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年前
- 歧路之災
- 13號房客
- 5109字
- 2013-07-13 15:55:15
十年前,提督府,謝恩和哥哥柯恩在大院中嬉戲,武亞羅和年邁的謝恩爺爺在廳堂里下棋,一切都如平常的樣子。
大約在上午十點時分,一個渾身鮮血淋淋的農民模樣的人慢慢走過來,提督府的后門口處站崗的有兩個家丁。他左右搖晃走著,很不穩的樣子,腦袋隨著每一次腳落地而被迫晃動,一副行尸走肉的樣子。不,他就是行尸走肉!
守門的家丁看到他走過來,厲聲呵斥他,“喂!干什么的!竟敢到這里來。”他全然不理會,兩個家丁納悶兒的互相看看,“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兩個人舉起武器招架。他停住腳步,眼睛從篷亂無比的頭發下面抬了出來,眼神殘暴而殺戮,布滿血絲的眼球表現出對鮮血無比渴望。他看到兩個家丁突然吼叫,雙手著地向他們奔跑過來,兩人驚慌失措,這人瘋啦!他們兩個本能的向后退,背觸到了后門——后門一般是關住的。當他們再次回頭時,那人已經張開血口撲過來了。
一個家丁被撲倒在地撕咬起來,他被血人用嘴拖到不遠處開膛破肚,發狂的用手抓,用牙撕咬,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只野獸。盡管家丁拼命地呼喊救命,手腳沒有進行一點有用的抵抗——沒有人受過這樣的專業訓練。另一個看著他血淋淋的被活活吃掉,腦子在那瞬間都停止工作,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著血人把人肉往嘴里塞!手里握著大刀卻抖動著不停,他咬著牙,害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突然跑過去掄起大刀“啊!”一聲把那人的頭一下削掉了……他愣在那里許久,自己的眼睛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心跳聲蕩在腦子里,陣陣鼓動的鮮血涌進在腦里。等他緩過神來只剩下面前鮮血的兩個死人,他驚恐地像觸電似的丟掉手里的血刀,“老……老爺!”慌張的跑進府里。
“這招甚妙!”武亞羅父親微笑地瞇著眼,悠悠拂動長長的白胡子說,“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錯,有進步。”
武亞羅陪笑,“還是父親讓我三分的緣故啊!”父子兩個笑起來。“老爺!”那人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立馬又爬起來跑進廳堂,鼻子還流著血呢。
“老爺……老爺。”他手指著外面語不成調。“外面,他……那個……吃人。”
“別著急,慢慢兒說。”老爺爺撫著胡子。武亞羅遞給他一杯茶水。
他接過茶喝口緩緩氣,“老爺!外面有個人吃人啦!”
“什么?”武亞羅站起身,這種事還了得?“帶我去看看!”說著便兩人跑出廳堂。謝恩兩個小孩子看著慌慌張張的兩個人,嬉戲也停止了,“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門外!”家丁剛轉過彎頭正視后門,“啊”的一聲叫出來,另一個家丁竟活過來了!正張著大口撲過來!武亞羅迅速向他打出一個火球,在他抓住家丁的瞬間把他打出了門外,他“唔啊”的叫起來,在門外掙扎跳動。家丁魂都下得沒有了,他撲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巴微微顫抖不停。
“究竟發生什么事?”武亞羅看著已經非人的家丁化為塵土,再看看倒地的血淋淋無頭尸體……
“瘟疫!”他拿出隨身的小瓶子取一些血液樣本。神情嚴肅地跑進府里,對癱坐在地上的家丁說:“把后門閂緊!”
謝恩和柯恩兩個小孩子也好奇地跑過來想一探究竟,“發生什么事了?”他們兩個正擋在武亞羅前面。
“柯恩。”武亞羅很嚴肅,“現在爸爸要托你辦件事。”
“啊?”柯恩第一次被父親這樣問。心里不大明白父親的意思。
“現在通知所有家人集中到廳堂。鎖好門窗,無論外面發生什么都不要開門。”
“啊!?”柯恩聽著更加不懂了。
“照我說的做!”武亞羅怒聲斥到。
“是……是!”柯恩全身顫一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父親這樣子,嚴厲的不可商量。他拉著謝恩跑向廳堂去了。武亞羅則騎上快馬跑出提督府,向王宮去了。
“什么!”謝恩爺爺嘴里的煙袋子都掉下來了,謝恩撿起來遞給他,“武亞羅出府了?”聽柯恩一知半解的說著爺爺感覺事情嚴重得很,“走!出去看看。”爺孫三人跑向后門。
家丁剛把大鎖裝上門上,爺爺帶著兩個孫子跑過來,老爺爺氣喘吁吁的,柯恩兩個攙著他,“把門開開!”
