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見青樹有些緊張,想是她也怕自及死纏著她。便圍著她,嬌聲嬌氣地求青樹,快點教他怎樣將摘下來的青果再長到樹上去。
見大路也會這樣求自及,青樹嚇的渾身只冒冷汗,沒想到大路竟也有撒嬌的時侯,并撒起嬌來,叫人無可奈何,既不能拘絕,又不好順從。摸了摸頭上的汗珠,以手作扇,在眼前揮動。望著地上的青果,好生無奈。
大路小心的將青樹扔在地上的吃過的青果撿起來,捧在手中,放到青樹眼前,央求到:“我的青樹妹妹,快點教我,好不好?”朝那青果擺擺頭,要她看,說:“你看,都有螞蟻在上面了,再晚了,就不能將它再長回去。”
青樹瞥了一眼,見那果上確實有小螞蟻在上面,可自及又不好再和他鬧下去,不耐煩的推開他的胳膊,大路沒拿住手中的青果,滑落到地。他盯著青果往前滾了兩米遠,碰到了小石頭上,才停下來。大路三兩步跨過去,傷心的撿起來,站起身,跺了跺腳,叫到:“青樹,你就不能幫我將青果再長到樹上去嗎?你不知道嗎?這果樹,一年才結一次果,結的也不多。”望著青果,傷心的說:“青樹,你那么有本領,就不肯幫我,還說什么要嫁給我,那都是空話。”
青樹聽的一楞,反問到:“要是我幫你將青果再長到樹上,你就同意和親?”
大路知道她沒這本事,豪不猶疑的點點頭,緊走到她身邊,雙手將青果托到青樹眼前,說:“你看,青果渾身是灰塵,怎么辦?要不要洗一下?”
青樹見那果上確有灰塵,還有只小螞蟻在上面爬著,啃那青果。又見大路眼巴巴的盯著自及,只盯的她心里發毛,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要明說自及沒那本領,還真說不口。見大路那眼神,又覺的,大路好像真的以為,自及能將青果再長到樹上,而且對自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這可如何是好?怎么能讓他失望呢?正在為難時,背后傳來輕微的格格笑聲,回頭沒見別人,只有流葉背對著自及,捂著嘴巴,暗暗偷笑。心中不禁對她不滿,狠狠地盯著她。
這流葉雖不是很聰明,可她是身外人,看著大路的一舉一動,她知道大路的本意,也想提醒青樹,可又怕青樹會拿自及出氣,只好背對著青樹坐在地上。可大路一而再,再而三的逗青樹,她一時實在忍禁不住,捂著嘴,暗暗偷笑。可她笑的太開心,還是笑出一些聲音。
青樹本想走過去責怪流葉,可又見她后背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哭,還是在笑。流葉卻突然面帶笑容,轉過頭去偷看青樹,見她正怒目望著自及,心中只覺的過意不去,忙收住笑容,尷尬的回頭,撥弄地上的石頭和草。
青樹沒想到自及被大路戲弄,連流葉都知道,而自及竟不知覺,心中好不自在,只怪自及沒多想。等她再回頭時,卻見正在得意的大路,猛然裝做傷心的樣子,又將手中的青果,雙手托到青樹眼前,求到:“青樹,你就教教我,好不……”
那“好”還沒說完,就聽青樹大聲的哭了起來。青樹本來還想再確定大路是否真的在捉弄自及,待她回過頭,大路竟還是那樣的來求自及,那不是捉弄自及是什么呢?一時控制不住自及,摸淚哭了起來。
見自及將青樹給氣哭了,大路才覺的做的有些過份,可已經晚了。心中只覺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扔下手中的青果,摸摸自及的頭發,勸到:“青樹,你不能幫我就算了,不就是一個青果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吃不吃都一樣……”
青樹怎么能聽他說下去呢?狠狠的扔掉手中的青果,叫到:“你就只會欺負我……明明知道人家沒這個本事,還要來求人家教你……你又有什么本事,這世上就沒難得到你的事嗎?”
大路被她說的不知所挫,無奈的轉著身子,望著院子里的樹和草。
流葉聽見青樹的哭聲,趕緊站起來,轉過身,想勸她兩句,可又覺的她現在心情不好,自及去勸,肯定會拿自及出氣。又想到,她是來為自及求藥的,而自及卻眼見大路戲弄她,卻不點破,自及也太膽小,只怕以后青樹怪起自及來,都無話可說。猶疑片刻,剛想說話,卻見青草從屋里走過來,斥責到:“大路,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下嗎?她要藥物,你就給她,還要說別的做什么?”
大路怕青樹會和母親告自及的狀,趕緊走過去,扶著她往回走,說:“母親,你放心,我只是在勸她吃飯,你和父親都同意給藥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青草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青樹一眼,叮囑到:“你不要再惹她了,走了半天的路,早就累了,你說兩句好聽的話來勸她,知不知道?”
