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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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4評論第1章 訴哀情
倚危亭,恨如芳草,戚戚劃盡余生。念柳外青璱別后,水邊紅脩分時,蒼然,暗驚。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秋風悲畫扇。
薄霧初春的天氣,湖邊水汽裊裊似香爐裊動著清爽恬淡的香霧。
逍遙王的百萬大軍在帝都門前蠢蠢欲動,站在軍隊前方的男子——一襲繡著金邊的錦藍色鑲邊華服。英氣的眉緊緊地蹙著,修長如玉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劍鞘,怎么也不肯松開。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金鎏碧鸞的宮殿,男子的眉毛微微舒展,似乎是想起了那宮殿里的什么人吧,手指終于從劍鞘上松開。男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狹長精致的雙眼。是的,他是命運的推手,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龍潭虎穴,但是,他沒有辦法回頭。因為深埋在心底十幾年的仇恨,亦也是因為為了再見一眼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一面吧。
放下面子承認想念,那么那個人一定是很重要吧?
是的,在他心里那個女子比所有事物都重要,當然這其中包括他所大愛的世人百姓和他的生命。那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和他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烏沙關之役時他驚嘆她的容貌,亦也慨嘆她的勇氣與魄力。與東籬大戰時,他欣賞她的醫術。在玉山峰一起修煉時,他又傾慕于她的天真無邪和率性可愛。
閉上眼,永遠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和她不停在他耳邊叫著的:“琉伽哥哥,琉伽哥哥。”張開眼,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昀兒,你不是一代妖后。”男子終于張開了禁閉的雙眼:“我想,你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小偷。”男子伸出修長的手遮擋住頭頂的陽光,又自言自語道:“要不然我的無情、冷漠、果斷、多疑。怎么會在見到你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琉伽。”一直站在男子身邊的女子察覺出他的失態,搖了搖他的袖子:“你沒事吧?”
男子輕輕地搖頭,“我和她的情分早已在我離開宣政殿,把多年來偷偷潛藏的勢力用于和她對戰時不復存在了。”這話聽著冰冷,但是男子的眼角眉梢沒有半絲冰冷,而是滿滿地自責。眉梢滿滿的都是欲蓋彌彰。
看著眼前的男子,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絕色女子輕輕嘆氣。她知道這么多年來,琉伽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那個在深宮里殺人不眨眼的妖后——蘇昀。“要不然我還是不和你們一起進去了吧,免得刺激她。”女子聲線里滿滿地都是無奈。
“不用。不管怎樣,她現在都是恨我的。”男子薄薄的嘴唇輕輕地抖了一下,“而且現在兵荒馬亂的,你自己在這里。我也不放心。”輕輕地握了握女子冰涼的手:“我們一起進去吧,嫣然。”
說罷,男子甩下眾人,獨自闊步向莫宇國的皇宮踏步走去。
士兵們趕緊跟上。
鳳鸞閣。
刺眼的陽光折射著這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晃的琉伽的眼睛生疼。
他一步步登上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一共三層,奢華無比。傳言是蘇后當年因為和先皇有些誤會,被先皇打入冷宮后。先皇念及舊情,沒過幾日就把蘇后風風光光地接了出來,又大興土木建造了這座鳳鸞閣。然而也是從那刻開始,蘇后被世人稱為禍水紅顏。
驀地,,渺渺地琴音從殿內傳來。
他與一眾軍士抬頭。
一襲艷麗的紅衣襯的修長的玉頸更顯雪白,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曲《長相思》聽的眾人皆忘了來的目的,彈琴的女子嘲弄地勾唇一笑,將眼底的落寞與仇恨掩飾地極好。
“錚——”一聲,淙淙琴音似潺潺流水。終于,一曲終了。
紅衣女子慵懶地起身, 額前畫了一朵精致小巧卻怒放著的牡丹,妖嬈華艷。襯的本就巴掌大的臉更顯的小巧。她揚唇輕笑,一時間明艷地不可方物。
“呵,想不到我蘇昀的排場還挺大。”紅衣女子將視線緊緊地鎖定在藍衣男子身上:“逍遙王都來給哀家送行呢。不知道我那枉死的孩兒能否看見您來了?”她嘲笑著。
男子卻也不惱,低頭緩緩開口:“其實那天的事······”
“我不想聽!”蘇昀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想起那日,一襲清淚緩緩地從她精致的眼眸中滑落,從眼角到鎖骨。“我只知道當我看見皇兒從宮墻上摔落的那一刻是你和他在一起。”
男子便也不想在解釋,蘇昀的視線忽然變了方向,轉向男子身后的女子,雖也算是絕色,但和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卻有著她所沒有的清純秀麗。
蘇昀微微一笑,明艷而又不俗氣。又是一滴淚從眼中流出:“琉伽哥哥,你說過會等我的。你說過的啊。難道你忘了嗎?”她低聲重復著。神情似乎有些迷失。
怎么會忘記,那甜膩的往日每當他閉上雙眼都會浮現,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會跑到他的夢里。他微微有些失態,“小昀,你······”
聽著他喚她小昀,她竟笑了起來。轉眼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又恢復了平常。擦干眼淚,厲聲道:“逍遙王,殺了我!殺了我這莫宇國就是你的了。你不是想得到這天下第一大國想了很久嗎?哀家今天成全你。”
男子微微顫抖,骨節發出“咔咔”的響聲。他當然是舍不得的啊。
“怎么還不動手?你是舍不得嗎?逍遙王?”女子的雙眸依然明亮而又漆黑:“當日你殺我皇兒,沒幾日后又娶了慕容嫣然,辜負了我和無歡對你的信任。這些你不是都做的很好嗎?”
他仍是不語。
“大王,蘇后殺人無數。禍國殃民。留這妖女在世上天理不容啊!”四周將士的聲音此起彼伏。
蘇昀無聲地冷笑。
縱身一跳,艷麗的紅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絕美的弧線。
“不——”他伸手去抓,竟連一截羅袖也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