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尤殤？睡著了嗎？”這個聲音感覺已經很久遠，久遠的讓我快要忘記了。

“還沒，有事嗎？”我還是側身背對著他的姿勢。

“我好想你！”他說著從背后緊緊抱住我，“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好好看看你。”我沒有任何應答，我一直都在，是你自己不愿意看，不愿意跟我說。

“尤殤？”

“嗯？”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嗯。”

“你除了‘嗯’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他不悅道。

“你想讓我說什么？”我淡淡道，沒有轉身，我這段時間一直寫稿子，真的很困。

“這么多天了，你就這么享受我們之間這種冰冷的狀態？還是說有楊書杰已經給你足夠的溫暖，你已經不需要其他人的了？”

“我不想跟你吵。”為什么又要回到楊書杰身上？

“是啊，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你當然連吵架也不愿意了。”他落寞道，“尤殤，你就是我見過的最冷漠、最沒心的女人！你從來就沒把我當過丈夫！你跟我結婚究竟是因為什么？”

“因為你把我從生死邊緣拉回來，因為你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因為你疼惜我，讓我快樂，因為你愿意為我放棄所有，因為你愛我！所以我嫁給你，想要跟你過一輩子！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計較你的過去，你為什么要抓住我的過去死死不放呢？”我起身望著他道，他一時語塞，呆呆的看著我。

“我嫁給你之前是對楊書杰還有感情，這個你也知道，我現在和他只想做普通朋友，僅此而已，我已經很努力要把他忘了，你這樣反復提他是想怎樣？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的努力？我一直就是個冷漠、清心寡欲的人，你要是后悔了我會成全你。”我發現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我去了客房休息，一夜無眠。

“太太，吃飯了。”阿姨在外面叫道。

“哦，知道了。”

讓我意外的是，安午陽竟然也在？！現在都十點了，他不去上班嗎？

“阿姨，今天你就早點回去，明天再過來。”午陽說道。

“好。”

喝了碗粥我就飽了。走到樓梯口，他突然抱住我，“對不起！”

我任他抱著，沒有任何回應，他這句對不起背后是什么我不知道。

“你能原諒我嗎？”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有什么資格原諒你？”

“殤，別這樣好不好？”

“那你希望我怎樣？”

“楊書杰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永遠是那么溫文儒雅，占據著你的心，頻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我怕，你知道嗎？我怕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我不想失去你。”他眼里閃爍著焦急而真切的光，那道光照進了我心底最深處。

“跟別的男人爭自己的老婆你傻不傻？”我覆上他憔悴的臉龐道。

“我……你終于笑了。”他像一個孩子般開心的笑了，吻住我。

“你今天忙嗎？”他抵著我的額頭親昵的問道。

“不太忙。”

“那我們今天出去逛街？”

“男的不都討厭逛街嗎？”

“那也要看和誰逛街了。”

“男的無非就陪個母親和老婆逛街，難不成還有其他女人？”我狐疑的問道。

“嗯……還有表妹，堂妹啊，陪她們就沒耐心。”

“你有表妹和堂妹嗎？”他們家可一直是單傳。

“外親有啊。”他認真道。

“是嗎？”

“嗯……記不清了。”他眼神閃躲，“吃醋了？”

“你想多了。”我轉身走開。

“你明明就有，還不承認。”他追上來，像個賴皮小孩兒。

……

他的逛工真的很好，商場、店面，一家緊接一家逛，不厭其煩，我都累了。

“買了這么多了，都夠幾年穿了。”我趕緊找了個座位坐下。

“這些哪兒夠？你難道沒發現咱家的衣帽室很孤獨嗎？”他狡潔道。

“沒。”

“來試下這雙鞋，你穿著一定好看。”

“你覺得好看就買吧，不用試了。”

“又發懶，你把腳伸出來吧。”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懶得想，干脆乖乖把腳伸出去，他就像捧著一顆珍貴的夜明珠一樣捧著我的腳，小心翼翼的穿上鞋，眼里的認真和寶貝展露無疑。

“好了，走幾步看看。”

“好看嗎？”

“恩，你可以當腳模了，任何鞋穿在你腳上都好看。”他抱臂滿意道。

“要不要這么夸張。”我白他一眼，雖然他的贊美是純真心的，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還是不適應。

“服務員，就這雙。”

“好的，安先生，您稍等。”一天下來，大包小包一大堆。

“好累啊，這簡直就是受罪嘛，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熱衷于逛街呢？”

“喜歡逛街的人會把逛街視作享受，就像你喜歡寫作一樣，但不喜歡的人會認為那是浪費生命。”

“你認為我在浪費生命？”

“我哪敢啊。”他悻悻道，“女王，小的伺候您就寢吧。”說著他為我脫掉鞋子。

“恩。”我閉眼輕聲應道，我逛街的功力一直很差，今天逛了整整一天，不累死已經是萬幸了。

“喂！現在才九點就睡了？”

“恩，別吵，讓我睡覺。”

“好好好，我不吵了，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