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清芬約了一個客戶談生意。談完后，她就到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飯店用餐。未及半飽，‘砰！砰！’間槍聲大作。楊清芬回看時，只見狐展悝正帶關睛群警務人員和幾個匪徒開打。匪首是一個二十出頭，白皙皙的皮膚，高大健碩，濃密的卷發，淺藍的眸子，有點像中西合璧的混血兒。穿著牛仔服，這時，一發子彈呼嘯著狐展悝的耳旁劃過。

楊清芬叫道：“展悝，小心！”驀地，脖子一緊，被那名匪首給勒住了。只聽那名匪道：“狐警官，請你們馬上讓開，不然，我就讓你的女朋友雪濺當場。”又對楊清芬附耳道：“小姐，摟著你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楊清芬直氣得干瞪眼，道：“是嘛！我可沒感覺？”

狐展悝道：“你別胡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跑不掉了，還是快投降吧！爭取寬大處理。”

那匪首暴喝一聲，道：“讓開……”有如一聲晴天霹靂。又低聲對楊清芬道：“這可是考驗他的最好時候。”楊清芬哭笑不得，也懶得解釋。

‘龍喜顏！“狐展悝怒吼了一聲。擺擺手，警員們讓出一條道來。

龍喜顏用小拇指掏掏耳朵道：“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又沒有聾，嚇唬誰呀！”楊清芬掙了掙身子，叫道：“別管我，打死他們……”龍喜顏緊了緊胳膊，楊清芬說不出話來，只是怒視著龍喜顏。像兩道犀利的電劍。龍喜顏心中一悚。

一直退到沒人的地方，龍喜顏才攬住她柔軟的腰肢，輕柔道：“不錯，你很勇敢，我很喜歡。很合我的口味。很抱歉讓你受驚了。你既然已知道了我的名字，而我還不知小姐的芳名，這好像不大公平吧。”

楊清芬慍道：“我我憑什么告訴你……你……”龍喜顏突然攫住她的香唇，吮吸起來。“天哪！”楊清芬心里駭叫了一聲，她寶貴的初吻，怎么可以……拳打腳踢起來。龍喜顏仿佛無動于衷，漸漸的，她被火山溶化了，像一只赴火的燈蛾。

一陳長久的窒息后，龍喜顏得意地道：“告訴我，你叫什么？”又嚇她道：“別告訴我你的假名，我是討厭人家騙我，我會把騙我的人碎尸萬段。”

楊清芬瞪著他，憤憤地道：“楊——清——芬。”

龍喜顏仰天大笑道：“好名字，果然是芳香無比。”又道：“你是狐警官的女朋友嗎？”

楊清芬道：“不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龍喜顏把她往懷里緊了緊，喜道：“這么說，你是我的了。”

楊清捶了她兩下，慍怒道：“你胡說什么，誰是你的，我人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請你放我走。”

龍喜顏松開她道：“你現在就可以走，沒有人攔著你，不過，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楊清芬狐疑地倒退兩步，猛地轉身而逃。

一個大胡子道：“龍哥，就這么放她走。”

龍喜顏道：“不放還能怎的。現在可不是泡妞的時候。我可警告你們，不許你們打她的主意。”

大胡子涎笑道：“那是，她是你的人嗎”

一個眉心長著黑痣的徒徒匪道：“真******怪，是誰走露的消息，把條子引來了。”

龍喜顏敷衍道：“要是讓我查出這個人是誰，我一定饒不了他。媽的，好好的一筆大生意泡湯了，讓我怎么向老大交待。”

楊清芬撫著櫻唇，喘著粗氣發呆，臉頰一陣發燙，她從來沒有過這種奇異的感覺，龍喜顏除了帶點匪氣外，是個頗具吸引力的男孩兒。她心里一嘆，他要是個正常人就好了。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一次，在街上龍喜顏忽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首看時，一個高頭大馬，一臉兇相，剃著禿頭的青年走了過來，龍喜顏大喜道：“豹哥，出來了。”

金錢豹“嗯！”了一聲，道：“還好，你小子把我抓進牢里，該怎么報答你！”拍拍他的肩膀，狀極親昵。

龍喜顏道：“不敢，你別怪我就好了。這么著，我請你。”

金錢豹道：“還是我請……”

龍喜顏道：“你算了吧！剛出牢那有什么錢。今天算我給你接風洗耳恭聽塵。以后好好做人。”

金錢豹道：“不用了，我那幫兄弟們已經幫我接風洗塵過了。”

龍喜顏側目道：“別忘了人答應過我什么？”

金錢豹道：“放心，我決不會再做違法的事了。這輩子，我最服的，就是你，不聽你的，聽誰的。”

龍喜顏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走，前面有個歌廳，咱們也去吼兩嗓子，怎么樣？”

金錢豹道：“行啊！聽老弟你的。”又四下看了看，低語道：“前幾天的事，我聽一個弟兄說了，是不是你報的信。妙！你差點被警方打死，老大絕不會想到是你，這叫苦肉計吧！”

龍喜顏臉色一沉，瞪了他一眼，道：“私下不許談論公事。”金錢豹忙三緘其口。兩人進了那家歌廳。

煙熏霧繞的歌舞池，倪虹燈在旋轉著。兩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人叫了一杯咖啡。這時，全場突然靜了下來。輕柔的音樂緩緩奏起。跳舞的人都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三個明艷可人的女孩輕移蓮步，走上歌臺。

龍喜顏眼神突然一亮。金錢豹道：“你發現了什么？”

龍喜顏道：“看著沒有，那個穿長裙，長發的女孩，是我女朋友。”

金錢豹詫道：“真的，你不是因為工作上的關系，從來不交女朋友的嗎？”

