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路上想著青樹的話,怎么想都覺的她說的有道理,可又覺的父親說的話,是對的,想來想去,總想不出個結果,只想的頭混腦漲。
青水和細水坐在院子里等他,兩人也不說話,各想各的心事。細水一直對著院子門坐著,突然見流水回來,這才放下心來,高興地迎上去,叫到:“流水,回來了,怎么樣?你現在餓不餓……”
流水一時正想著自及的事,只是“哦……”了一聲,只往里走,坐在青水身邊。兩人見他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對望一眼,青樹急切地問:“流水,你怎么了?你和青樹說了嗎?她怎么說的啊……”
流水只是輕輕地點點頭,也不說話,也不看他們一眼。細水心一緊,走到他身邊,推推他,小說地問:“流水,你怎么了?倒是說句話啊……”
流水這才張望他們一眼,見他們很吃驚的樣子,倒是把他弄糊涂了,問:“父親,你們怎么了?我不是回來了嗎?你們還擔心什么呢?”
見他還能說話,也還知道他們是誰,兩人這才放心。細水拍拍胸口,責怪到:“你剛才怎么了,我們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嗎?”
流水莫名其妙地問:“有嗎?我剛才不是走會來的嗎?你不是問我餓了嗎?我說是,你怎么還不給我弄點吃的呢?”兩人對望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流水對他們視而不見,怎么反倒來怪他們?青水朝細水擺擺手,示意她去櫥房熱點飯,細水不放心地望了流水幾眼,才進櫥房去。
流水此時還在想他自及的事,也沒在意他們的反應。青水坐在一旁盯了他幾眼,見他時而嘆氣,時而激動……像是在回想一些事,也就不打擾他,讓他自及去想,反正也不會出事,興許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一會兒,細水端了飯菜,放在桌子上,叫到:“流水,吃飯了。”
流水這才回過神來,走過去吃飯。細水問:“你去找青樹了嗎?她在不在家?”
流水不加思索地說:“怎么不在家,這么晚,她能去那里?”
細水見他只顧著吃飯,對自及冷冷淡淡,坐在一旁問:“青樹沒去求祖先嗎?她是怎么想的?還去不去和親?”
流水說:“去,她自及愿意去,我也沒辦法勸阻她。”青水本來見他想事想的入神,也覺的可能是事情有些難辦,也猜到是沒將事請辦好,現在得到確定,雖然先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有些惱火,問;“你想到辦法了嗎?你打算怎么辦?”
流水怕他會發脾氣,放下碗筷,說:“我覺的青樹說的對,她是該去和親,所以……”
青水一聽,氣的站起來,指著他叫到:“你想了半天就想了這個結果……你呀,你……”向他走進幾步,細水怕他會打流水,趕緊伸手將流水抱住。流水那里肯就范,推開母親,回頭對著青水,鎮定地說:“我就是覺的青樹說的對,現在是她自及想去和親,和我沒關系。我和她說了我的辦法,可白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們就不要再替她擔心了好不好……”
青水知道他的脾氣,要他按自及說的去做,就得說出個所以然來,而自及此時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去的時侯還愿望按自及說的去做,可回來后,就又變了褂,想必是聽誰說了什么話。一時說不服他,只好做罷,轉身回房去睡覺。
細水將碗筷端起來,遞到流水手中說:“好了,好了,快點吃吧,不要理他。白樹有沒有罵你打你啊……跟我說。”幫他夾了些菜,指責到:“他怎么能打你,要是對你動手,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青水本來是想自及明天再去找青樹,可聽見細水這么護著流水,心中頓時升起無明怒火,走出來叫到:“你不要給我瞎說,你能對白樹怎么樣啊……你打的過他嗎?我可不會動手的。”
細水知道他說的是氣話,自及也跟著說:“你不去就算了,我和流水去,被他打死才好呢……以后你一過人過,也沒人給你做飯,沒人和你說話,看你怎么辦……”
流水怕他們為這件事吵起來,忙站起來,走過去拉青樹坐下,說:“父親,我現在怎么想,都覺的青樹說的是對的,她應該去和親,至于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可是,現在去和親的是青樹,我們又何必從中做埂……”說到最后,竟有些激動。
細水也在一旁叫到:“就是啊……你不讓她去和親,難道是想讓你自及的女兒嫁過去……我可不會像你一樣狠心,讓女兒嫁過去。”
青水反問:“你的女兒,你都知道心疼,人家的女兒,人家都不知道心疼啊……”
