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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六話:夭折化成悲

大雪紛飛三日才停,這剛剛雪停了就迎來了宮里最熱鬧的日子,太子滿月了,這個隆重的宴會正好洗去了這些日子里面的不快與陰霾。

聿落更是高興的很,早早的就來到了宮里看著這個,管著那個,還親自為這個小皇子帶來了一份厚禮。大臣們紛紛前來,踏得這宮中的積雪都快速的褪去了白衣。

聿落進了靈兒宮中,因為傷還沒有好,所以只能在床上,聿落坐在了床邊上,對靈兒說到:“靈兒,因為我的關系,將你放進了這個皇宮的囚籠,還讓你受到母后的為難,心中很是愧疚。”

靈兒趕緊拉住了聿落的手,笑著說到:“落兒姐姐嚴重了,這些都是靈兒的命,哪里怪的了任何人,只是落兒姐姐可曾知道自己是誰?”

“靈兒為何這樣問?”聿落問道。

“落兒姐姐可是當朝的七王爺,輔佐皇上的大臣。”靈兒笑著說到,然后用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說到,“可是你終究是一個女人,女人最終的歸宿不是朝堂,等你想起來了,等你明白了,就不要再留戀任何事情了,容相大哥是好人,對于姐姐而言更是好人,等這朝中的大事了了,姐姐卸下重擔,遠走他鄉,或是行俠仗義就好了,比起這里豈不是逍遙自在的很!”

聿落看著靈兒,其實靈兒什么都明白,竟是有一刻會心的笑了,聿落說到:“若是真的可以,我自會這樣選擇。”這一句算是承諾了。

這時候正好明華宮派了人過來,掌事宮女抱著太子過來了,說到:“啟稟皇后娘娘,依禮制,太子滿月需要受國母點紅痣,麗妃娘娘便讓我們來宮中陪著太子受恩來了。”

這靈兒笑著看著這宮女手中的小太子,起身說到:“本宮的身子實在是不能久站,實在是委屈太子了。”

這手指輕點了一點朱砂,在太子的眉心之處輕輕地印下,這孩子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引得靈兒和聿落都笑了起來。

聿落看著這個皇室的未來,有一種很是高興的感覺,將太子從宮女的手中接過,說到:“皇后娘娘,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了,接著送小太子回去,我去給麗妃娘娘請安。”

“好,你去吧。”靈兒說到。

聿落抱著小太子朝著明華宮而去,路上幾位宮女跟聿落有說有笑的,途中經過了舞妃的寢殿落花宮,聿落笑著說:“想必舞妃娘娘還未出門,我們順便叫著一起去,你們說好嗎?”

宮女們都紛紛低頭,說到:“王爺覺得好便好了,只是這落花宮奴婢們不能進入。”

“為何?”聿落問道。

“落花宮舞妃娘娘是麗妃娘娘的親妹妹,太子滿月本是不能進姨母的住處的。”這宮女解釋到。

聿落不禁感嘆說到:“宮里的事情就是麻煩啊!”

這眼睛竟是亂轉了,將太子給了掌事宮女,說到:“你們帶著太子到旁邊的御花園等著我,我去幫太子要了禮才行!”這說著就飛奔進了落花宮,這宮女們只好無奈,抱著太子去了御花園。

剛剛進去,就看到了聿曄在御花園里面休息,因為這個滿月宴鬧得自己心里很煩,這見到了聿曄趕緊行禮,聿曄問道:“為何抱著太子來御花園?”

“回皇上,奴婢奉太后娘娘之意,抱著太子去暄陽宮為太子求紅痣,方才與七王爺一同返回,途徑落花宮,王爺為太子進去要禮去了,讓奴婢們在這里等著。”

“小七?”聿曄心里一緊,看了太子一眼,說到,“太子的壽衣怎么是這件長壽服?今日見百官,不應該穿四爪龍袍嗎?!”

“奴婢知錯了,這就去換!”

掌事宮女要走,被聿曄攔下了,說到:“你們回去拿,朕陪著太子在這里等七王爺。”

“是,奴婢告退!”

這石頭看著小太子,笑嘻嘻的說到:“皇上,太子真是精神得很啊!一看就有王者風范!”

“哼!”聿曄不禁冷哼,“朕怕的就是這王者風范!”

御花園里面鳥叫聲四起,聿曄說到:“石頭,背過頭去!”

這石頭不明意味,竟是乖乖聽話,聿曄手里抱著太子,眼神滿是狠意,手不禁就到了太子的脖子上,看著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看著自己父親的那個開心樣子,聿曄眼神迷離,帶著一絲的濕潤,用力的掐了下去。

此時花叢中那個身影竟是呆住了,手中的翠玉鑲金玉佩掉落,聿落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腳邁開了,然后狂奔,想要攔下來,可是到了那里太子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聿落搶過了太子大哭著:“皇兄!你這是做什么?!”

