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川的公司組織了旅游活動,而且是國外游,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三個地方,七日游。
“你說,我去不去?”他問我,口氣忠誠,像一個仆人在請示女王一樣。
一想到七天不能見面,雖然他這個大活人沒有走,還在我眼前,但是我的心突然空落落的,我這是怎么了?只是七天不見而已,又不是一輩子不見面,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去吧!好好的玩玩!多拍些照片,到時候回來給我看看。”我說。
“你確定,讓我去?”
“去唄!”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來多帶點當地特產哈!”
“唉~!好失望啊!原來是為了土特產!”他摸著自己的額頭,瞇著眼睛,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嘻嘻!”我收起笑臉,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舍不得他我自然說不出口,我十分含蓄的告訴他,“你玩的開心點!咱們可以打電話通視頻的嘛!對不對!酒店里都有wifi的。”
“對啊!我怎么把這招給忘了!”他眼睛發亮,恍然大悟一番。
晚上,我幫他整理了皮箱里的衣物,什么內褲啊,襪子啊,刮胡刀啊,整理的規規矩矩的,還有衣服疊的板板整整的,慢工出細活,我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能與他多呆會,因為明個一早他就出發了。
心里藏著事,比設鬧鈴都管用,我早早的就醒了。我想,為了給他踐行,今天還是我做早餐吧。
沒有穿拖鞋,光著腳丫,我悄悄地向廚房移動,誰知,我剛到廚房門口,就聽見里面有聲響。
將門慢慢地推開一道縫,我看見里面有一個人正在做早餐。
心里突然酸酸的,本來就要趕早班飛機,他還不忘給我做早餐,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每年他們公司都會組織旅游活動,而他每年都會以各種借口拒絕參加。
盡管他嘴上說出的理由頭頭是道,可我知道,還不是為了多陪陪我,我曾經是傻過,自殺過,打過胎,我消沉過,我頹廢過,但是我已經從曾經的陰影走了出來,我不會自甘墮落。
這次他難得可以出去放松一下,臨行前還要為了我早起做早餐。
什么也不說了,我走過去,從他背后抱住了他。
他身體微微一顫,“你…怎么…起來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忙你的,別管我!”我說,我將腦袋貼著他結實的后背。
“行!你可千萬別松手啊!”他說,有點戲謔的語氣。
“你想的美!”我馬上松開了自己的手,厲聲道,“你快點!一會趕不上飛機了!”我坐在桌子旁。
“大功告成了!”他沾沾自喜的端上來兩盤他的杰作,又滿不在乎的說,“趕不上就不去了!”
今天他做得熱狗,樣子雖然丑了點,但是挺好吃的,我狼吞虎咽的沒了吃香。我倆正吃著早餐,門鈴卻突然響了,見狀我準備去開門。
薛敬川卻搶著去,神色還有點慌張,門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喲!我就說嘛,你小子怎么這么慢,原來是金屋藏嬌啊!”他伸著腦袋往里瞧,要擠進來的架勢,薛敬川卻張開雙手臂攔住了那個人的去路。
“你等等我,我馬上下樓!
“哎哎哎,你不請我進去喝點……”
沒等男人說完,門砰地一聲被薛敬川關上了,男人被無情的拒之門外,敲了幾次門,打趣的離開了。
“那是誰啊?”我問。
“我同事,我讓他開車來接我,他說話就是這樣不著調!你別介意啊!”
“沒事!沒事!”我微笑著搖搖頭。
“那?我走了!”
“嗯!”
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他拎著皮箱,打開了門,雖然是短暫的分離,但是,依然有點傷感,或許是我以前經歷了太多的分離,所以,總會這樣觸景傷情,他是去旅游,又不是去火星,我提醒自己。
他卻怔住了,轉過身,對我說,“思恒,要不,我不去了吧!”
“去吧!”我違心說道,其實,我舍不得,可是我希望他放松自己,開開心心的玩一次。
戀戀不舍的道別,我站在窗口,目送他上了車。
晚上,下班回家后,我習慣性的朝廚房的方向看,發現燈是關的,瞧我這記性,他早上剛剛走的啊。
打開冰箱,里面放著幾包塑料袋包好的東西,還有一個便利貼,某人熟練的字體寫著:
“不要太想我!七袋好吃噠,每天吃一袋,吃完七袋我就回來了。”
真是有心之人,我順手拿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