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時間每過去一點,螢火心里的不安就加上一分。
十幾天過去了,外面的世界亂成一堆,鬼怪肆虐,人間似乎成了地獄,窮奇的力量愈乎龐大,甚至連那些略有野心的異獸都被他納入勢力范圍,放眼望去,除了幾大神靈的山頭,其他的地方都成了窮奇的天下。
最先回來的,是彥杰。
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新傷舊傷交錯著布在身上,有的傷口甚至還在汩汩的流著血。
但他懷里昏迷的許嫣知卻被保護的很好。
螢火連忙把彥杰抬了進去,藍早更是拼了自己會的那點醫術,全力醫治彥杰。
在這里的幾日讓她迅速的消瘦下去,原本就嬌小的身子如今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一般。
第二個回來的,是阿鸞、冰羽和易影。
三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怪異,阿鸞甚至胳膊大腿都露著,整個人說不出的怪異。
但是好在,神墜找了回來,幾個人也沒有什么大礙。
螢火本想詢問發生了什么,但是三人都是閉緊了嘴巴,發生了什么一句都不肯透漏。
易影回來,藍早的工作頓時輕松了許多。
饒是易影看多了各種各樣的傷口,看到彥杰身上的傷還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小腿處的白骨已經暴漏出來,大腿上斜插著一只箭,前胸后背的傷縱橫交錯,甚至內臟也受到了損害。
難以想象,他是怎樣抱著許嫣知一路回來的。
遲夢未歸,卻是緋執突然出現在客棧。
看見緋執的瞬間,阿鸞如雷劈了一般,立在門口久久動彈不得。
“我回來了。”四個字,卻讓阿鸞瞬間淚崩。
“緋執,她怎么了……”阿鸞淚眼婆娑的發問。
“她,死了。”墨曜說的輕描淡寫。
沒人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么,只是那個莽撞的少年似乎就此不見,如今的他,長高了,成熟了。
“發生了什么?”
“為了保護幻橙……和我。”最后兩個字說的底氣全無。
如果不是他倔強的要出去,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愛的女人都需要別人來保護,他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世界上?但是,他必須活著,幻橙還需要他,他不能讓緋執的犧牲成為無用功。
緋執的死在幾個人的心上都蒙了一層灰。
好像昨天,緋執還在和阿鸞打架,還用尾巴把她卷起,只是今天,那具身體再也不會動了,那雙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從未想過,緋執會成為那個她對不起的人。
如果不是為了替墨曜取出神墜,她怎么會去找墨曜,怎么會死?
如果不是因為墨曜……
阿鸞開始終日悶悶不樂,哪怕墨曜的左眼已經復明,哪怕莫名的神墜已經取出來,她仍然無法微笑起來。
如果莫名沒有將神墜封進墨曜的眼睛里……
只是,沒有如果。
她假設再多的如果,也改變不了那個會調笑她,喜歡把人用尾巴舉起來的少女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