此時背著聿曄的石頭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只能深深的閉著眼睛,重重地嘆息,卻又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

聿曄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聿落,說到:“這就是要主使人后悔的第一步,她種下的種子,發芽了卻枯萎了,這個正在澆水的人會怎么樣?會悔!這一切都是經過小七你的建議朕才決定的。”說完了,聿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聿落手里抱著這個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孩子,第一次見識到了一個如此陌生的皇兄,不是皇兄,是皇帝!

太后來了,麗妃來了,靈兒來了,聿曄來了,丞相郭青來了,案刑司督察火雷來了,朝中大臣來了,后宮的嬪妃來了,聿落的手里緊緊地抱著小太子,落淚,死死不放。

太后看到這一幕,全身顫抖,指著聿落大喊:“聿落!你這是謀殺太子!你要反了嗎?!”

聿落就是在流淚,什么也不說,麗妃上前從聿落的手里搶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可是聿落不放,麗妃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扇耳光的,聿落卻是雷打不動,一直盯著那個殺人兇手聿曄,她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聿曄看到麗妃痛苦失常了,喊道:“來人!謀殺太子乃是重罪,將七王爺送進虎牙口,交給大理寺審理判罪!”

“是!”一隊的禁軍將聿落帶走了,麗妃接過了自己已經死了的孩子,痛苦著,其他的人不是嚇到了,就是深深的嘆息著,這一切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一場喜事,變成了一場被白雪覆蓋著的悲傷事。

虎牙口,這個被稱作墳墓的地方,多少人因為聽到了這個名字就瑟瑟發抖,心中無望了,因為它的殘酷,時時警戒自己不要犯錯,聿落穿著囚衣坐在這個濕漉漉的地面的時候,一股寒意直接傳到了自己的心底。

鐵門被打開的聲音有些生澀,讓心里毛骨悚然,幾個混雜的腳步噠噠的朝著這里走來,后邊宮女拿著的那兩個火把點亮了這個多少年沒有見過光的地方,太后皺著眉,在角落里面看到了聿落,知道有人來了,可是她并不想起來迎接,太后手一揮,身后跟著的宮女都退下去了,包括母老虎她們幾個,只剩下了太后和孟長衣兩個人。

鐵門吱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聲音越來越遠,就越來越讓人無望,太后盯著這個送給自己一頭亂發的人,問道:“月兒,哀家只問你一句話,太子真的是你殺的?”

聿落不答。

“哀家不想看著你替別人頂罪,只要你告訴哀家太子不是你殺的,而是另有其人,哀家一定會讓你完完整整的出去。”

聿落還是不說話。

這太后也是急了,竟是沖到了聿落的面前,將她攙了起來,大聲的說到:“你這個傻孩子,你是告訴哀家啊!到底是誰?只有說了,哀家就可以保住你!”

“母后,虎牙口冷的很,小心您的身子,還是早些回去吧!”聿落終于開口,卻是一句這樣關心的話語。

太后卻是半點兒享受這樣感動的時刻都沒有,一個巴掌就打在了聿落的臉上:“你怎么就不明白!太子不是你殺的,你包庇的那個人做出了這樣的事,你心里就沒有看透嗎!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變了,變得可怕,變成了魔鬼了,這樣的他還值得你為他扛著一切嗎?!”這太后是真心的想要聿落醒過來。

可是聿落嘴角微微上揚,一聲的冷笑,斜眼撇著太后,說到:“說我沒有看透他,那我何嘗也沒有看透母后呢!”聿落這句話像是興師問罪一樣的難受,直接插在了太后的心里。

“后宮的權力還不夠,非得控制著朝堂才可以,皇帝的權力就是這么具有吸引力嗎?讓母后你一次一次的不惜犧牲掉很多人來達成的控制欲!”

太后被聿落的話說得嚇退了幾步,被孟長衣扶住了,指著聿落說到:“這些瘋言瘋語都是你哪里聽來的!”

“還有哪里嗎?!”聿落哭了,是對自己母后的失望而哭的,“白紙黑字在那里寫著,我是多么相信著母后不會做這樣的事,我是多么希望母后可以收手,可是自己真心換來的對你的救贖就是悔過,可是這個悔過太大了,我承受不起,母后你也會承受不起,母后的陰謀葬送了無數人的性命,我為母后求來的這個悔過會葬送更多人的性命,這就是我今日看透的一切,對于你們,難道我還沒有看透嗎?!”

太后身子微顫著,被聿落的話問的不知如何辯解,稍稍冷靜了片刻之后,太后說到:“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聿國的江上社稷而已,沒有一己之私摻雜其中,哀家沒有錯!”

