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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內訌

  • 屠龍仙俠傳
  • 莫道無花
  • 4986字
  • 2016-10-31 10:54:08

眾人個個木然不語,駱千雪忍不住道:“凌姑娘,這些年來,你在流螢島過得可好?”此言一出,眾人心里一凜,尋思:“凌霄云是青牛谷弟子,這些年怎么在流螢島?流螢島不是在幾次潛龍大戰中全軍覆沒了么?糟糕,看樣子我們估計有誤,這兩個女人關系好像不太一般。”

盡管凌霄云不太喜歡這個與金嘆月有些曖昧、溫柔美麗的女人,然而作為當年所剩不多同生死共患難過的朋友,她還是展顏歡笑道:“煩勞姐姐惦記,小妹過得還算可以,不知姐姐這些年怎么樣?我瞧你的神色,好像有些憔悴?”

駱千雪心中一酸,大有悲戚之意,緩緩搖頭道:“你很久沒來中原了吧?中原發生的事情,你全然不知?”

凌霄云道:“是呀,自從十四年前,我離開毒龍潭回到流螢島,就再也沒有來過中原。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中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二女一口一個“姐姐”,又一口一個“妹妹”,一反初見時的冷漠,變得額外親熱起來,倒將眾人驚得心魂不寧,紛紛想著:“完了完了,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關系這般親密,要是她們聯起手來,今日想除掉金懷月,那就沒那么容易了。”

天云心念一動,思忖:“必須搶先一步把凌霄云拉攏過來,她是青牛谷弟子,好歹也算是正教仙派傳人,肯定會憎惡唾棄逆血神光那等邪術。”連忙挺身而出,大聲道:“凌姑娘,最近發生的事情,貧道可以一一說給你聽。”

凌霄云斜視著他道:“我和千雪姐姐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牛鼻子道士插嘴了?哼,沒想到天柱道長死后,五圣山墮落至斯,竟然和血祖天雄這等吸血妖孽站在一起,虧你還稱什么正教仙派,也不怕天下人唾棄么?”

天云臉色大變,眼光一沉,就想厲聲呵斥。天雄這人最是吃軟怕硬,也很有城府,聞言雖然怒火狂燒,臉上卻不動聲色,悄悄拉了拉天云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動怒,佯作笑嘻嘻道:“凌姑娘,老夫雖然修煉過腥風血雨旗,卻并非是什么吸血妖孽。倒是你旁邊那位酷似金嘆月的少年,此人淫邪殘忍,嗜血好殺,竟然練成了天底下最為惡毒的邪術逆血神光,老夫與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他滿以為只要抬出逆血神光這等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魔功,必定會勾引起凌霄云的同仇敵愾之心。

凌霄云怪眼一翻,訝異道:“逆血神光是什么玩意兒?很厲害么?比得上我流螢島的日月精靈么?”

眾人面面相覷,均是愕然無語,天云輕蔑地道:“真是無知小輩,連逆血神光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一千多年前,魔教教主賀蚡練成逆血神光后,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正教仙派?把天下糟蹋成什么樣子了么?”

凌霄云漫不經心搖頭道:“我不知道,過去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話剛出口,猛地醒悟過來,道:“哦,我算是明白了,聽你的意思,好像是這位小兄弟練成了逆血神光,而逆血神光在一千多年前是魔教教主賀蚡的看家神功,他用逆血神光消滅了很多門派,殺了很多人,你們害怕這位小兄弟也會像賀蚡那樣,把你們趕盡殺絕?是不是這個意思?”

意思倒是這個意思,可是眾人聽她這么娓娓敘述了一遍后,似乎全然不是那個味道。她沒聽過逆血神光的名頭,不知道逆血神光的厲害,更不知道逆血神光的恐怖之處,言語間顯得輕松隨意。

凌霄云見眾人茫然不語,繼續道:“看樣子我沒猜錯,就是這個情況吧?你們為了誅殺這個少年,不惜與邪教勾結?”

天云不知如何作答,天雄慨然笑道:“凌姑娘,你這話可就錯了。老夫如今是太陰教教主,太陰教乃是陰山魔教的分支,陰山魔教頭上雖然冠著一個魔字,但是自蕭霸陵教主以來,幾次三番與正教仙派攜手共抗潛龍,矢志維護天下正道,斬妖除魔,拯救蒼生,圣德巍巍,有大功于天下,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危害天下的邪教了。”

“太陰教?沒聽過。”凌霄云對他半點兒也不客氣,奚落的直截了當。

“凌霄云!”天云終于忍無可忍,斷然暴喝:“你太過分了,身為正教弟子,你正邪不分,是非不明,自甘墮落,結交妖邪,你就真的想與天下蒼生作對么?”

