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該死的鬧鈴擾亂了我的睡意。
伸出手,瞎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按到了鬧鐘的暫停鍵,鬧鈴終止,在我決定瞇個五分鐘時候,好像只過了五秒的時間,鬧鈴再一次響起……
待我洗漱完畢,走到餐桌前,上面已經擺好營養早餐,一杯牛奶,一個荷包蛋,以及自制的三明治。
我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出納,說直白點就是專門給各個部門的每個員工做工資的,每個月到手發的工資條,那都是我的成果,公司的內部財務,我是零接觸,因為財務部的會計們全是公司領導的親戚。
他們絕對不會讓我這個毫無關系的外人,接觸公司的賬本。
公司在市中心,要不是我家離公司遠,我也不會與他合租一套公寓。
和薛敬川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有一段時間了,每天早晨他都會為我準備早餐,有時候會換換花樣,諸如燕麥粥和漢堡包,反正都是他親自動手。
正吃著,門有響動。
果然是他回來了,穿著一身運動裝,背心加熱褲,手臂的肱二頭肌好發達,結實有型,雖然看不見腹肌啥樣,我猜應該有五塊以上吧,脖子上掛著圍巾,因為出汗的緣故,發梢有些粘著皮膚。
“謝謝,很好吃!”我搖了搖手中的三明治。
“這話你說了幾年了?”他假裝思索,“就不能換換詞?”
“thankyou!”
“換湯不換藥的呢,我去洗澡了!”他無趣的搖搖頭,朝衛生間走去。
不久后,衛生間里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吃完早餐,我們一起坐地鐵,踏上了各自工作的地點。
我今年二十六歲了,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染著一頭亞麻色扎著歪辮子的小女生,現在的我留著不燙不染的披肩發,畫著淡妝,穿著一身OL服裝,踩著高跟鞋,成了一名都市小白領。
我認識的同學,尤其是女同學,在我這個年紀基本上都嫁人了,有的已經做了孩子媽媽了,我的舍友們,除了我以為,全部把自己嫁出去了,包括安雅,她和許諾是偷偷領證的,還沒有辦婚禮。
她們說嫁人要趁早,女人一過二十五歲,容顏呈拋物線,走下坡路,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幾年。
為什么同歲數的中年男女站在一起,女人會顯的老一些,就是這個道理。
偶爾朋友小聚一下,大家成雙成對,勾肩搭背的坐一起,只有我和薛敬川是單身,他們總會開玩笑,說,你倆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如你倆湊合一下領個證登個記。
每次當他們開這個玩笑的時候,薛敬川都會,雙眼含情脈脈,臉上又有點靦腆的看著我,問我,你愿意嗎?
我笑笑,不說話。
自從和那個人分手以后,我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不知道是怎么熬到現在的,哭過,痛過,累過,他是我心上的一道傷疤,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變成刺青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頭,抹不去,擦不掉。
四年了,我依然忘不掉他,我恨過他,我愛過他,即使他以為人夫,事實如此,我還是不愿忘記他。
好吧!我等你說,你愿意。
這是薛敬川對我說的話。
每逢看到薛敬川那愧疚的眼神,我都會告訴他,你不要對我這么好,你沒必要,也沒有這個義務,同樣,也沒必要等我!四年前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他。
當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勸我把孩子生下來,我發現他們每個人都不理智,竟然說這種沒腦子的話,讓我生下已婚男士的孩子,讓我的孩子見不得光,做私生子嗎?
試問,一個真正愛我的人,會拋下我娶別人?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我背著所有人,找了那個廣告打的很響的私人醫院,就連醫生在看了B超單的時候也在勸我生下來,有可能是雙胞胎。
就算薛敬川說,他愿意當孩子的父親,照顧我一生一世,那又如何?我何德何能,讓這個跟孩子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做孩子的爸爸。我認識他這么久,他真的很好,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我希望他找一個身心干凈的女孩子,與他共度一生。
而不是,為了咱們朋友一場,可憐我,安慰我,與我將就了。
無痛人流,真的不痛,睡了一覺醒來,護士告訴我手術做完了,然后,就像來月經了一樣。
因為這個,薛敬川責怪了自己很久,他總會說,“都怪我,思恒,讓你受了這么大的痛苦”。
我真想罵他傻瓜,笨蛋,跟你有什么關系,干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些話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下班比他晚,每次推開門,都會聞見菜香味兒,廚房的燈亮著,他在下廚,他的廚藝很好,每次燒出一盤菜,色香味樣樣俱全,除了一飽口福,視覺上也得到了滿足。
那天我喝了很多的啤酒,一桌的美味,薛敬川不停地往我碗里夾菜,吃著吃著我竟然哭了,我又想到他了,以前我和他在一起,都是我下廚,我不停的給他夾菜,他能吃整整三大碗米飯。
而現在……
借著酒勁,我痛快的說出心中所想。
“薛敬川!你是不是可憐我,才會對我這么好?”
“我不是…思恒,你別哭啊……”說著他焦急的抽著紙巾,替我擦淚。
“你就是!”我躲開他的好心舉動,哭嚎著,“你就是看我可憐,所以才會對我好!我不稀罕,我求求你趕緊找個好點的女孩子結婚吧!你不要管我了!”
“不!”他一把擁我入懷,“我找到了,就是你!”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個傻瓜!”任由我怎樣的捶打他,他就是不放手。
后來,他抱起我,送回房間,雖然,那個時候我的狀態迷迷糊糊,但是我的意識絕對清醒,我做了什么事,說過什么話,我全記得。
第二天,我們倆像沒事人似的,照常嬉戲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