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災區現在更需要的
安縣大本營的一處軍營駐地籃球場上,群情亢奮的解放軍和參加演出的演員們的點爆了自5.12以來群眾們的熱情,在聲聲振臂歡呼中的老鄉們、戰友們都快要將籃球場融化了。激情高昂的互動、悅耳動聽的歌曲、華語樂壇、影壇的大腕,這里的演出一點都不輸于歷史上任何一場演出賽事,更為重要的是任何一場演出都與這次演出無法比擬,因為受過地震創傷的老鄉們終于一展久違的歡聲笑語。
甘萍老師過后的演出是呂薇老師,海政歌舞團青年歌唱家,國家一級演員,全國青聯委員,1992年畢業于杭州師范大學音樂系。漂亮、高跳、風韻、成熟、落落有致的呂薇老師一上場同樣是迎來了全場戰友們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與歡叫。
對于神仙姐姐一般的人物,作為年輕熱血男兒的我們免疫力一向是不高的。這不還沒上場就有熱情的戰友們上場敬禮、獻花,更別說舞臺下熒光棒、廣告牌的在手中舞動的頻率了。
但是,我沒有像其他戰友那樣瘋了似的再次上演瘋狂的激情,這回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隊伍人群中自己的小登上,默默的欣賞著呂薇老師演唱的悅耳好聽的歌曲。然而,今天不知道是紅星高照,還是幸運星泛濫。本以為自己不出來湊熱鬧,生活的氣息就會安靜一會兒。想不到的是,我此刻想安靜,安靜這個詞兒卻和我無緣。因為一場即將更‘happy’互動又開始了,演出臺上再也不是演員們活動的范圍,在全場觀眾熱切的要求下,呂薇老師同樣也走到觀眾席間和我們一起互動。
互動就互動唄,畢竟作為普通老百姓的一生也沒有幾次這樣一次和這么多明星大腕們了零距離的接觸,更別說其他更親近的動作。我們很樂意和這明星大腕們一起互動。事情的關鍵就在于,這些明星大腕們的情調太高。這不,呂薇老師一走下舞臺,就小小的給我們賣了個關子:因為觀眾席中坐著的我們雖屬同一陣營部隊,但是也分個一二分隊,呂薇老師估計是覺得我們的還不夠熱情。于是乎,瞅著臺下兩陣營的我們,挑唆的鼓動道:“看看你們那個團隊更熱情,我就先給誰唱。”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句話立刻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落座在兩邊陣營的宣傳股領導們紛紛慫恿著自己隊伍里的戰士們道:“快,小伙子們上去表現一下,把呂薇老師請到我們隊伍里來唱一個。”
我們團的宣傳股長沿著隊伍最前面的戰友們,挨個的慫恿鼓勵著。呂薇老師也還在兩股隊伍的中間地段哪兒,佯裝想向左又向右的左右為難。可,一口煙的功夫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戰友站起來去請呂薇老師。眼看就要泄氣的時候,坐在前排的連長朝我坐著的位置喊道:“萬桅,快,現在命令你去把呂薇老師請過來。”
已經在戰友們視線中消失了的我,被連長的一句話再次吸引了戰友們紛紛投射過來的眼球和目光。此刻的我很猶豫,這不是件小事,是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的。我不敢確定我又沒有這樣的勇氣,因為剛才已經出夠風頭了,這會兒恐怕會槍打出頭鳥吧!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短暫的猶豫轉瞬即過。自抗震救災以來,我們每次執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務,接下來的我們還有很多任務要執行。今天過了,明天我們還能否看到東方升起的太陽還是個問題。‘一閃而過的現實問題立即讓我清醒過來,心里叨念著‘死就死了’,起身拔腿就朝著呂薇老師的向左又向右位置跑過去。
看到觀眾看面前突然跑出來一小伙,直奔呂薇老師的身處的位置,二話不說的扶著她的左手就往我們團落座的陣營里請。落座在人群中的咱們部隊的戰友們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群情激昂的高呼道:“萬桅好樣的!呂薇老師我們永遠支持你!”接著,就是不斷傳出的‘喲呵’‘哦’的歡呼聲,那一張張甭提多興奮的臉龐,敢情把呂薇老師請到我們隊伍中間來不是我,而是他一樣。
而另一邊落座的‘大功團’戰友們原本高昂的士氣卻是早已偃旗息鼓,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舉動,張目結舌得不可思的想道:“英雄團的戰友們真不是蓋的!”