凌霄云冷笑道:“真是見鬼了,我才到中原,都沒見過幾個人,你就給我扣了這么大一個罪名,哎喲,小女子年紀輕輕,可承受不起,你別嚇我呀。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誰是妖邪?是這位練成逆血神光的少年,還是駱千雪姐姐?咦,對了,駱姐姐,這個叫金懷月的少年,和你又是什么關系?你看看你們,都把我搞糊涂了。”

駱千雪悠悠道:“他是我的弟子。”言語中滿含著舐犢深情。

“啊?”凌霄云頓時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仙云嶺什么時候開始收男弟子了?這不是亂了套么?好啦,收不收男弟子是你們仙云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既然是你的弟子,那就是仙云嶺的弟子,也就是正教仙派的弟子,他怎么會練成魔教的逆血神光呢?就算他練成了魔教的逆血神光,他殺了很多人么?”

“這…”天云支支吾吾半晌,突然理直氣壯叫道:“這妖孽初出江湖,就到處惹是生非,半月之間害死了我五圣山數十名弟子,你說,他該不該死?”

凌霄云驚駭地地看著金懷月,道:“這臭道士說的可是實話?”

駱千雪情知天云所言屬實,無可抗辯,不禁默然不語,金懷月雙目如電,直勾勾盯著天云,道:“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漏掉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凌霄云奇道:“漏掉了什么?”

金懷月一字一頓道:“這十幾年來,他五圣山仗勢欺人,罔顧情義,處處欺凌仙云嶺,霸占我們的道觀,殺害我們的同門,多少仙云嶺弟子死在五圣山的手上?”

“啊?有這等事?”凌霄云沒想到短短十幾年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連一向關系最親密的仙云嶺與五圣山都反目成仇互相攻伐了,世事變化,果然令人揣摩不透。

“胡說!”天云大聲駁斥道,“我五圣山的確搶過你們幾個道觀,可是卻從來沒有害死過仙云嶺的弟子。”

金懷月道:“是嗎?那么涼州幾大道觀中,我仙云嶺十幾條人命,是誰害死的?”

天云急于分辨清楚,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那是太陰教的人所作所為,與我五圣山何干?”說完才后悔不已,狠狠瞪著天雄,天雄卻悠然負手而立,漫不經心聆聽著,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金懷月大聲冷笑起來:“是嗎?原來是太陰教所為。哼,如果是太陰教害死了我們的弟子,為何涼州所有道觀最后都落入五圣山手里?”

天云頓時語塞,知道這筆糊涂賬怎么算都是算不清的,金懷月的確殺了五圣山不少弟子,可是仙云嶺死掉的人,不管與五圣山有無關系,最終都能算到五圣山的頭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現場那些小門小派的高手聽了這些內幕消息,幾乎連腸子都悔青了,心想:原來這三大門派還有這么多糾纏不清的恩怨情仇,五圣山和太陰教嘴巴上說得好聽,對付仙云嶺是為了殺了金懷月這個心頭大患,否則天下就會遭殃。如此看來,他們根本就是為了爭權奪利,搶占地盤。

這些人在看到仙云嶺被天雄天云用鎮海碑無情夷平的時候,就認為此舉太過殘忍歹毒,幾乎是泯滅人性,慘無人道,有意退出五圣山太陰教的同盟。后來因為金懷月展開瘋狂報復,半個月滅掉了六個門派,每個門派都被殺的雞犬不留,害的人人自危,迫于無奈,他們又倒向五圣山太陰教陣營,愿意同心協力誅殺金懷月。

至于仙云嶺與五圣山之間的糾葛,大家或多或少聽到過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傳聞,由于沒有得到證實,都不太愿意相信,直到今日,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金懷月與天云之間的爭執,才知道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原來都是真的。

這些人紛紛想到,自己或許已經中了別人的詭計,成了五圣山手中的殺人之刀,于是人心浮動,許多人開始竊竊私語,打起了退堂鼓。

其中一個頭上圍著褐色毛巾的老者最先發難,他手執一根金色狼牙棒,臉色鐵青,極為難看,重重的哼了一聲,厲聲叫道:“天云掌門,原來你們和仙云嶺之間的仇恨都是源于爭奪地盤,虧你還厚顏無恥得宣揚什么維護天下正道,花言巧語蒙騙我們,讓我們心甘情愿為虎作倀,幫你們滅了仙云嶺。哼,天云,如今仙云嶺已經毀掉,你們的陰謀也算是實現了,又何必咄咄逼人,要將駱掌門她們趕盡殺絕呢?駱掌門,金公子,老夫當日受人蒙騙,貿然參與了仙云嶺之戰。事情雖然過了將近一個月,可是每當思及仙云宮中血肉橫飛的慘狀,至今心有余悸,晝夜不安。你們如若報仇,老夫情愿在此引頸待戮,絕不反抗。”

天云大怒道:“風辰子,你這是什么意思?貧道什么時候蒙騙過你們了?就算我們當初滅掉仙云嶺是出于私心,可是這小子的確練成了魔教的逆血神光,殺光了六派所有人,手段殘忍歹毒,你們可都是親眼見過了。”

那名叫風辰子的老者冷笑道:“不錯,金公子的確練成了逆血神光,可是他練成逆血神光這么久,除了因為報仇雪恨而殺了六個門派的人以及你五圣山的人,可曾害過其他無辜的人么?”

