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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回來了
犀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過往人群和車輛,數次鼓起勇氣想要上前,又忍不住退縮了。
過往路人投來奇怪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可以的,可以的犀白,大膽走過去就是了。
她咬咬牙,鼓起勇氣在綠燈亮起的下一秒,走上了斑馬線。
“啊,小心有車!”
“嘭~”一輛本不該出現在市中心的泥頭車突然沖了上來,把正好走在斑馬線上的犀白,撞成了人類碎片。
同一時間,太陽光芒大盛,刺眼的光芒讓眾人紛紛回避,錯過了尸體上那一閃而過的金光。
——
“這些該死的畜生們,怎么還不死,怎么還不死。”
“我要一把火燒了這座該死的部落,我要回家,我要回現代!”
“什么狗屁獸夫,什么狗屁獸世,都給我去死,啊啊啊。”
“怕我死是吧,怕我破壞這具身體是吧,我就破壞,我就自殘,疼死你們,疼死你們。”
......
堪稱瘋狂的話語在犀白腦海中回蕩,那火光漫天的部落,被她肆意鞭打的部落幼崽,渾身是傷甚至無法變換形態的幾位獸夫......
“不要,不要啊,魄川、徹明、科越......”一具焦尸蜷縮在一片廢墟之中,慢慢發出聲音,從嗚咽到嚎啕大哭,痛徹心扉。
放眼望去,這片往昔熱鬧的部落聚集地,如今已經一片狼藉,熊熊燃燒的大火,燒了三十多個日夜,把這片茂盛的森林燒得干干凈凈,一片焦黑死寂,無論人獸,都無法在此繼續生活下去。
暮色降臨,犀白緩緩蘇醒,用雙手費勁撐起上半身。
僵硬的身體,讓她難以自由活動。
回首望去,犀白的眼淚再一次止不住地往下落。
該死的人類,該死的希白,啊!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一年前她會突然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了,為什么平白無故她會和人類交換了身體。
這一切都是因為人類希白的愚蠢自私。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希白是一位小說重度愛好者,初中畢業后常年宅在家里沉迷網絡世界的她,瘋狂地愛上了一部名為《獸世甜寵,六個獸夫寵不停》的小說。
里面雌尊雄卑,一雌多雄的設定讓她心動不已。六個俊美絕倫,強大無匹的獸夫更是讓她深深愛上了書里的紙片人,她瘋狂地搜尋著本書相關的各種消息,想要獲得更多的精神食糧。
可是找不到作者,沒有任何的相關消息,讓希白十分痛苦。
最終她在一個論壇,看見一個奇詭帖子,說是在書里角色的生日那天,將血滴到角色名字上,向月亮獻祭,如果兩人的適配度高,將有可能互相穿越到對方的世界。
希白和犀白,十八歲和十八歲,同一天的生日,這難道不算是適配度高嗎?
就這樣,希白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嘗試了這種邪門的獻祭手段。
剛好那天,正是蠻月部落每年一度的年輕獸人成年禮。
犀白正好和部落里的小伙伴們一起向獸神和月亮祈禱,進行著她們的成年禮。
適配度在那一剎那,達到了最高,原本不可能完成的雙穿越,就這樣完成了。
希白進入了犀白的身體,成為了一名雌性獸人,犀白進入了希白的身體,成為了一名人類女性。
犀白在人類世界過得很不好。
警惕的動物本能讓她無法在擁擠的城市之中生存,奇特的機械造物讓她備受驚嚇,復雜的人際關系,繁復的知識學習......即便是有著那具軀體的記憶,她也很難習慣那里的生活。
因為性格,行為的大幅度變化,犀白被那具身體的父母強制送去精神病院數次,他們并不真正地關心她,只是因為在陌生環境不知所措的犀白做出了讓他們丟臉的事情。
反復多次,犀白也明白了,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她是一個獸人,這里只有野獸和人類,根本沒有獸人。
她開始學會閉嘴,欺騙那些來做評估的工作人員,對他們的一切治療都積極地配合,最終,她被恩準出院。
將她接回家后,那對夫妻給她轉了一筆錢,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她沒再鬧出笑話,他們也就不再過問她的生活了。
被撞的時候,是她第一次白天出門,她原本想著既然回不去了,就努力適應這里的生活。
她一個人住的房子,是一個上世紀就建設了的老小區,曾經是這具身體爺奶分到的職工房,位于偏僻的老城區,不被那對夫妻看得上。
旁邊剛好就是老圖書館,從精神病院出來了,她鼓起勇氣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這個叫做圖書館的地方,了解這個世界。
她不是沒有手機,這具身體留下的手機,她會用,可是碎片化的東西,讓她腦袋一片混亂,她看不懂。
所以她每天清晨出門,購買兩個不大的包子果腹,然后就等在圖書館門口,等待著開門。
幸好這里是老小區,沒有什么人,犀白可以安安靜靜的吸取這個世界的知識。
傍晚,圖書館關閉,她就在周圍無人管理的綠化帶里,人工湖邊,搜尋熟悉的食物,日復一日,直到那天她嘗試著出門迎接新的開始。
溫室之中長大的希白就更不用說了,她如何能夠適應這遠古的生活。
況且她在穿越過來的不久就被眾獸人發現端倪,知道她不是犀白了。
但穿越者的高傲讓她天然地看不起這些獸人。
她要求犀白的獸夫和她交媣成為他們真正的雌主,要求他們不再為這些弱小的部落成員狩獵,被拒絕后,她開始瘋狂作妖。
環境如此惡劣就算了,獸夫還不是她想象中體貼的樣子,總是拒絕她。
她逐漸開始走向偏執,肆意虐待鞭打那些弱小的獸人幼崽泄憤,面對獸人父母的質問,開始肆意辱罵諷刺。
但出于對犀白的愛,大家依舊照顧著這個占據了犀白身體的陌生人,獸夫們依舊陪伴在她左右,防止犀白的身體出現問題,希望犀白有朝一日能夠回來。
但這讓希白越發感到憤怒。
最終她恨上了整個部落,同時想象與實際不符的生活讓希白痛苦萬分,她開始自殘、自殺,想要通過這些方式重新回到現代。
犀白和獸夫們只在成年禮上締結了臨時的伴侶契約,無法得到完整的獸夫能量回饋,希白這樣做,對犀白身體的破壞可想而知。
部落成員們不允許她這樣做,六位獸夫更不允許。
為了讓犀白的身體能夠保持完好,獸夫們一個接一個地把傷勢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