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起兵復仇
- 大商紀
- 番薯一支花
- 2617字
- 2014-09-20 20:32:27
高飛的大漠雄鷹,從上空掠過,發出凄冽的叫聲,龍承天看著惡來革那至死圓睜的眼睛,血紅而空洞,像是在要訴說著什么。
龍承天的手從惡來革雜亂的須發中慢慢穿過,正如在撫摸一個久別的老友,浮現出那豪爽無比的喝酒場景,心里想道:“惡來兄弟,我龍承天定為你報了此仇,以慰你在天之靈?!?
突然,龍承天心中一凜,手卻依舊在惡來革的須發中穿梭,仿佛心中有多少的不舍,有多少的不解。
“龍公子,此事須速報中潏老帥,這天狼魔的人實在太可惡,我等誓報此仇!”獷铘嘶吼著。
“誓報此仇!誓報此仇!”帳內兵士群情激憤。
“將軍所言極是,需派一名干練之人,將惡來兄弟的首級送返轱檄大營,請中潏老帥定奪。”龍承天說道。
“小鈴剎,你帶幾個弟兄,速將惡來將軍頭顱送到大營,不得有誤!”獷铘道。
“小人遵命!”小鈴剎趕緊上前,欲將惡來革的首級包好。
“咣!”小鈴剎只覺得自己的頭上一記悶響,竟然被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大包出來。
“混帳東西,難道你還想讓惡來將軍用布蒙臉嗎?”龍承天喝道,“還不快去找個一木匣子來!”
獷铘吃驚地望著龍承天,只道他是因失了好兄弟而拿兵士撒氣,對著小鈴剎嚷道:“不懂規矩的東西,還不快去!”
小鈴剎連滾帶爬地下去了。
轱檄大營內,悲情密布,中潏老帥看著虎賁營送來的惡來首級,感到一陣暈旋,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他要是倒了,天狼魔便會傾刻而至。
“父親,你孫兒死得好慘,請父親給我一支兵馬,我立刻去殺了天狼魔!”飛廉激憤地說道,兒子被殺,難過的當然是他這個當父親的。
“去殺了天狼魔?”中潏老帥盯著飛廉道,“這茫茫大漠,漂忽不定,你知道天狼魔現在身在何處?你知道他有多少兵馬?”
“孩兒,孩兒…”飛廉一時語塞,又道:“難不成就讓你的孫兒白白死了不成?”
“小鈴剎!你的頭怎么了?”中潏老帥看著頭上包著布的小鈴剎,威嚴地問道。
“大帥饒命,是小人不懂事,出來時被一個叫龍承天的,給打了頭”小鈴剎伏地而拜。
“什么,龍兄弟到了虎賁大營?”一旁的飛廉失聲問道。
“回大人,正是,這天殺的,出手真重,現在小人的頭上還留著一個大包呢!”小鈴剎罵道。
“住口!”中潏老帥喝道,小鈴剎馬上噤若寒蟬。中潏老帥凝重地踱步到惡來革首級面前,伸出手,顫抖著,慢慢地去撫摸惡來革,這時,他不是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帥,而是一個痛失孩子的爺爺,他細細地撫摸著惡來革的首級,就像惡來革小時候跪在他膝下時對他的愛撫。
飛廉怕中潏老帥悲傷過度,上前道:“請父親節哀,剛才孩兒鹵莽,但聽父親惟命是從!”
中潏老帥轉過身,說道:“小鈴剎,這次你送回惡來將軍首級有功,升你為上兵士”,小鈴剎聽后,面露喜色,趕緊拜謝,中潏老帥繼續說道:“你速速回去,叫獷铘將軍做好準備,我大軍主力不日便到!”
小鈴剎得令速速退出,上馬領著一干人等向虎賁營急馳而去。
“什么?你說中潏老帥不日將親率主力大軍前來?”獷铘問道,言語中略帶興奮,“太好了!太好了!”
“將軍,大帥親率大軍前來,自然是好,不過這天狼魔深藏大漠,與之決站,談何容易。”龍承天疑慮道。
“哦”獷铘自知些許失態,說道:“天狼魔連年侵擾我大商邊境,殺我邊民,我做夢都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此次大帥率哀兵之師,必能斬殺此賊?!?