“這…”天云頓時語塞,一時回答不出來。

風辰子大聲道:“沒有是吧?如果不是你們借題發揮,無緣無故血洗仙云嶺,金公子根本就不可能大開殺戒。以前因為大家都從古籍上獲悉逆血神光出自魔教,是最可怕的魔功,賀蚡當年倚仗逆血神光血洗江湖,均以為逆血神光或許會讓人喪失心智,變成嗜血的大魔頭。然而最近一個多月來,大家都算是明白了,逆血神光雖然厲害,卻不會讓人迷失心志,更不會讓人胡亂殺人。金公子殺了這么多人,不過是為了報仇,殺的都是五圣山和害過仙云嶺的人,從沒有亂殺無辜,害死過一個尋常百姓。他神志清晰,恩怨分明,重情重義,根本就不是個大魔頭。”

天云怒道:“你這老家伙真是胡說八道,他殺了六個門派的人,你還說他沒有亂殺無辜,這不是是非不分?”

風辰子冷笑道:“哼,要是誰無緣無故滅掉我龍虎山,我風辰子也會將對方殺的精光,此乃人之常情,算不上什么冷酷無情吧?”

原來風辰子此人極為老奸巨猾,眼見駱千雪凌霄云到來后形勢陡變,對方人數雖少,每個人都是絕頂高手,己方唯一倚仗的混元八卦陣又被破了,倘若一哄而上,固然能夠以多取勝,可是勝他們容易,想要將他們一舉誅殺卻是萬萬不能了,對方只要想走,隨時可以全身而退。與其憑空惹來一堆仇家,倒不如趕緊趁機倒戈,與五圣山太陰教撇清關系,將仇恨全部推到他們身上,自己逃之夭夭。畢竟金懷月這小子最恨的就是五圣山天云和太陰教天雄,只要自己撇得干凈,金懷月日后絕對只會找五圣山和太陰教的麻煩,不會再來找自己的晦氣。

至于其他門派的人,他們修為雖然有高有低,參差不齊,但是這些門派既然能夠在五圣山、仙云嶺和太陰教幾大門派的夾縫里頑強誕生并生存下來,自有其明哲保身的法子,這些生存之道簡而言之就是三個字——“識時務”。

天云被風辰子氣的臉都綠了,胸膛劇烈起伏,嚷嚷道:“風辰子,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風辰子道:“沒什么意思,老夫的意思很簡單,這是你們五圣山太陰教和仙云嶺之間的事情,我們不想牽扯進去了。駱掌門,當日仙云嶺一戰,老夫確實在場,你們如要報仇,就此將老夫殺了吧,老夫絕無怨言。你們如果憐憫無辜,愿意放過我們,老夫這就走了。以后塵歸塵,土歸塵,沒必要攪在一起了。”他明知道駱千雪性子和善,這樣以退為進,肯定可以得到諒解,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個少年金懷月。

其他十個門派的人紛紛效仿他的說辭說一遍,氣的天云天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光,這些人也忌憚他們的厲害,一個個都遠離了五圣山和太陰教的人。

果然,駱千雪怔了一怔,茫然不知該如何處置,縱然有心饒了這些人,又唯恐寒了冤死者的在天之靈,猶豫片刻,低頭問金懷月:“月兒,你說怎么辦?”金懷月冷冷地看著風辰子,尋思:“這些與天云天雄狼狽為奸,害死我仙云嶺無數師叔伯,實在是罪無可恕死有余辜。不管他們是出于什么原因與五圣山太陰教決裂,今日只得先放過他們,待殺了天雄天云再來對付他們。”躊躇半晌,縱聲道:“諸位前輩,你們所言不差,此事的確只是仙云嶺與太陰教五圣山的恩怨,與你們沒有關系,你們既然是受人蒙蔽,今日幡然醒悟,回頭是岸,自然皆大歡喜,我仙云嶺愿與諸位永結盟好,前仇一筆勾銷,從此永不相犯。諸位前輩,意下如何?”

風辰子笑的合不攏嘴,大聲道:“多謝金公子,多謝駱掌門。那我等暫且告辭。”一行人歡歡喜喜,急不可耐的御起劍光凌空遠去。風辰子飛到半空之中,還不忘回頭揶揄道:“天云掌門,你們好自為之吧。”

廣闊的石臺之下,莽莽黑沙之上,就只剩下五圣山太陰教十幾個人,零零散散,凄涼寂寥。天云看的目瞪口呆,大聲喝止道:“你們給我站住,你們這是做什么?”五圣山太陰教其他人無不破口大罵,痛罵這些門派的人不講信義,見風使舵,許多人躍躍欲試,意欲沖上去將他們全部截殺,只是礙于駱千雪金懷月就在旁邊,倒也沒有貿然出手。

天雄眼中滿是殺機,右手悄然一動,腥風血雨旗噗地一聲飛了起來,眼看就要追上最后面幾個人,那幾個人隱隱感到后面腥風刺鼻,回頭一看,不禁嚇得大叫起來。

駱千雪哼了一聲,喝道:“天雄教主,你這是什么意思?”長袖一拂,鴛鴦紫綾迎風招展,瞬間紫光暴漲,追上了血雨腥風旗。天雄右手一揮,急忙將旗幟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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