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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話 光榮

掌聲雷動,心潮洶涌;這是開始,不是劇終!謝謝那些手掌拍痛的人們,你們的掌聲給了臺上最好的禮物。誰不渴望被人們認可,誰不渴望被人們贊頌,尤其是在我們這么別扭的年少;這些閃耀在腦門上的光環,試問我們可以無動于衷,拱手讓人嗎?雖然,辜負了被寄予的期望,但,也只能抱歉了。

一路小跑,臨男還是把持不住心里的好奇心。

“晟野,今天你為什么會遲到啊,還有,為什么那么小心你媽啊,我真的搞不明白。”

我就知道臨男的疙瘩是不會隔夜的,我就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給臨男。

“啊,現在都是什么時候了?還有人會相信迷信這一回事,你媽可真是古董了。”臨男哽咽的說著難以置信的故事。

“所以呀!我跟我媽鬧翻之后,就沒怎么說話!哎,不說這個了,你先跟我說說,現在比賽情況怎么樣了?”我不想再說頭痛的事,轉移話題。

“哦,還好,我們班被排在了倒數第二個,臨近時,我們發現你還沒來,黃老師就叫我去叫你;應該來得及,只要我們加快速度,應該趕得上。”臨男大致的敘述了情況。

“嗯,那我們就加快速度吧,我可不想錯過這次比賽!”我邊說著,邊加快腳步。

“嗯!”臨男也加快腳步。

路上還真不省心,要么是差點被絆倒,要么就是差點踩到香蕉皮。真信了你的邪,只能在心里默念“阿彌陀佛”。

我們趕到多媒體廳,悄悄的從后面走進去。

一看到一個容量500多人的多媒體廳就擠得滿滿的,可想而之,全校差不多的師生都到了。有的學生還蹲在地上,有的索性坐在同學的腿上,還有的坐在窗臺上。

臨男帶著我穿梭在人群中,找到了我們的班級。我們氣喘噓噓的走近黃老師身邊。

“哈..黃老師,..哈..我們來了。”臨男報告道。

“哦,很好,趕緊坐進來,下個節目就是我們了;為了拖延時間,我們只好委屈連木再附加個節目;不過,連木挺棒的,你們看,她在表演魔術呢!”黃老師欣喜若狂地邊招呼我們,邊解說現在的戰況。

我們穿過黃老師,坐在特地預留的位置上,看著連木面對幾百人泰然自若的表演。

我們靠舞臺比較近,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連木為了讓節目更滑稽點,甚至在自己寸草不生的胡須處,畫了兩個俏皮的胡須,活像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之前的表演我們沒看到,現在她表演的是讓兩根斷掉的吸管重新合在一起。第一下,可能手法還不是很熟,失敗了。但是,連木卻不因這個受到影響,反應敏捷的把手放在耳邊,故作打電話的姿態。

“喂,是曹穎姐姐嗎?(時下著名主持人)你昨天教我的魔術不靈驗了,怎么辦?”(哈哈..場外的笑聲被連木滑稽的動作激活了)

“哦,是這樣呀,還差你的一點仙氣是吧,那你傳過來吧!”

連木另一支手故作吸收了仙氣,將仙氣納入自己體內。

于是,信心滿滿的掛掉電話,再重新表演那個魔術。顯然,完美的收官。

迎來了全校師生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在接受掌聲洗禮之余,連木不忘繼續調節氣氛,為我們下個節目做鋪墊。

“精彩嗎?”

“精彩”全場吼道。

“還想看嗎?”

“想”全場回應道(當然,我們班更是聲嘶力竭)

“好,那本小仙再給各位看官表演個仙術!”連木邊說右手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紅手帕。

雙手一前一后把手帕兩面翻給我們看,以示沒有作弊。

“大家看,這是一個小指頭哦!”連木右手抬起,豎起食指。

說完,將手帕蓋在手指上。

“好!我現在需要點仙氣!”說完,將右手朝上空抓了空,像是抓了仙氣一般。

“呼…,我現在將仙氣注入進去了;同學們猜猜會變成什么呢?”連木朝手帕內吹了吹口氣,然后問全場的觀眾。

“毛主席”

“香蕉”

“鴿子”….全場配合著猜出了一系列的物品。

“不對,不對,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連木搖搖頭,然后順勢準備拉下手帕!

