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某市一家醫院產房外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請周淑賢家屬過來簽字，孩子生了！”護士抱著襁褓從門內走出，粉色包被隨著新生兒的啼哭輕輕起伏。

“男娃女娃啊？”江正緣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

護士笑著掀開一角：“恭喜！母女平安，寶寶體重3.2公斤，各項生命體征平穩，很健康，現在可以先去新生兒觀察區…….”

話未說完，江正緣的臉色瞬間陰沉下

“怎么是個女娃啊，浪費老子時間！有這點功夫，我還不如回去多睡一下！”他轉身時鑰匙串在褲兜叮當作響，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金屬門后。

護士懷里的嬰兒突然爆發出更尖銳的啼哭，小臉漲得通紅。

產房的推車恰好此時推出，周淑賢蒼白的臉上還沾著汗濕的碎發，目光掃過襁褓時驟然變冷

“是個女娃？”她扯動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果然又是賠錢貨。”

“可是孩子很健康……”護士試圖將襁褓往前送了送。

“健康有什么用？”

周淑賢猛地偏過頭，頸側的輸液管隨著動作搖晃“生不出兒子，我在江家連貓狗都不如。”

她抓起被子蒙住頭，單薄的脊背在被單下微微發抖，而隔壁床新生兒的歡笑聲正透過墻壁傳來。

走廊盡頭的應急燈在深夜忽明忽暗，護士低頭看著懷中揮舞的小手——那手指細得像豆芽，卻固執地抓著她工作服的紐扣。暖黃的燈光下，嬰兒粉嫩的小嘴還保持著啼哭的形狀，而她生命中第一份來自父母的愛，卻永遠封存在無人開啟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