

神山就是我們曾經(jīng)攀登過的紅石崖,白玉宮旁邊的神廟就是用神山上面的石頭建造的,在楓城人的心目中,神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沒有人敢隨便攀登它,否則就會遭到天神的制裁。

當楓城的黎明還在黯淡的天色中慢慢蘇醒時,女人們早就傾巢出動了,她們從山野中采來了各種野花,編制成花環(huán)纏繞在頭上和脖子上,然后她們虔誠地匍匐在神山腳下,嘴里唱著迎接火神的頌詞,在她們的歌唱聲中,太陽從紅石崖后面冉冉升起,當整個楓城都沐浴在一片光明和希望中時,太陽已經(jīng)升過了白玉宮的尖頂,這時候,就會有一群燕子在白玉宮的上空繞圈飛行,燕子飛過后,原野上看起來都會綠得發(fā)亮。

然后楓城人就會聽到巫師站在白玉宮頂樓的號召:“火神降臨了!我虔誠的神的子民,趕快行動吧!去那山川,原野和河流中迎接!迎接我們?nèi)f能的天神!賜福我們吧!永遠賜福!......”

在巫師的號召下,女人們蜂擁著跑到金銀河邊,先是把早晨男人們捕獲到的金鯉魚放生,然后再把從山野里采摘到的花瓣和瓜果傾倒進河里,這樣在金銀河里接連幾天都會飄滿異香撲鼻色澤鮮艷的花瓣和瓜果。

然后人們才開始抬著百果酒和各家做的糕餅肉食向神廟進發(fā)。

中午的時候,在通往神廟的青石大道上,一個背上墜滿彩色珠飾的白象悠然而然地走在人群中,大象身上坐著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子,她的裝束正是祭神節(jié)最耀眼而又合適的,她頭上戴著一個紫蘇花編的花環(huán),脖子上纏繞著野百合和金盞菊還有火鳳凰的花束編成的花環(huán),她的長裙是最艷麗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條紋的亞麻粗布所做,這些衣服配著她那如牛奶一樣白皙柔軟的肌膚和一頭波浪一樣傾瀉而下的金黃色的卷發(fā),使她的美看起來是任何自然之色都無與倫比的。

她那灰藍色的美麗的大眼睛略帶笑意地注視著前方,在她的頭頂上飛翔著一只巨鷹,鷹的身上坐著兩個矮小古怪的納密人,兩個納密人對著地上的行人揮舞著手臂,興奮地大聲叫喊,吹口哨。

人群好奇地跟著他們,擠擠嚷嚷向前走去。

來到神廟的門前,鷹落了下來,兩個矮人從鷹背上走了下來,鷹的身形馬上縮小了,然后飛落在了紅頭發(fā)矮人的肩膀上。

巫師從神廟中走了出來,他的白袍在今天顯得特別干凈耀眼。

他非常恭敬地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低下頭謙恭地說:“歡迎您,美麗的小天使?!?

巫師從白象背上把我接了下來,并托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向神廟里面走去。

所有的人都跟了進去,巫師坐在朝堂的正中間,讓我坐在他的旁邊,其他的人都屏息靜氣坐在朝堂的四周。

巫師的聲音非常響亮地在神廟里回響:“我們楓國在偉大的國王撒贏駕崩之后,一直處于動亂和災(zāi)難之中,嬰兒和老人死于瘟疫的每年都在增加,澤國一直以野蠻的對抗態(tài)度侵犯我國領(lǐng)地,很長時間以來對我們虎視耽耽,想把我們吞并于它的股掌之中,幸虧我們楓國的萬民一直受天神庇護著,我們也一直在努力尋找著我們的出路,我們從沒有退卻過,從沒有失去熱情!如今萬能的天神已經(jīng)賜福于我們了,我在這神的節(jié)日里把這激動人心的大好事宣布給大家,我們!我們楓國人已經(jīng)找到了最有效的抵抗瘟疫的良藥!這就是天神的信差——南海女巫!”巫師邀請我站了起來,把我以這樣的身份介紹給了楓城的民眾。

然后他又接著說:“南海女巫奉神的差遣,不遠萬里給我們送來了拯救楓城人的靈藥,讓我們有力量抵抗冶風的進攻,使我們的國家強大起來!請為我們的天神唱起最美好的祝愿歌吧!請歌頌這萬能的造物主,乞福于我們!”

巫師的聲音剛落,坐在四周的楓城人就歡呼雷動了,他們馬上就齊聲頌唱起了一種誰也聽不懂的經(jīng)文,這種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一直傳到遠處的田野中,整整一天,從沒有間斷。

晚上,廣場上的篝火燃起來了,金銀河那邊燈影惺忪,人們歡歌笑語的聲音一直傳到白圖山坡。

我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披著黑紗,只露出兩只眼睛,這是按照巫師的授意在扮演一個賜福的天神女巫。

從窩棚的縫隙里可以看到金銀河那邊的燈火搖曳,有兩個楓城人渡過金銀河上了山坡一直向這邊走來。

我趕緊端坐在幕簾后面。

我聽到無花和無果在窩棚外面說:“想得到我們的藥嗎?來吧!咱們先摔上一跤再說。”

然后是兩個粗野的聲音,一個說:“天神也會摔交嗎?”

另一個說:“如果天神都長這么難看,那我們倒是愿意和這么丑陋的天神打上一架再說。”

在一陣笑聲之后,接著就聽到摔交的聲音,是一對一的,很快就決出了勝負,兩個楓城人全被摔倒在地。

我聽到鷹說:“這下你們可以爬著進去求取靈藥了,記住,見了真正的天神一定要跪下說話?!?

兩個楓城人走進了窩棚,他們體形粗壯,有著紅褐色的皮膚,穿著寬大粗糙的亞麻衣服,他們是楓城最普通的民眾代表。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說:“原來天神住的這么簡陋,我們一點都不必感到害怕,不是嗎?”

我坐在幕簾后面輕聲哼了一下,他們趕緊匍匐下跪,然后非常恭敬地說:“尊敬地天神,您不遠萬里從南方的神海為我們送來了靈藥,楓城人對您的恩德感念不盡,不知您能不能恩賜給我們一些回去,來解救那些掙扎在苦難和生死之間的可憐的生靈?!?

在幕簾面前放著一只黑色的陶罐,我把手從幕簾里伸了出去,我的手上戴著三只金手鐲,我褪下一只放進了陶罐,陶罐里發(fā)出了叮當?shù)捻懧暎覍λ麄冋f:“把它填滿?!?

他們抬起頭看見了我的眼睛,然后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我的眼睛有一種讓他們感到害怕的力量,他們又趕緊匍匐下身子說:“尊敬的女巫,我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他們把身上一個褡褳解開,叮叮當當就往陶罐里面傾倒起來,很快,陶罐里的金幣就滿滿溢了出來。

等他們的褡褳倒空之后,我把一個紅色金絲鑲邊的錦囊從幕簾里遞給了他們。

他們抓起錦囊把這救命的寶貝緊緊揣進懷里千恩萬謝地走了。

他們剛走,無花和無果緊跟著就一躍跳了進來。

“萬歲!寶貝!這么多寶貝!......”他們抓起地上的金幣拼命往自己的褡褳里塞。

我趕緊跑出來制止他們:“給巫師留一部分,他還要為這個國家的戰(zhàn)爭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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