“那你這樣不放心就去當皇帝好了!”聿落怒聲斥責一聲,這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這樣對自己的母后說話,“原來,真的不該憐惜你們什么,母后是錯的,皇兄也是錯的,都是錯的!”

“讓你說出他來就這么的難嗎?”太后也是嘶聲力竭的問道,“他為了自己的權力和權位已經不惜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了,這樣的魔鬼值得你這樣庇護嗎?!”

聿落滿臉淚痕的看著太后說到:“太子就是一個工具,我殺的,你們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若是他殺的,聿國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到時候遭殃的只有聿國的子民!若是可以將這些帶進黃土,我甘愿什么都不說!”

太后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第一次覺得母女之間的那一種生疏的感覺。

聿落重新的坐下,低著頭,說到:“母后,還是回到你翻臉無情的最后掙扎中去,好好的享受權力帶給你的快樂吧!女兒不奉陪了。”

這句話一出,太后被氣得直哆嗦,孟長衣在身旁勸到:“太后,不要生氣,七王爺有自己的苦衷,我們不能強求什么,還是先回宮吧!虎牙口畢竟是大理寺的天牢,待久了就不好解釋了。”

太后是被孟長衣硬拉出去的,那雙鷹一樣的眼睛使勁兒的盯著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滿心的疲憊和辛酸。

這聿落被抓了,七王府倒是安靜的很,原本香茗和風銘都急瘋了,到處的嘰嘰喳喳的喊著,都被杜威給教訓了一頓。

現在心里有氣的也就只有容相一個人了,幾步就來到了杜威的面前,將他桌子上擺著幾本書全部的都掀翻了,怒氣沖沖的盯著這個悠閑的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今落兒身陷虎牙口,你卻如此清閑,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嗎?!”

“我沒忘。”杜威看了容相一眼,“不過你的職責就是在這里跟我叫嚷嗎?容相,你的理智去哪里了?”

“那你的理智呢?都在這里看書了嗎?”容相反問道。

杜威起身,將地上的幾本書撿起來,說到:“如今的我不像你這樣面紅耳赤的生氣、狂躁,就是我最大的冷靜與理智。”

容相揪著杜威的衣領,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杜威:“杜梓珩,打一開始你就不是真正的想要幫助落兒什么,你只是在看著這一場場的好戲罷了!她的生死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眼眸已經可以看到紅血絲了。

杜威也是來氣了,瞪著容相大喊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在乎過她!難道你認為的在乎,只有在這里瘋狂的著急,瘋狂地想著救她才是在乎嗎?!容相!你的理智到底去哪里了!”

“都被你耗沒了!”容相生氣的松開了杜威。

平常很少見到容相這個模樣的,以前那個不茍言笑的悶油瓶,因為這一連串的改變和事故,竟是變得易怒起來。

“容相,你有身材,有本領,有樣貌,有情商,就是沒智商!”杜威一句話上來先是罵了他一頓,“若是說的像你一樣,闖進了虎牙口又能怎么樣?你救的出來嗎?!那里是地獄!”

“那你這樣等,落兒就可以回來嗎?!”容相反問道。

“為何不能?當初被董莨輕易陷害就是查抄滿門,如今是當面抓捕謀殺太子,為何七王府如今安然無事?”杜威說到,“這本就不是針對落兒的,因為她是皇上與太后之間的一條重要紐帶,紐帶斷裂就是戰爭宣布開始的時候,落兒我們不去救,皇上會救,太后也會救,既然聿國兩大權力的核心都不想落兒死,那她就一定不會死。”

容相坐在了門檻之上,背靠著門框,神情黯淡的說到:“梓珩,我有時候真的很討厭我自己,因為落兒什么事情都變得煩躁,沒有你的理智,沒有你的冷靜,這樣的我真的很差勁。”

“那你就把落兒讓給我好了!”杜威接機說到。

容相忘了一眼杜威,這次沒有敵視,而是笑了,說到:“如果落兒會愛上你,我一定將她讓給你,因為那是一種成全,可是我愛的她如今愛的是我,而你現在就是一個身在局外的可憐人。”

“如今的我做的就是這種成全。”杜威說到,本以為是高尚節操,可是突然反應過來,問了一句,“你這是在挖苦我?“

原本真的是玩笑,可是容相卻是不笑了,很是嚴肅的問道:“梓珩,若是以后的某一天,落兒變成了一個人,你會陪在她身邊嗎?”

“當然,因為我愛她。”杜威說的斬釘截鐵。

容相微微一笑,像是釋懷了什么一樣,對著杜威冷冷一笑,像是挑釁一樣:“我也會,所以我永遠不會讓她一個人。”

“最好是這樣。”杜威不示弱的回答,兩個人相視而笑,這其中的意味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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