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驚心動魄的桐鄉縣城保衛戰
- 大明抗倭風云
- 農家小妹
- 3223字
- 2019-10-26 09:30:39
卻說宗禮及其所屬九百官兵在三里橋血戰中全部戰死,徐海和辛五郎等倭寇頭領率領一萬多人跨過三里橋,向著桐鄉縣城殺來,桐鄉縣城十萬火急!
胡宗憲總督雖然知道桐鄉縣城十萬火急,但是卻沒有辦法,參將鄧城的狼兵在北部把守著桐鄉境內大運河上十多座橋梁,無法抽出兵力救援桐鄉縣城,胡宗憲也只是干著急。
在桐鄉縣城內的阮鶚得到三里橋失守的消息,吃了一驚,阮鶚知道倭寇大部隊如果跨過三里橋,一定會迅速前來攻打桐鄉縣城。但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靠自己了。于是跟桐鄉知縣金燕商量,把城內所有的市民們都緊急調動起來,十八歲以上男人按照軍隊編制編成軍民聯防軍,由原城防軍的官兵擔任聯防軍軍官,居然一下子組織了一萬多人的聯防軍。此時那支一千人的鄉勇軍已經作為主力部隊使用了,擔負起守衛四座城門的重任。婦女和十五歲以上的少年也組織起來配合聯防軍作戰,擔當起運輸任務和傳遞信息的工作。武器問題,聯防軍自己想辦法,由于聯防軍是在城墻頂上預防倭寇翻越城墻,需要的武器就是大量的石頭、磚瓦片和各種能夠砸死砸傷敵人的重物,有的連家中的壇壇罐罐都運到城墻頂上堆碼起來備用。
聯防軍最銳利的武器是分布在城墻頂部的數十處冶煉火爐。這是按照桐鄉縣城內有名的冶鑄業老板沈東溪的建議,把城中所有的破銅爛鐵都集中起來,通過冶煉火爐把它們融成液體,當倭寇攻打縣城的時候,用沸騰著的鐵汁潑灑。可以想象,當那些沸騰著的鐵汁潑灑在人的身上,那種味道也一定讓倭寇夠受的了。
桐鄉縣城的軍民正在緊鑼密鼓地做準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現在桐鄉郊區東西南北的所有大道上。軍民們知道,殊死的戰斗馬上就要展開了。
辛五郎在三里橋戰斗中吃過宗禮的虧,雖然辛五郎已經在三里橋戰斗中報了宗禮的一箭之仇,但是辛五郎通過三里橋戰斗,更加狂妄,現在到了桐鄉縣城下,他就不相信有打不開的城門,于是辛五郎命令集中所有大鐵炮對桐鄉縣城的正南門進行轟擊。一時間,轟隆隆的炮聲驚天動地,炮彈在城門口連續爆炸,彈片混合著磚石屑片四散飛濺。但是辛五郎哪里知道,在城門上和城門口的磚墻上面已經進行了加固措施,在磚墻外包了一層兩三寸厚的鐵皮,倭寇的炮彈怎么能夠奈何城門?
經過連續不斷地轟炸,城門依然是老樣子,看樣子并沒有被炸壞。辛五郎仔細觀察一陣,泄氣了,看來轟炸沒有用,于是命令停止炮擊。城墻頂上的聯防軍看到倭寇停止攻打城門,知道倭寇沒有達到目的,于是大聲說:“倭奴,怎么不打了?打呀,快點攻打城門呀!”
辛五郎聽得懂中國話,非常氣憤,于是舉火繩槍向城墻頂上射擊。辛五郎屬下看到官長舉槍發射,也一齊把火繩槍舉起來向城墻頂上射擊,但是城墻上并沒有還擊。一陣槍聲過后,城墻頂上發出了笑聲,接著就聽到了喊話聲:“喂!喂喂!怎么不打槍了?不過我們感到奇怪,你們倭奴那是什么槍?為什么子彈傷不著人?你們倭奴一定不會造槍,告訴你們,你們想得到能夠打死人的槍,就來請你們的爺爺給你們造幾把槍。”喊話剛剛停下,從城墻頂上“噠噠噠噠”射下一嗦子彈,立刻有幾個倭寇倒下了。辛五郎只得命令部隊撤退。原來聯防軍在城墻頂上用鐵皮制作了一種斜面防護罩,從地面射向城墻頂部的槍彈接觸到防護罩斜面,就向上面飛去了,根本傷不著人。倭寇一連串發射,不過是白白浪費子彈。
城門打不開,槍彈打不到人,辛五郎氣急敗壞。經過一番冷靜地思考,辛五郎的好辦法出來了。雖然沒有用于攻城的云梯,但是有代替云梯的東西。辛五郎命令倭寇大隊行動起來,在郊區的村莊里撤除民房,把房子木料都搬運到縣城城墻下。辛五郎召集小頭目開會,把他的想法跟小頭目們說了,大概意思就是利用大量的木料搭成一層一層的階梯,最后到達城墻頂端,攻入城中。辛五郎這個主意雖然好,但是他忽視了對手的抵抗。他辛五郎也不想想,人家會讓你倭寇自由自在地用木料搭成一層一層的梯子達到城墻頂部嗎?說得不禮貌一點,這辛五郎還真的是個二百五,居然以為想出了好主意而沾沾自喜。
開始的時候,聯防軍并不驚動倭奴,讓倭奴認認真真地用木料搭建木梯。一層,兩層,三層……當木梯接近到離城墻頂部一兩丈高度的時候,巨大的石塊從城墻頂端砸下,只聽到轟隆隆的一聲,站在木梯上的倭寇連同木梯一齊被巨石砸下,倭寇死的死傷的傷,好一場驚險的表演。辛五郎遭受又一次失敗。
