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窗戶，輕柔地灑在林非晚的身上，給她本就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光。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她將散落在臉龐的碎發輕輕撩到耳后，看著試卷上那個紅色的數字6，精致的眉緊緊地皺在一起。

“程洛森同學。”林非晚緩緩開口，聲音嬌軟溫柔又帶著些許清冷感：“閉著眼考也不至于考6分吧？”

程洛森雖然才四年級，但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歸為優質帥哥那一類的，他雙手背在身后，本來還是低頭認錯的姿態，但聽到林非晚叫他的名字后，慢慢抬起頭，扯出一個懶散的微笑：“老師，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的英文名字Loson。”

林非晚稍稍吸了一口氣，紅唇微抿，抬起眼眸，纖長的睫毛隨之顫動：“好的Loson同學，明天叫你爸來學校一趟。”

程洛森臉上的懶散笑容在聽到“叫你爸來學校一趟”這句話后瞬間凝固。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腦中浮現出程嶼舟那張駭人的冰山臉。他向前一步，試圖挽回一些局面：“老師，我我我爸去外地出差了。”

林非晚面無表情的盯著程洛森，茶色水晶般的眸子冷了幾分，帶著一絲冷冽的氣勢：“Loson同學，你不知道自己有一撒謊就結巴的習慣嗎？”

“林……林老師，您您您就給我一次，一次機會吧……”程洛森還在嘴硬，他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門牙，又恨鐵不成鋼的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我保證下次好好考。”

“你上次考13分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結果一次比一次差。”

這是林非晚留給程洛森的最后一句話，隨后他就被趕出了辦公室。

唉，漂亮的女人真難纏。

他望著辦公室緊閉的門，心中感慨著。

真的要去找程嶼舟？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馬上就被程洛森自己否決了，他揉了揉屁股，仿佛那里還火辣辣的疼著。

半個小時后，程洛森按響了余碎家的門鈴，門開的瞬間，程洛森抬起頭，只見余碎倚在門框邊，黑色絲綢睡袍松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黑色的發絲中夾雜著銀灰色的挑染，眉眼微挑，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拿著手機，帶著與生俱來的慵懶矜貴。

“干什么？我沒空哄孩子。”余碎開口，嗓音像是裹著蜜的陳年威士忌，低沉又帶著沙沙的質感，尾音微微上挑，漫不經心的調侃里藏著若有若無的戲謔。

那聲音仿佛帶著鉤子，輕飄飄地鉆進程洛森耳朵，惹得他后頸一陣酥麻：“小舅，你是不是又帶女生上分了？故意這么講話。”

余碎聞言低笑：“出息了？敢管長輩私事？”他傾身湊近時，雪松混著煙草的氣息撲面而來，睡袍領口大開，露出湊近肌理緊實的胸膛：“下次來之前，先吱個聲。”他舉起手機，在程洛森面前晃了晃。

他說罷，修長手指隨意地將手機丟在玄關矮柜上，銀質鏈飾隨著動作晃出細碎流光：“我在跟戰隊的新人打訓練賽，客廳里有零食，先別吵我，有什么事一會兒說。”話音落下時，他已隱入半掩的臥室門后，只留一句模糊的尾音，“別亂翻我東西——”

程洛森望著余碎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伸手抓起矮柜上的手機，卻被突然亮起的屏幕驚得手一抖。鎖屏界面是余碎戴著電競耳機打比賽的照片，棱角分明的側臉被賽場藍光照得冷峻，指尖還夾著未燃盡的香煙。剛要仔細端詳，臥室里突然傳來低沉的警告：“程洛森，手癢？”

他慌忙把手機扔回原處，余光瞥見茶幾上擺放的游戲手柄，走過去打開了電視。

鐘表的指針悄然轉過二十格，他的耳朵始終捕捉著臥室方向的動靜。當電腦內機械合成的“Victory”提示音穿透門板，他才放下游戲機的手柄，拿出書包里的試卷，緩步走到門前，推開了門：“小舅……”

門內，余碎仰靠在電競椅上，脖頸微揚，喉結隨著吞咽動作滾動。他發梢凌亂地垂在額前，黑色睡袍松垮地半敞著，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聽見聲音，他偏頭看來，眼尾泛紅，唇角卻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帶著幾分勝利后的張揚：“怎么，等不及要我哄？”

程洛森看著他這副欠揍的模樣耐著性子吸了口氣，強壓著沖上去給他一拳的沖動：“小舅，明天我能管你叫爸嗎？”

余碎挑眉，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叩擊著電競椅扶手，散漫的笑意從眼底漫出來：“怎么，想讓我替你挨訓？”

他忽然傾身向前，睡袍領口滑落得更低，露出精致的鎖骨：“你是怕被你爸把屁股打開了花才來找我的？”話音未落，瞥見程洛森攥緊的拳頭，他突然低笑出聲，伸手揉亂少年炸毛的頭發：“說吧，這次又捅了什么簍子？”

程洛森站在那里，眼睛卻瞥向一旁邊，話到嘴邊才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我期中小測……考了6分。”

余碎指尖動作猛地一頓，隨即爆發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大笑：“6分？程小少爺，你這是直接把試卷當涂鴉本了？”見程洛森臉色漲得通紅，他強忍住笑意，直起身子勾了勾手指：“過來。”

伸手接過皺巴巴的試卷隨意翻了翻，余碎忽然將試卷甩在桌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程洛森的額頭：“行啊，比我當年還狠。”他起身套上黑色衛衣，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走吧，先去吃頓好的，明天老子就頂著‘程爸’的名號，會會你那位傳說中的滅絕師太。”

晨光斜斜掠過窗臺，在林非晚的教案本上投下銀杏葉的碎影。她第三次撫平西裝裙上的褶皺，鋼筆尖無意識在紅筆批注處洇開墨痕。走廊傳來細碎腳步聲時，她本能地挺直脊背，因為自己剛入職沒多久，年紀要比這些學生的家長小一些，所以她試圖讓自己在接下來的交談中顯得更成熟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