然而這些不適都是短暫的,很快就被呂薇老師動聽的歌聲給柔和了,一浪高過一浪歡呼聲再次接踵而起。請來呂薇老師的我并沒有立即回到座位,想啊好不容易碰到這么多赫赫有名的明星大腕,還是試探著拿出了捂在胸口荷包里的紙筆,希望呂薇老師能留下她的墨寶。和先前甘萍老師一樣的爽快,接過紙筆的呂薇老師嚴肅認真的揮毫而就的在我的小本上留下了她的墨寶。不顧可惜的是,這個墨寶最后卻送給了連長,當然這都是后話。
按照心里所想,我恨不得把來參加演出的所有的演員們的墨寶都留下。并不想用這些墨寶來做什么,只是覺得來過了必定要有些許念想。哪怕明天我們即將長埋于這巴山蜀水之中,今天我也要做到問心無愧,無怨無悔。
簽完字,我接回呂薇老師的紙筆,剛想轉身返回自己在人群中的座位。哪里曉得,此時已經演唱到高潮處呂薇老師冷不丁的用她纖柔的左手抓起了我右手手腕,朝著臺下情緒高漲的戰友們迎合著歌曲的節奏共同揮舞起來了。粹不及防的始料未及,看著戰友們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我很快得意的調整不自在的情緒,配合著呂薇老揮舞的手勢將一首歌曲演奏完畢。
呂薇老師過后就是那位憑借一曲家喻戶曉的《常回家看看》紅遍大江南北的又一美女歌手陳紅,據說這次災區演出是她產后第一次演出,而且一聽說是到災區義演,就毫不猶豫的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以前看到陳紅老師的最多是在電視上,覺著她不僅身材高挑,氣質非凡。今天實地現場看到這些明星們后,我想說句實話:“看明星,還是看照片和電視的好,美感會更強。”
和前面的幾位演員一樣,我同樣敬了軍禮、獻了鮮花、要了簽名。人生快樂、高興、際遇能至此,足以!今天“海政”文工團的慰問演出讓我一次性瘋狂的囂張壞了,不知道為了什么?或許是前幾次潘長江、盤龍、陳思思、《士兵突擊》飾演史進班長的演員來的演出沒有碰到吧,想彌補一下遺憾;或許是長時間以來被災區的各種急難險重任務壓抑久了吧,想發泄一下;更或許是等到某天回到地方,在想回想這些經歷時,能有足夠會議的內容吧……
下午16:30演出正式結束,我今天的表現沒有因出頭而受到‘搶打’,反而被宣傳股長好不得意的表揚了一番后,所有的一切又重新回歸自然。
‘寵辱不驚!’已經是我經歷抗震救災過后最真實的心理寫照,此時我最關心的是去二郎山老鷹巖堰塞湖時留下的小工兵鍬還在不在庫房里。股長講評完后,我的身體立刻朝著心兒飛向的位置飛奔而去。經過一番辛苦,終于在庫房的一個裝載機的輪胎下找了我的小工兵鍬。
正當我如獲至寶般的撫摸著手中的工兵鍬的時候,院子里不知道是誰聲嘶力竭朝著我們連隊臨時庫房喊道:“萬桅,萬桅,連長找你!”
一聽有人喊我的名字,絲毫不敢含糊的我趕緊轉身朝我們連隊帳篷的位置。三步并作兩步,不消一分鐘就找到連長。原來,總部孫晨等幾名著名著作家需要采集救災寫作材料,需要找幾名戰士搞一場座談會。于是,連長想到了白金福、梅彪和我三個人。
如約來到團長居住的帳篷前的一塊空曠地上,早已經在擺好的座椅面前等待我們的總部著作家門,一見我們就非常客氣幽默的招呼道:“來,來,戰友們坐。恕我冒昧,本來以咱們的年齡差距,你們應該叫我叔叔或伯伯。但是,為了顯示我們這幫老家伙還比較年輕,大家就相互以戰友相稱。你們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原本想著會很拘謹的一場座談會,還沒開場就被三名著作家的詼諧開場白給化解了。
長期奮戰在文化前沿的著作家們這次和我們座談的內容也是抗震救災,目的就是想通過我們親身經歷的抗震救災中所反映出來的所思所想,找尋更多的創作靈感來創作更多更好的文化作品。
至于這些劇作家們能用我們的親身經歷創作什么樣的作品不是我關心的內容,我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再次獲得三名劇作家的墨寶——親筆簽名。當然,結果是肯定的,我又再次如愿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