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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學藝

天一放亮,就聽著屋外有人說話。我在被窩里伸伸懶腰,差點碰醒睡在旁邊的小女娃。

“阿嬸你這么早就燒火啊?”我起身上個廁所,正好瞅見陳嬸點燃了柴火。

她見到是我,臉上微微一笑說:“習慣了,在床上躺不住。”

我嗯了兩聲,沒有多聊就走開了。不知不覺我已出宮小半月,也不知如今左定怎么樣了。在這鄉野的早晨,突然竟有點懷念宮里的伙伴們了。我之所以來到戊村這里,都是公主的意思。自三日賭約后,她便立馬送我出宮學什么推拿之術,還忽悠我說什么日后有大用。因為左定這事,我內心總覺得虧欠于她;再者,我也想趁這個機會離是非遠些,也就爽快答應了。

回到屋里,想著從今日起便要開始拜師學習,略微有些興奮,竟沒什么睡意了。便干脆起床,收拾好自己,出院子跑步了。

雖說出宮有了小半月,不過前面的日子都在趕路,來到戊村才不過兩日而已。對這里我并不是太熟悉,所以也沒敢跑太遠。

不知是有些日子沒跑,還是一下子跑得快了,竟一下覺得心悶悶疼,有點喘不贏氣。我只好停下來平平氣,感受著心口一次次有力的撞擊,那跳動的聲音對我而言格外清晰。這感覺確實有點不好受,我蹲著試圖能盡快緩解這狀態。

“嘿,那誰家的姑娘讓一下啊!”我轉頭看見一大爺,挑著一擔大糞過來。剛好我蹲在田梗中間,擋住了他的去路。聞著這股臭味,我蹭的就站起來閃到一邊,還不小心踩塌一小片菜秧。

我一下起得猛了,頭一陣暈眩沒站穩,作勢要往前倒。不過好在經過我身邊的大爺耳聰目明,及時伸出手扶住了我。只是,可憐了這大爺,因為扶我而把挑在身上的擔子打落,被濺了一腳屎。聞著這股味,我又不好當面表現出來,只能深深的在心里做嘔,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

反倒是大爺挺淡定的,先是弄穩糞桶,把扁擔立在一邊不讓它粘到糞。然后抖了抖腳上的臟東西,又往旁邊的草堆里蹭著腳。

“姑娘,你身上沒弄臟吧。”他一邊清理腿上的糞,一邊仔細瞅了瞅我,爾后竟顯得有些興奮地說道:“哎,丫頭你什么時候出宮了?還記得我不?”

我一臉茫然,心想難道撞糞桶還能撞出個老熟人?

“記得,我們見過的嘛,呵呵!”說這話時,我還真沒想起來他是誰。不過他既然認識我,必定是以前在哪見過,而且他瞧著也確實眼熟。

“大爺,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弄臟了你的褲子。”以前,聽我爹說,早上是一個人氣運的開始。我倒好,一大清早,就讓人家觸了霉頭。

大爺倒是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說:“沒事,都是自己卸的貨,也不嫌臟。”

聽大爺這么說,我頓時覺得他人還挺好的。出于愧疚,我跟他說:“大爺,不如你把這褲子鞋子換下來,我給你洗干凈。”

“不用,你之前好心幫我縫過鞋子,我還沒感謝你了。再說,鄉下人干活經常都會弄得身上臭臭的,我早就習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爺折了一些灌木的枝葉,鋪在糞面上,又扯些草把桶周圍給清掃了下。

這時,傳來阿嬸叫我的呼聲,想來是尋我去學藝了。我立馬告別大爺,便匆匆跑走了。后知后覺的我,直到進了合庭憩所,才記起原來大爺就是在宮里鞋壞了的那個爺爺。

阿嬸先是帶著我熟悉了合庭憩所的布局,又跟我介紹了許多用來推拿的藥油,還有泡澡的草藥等等。

我跟著阿嬸從一樓逛到二樓,見識了許多未認識的東西,心里頓時對這合庭憩所充滿了興趣。只是,我有些奇怪,為何逛了這么久,都沒見有其它人。后來才知道,這里的迎客時間是要到上午十一點的。