“當當當…,你們都猜錯了,是‘耶’,哈哈”。連木拉下手帕,奸笑道。

原來,只是把中指再豎起,合成一個“耶”的姿勢。

“切…”全場一片噓聲,因為大家的期望都落空了。

雖然結局很掃興,但是大家真是被連木的幽默擊垮了。還是掌聲連綿不決,讓我們好生羨慕,好生贊。

“我這只是給大家提提神,想看精彩的節目,接下來我們三年(2)班會給你們不一樣的感覺,一樣的激動。謝謝大家!”連木表演結束還不忘給我們班宣傳,真義氣。

連木一下舞臺,掌聲響起。黃老師催促我們做好上臺的準備,章凡在我的眉間用口紅點了個痣,(貌似以前表演節目都要這個紅痣,特喜氣)其他同學也都點上了。

主持人開始報幕

“接下來,由三年(2)班表演大合唱‘明天會更好’,掌聲有請!”

“同學們,你們表演秀開始了,加油!”黃老師鼓舞著我們。

讓我們此刻更緊張,更加重視。

隨著一片掌聲,我們有序的進入舞臺,站好位置。

此時,“明天會更好”的伴奏響起!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首唱我起頭,緊接著如先前的安排,循循漸進。

唱這首歌,我們不止為我們自己的未來祈禱,還為躺在醫院的吳班主祈福,自然,用盡了我們所有的感情。這種氣氛能帶動現場的觀眾,加入我們的氛圍中。整場師生都更著合唱起來。

“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雙手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尾聲我們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碎花,一起撒向天空,并且再次祈禱。

謝幕,掌聲不斷,我們看著臺上的觀眾,大家都露出喜悅的笑容,我們都知道我們這次表演已經達到效果了。

走下舞臺,迎來的便是黃老師的笑容與掌聲,還有眼角一絲的淚珠。

“同學們,你們真的太棒了,我此刻能體會為什么你們吳老師會如此眷戀你們,太棒了!”黃老師激動地說著。

我們聽著黃老師的表揚,得到了肯定,難以抑制心里的喜悅之情。都歡呼起來了,完全不顧還有別人在表演。

“噓…都坐下來吧,別人還要表演呢!”黃老師笑著催促我們坐下。

我們點點頭,入座。安靜等待我們的成績。

主持人公布成績了,結果并不如我們的期望,我們僅僅得到了第三名,剛好入圍晚會節目。

比賽結束了,我們垂頭喪氣離開了多媒體廳,走回教室。

總覺得付出的努力付之東流,還是不夠知足。

“同學們,都抬起頭來;不要都擺著一張苦瓜臉。其實結果并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參與;你們的付出老師都看在眼里,看著你們在烈日下,汗流浹背,我能體會到你們的用心;你們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你們,讓我重新對你們燃起了希望之火。你們很棒!”黃老師看我們幾個已然奄奄一息,安慰說道。

我們大家一聽老師的表揚,剛才的沮喪已經悄然消失了,大家重新撅起了微笑。

“當然,老師希望你們,面對即將到來的中考,也像面對這個比賽一樣,團結互助、勇往直前、永不放棄。結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用心。你們有信心嗎?”黃老師看我們重拾愉悅,在這把干柴上又燃起了一團火。

“有!”這應該是前所未有的澎湃之聲,整個士氣蕩漾在教學樓。

“好,我也像這次比賽一樣,默默關注你們,給我一個不一樣的三年(2)班。好了,你們休息下,待會兒回去準備晚上的演出,加油!”黃老師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一般,轉身離開。