細水被他給問住了,可又不服氣,說:“那又怎樣?你沒聽見嗎?現在是青樹自及愿意去和親,你還要操心做什么?那又不是你女兒……”說到這,突然想起什么,站起來,指著他叫到:“你……你不會……”青水知道她要說什么,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氣的無話可說,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
流水見母親這樣對父親,既覺好笑,又想到:如果自及遇到母親這樣的女人又會怎樣……此時也無心再吃飯,將沒吃完的飯菜收進櫥房,只說了聲:“母親,我睡覺了……”轉身回了房。
細水正在想青水是怎么回事,怎么那樣的關心青樹的事,難道真的有關系……突然刮起了一陣冷風,只吹的樹枝呼呼響,天那么晚,她那里敢一人站在外面,縮著身子,趕緊進了屋。
見青水已經睡下,她又不想去追究青水是否真和青樹有關系,倒下床便睡,必經那時的人,沒有爭風吃醋的思想,生活中不重要的話,說過之后,也沒時間,沒精力去深想。
地二天,天還沒亮,白樹一人就坐在院子里唉聲嘆氣,突然見一人舉著火把走到門口,順眼望去,見是青水,青水也見他一人坐在外面,兩人對望一眼,白樹向他招招手,也不說話,青水走進去,放下火把,朝屋里望了一眼,沒見到人,坐在白樹身邊,問:“昨天晚上坐了一夜,也沒睡覺?”白樹只是苦笑了一下,也不說話,青水責怪到:“你可真行啊……能坐一夜不睡覺……”
他們兩人平時也和的來,有什么事都會在一起商量,而這件事白樹竟不去找他,竟管是流水惹起的事,可現在是自及有了困難,竟不去找他商量,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白樹知道他在責怪自及,長長的嘆了口起,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啊……現在我都不知道該該怎么和你說這件事啊……”
青水見他愁眉苦臉,想是有些事不好說,問:“怎么了,不會是青樹自及想去和親,你怎么勸都勸不了?”
白樹沒回答,猶豫再三,望著他問:“要是青樹去和親,以后能不能讓流水幫我們送終?”
青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句話,心中一驚,見他說的挺認真,想了想,說:“現在我們還有時間來勸青樹啊……你可不能隨著她,讓她去和親,我們再想想辦……”話還沒說完,兩人聽見屋里傳來青樹急促的的聲音:“母親……你這是在干什么……”又聽見橙子倒在地上的聲音,兩人一驚,怕是出了事,趕緊跑進去。
本來,綠樹睡的好好的,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站在門口見是青水,而他們兩一時只顧著說話,也沒往屋里看,就沒發現綠樹。綠樹見青水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阻止青樹去和親,一時著急,覺的和青樹無關的青水都這么關心青樹,而自及卻為了自及的病,就不管她的將來,覺的自及對不起青樹,就想到了死,拿了繩子,掛在屋里的木頭上(當時的房子是什么樣的,在這里也不去管他),剛站在橙子上,要將頭伸進去時,卻被青樹給拉下來。
青樹本來一夜都沒睡好,聽見有人說話,反正睡不著,起來見母親也站在門口,便坐在床上聽她們說話,雖然聽不清,可聽到白樹說到要流水送終時,只聽清“送終”兩字,心一驚,走出來想聽個究竟,卻見母親回了屋,走到門口,往母親房里看了一眼,因屋里光線不好,也沒看清,綠樹也沒看見她。青樹只聽見屋里有人抽泣的聲音,走過去一看,頓時慌了神,過去將她拉下來,這才幸免一難。
青水和白樹見她竟想到死,嚇的昏身只冒冷汗。青樹扶綠樹坐在床上,責怪到:“母親……你這是怎么回事?我都說了,今天就去和親,你的病,明天就能好了,怎么還想不開呢……”
綠樹哭到:“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去和親,你也不用嫁那么遠,過著擔心受怕的生活……”
青樹望望父親,幫綠樹擦著淚說:“好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今天就去和親,你這樣子叫我怎么放心呢……”望著白樹說:“父親,你以后就在家看著母親,我會把藥拿回來的,你可要好好照顧她,等我把藥拿回來,給她用啊……可不要讓我放不下心。”
白樹走過去,摟住綠樹,咽下眼淚,勸到:“你就讓女兒安心的去和親吧……我們以后還要去看她呢,她以后有了孩子,還要我們幫著照顧呢,你可不要再做傻事……”
綠樹聽了,心中更不好受,哭的更歷害……
青水見了這些,才明白白樹的苦仲,才明白現在青樹一心要去和親的原因,想到青樹為這事受的委屈,心中只泛酸氣,嘆嘆氣,退了出來。
青樹見母親為這事,竟會自尋短見,只覺的,這那里是和親呢?明明就是母親在逼自及去和親,可……她也不敢去多想這些。走到院子里,擦干淚,坐下來,長長的嘆嘆氣。青水輕輕的拍拍她的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轉身朝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