“將軍,大帥率軍前來,此事關機密,不可對外泄露呀。不然被天狼魔得知,必會做好準備,到時對我軍不利?!饼埑刑煺f道。
“龍兄弟所言極是,小鈴剎,此事再不可泄出,只令各帳加緊操練便是,不得懈怠!”獷铘說道。
“父帥,你為何又整兵出戰,孩兒昨晚細細想來,如此匆忙而領我大軍,我大軍完全暴露在大漠之中,不說找不到天狼魔主力決戰,且糧草也是供應不上?!憋w廉對中潏老帥說道。
“我兒,你克制悲痛,能如此識大體,也不枉為父平日里教你,我心甚慰,不過此次定要出戰。”中潏老帥說道。
“可是,可是。”飛廉還是認為如此出兵,太過兇險,但又找不出充足的理由。
“我兒,你過來,為父與你細說?!敝袧埨蠋浉┰陲w廉耳旁,越聽嘴張得越大,越聽眼越是發直。
“報!”一兵士飛奔進帳,道:“稟將軍,轱檄大營主力前鋒已到十里之外!”
“好!大帥主力終于已到,待我等前去迎接!”獷铘站了起來,率眾迎出帳外去。
龍承天心時暗暗贊道:“好個中潏老帥,不愧是沙場老將!”
“末將獷铘參見飛廉將軍!末將未照看好惡來將軍,讓他身首異處,罪該萬死!”獷铘下馬參見道。
“我兒命該如此,也怪不得你,起來吧!”飛廉道。
“謝將軍!”獷铘站起身來,卻伸起脖子向中軍張望。
飛廉自知他在看什么,說道:“大帥所率主力在此外六十里扎下營寨,令我等先來相助將軍,等我們探明天狼魔主力所在,大軍傾刻便至?!?
“原來如此,飛廉將軍請隨末將先回營中?!鲍E铘上馬在前引路。
“龍兄弟,你一向可好?”飛廉見龍承天緊隨其后,回頭問道。
“有勞將軍掛惦,承天得獷铘將軍收留,在軍中充個數?!饼埑刑煲怀俄\繩,與飛廉并轡而行,這反倒讓獷铘像成了個引路的。
“那日招呼不周,讓你多受了委屈,這里飛廉向你賠罪了?!憋w廉拱手道。
“將軍客氣了,在下不辭而別,還請將軍恕罪!”龍承天說到。
“老帥贊龍兄弟機智果敢,年少有為呀!”飛廉贊道。
“大帥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饼埑刑熘t虛地說道。
一干人馬到達了虎賁營,飛廉帶來有人馬并不入營,在虎賁營外圍駐扎,這樣虎賁營反位于中央位置。
獷铘道:“將軍,何不入虎賁營中軍大帳,而在營外駐扎?”
“本將出來之前,大帥在令,命我等不得干擾虎賁營軍務,只可在營外駐扎,虎賁營軍務一切聽獷铘將軍是從。”飛廉將軍道。
“這如何舍得,將軍在外風餐露宿,小將豈不罪過?還請將軍往虎賁營中軍而住。”獷铘急道。
“老帥將令誰敢違背,休得多言!”飛廉說道。
“如此,聽將軍安排,我等在營中候將軍令?!鲍E铘像是還想勸道,見飛廉意已決,無奈地說道。他領著本營人馬先行回營了。龍承天被飛廉留了下來。
天色已晚,軍士扎寨相連而宿,生火起灶。
龍承天正在帳中與飛廉敘這一路經過,忽聽外面馬蹄響起,一名兵士進來稟道虎賁營中有一騎已出營外而去。
“隨他去吧,虎賁營駐守此地,馬探來回也屬正常,不必管他?!憋w廉說道。
龍承天看著飛廉,也不說話,只是會心一笑。
虎賁營駐守的山丘之上,有一人憂心如焚地望著營外的星星火火,那是飛廉的軍隊,待看到一騎無所阻攔地奔出營外,消失在大漠深處,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臉上悉愁容稍許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