阿嬸一直陪我等到管事的嬌姐來,才離開。

嬌姐雖然是管事的,可是一點也不兇悍,反而有種平易近人的溫柔,她也是接下來負責教我東西的師父。

剛剛開始學習的日子無疑是辛苦的,這讓平時沒干啥重活的我很是吃不消。推拿最講究手法的陰柔,起初我的手法過于僵硬,嬌姐便讓我天天練習壓墻跟手指操,還要每天都在不同人身上練習,甚至于晚上做夢都在自己身上亂摸,跟走火入魔了一樣。

好在,我把最痛苦的一段路熬過來了,順利通過了嬌姐的手法考核,也得到不少客人的認可。其中包括老熟人曲國舅,也就是我給他縫過鞋子的那個大爺。

“老曲,你前段時間又進宮干嘛了呀?”推拿的房間里很安靜,空氣里也彌漫著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我細細按著他的頭部同他說話。

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我與他就如爺孫關系一般要好。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國舅爺,非要大家稱呼他為老曲。有時候,我沒事經常會問他宮里的事,了解一下沐水他們的情況,給他們傳遞一下話什么的。

“去給你沐姐姐的兒子過百日宴啊。你是不知道,她那娃兒多可愛,皇上寶貝的不得了。”老曲說到這很是興奮,話匣子一打開收都收不住。本應安靜的房間,現全都被我們的談笑聲給破壞了。

“現在啊宮里的喜事可是接二連三的。”老曲閉著眼,很是放松。

對于這話,我不免有些好奇,于是追問道:“咦,難道宮里還有什么喜事嗎?”

“對啊,皇上趁著百日宴給公主賜婚了,估計年尾就會完婚吧。”公主定婚這事,我確實沒有料到。

“那駙馬爺是誰啊?難不成是左將軍?”

“不是,是宮外一個大商家的少爺。他雖說祖輩不曾做過官,但家世條件也算是不錯的,能文能武,儀表堂堂,跟左定可是有得一拼。”老曲說得有些渴了,便坐起來,示意我去倒茶。

老曲又接著道:“這駙馬好像就是你家鄉那邊的,不知你認不認得?”

我聽這話,笑了笑。我竟不知道家鄉竟藏這么個寶貝,若是早些知道我一定會好些巴結,沒準以后能讓我爹升官發財呢?

“那人叫啥名啊?”我把茶水端到老曲面前,等待他的回答。

“叫什么藍封的。”聽到回答,我卻是絲毫笑不出了。想不到分別這么久,聽到的卻是他即將要成婚的消息。這一下,我終究是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一日,許久不見的阿嬸突然來找我了,神色竟帶著些笑意。她說有故人來找我了,讓我回去看看。雖然還不知是哪位故人,但總歸是打破我這乏味日子的救星。我匆匆跟嬌姐告了假,便跟著阿嬸回去了。

“人在哪啊?”剛到院門口,我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是哪個故人。可阿嬸也玩心四起,看我這著急的樣子,硬是跟我賣起了關子。

“哥哥,姐姐回來了。”剛踏進院子,小鵑子就興高采烈的沖屋頂喊著。

我抬頭一瞧,只見左定蓋好最后一片瓦,沖我咧嘴笑著,這貨居然害羞了。

我喊他下來,看著他臉頰的紅暈,硬生生憋著笑,對他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過得還好?”

“還好,只是沒見你日子很無味。你呢,在這過得還好嗎?”左定下意識地伸手替我捋了捋亂發,似乎開心到眼睛都在笑。

這么久了,他居然還能記掛我這卑微的丫頭,心里確實有些感動,所以也沒抗拒他這么親昵的舉動。

“挺好的,你看,我都長高了不少。”我站近他,跟他比了比身高,剛好到他肩膀。雖然與他有一年多沒見,但再見時卻熟絡得像親人。

我倆就這樣越聊越起勁,權當阿嬸她們是透明的一樣。我們一直從白天,聊到月亮升起。

“紫兒,我要留下來陪你玩。”他笑嘻嘻的盯著我看,似乎在看我有什么反應。

當然,我也沒讓他失望。我跳起來說:“真的嗎?那你陪我玩多久啊?”

他伸出一個手指,告訴我說一年。后來,我才知道這一年的時光,是他用他的戰績求來的獎賞。左定,他總是這樣守在我身邊,讓我感覺格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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