大路扶青草在桌邊坐下,和氣的說:“母親,我知道了,你安心吃飯吧……”望著大山問:“大山叔,我母親做的菜好不好吃?”
大路笑著夸到:“當然好吃了。只是青樹怎么不愿意進來吃飯呢?難道要我背她兩人回家不成……”他湊起身子,往門外望了望,卻沒見到人影,又坐了下來。她們現在處到房子旁邊,十幾米處,雖然沒東西礙眼,可他本來就只是做給大路看的,并不是真想看看青樹在那里。望著大路,伸出右手大拇指,笑著夸贊到:“大路,你真歷害,你還不知道,還沒人給青樹弄哭過,你可是第一個。”
這當然是大話,可大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聽的出有責怪自及的意思。摸摸自及的頭,笑了笑,說:“你們先吃,我去勸青樹進來吃飯。”
夏啟說:“你好好勸她,多順著她些。”大路應了一聲,剛要轉身,大山揚起手,說:“等等,你也餓了,先拿根骨頭吃。”邊說邊在盆中翻找好的骨頭。選了一支小的豬腿,遞過去,說:“你先吃點,青樹早上也沒吃多少,現在肯定餓了,讓她看著你吃。”朝他擺擺頭,問:“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大路接過骨頭,一時只在想自及該怎么來勸青樹,被他問的一楞,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拿起桌上的一只空盤,空手從另一只盆里選了四塊拳頭大的精肉,放在盤里,只堆起來。好在那盤比較大,不然還真裝不下。幾人明白他的意思,相互笑笑。大路左手拿著骨頭,右手去端那盤,可右手剛選過肉,還有油,不小心,手一滑,盤沒端起來,上面的肉,滾了出來,夏藤及時伸手拿住,才沒掉到地上。大路將手在桌上的手巾上擦了擦,夏藤也將盤底擦了擦,端起盤,遞給大路,要他小心。大路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大路本來還在想,怎么勸青樹不要哭,出了門卻見青樹已經不再哭泣,和流葉站在一起說話,顯然流葉勸過她。這才松了口氣,邊走,邊啃手中的骨頭。
剛才大路進屋以后,流葉勸青樹不要再哭,還說現在只要拿到藥物就可以了,不要和大路計較太多,反正下午就回家,以后再也不會和他見面,何必跟他過不去呢?青樹當然不愿意聽她的教誨,可自及被大路戲弄都不知道,又怎么好說別的呢?鄒著眉頭,將頭扭在一邊,似聽非聽的。
大路走過去,將盤遞到流葉的面前,說:“先吃點肉,再去拿藥。”
流葉見那肉紅紅的,漲漲的,看起來挺合口,拿起一快,放在嘴邊,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股香味只往鼻中灌去。驚贊到;“真好吃……”大口的咬了一口,細細的嚼了起來。對青樹說:“青樹,這肉真的好吃,你先嘗一下。”向大路擺擺頭,示意他將盤遞過去。
大路啃著手中的骨頭,頭也不回,不情愿的將盤遞到青樹面前。青樹看了眼那肉,本來她就餓了,又聽流葉說那肉好吃,一時更覺的餓。可又不想就這么順著大路,接過盤,拿起一塊肉,問:“我吃了,就讓我去拿藥……”
流葉怕他兩又會爭起來,搶著說:“是啊……大路不是說好給我們藥嗎?只要你吃了飯,我們就有力氣將藥物拿回家。”見大路冷笑了一下,想是他還要為難青樹,催促到,快點吃吧……”走到大路和青樹中間,免的又有別的意外。
青樹見大路不吭聲,也不想再和他多說,大口的吃了起來,沒幾口就吃完一塊。又拿起一塊,將盤遞給流葉。流葉接過盤,問:“大路,你家的藥物都放在那里?”
大路轉過身,見盤中只剩一塊肉,問:“還有一塊肉呢?”
流葉瞧了青樹一眼,說:“青樹已經吃了一快。你可不要再說別的話了,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藥物。”
大路也沒回答。啃著骨頭,問:“青樹,我家的肉好不好吃啊……還想不想嫁過來?”
青樹一時還在生他的氣,氣沖沖的說:“你以為你是誰?我那么想嫁給你?你只要將藥給我就可以了,我才不稀罕嫁給你呢……”說著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肉。
見流葉將最后一塊肉拿在手中吃,大路從她手中接過盤。剛想問她們想不想喝水,青樹卻將手中最后一點肉喂進口中,邊嚼邊說:“我吃完了,帶我去拿藥物,這可是你自及說好的事。”
青樹為了拿藥,竟狼吞虎咽的吃肉,大路只覺好笑。見她邊嚼,邊輕輕的拍胸口,想是吃的太快,有些哽。笑著問:“要不要喝點水?”
青樹擺擺手,說:“我才不喝水呢。快帶我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