龍喜顏道：“我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就被她給吸引了。連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忽然就發生了。她帶給我的震撼力太強大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么勇敢的，這么特別的女孩子。只是很奇怪，那天她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個白領，不知怎么會在這兒唱歌。”

“歷經千回百轉，終于又重回到你面前，看你如花般的容顏……”楊清芬驀地呆住了，玉顏紅一陣，白一陣。幸好是合唱，不至于太出丑。

下臺后，三人走進后臺。花雪未道：“清芬，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病了。有病就要快點看。”

風吹雁道：“是啊！自從上次劫匪事件后，你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還有什么事，你沒跟我們說。有事可別瞞我們，我們都會幫你的。”

楊清芬嘆了口氣，道：“謝謝你們，不用替我耽心了。我沒什么事。只是，我想先回去了，心里有點不舒服。”

花雪未道：“這樣，你先走吧！你那場獨唱由我來替你唱好了。”

“那就謝了，改天我再替你唱。”

楊清芬剛走出歌廳，就見龍喜顏在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掉首就跑，前面正在修下水道。挖了一條長長渠，冷不防掉了進去。

“清芬……”龍喜顏叫了一聲，跑過去，把楊清芬從渠溝里拽了出來。頭的一邊大概碰到管子，磕出點血跡，腳也拐了一下，顧不得心疼，龍喜顏抱起她，直奔醫院。

10

風吹雁一邊削著蘋果，一邊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掉進溝里，要不是有好心人……”

楊清芬道：“行了，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個沒完。真奇怪，展悝怎么受得了你。一點皮外傷而已。雪未呢，死黨受傷，她居然不來看我。真真豈有此理。”

風吹雁道：“你就別怪她了。她今天有班。要中午才能來看你。你也知道羅老伯的病，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攤在他們身上，肩上的擔子也就格外重。”

楊清芬道：“你和展悝怎么樣了？”

風吹雁打馬虎眼道：“還不是老樣子，比不上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的。對了，你要吃點什么，我給你買去。”

楊清芬失笑道：“早知道有好吃的，我情愿多住幾次院呢！”

風吹雁道：“又說混話，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扔火葬場去。”

楊清芬一翻眼，道：“你不說人話。”

風吹雁道：“跟鬼當然說鬼話了。”

楊清芬摸摸臉道：“有我這么漂亮的鬼嗎？”

風吹雁失笑道：“你以為你有多漂亮。到底你想吃什么？”

楊清芬道：“多了，清真園的紅燒甲魚，喜加德的牢丸，三味居的燴三鮮，得月樓和宮保雞丁，魚香肉絲……”

風吹雁怪叫一聲，上上下下打量她道：“你有多大的肚子，能裝得下這許多東西。”

楊清芬道：“你可以一回一回買給我吃啊！”

風吹雁道：“沒見過你這么又尖又滑的，這個月我的腰包不空就不錯了，也甭想賺錢了。我走了，給你買清真園的紅燒甲魚吧！甲魚湯是很補的。”

楊清芬嘻嘻笑道：“反正你釣了一條好大好大的金龜，分一杯羹也不算過份吧！困死了……”倒頭便睡。風吹雁搖搖頭，走出病房。

過了一會兒，有人撥她的秀發，剛一開始，以為是護士在撥針頭，也沒在意。誰知那手撫mo得更勒了。又聞到一股熟悉的，野性的氣息。她心里怦然一動，她已經可以肯定是誰了。奇怪，她竟好像極其喜歡這個動作似的，一動不敢動，生怕把他驚走了。驀地一驚，忖道：“不，我不能……”良久，輕睜星眸，茫然地看著龍喜顏。

龍喜顏對大胡子和黑痣道：“你們先出去，別嚇著她。”見他這么體帖，楊清芬心里甜絲絲的，卻道：“你是誰？”

龍喜顏駭然地逼視著她道：“你可別說你不認識我了。”

楊清芬心里一憷，垂首道：“我想不起來了嘛！你這樣讓人家好害怕。”

許久，龍喜顏才道：“我會讓你想起來的，我們是未婚夫妻，你明白了嗎？”

“阿！”楊清芬差點沒驚叫出來。強自按捺住怒氣，心下忖道：“不，他這是在試探我，不能上他的當。可是怎么辦呢？萬一他要把我……”

忽聽外面風吹雁的聲道：“清芬，你要的東西買回來。這是紅澆甲魚……”隨著聲落，風吹雁走了進來。楊清芬仿佛見到救星似的，一溜煙地跳下床來。挽住她的胳膊道：“謝謝雁姐。他說他是我的未婚夫，是真的嗎？”沖風吹雁眨眨眼。

風吹雁上下量著龍喜顏道：“你是……”

龍喜顏道：“我是清芬剛認識的朋友，叫龍喜顏。很高興認識你。我看過你們的表演，真的很精彩。”又對楊清芬道：“我有事，先走了，這花是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不由分說地把花塞進楊清芬的懷里。轉身走了。

楊清芬沖他背后做了個鬼臉道：“什么玩意，兇巴巴的，還想騙我。”

風吹雁抱肩道：“這才夠帥呀！你不就喜歡這樣的人嗎？”

楊清芬道：“什么呀！你不知道啦？”

風吹雁道：“我不知道，你可以說呀！”

“我……不想說。”楊清芬實在不想破壞他在女友心目中的形象。只好把花給她道：“送給你。”

風吹雁道：“免了，我都可以開一個花店了。”楊清芬高興地道：“好主意，憑咱們三人，一定可以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風吹雁道：“你想得倒美，我上班去了。你快吃吧！一會兒雪未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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