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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業火蓮

  • 一念相思
  • 白穆離
  • 2414字
  • 2012-12-20 04:59:51

“司徒玦封了一等公?這倒是奇事。”上官青言這日早起正捧了杯茶坐在窗邊看雪,一邊的上官楓躬身立在家主身后,輕聲稟報得來的各路消息。

“蓮兒怎么看?”上官青言將茶杯遞給美人靠另一邊坐著的上官云蓮,杯子里的茶水被內力溫著,溫度倒是剛好。

上官云蓮低頭抿了口茶,答了兩個字:“皇后。”

“倒是與我想到一處去了。”上官青言一聲輕笑,眉眼處盡是掩不住的寵溺。

“家主。”福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

“家主,老家主傳書。”說著,雙手呈上一張紙條。

“靈兒呢?”

“小柳正在外面給靈兒喂食。”

“嗯。”

千卉山,萬花谷,錦簇山莊。

蘇離現在的處境可謂十分不好,雖然沒有人虐待他,并且每日還好吃好喝有酒有肉招待他,但一個習武之人周身穴道被封,且被軟禁在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任是誰都會覺得不好。

唯一慶幸的是,至少這里還有個認識的人,雖然經歷了這次事情蘇離也不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認識她。那個人自然是柳碧波。

柳碧波似對山莊極為熟悉,每日里閑來無事也會過來陪他喝喝酒,下下棋,一如曾經在碧波樓的日子。

他聽到婢女稱她為堂主,柳堂主。

一點碧波逐浪飄,他不是沒想過,只是從不愿相信,何況公子爺都沒有提過,想到這里不禁訕笑,原來自己早已入了局。

“玉枝香,映月樓的美酒。”柳碧波依舊穿著素日里喜愛的衣裙,一手抱了酒壇一手拿著杯盞,淺笑盈盈的向他走來。

玉枝香......算算時間,公子爺已經到了落日城了吧。

“原來你是飲鴆樓的人。”蘇離忽的展顏一笑,笑容明亮得有些刺目。

“喲,蘇公子還知道飲鴆樓?”柳碧波扭著曼妙的腰身坐在了蘇離對面,一雙水眸遮不住的溫柔繾綣。

“要是美人賞臉陪蘇某喝一杯,蘇某會知道更多。”蘇離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往日的痞笑,色迷迷的盯著佳人。

“得蘇公子相邀是碧波的福分。”美人身子一晃,眨眼間便依在了蘇離的懷里,指端的杯子斟滿美酒遞到蘇離唇邊。

蘇離瞇著眼就著美人的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這場景是熟悉的,這人,也曾是熟悉的。一如當初。

司徒鶴能在自己堂弟手中輕易奪得這萬里河山,他自然是個聰明人,并且是個聰明的男人。一個聰明的男人自然可以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女人發生的變化,并且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事情浮出水面。

御書房里圣旨剛剛擬好不及半盞茶的時間,皇后正陽宮里的郁橈就出現在御書房中,皇后身邊少了哪些人,都有誰出了宮,去了哪里,這些也就一一被司徒鶴記在心里。

七年前迫于無奈他娶了自己堂姐蕙嬈公主,他司徒鶴可以不在乎這樣的血脈近親相結合,但他卻不得不防自己手中的江山被有心之人用同樣的方法奪了去。

是夜,司徒鶴依舊宿在正陽宮。

落日城。映月樓。

殷墨收到山關青言發出的帖子的時候已然是傍晚時分,殷墨自然不會認為上官青言會好心的請自己在這個時候和心心念念之人一起用膳。帖子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粉末,殷墨被尊為神醫,他當然知道這粉末是什么,溶于水,更溶于血,一點點的殺人于無形,這還是早些年他親自配的毒,這也是七年前害了她的毒。