我們用掌聲歡送黃老師。

一會兒功夫,同學們便漸漸離開教室。我們幾個也離開教室。

走下樓梯,我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讓我感到恐懼。

老媽出現在我面前,但我卻絲毫未感覺到殺氣。老媽手上還提著一小熱氣騰騰的東西,微笑的看著我。

臨男用小手推了推我,示意我上前。

我低著頭,走進老媽面前。

“你怎么來了?”我還是不敢叫媽,挺尷尬的。

“臭小子,這么急跑出來,早餐也不吃。你讓老娘找得半死;教室那么多所,我只能問門衛大叔,哪里在唱歌比賽。媽確實有點迷信了,看到你在臺上唱歌,媽有點后悔了;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確實不應該老是把你當作小孩子。對你,我缺少了信心。打心里對自己說,等你唱完一定要跟你說下抱歉,對不起,兒子,我……”

“媽…我錯了!”我知道老媽用心良苦,忍不住眼角的淚水,情緒頃刻間爆發出來了。撲在老媽懷里嘩然大哭。

現場一片沉默,也許他們幾個被老媽的舉動感動了愣在原地一聲不吭。母愛永遠都是偉大的,前一秒對你兇狠,后一秒兒長兒短。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同學都還看著呢!男子漢,還哭貓子,說出去多難聽啊!快,把眼淚擦干,剛買來你喜歡吃的肉圓(本地過年家家戶戶必備的小吃,寓意圓滿,類似于丸子之類的),趁熱吃!”老媽抬起我的頭,為我把臉上、眼角的眼淚擦干,遞給我肉圓。

我擦干眼淚,接過肉圓,看著肉圓心里一番苦味,放在手掌那個重量堪比無價之寶。

“伯母!”他們幾個看著我們母子無限炫愛,湊了過來,齊聲問候道。

“嗯!”老媽回應道。

“我說晟野,你好幸福呀,還有伯母送愛心點心,讓我們好羨慕呀!”連木可能從未感覺到母愛的溫暖,臉上飄然著嫉妒。

“就是,晟野,要不給我嘗一粒?”習以為常,哪里都少不了臨男這個吃貨。

“好啦!臨男,人家伯母辛苦送來給晟野吃,你好意思搶著吃。”董洛攔截說道。

“咦…我只是開個玩笑啦!”臨男壞笑著說道。

看著他們嬉笑,此時的我一點心情都沒有,看著老媽,總感覺自己虧欠她太多了;雖然光榮確實有五顏六色的形態,但是如果缺少了暖色,一樣讓人覺得悲涼。

“好啦,晚上還要表演,先回去休息吧!”章凡說道。

“嗯!”他們幾個點點頭。

大家相繼離開了,我和老媽一起走路回家。

路上并沒有許多的話語,一切都在沉默中釋然。

回到家中,窩在臥室,等著與老媽共進晚餐。

“老媽,謝謝你的點心。”終于把藏在心里的話說給了老媽聽。

“呵呵,不用客氣,你是我的寶貝兒子,我能不疼嗎?老媽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想法了,我相信你自己會有分寸的;來,吃塊肉!”老媽邊說邊給我夾塊肉放進我碗里。

“嗯!謝謝老媽!”我接過肉,滿懷深情的嚼這般細膩。

用過晚餐,歇息片刻,便起身,叫上臨男,準備我們的show。

晚會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之前寂靜的多媒體廳,現在被那些巧匠們布置成了一個絢麗多彩的晚會。彩燈、彩帶、氣球、噴霧、一切能讓晚會錦上添花的全部用上了。

等著所有師生入座,等著主持人上臺,一聲“晚會正式開始”。

華麗奪目的節目,接二連三的映入我們眼簾。

我們的大合唱被安排到最后面,這能給晚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接下來,有請三年(2)班的同學們,為我們送上“明天會更好”,希望在座的初三年段同學,仕途一片光明,謝謝!”聽著主持人的一番介紹,我們陸續進場了。

依舊響起那熟悉的旋律,依舊是我起頭,依舊是全場師生共同唱出的心聲。

“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晚會在這一聲祝福中落幕,寓意著我們即將面臨著中考,即將面臨著畢業,即將面臨著分離。

我們享受這面光榮旗幟的同時,也在承受成長帶來的糾結與悔恨;感謝你給的光榮,這群少年曾經有多普通,因為你們的鼓勵,讓他們有始有終。感謝你給的光榮,原諒這個少年的懵懂,體會不了你的初衷,是你的心痛成全了他們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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