“可是……”家丁面對這老爺子顯得無奈,武亞羅有令在先,老爺爺又好像不肯罷休……最后他還是拗不過老爺爺,不得已把門開了。
老爺爺剛踏出門便一把將兩個孫兒攬在懷里,場面太血腥……他轉身進院,臉色有些發白,“快去把你們媽媽叫到廳堂!”爺爺拍拍柯恩的腦袋說。柯恩點點頭,跑去偏房。
天漸漸黑了,廳堂里熙熙攘攘,坐滿了人,許多人盤坐在地上,擠在椅子上,家丁,奴婢,家里主子們都集中在這里。爺爺坐在正堂之上神情嚴肅地瞧著廳堂門,兩個小孩子坐在爺爺的腿邊嬉戲玩耍。
天空響起了悶雷,所有人的說話聲停止了。雷聲突如其來得可怕,仿佛它辟在每個人最脆弱的心門。大家都異常緊張的,不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什么事情,心跳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屋里僅有古老的擺鐘滴答作響。未知的東西往往是最可怕的。屋里的人不覺都三五成團互相擁抱在一起,彼此之間獲取安全感。謝恩和柯恩也站起身縮在爺爺的懷里。
“唔……”的低吼聲傳過來,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一雙血紅的眼睛晃悠的走過來。紅色的雙眼在黑夜里越來越大。所有人屏住呼吸,心跳聲隨著擺鐘的滴答而回蕩,眾人都抱緊對方,緊張地注視著那雙眼睛靠近。
它停在一個窗戶旁,紅色的眼睛掃視周圍,似乎在尋找什么。屋子里回蕩著低吼聲和咀嚼聲。女人們都抱緊自己的孩子,用身體堵住孩子的耳朵,防止孩子因為極度害怕而失聲叫出來,大家都知道這時候出聲意味著什么。謝恩和柯恩在爺爺的懷里則很鎮定的看著外面,他們兩個是受過專門心理訓練的。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看到了!那張布滿血的臉!仇恨而邪惡的眼睛,他的嘴里叼著的,是人的肉腸!悶雷四起。轟隆顫抖得房子跟著顫起來。血紅的眼睛慢慢走開了,“唔”的低吼聲也漸漸小了,但人們的恐懼卻越來越大……
天空閃電的光芒越加頻繁,紅眼睛的路過次數也越來越多,顯然它們的數目在增多。每個人都很清楚這里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謝恩不時看看爺爺,希望他能在這危機時刻帶來希望。天空俯沖而下一雙紅眼,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屋里所有的東西。那雙眼鏡向這里迅速沖過來——這里被發現了!所有人失聲叫出來發泄自己的恐慌,在這時刻顯得驚慌失措。爺爺坐在正堂椅子上朝門擲出一張紙,在那雙眼睛觸到窗戶的瞬間紙貼在了門上。它被一股氣流彈開了。
老爺爺“咳咳”的咳嗽起來,“爺爺!”謝恩叫出來,老爺爺擺擺手示意他沒事兒,所有人松口氣,暫時安全了。“生起燈火!”老爺爺發出命令,“這張符的能量撐不了多久的,而且……”屋外有什么很大的東西在靠近,地都隨著它的腳步顫抖了。“它經不起很大的沖擊。”
所有人又發狂得喊叫起來,這下子真的完了!外面已經被紅眼睛的生物包圍了,逃跑是絕不可能的!天空的閃電太快,照亮屋子就好像白晝一般。
紅眼睛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不約而同的向后面跑去,閃電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就辟在院子里。
低吼聲變成了慘叫聲,并漸漸小了。最后只剩下天空的閃電和雷聲,所有人感到奇怪,這又是發生了什么事?
“生起燈火!告訴外面的人這里還有人活著!”老爺爺感到外面有人回來救他們了。
果不其然,燈火生起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的呼喊聲:“武亞羅!這里有人活著!”
有腳步聲快速跑過來,他停在了門的外面,“爹!是我!開門!”所有人看到了希望,這下子有救了!老爺爺把符的力量消了,門開了,武亞羅走進來,外面的天空云層翻滾,轟雷不斷,卻沒有一點雨落。
“外面怎么樣了?”老爺爺問道。
“瘟疫變種!”武亞羅說。謝恩的媽媽聽到了武亞羅的聲音,從人群里跑出來抱住他,“太好了,你沒事!”
武亞羅手撫著她的頭發,眼里充滿不舍,夫妻的親愛這時是如此的溫暖,“我不能在這里呆太久。”武亞羅說。
“啊?”
“瘟疫源頭就在附近的村子,我和特殊小組成員受命前去調查事因。”
“可是……”
“好了!”老爺爺插上話,“武亞羅會平安回來的!”他轉而很嚴肅地對武亞羅說,“把這兩個小家伙帶去吧。”
“那怎么能行!要是出事了……”謝恩媽媽第一個反對。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老爺爺摸這胡子說。謝恩媽媽低下頭,她知道老爺爺說的是什么意思,那些已經不是人的東西還會到這里來,與其在這里聽天由命還不如和武亞羅在一起的好。可是,這畢竟太危險了!“越危險往往越安全。”老爺爺開導她,武亞羅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我會照顧他們的。”
老爺爺推推身邊的兩個孩子,“和你們的爸爸去吧!”孩子擁過去。謝恩媽媽退后幾步,她似乎哭了,“一定要回來!”