殷墨費了極大力氣才讓自己平復下來,蘇離已經不在身邊,上官家不會害他,卻也不會在他瀕死的時候救他,他只能靠自己。

背囊里是當年劍狂為他鑄的寒水弩,殷墨心緒復雜的將它取出,拿了帕子輕輕擦拭,這是他防身的最后一道利器。

自己所住的宅子到映月樓不過短短一段路,可如今他體內毒素迸發,若不準備周全,隨便一個行人都可以輕易要了他的命。雖然,他會用毒,可他還要見她,自然是,能不用就不用。

殷墨訕笑著將寒水弩綁在小臂上,仔細的用袖子遮住,這才為自己倒了杯茶,沖散了保命的藥粉,端起杯子喝了下去。左手食指指端,一片血紅。

窗外日將西沉,殷墨整整衣袖撣撣衣袍上的褶皺施施然出了門。一個隨從也沒帶。

那些人里,不知有幾個是為錢而來,不知幾個是誰人派來。他雖離開京師已久,但他并不愚笨。

這一日的映月樓格外安靜。一樓的門大開著,竟有斜陽余暉細細密密的照了進去,殷墨邁進一步,地面上的影子孤單而瘦長。

一段樓梯憑空的出現在拐角處,拾階而上,古舊的樓梯發出特有的聲響。二樓的大廳空無一人,許多張賭桌安靜的沉睡在橙黃的余暉中,不復喧囂。木質的樓梯蜿蜒而上,三樓的桌椅上還殘留著尚未收拾干凈的救護杯盞,仿佛上一刻還有許多人在這兒左擁右抱飲酒作樂,可酒杯還在,人卻都不見了。

一縷琴音就這么穿透古怪的寂靜悠悠然的飄進了殷墨的耳中。琴聲,來自四樓。

殷墨踏著琴聲面色悲戚的走上四樓。

四樓的大廳里,一人一琴隱在紫色的紗幔中。

那撫琴的,正是他曾經的戀人,上官云蓮。

殷墨的眼中忽然就蒙了水汽,兩行清淚滾落的悄無聲息。

司徒鶴聽著和州王述說一路游覽回來時見到的風土民情,細到街邊糖醋幾厘,大到邊關叛軍異動,這位身份特殊的異姓藩王帶給他不是一星半點的驚喜。

“皇上,臣昨兒在醉香閣聽聞柳州王世子休了新納的小妾,要不是臣親眼所見,還真是不相信那么嬌滴滴的一朵花竟會被人休了在酒樓登臺獻藝。”和州王說著說著就自己捻了一塊案上的點心一邊吃一邊無意提起這兩日遇到的趣事。

司徒鶴不答話,挑了眉望著和州王以示自己在聽,并且還有點好奇。

和州王就著茶水將點心送下,微微一笑,繼續說:“臣知皇上眼中揉不得沙子,這件事牽連到臣在江湖上的一些瑣事,本來臣也沒放在心上,可今兒早臣妻清陽郡主說了東郡王家的小爵爺和柳州王世子搶小妾的事兒臣才覺得有點不對,這不巴巴的進了宮向您匯報一聲。”

和州王本就出身貴族,這吊兒郎當的氣質放在別人身上那叫痞氣,放在他身上卻是說不出的邪佞,隱約還透著些王者之氣。

司徒鶴似是既無奈的瞪了和州王一眼,和州王的意思他自然明白,看來他還真是低估了自己的皇后。

東郡王是什么人,前朝首輔,雖然老郡王早已不問朝政安享天年,但這朝中文武百官大半出自老郡王門下,雖說東郡王家男丁到這一代只襲爵位不再入朝為官,但只要出來人吼上一吼,這影響力也不能小覷。

這么細細一想,納妾這件事確實透著古怪。

司徒鶴好看的眉眼緊緊皺在一起,一邊的和州王一臉忍笑的又捻起一塊點心扔進嘴里,這皇宮的點心啊,還真沒有自家娘子做的好吃,和州王低著頭有些不敬的想。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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