辛五郎經受了連續失敗,但是辛五郎并不死心。這天,辛五郎想出了一個毒主意,強迫抓來的民夫在城墻上搭建木梯。一層、兩層,三層……當木梯升高到一定高度,辛五郎命令屬下兵丁爬上木梯,將民夫捆綁在木梯上,然后倭寇繼續向城墻頂部靠近。這時候聯防軍碰到難題了,如果用巨石或者擂木砸下,必然造成民夫的傷亡,但是如果不把巨石擂木砸下,倭寇又要乘機爬上城墻頂部。聯防軍官兵心中都清楚,一旦倭寇爬上城墻頂部,聯防軍就無法阻止倭寇攻入城內。聯防軍成員都知道,以他們的個人功夫,都不是倭寇的對手。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倭寇爬上城墻頂部。但是現在采取什么辦法阻止倭寇繼續往上爬呢?現在是把那種最厲害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了。于是聯防軍立刻將擺在城墻頂部的冶煉爐鼓風加熱,由于早有準備,冶煉爐里面的廢銅爛鐵很快融化,變成銅鐵汁。聯防軍成員們用一個小鍋舀一點點銅鐵汁,對著倭寇潑灑下去,那倭寇便嗷嗷怪叫著倒下城墻底部。
原來那沸騰著的鐵汁一旦潑到人身上,不管是頭上、手上或者腳上,哪怕你帶著帽子,穿著很厚實的衣服和鞋子,都會立即引起燃燒,以致把人燒死,痛死。一部分爬在最上面的倭寇遭受銅鐵汁潑灑,立刻慘叫著滾下木梯。辛五郎看到這一幕恐怖了,當時辛五郎只是看到城墻頂部有人往下面做了一個潑水的動作,就那么一個輕而易舉的動作,想不到在下面的弟兄們發出一聲慘叫就滾下來了,辛五郎不知道明軍向下面丟了一個什么東西,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一時間,辛五郎有些手足無措了,只得下令暫停攻城。
經過一連串的失敗,辛五郎很是氣餒,怎么辦呢?城門無法攻進,城墻又這么高,看來攻城很難,是不是放棄攻城?辛五郎實在有些不甘心。辛五郎清楚,守城的明軍不過數百人,其他都是一些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市民,那些市民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功夫,也沒有最起碼的軍事知識,僅僅是憑借堅固的城門,高高的城墻與我一萬多人對抗,辛五郎不服呀。再說,已經花了這么大的代價,如果就這樣放棄,實在有點不甘心啊。于是辛五郎仍然在想辦法攻城。
辛五郎忽然想到夜襲。“我為什么不用夜襲呢?連日的攻城戰斗,我們疲勞,但是我們人多,可以輪流休息,看你桐鄉城內的土蠻子敢不敢也休息休息,如果他們也敢休息,那我們攻城的好機會就來了。”辛五郎這么想著,于是命令從即日起,全軍分三班輪流攻城。說是攻城,不過是不停地吆喝,不時打幾槍,造造聲勢,做出攻城的架勢。有時候也做出架木梯攻城的模樣,為的是不讓城內人休息。
倭寇一連騷擾了三天,這天忽然安靜下來,從城墻頂上看,倭寇都不見了。人都哪里去了?退兵了?有一定道理,倭寇一連攻城十多天,一直攻打不下,倭寇不是呆子,明明知道打不進,何苦還呆在城下受罪?不如放棄了。如果聯防軍的指揮者這樣想,那就要上當了。好在阮鶚和金燕都是有頭腦的人,懂得戰爭中的虛虛實實,估計很可能是倭寇搞什么陰謀詭計,于是提醒大家要小心在意,千萬不要大意失荊州。于是聯防軍繼續堅持守夜崗。果然,到了后半夜,城墻底部有了動靜,似乎聽到有爪鉤碰響城墻的聲音。把耳朵貼近城墻聽聽,是啊,有人在爬城墻……城墻頂部的聯防軍知道倭寇在搞偷襲,好,讓他狗日的倭奴爬一陣子,跌下去更加重一點。好了,可以動手了,城墻頂部的聯防軍舀一勺開水倒下去,只聽到“哎喲”一聲,倭寇從三四丈高處跌下去,估計也沒有多少活路了。
卻說聯防軍從潑灑銅鐵汁殺倭寇得到啟發,既然潑灑銅鐵汁可以輕而易舉殺死倭寇,那么如果將沸水和沸油向著倭寇潑灑,不也一樣可以給倭寇好受嗎?剛才那個倭寇就是被聯防軍倒了一勺開水將倭寇痛得跌落地面的。
雖然聯防軍基本上已經沒有火藥子彈跟倭寇對射,但是聯防軍利用銅鐵汁、沸水和沸油之類的土武器跟倭寇對抗,一萬多人的倭寇大隊人馬居然對桐鄉縣城沒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