武亞羅點點頭,帶著孩子出去了。跑了沒多久就到小隊聚集的地點了。幾個人盤坐在地上啟動法術的樣子,一個隊長模樣的時不時看看提督府,焦急難耐。“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武亞羅一邊跑一邊道歉。隊長皺著眉頭轉過頭,“怎么回事?跟家人道別需要這么長時間嗎?”他注意到武亞羅身后的兩個小家伙,歪了下頭,“這又是怎么回事?去瘟疫源頭可不是去游樂場玩耍,不用帶著孩子吧?”
“那個……”其實武亞羅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私人借口,“這是我父親他老人家的命令,我不得不從啊!”
“哦?”隊長再看看兩個小子,聳聳肩,“算了,時間要緊。你就當帶著兩個孩子去參加危險地獄一日游吧。”
“多謝隊長!”武亞羅鞠躬。“全體人員注意!進村!”隊長發出命令。
謝恩跟在父親后面,天空的雷擊云僅僅靠這不到五個人就形成,這種高級能力技巧卻如此輕易被形成。不愧是王室特意挑選的人才。他注意到父親他們的著裝,規格統一的特殊材質衣服,這種衣服輕便而結實,是皇室高貴的象征。小隊一共七個人,都是王室軍隊的精英人物。
他們進村子了。武亞羅走在隊伍最后,謝恩和柯恩跟在武亞羅身后。隊伍行進速度很慢,很小心。不時有狂人從草叢跳出來,瞬間被閃電電的面目全非。電系和火系是所有龍族中攻擊力最高的,這也是火龍族部落昌盛的一個重要原因。通過鄉間小路看到村子的居住區了。無數的紅眼睛組成一道紅墻過來了。“我的天啊!”隊長頗為驚訝,“好壯觀的景象!”他揮手命令隊伍布陣。
剩余六人一字排開準備電光火球,謝恩和柯恩躲在武亞羅身后。紅墻沖過來了,“攻擊!”這邊生出電墻夾雜火焰迎上去。兩墻撞到一起發生巨大的爆炸,轟鳴聲,硝煙升騰至云巔。謝恩驚訝的看著火光通天的爆炸,感覺震撼極了。他身后出現唔唔的低吼,他渾身一愣,呆滯的扭頭回看,一雙紅眼睛向他撲過來,是一只突變的老鼠!當是時,那時快!柯恩一推謝恩兩個人倒向一邊,“啊!”柯恩還是被老鼠咬住小腿。武亞羅抓住老鼠猛力扯下死死咬在柯恩小腿上的老鼠,連同一大塊肉也一起拋向空中,一個火球化為灰。隊長跑過來用手撫住傷口,手和十的樣子發動化水,手拿開時傷口已經完好如初,地上多了攤淤血。他呼的松口氣,“這里的小東西可是很危險的哦!”他摸摸柯恩的腦袋,微笑說。
紅色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的焦炭。周圍的環境漸漸安靜下來了。隊伍的行進速度也快了不少。武亞羅把孩子托給前面的一個隊員,自己跑到前面隊長旁邊,“這次真是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柯恩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武亞羅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發生我才會成為這次行動的隊長。”
武亞羅堅定的點點頭,他神情凝重的望著遠方,“疫情都已經蔓延成如此了,還能有生還者嗎?”
“這是上級的命令。哪怕只是有一絲的可能,都要去進入才能知道。”七個人和兩個孩子進了住房區。
這里出奇的寧靜,沒有一個感染者,一切都如平常的樣子,除了沒有人以外。這樣反而更加的讓人緊張,平靜的表面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他們看到遠處有燈光,一戶人家亮著燈。“生還者?”七個人跑過去了。
剛進小院子就聞到一股強烈的藥味,隊長手一橫示意停止前進。所有人停在屋子外面,隊長一個人進里面了。里面的空氣藥劑氣味相當濃烈,地上倒著幾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模樣的人,“這究竟發生了什么?”隊長瞧瞧旁邊的臺子上,桌上都擺放著試管和實驗用的器具,他走過去拿起一個試管,里面的液體已經濺出了來,這屋里面似乎發生了什么實驗失敗。這些人死在瘟疫發生之前,而且……隊長看到一個不同尋常的人,他仰面躺在地上,嘴角有著一抹微笑,眼神也多感,隊長走到他的身邊,好奇得看著他。
“啊!”謝恩叫出聲來,他顫顫微微的指著墻上,所有人順著看去。
一個巨大的眼睛!裂開的眼球!“十三族!”隊長愣住了。突然他又感覺空氣突然間變得奇怪,他猛然意識到這是意念爆!
“快跑!”轟的一聲,周圍近一公里都被爆炸彌漫,在爆炸光芒映襯下,一個巨大的翼龍飛離了爆炸地點……
在不遠處的一口井里冒出七個人和兩個孩子,“幸于有隊長,要不然……”隊長則神情嚴肅地看著天空,“好強大的意念系龍族……”
第二天,龍王得知了荒村的瘟疫,下令火系精英和雷電系精英共同處理村子,防止疫情蔓延!
電光,火球整整三天三夜,最后,一個感染者都沒有留下。龍王發布禁令:那個村子五十年內不許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