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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誤闖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小房間,存放著自己的小秘密。溫暖或是悲傷。

桑風的心里就有一個,曾經幸福的裝下了爸爸媽媽,還有自己親愛的妹妹。

而現在……桑風討厭周末,因為每到周末就不知道應該去哪里,大多數時間她還躺在床上睡懶覺的時候,房間外面已經開始了爭吵。

今天也不例外,因為早餐誰做的事他們吵了起來,所以她就起床靜靜的出了門,以前他們吵架她總是站在媽媽這一邊維護的為她辯說,可是后來她發現辯說十分無力甚至招來毒打的時候,她學會選擇了逃避。

有時候只要退一步就不會發生的事,所以她有時候會暗地里都覺得媽媽活該。

她每次都會溜達到中午再回家。而今天,她推開門,就看見家里面一片狼藉,后爸鐵青著臉瞪著自己的到來。她知道爭吵還沒有結束,便習慣性的輕輕掩上門,然后轉身,下樓。

這樣一個美好的周六,仿佛就要在無限的溜達中結束的時候。

天公突然發起了牢騷,一聲一聲的悶雷在頭上炸響,天空黑壓壓的云整片整片的壓下來,觸手可及般的在頭頂跳舞。

當她腦海里第一時間反應應該找個地方避雨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溜達到了學校不遠處,她疾步跑了過去,希望能在保安室避避雨。不過保安室里一個人也沒有,她干脆從側門中鉆進了學校,然后再將門關上。

學校的確是個躲雨的好地方,不像站在人家店鋪門口,人家會鄙夷嫌棄的眼光看著你濕漉漉的腳正滴答滴答的落著臟水在他們潔白的地板上,他們一般不會趕,這樣不是做生意人的待客之道,他們嘴里會說,雨真大,躲會吧,但是他們卻會用使人十分難受的眼神看著你,直到你乖乖的離開。

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站著,能看見學校后院大棵大棵的梧桐樹和香樟,不規則的舞動著枝椏。能看見狂風攪著落葉和塑料袋,在空中飛舞,彼此咆哮著周旋著,接著落敗者便越飛越遠,失去了方向和自由。

她輕輕的開始哼唱,桑雨說過,這首曲子叫《夢中的婚禮》,歡快又帶點憂傷的調調,她放佛就看見自己穿著白色的婚紗,走在鮮花簇擁著的教堂,左手邊就是自己最愛的新郎,他有著帥氣的臉,溫柔的嗓音,善良的心,他會帶他離開這個殘忍又悲傷的地方。

呵呵!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真傻,她這樣罵自己。

接著,有一種聲音沖進了她的耳膜,鋼琴聲,如夢中,那般清晰動聽,婉轉的在心頭一下一下的對應著正在心里慢慢播放的旋律和節奏。

《夢中的婚禮》

難道是妹妹?

她望向密密麻麻樹叢后的那排隱隱能看見屋頂的平房,她記起剛進學校的時候,那兒曾經有一個藝術生培訓班,妹妹曾經在那里上過課,是在哪個寒假取消了,她不記得了。

她有一種強烈不能再強烈的欲望,妹妹就在那里。

大雨不期而至,嘩啦啦的剛好灌溉在她的頭領,立刻從頭發流淌入脖子,入身體,輕輕撫摸著那些深不見底的傷痕。

她從那早已荒草叢生的小道中穿插過去,那曾經熟悉不過的教室居然在記憶中消磨了出去,她沖上臺階,沿著聲音,一個個的找過去,透過緊閉的窗戶,她看見密密麻麻的藥罐子,橫七豎八的破桌椅,一幅一幅的油畫躺在地上,空空蕩蕩的教室……

她大力推開門,想喊出一個名字。

鋼琴聲戛然而止。

“這么快就回來了,淋著了么?”

就好像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好像他們的關系十分的親密,好像他正等著她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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