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暗中的哭泣

本章導語：婚姻是避風港還是煉獄？當溫柔的誓言變成揮向身體的拳頭，當昔日的愛人化身猙獰的惡魔，張蕊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淤青。每一次夢回冰冷的淚水都訴說著無聲的絕望，她真的要這樣了此殘生嗎？

門口處傳來鑰匙碰撞的刺耳聲響，沉重的腳步聲一步步砸在張蕊心驚膽戰的心上，濃烈的酒氣像一張無形的網瞬間籠罩了整個客廳。

張蕊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個搖搖晃晃走進來的男人，她的丈夫李文華。

“水！”李文華粗暴的嗓音像惡魔在咆哮一樣摩擦著她的耳膜，張蕊立刻從沙發站起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地奔向廚房，她的手微微發抖倒水時溫熱的水濺了幾滴還有著淤青的手背上瞬間帶來

輕微的刺痛，當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到李文華面前，這個粗暴的男人已經歪倒在沙發上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平日里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凌亂不堪。

看著那曾經讓她心動的俊朗面孔此刻因為酒精而漲紅，眼神渾濁透著一股讓她心悸的寒氣。

“磨磨蹭蹭的，想渴死老子是不是？”李文華一把奪過水杯仰頭灌了幾口，剩下的水連同杯子一起被他狠狠砸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碎片四濺，甚至有幾片彈到了張蕊的腳踝劃出細小的血痕。

她不敢躲也不敢喊疼因為心里明白如果此時出聲后果就是重重的一個嘴巴。

“沒用的東西干什么事情都給老子磨磨蹭蹭，屁事都干不了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李文華的咒罵接踵而至而這些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張蕊的心臟讓她痛不欲生。

無法生育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也是李文華最常用的武器，每一次爭吵每一次他酒后失控的打罵，這些話都會被他拿出來，一遍遍地凌遲她的自尊。

張蕊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想反駁，想尖叫，想問問他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愛她有沒有孩子都一樣。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

她不敢，她怕李文華無情狂暴的拳頭和惡毒的咒罵，而更怕的是如果離婚后年邁多病的母親會承受不了。

母親是她唯一的軟肋也是她在這段窒息的婚姻里苦苦支撐的唯一理由。

李文華見她不說話，只低著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心中的無名火燒得更旺。

他粗暴地拽起張蕊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頭皮傳來的劇痛讓張蕊悶哼一聲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怎么，啞巴了？”

李文華的臉湊得很近熏人的酒氣混合著他口中難聞的氣味，幾乎要讓她窒息。

“我問你話呢！是不是覺得我沒本事賺不到大錢，所以連個孩子都不愿意給我生？”他的邏輯永遠是這樣混亂而自私。

張蕊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手臂上舊的淤青還未消散新的疼痛又即將覆蓋。

她記得戀愛的時候李文華不是這樣，那時的他溫文爾雅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在她生理期總會悄悄準備好紅糖姜茶噓寒問暖，每次在下雨天撐著傘在公司樓下等她時笑容比陽光還暖，還有那 句久久不能忘懷的：“蕊蕊，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然而誓言有多甜蜜，此刻的現實就有多殘酷。

溫柔的愛人變成了猙獰的惡魔，曾經的避風港如今卻是她生不如死的煉獄。

“說話啊！” 李文華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張蕊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張蕊的臉頰瞬間腫脹起來，火辣辣的疼嘴角滲出血絲，她被打得偏過頭去耳朵里 嗡嗡作響。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絕望像潮水一般瞬間將她淹沒， 她能感覺到李文華粗重的呼吸聲就在耳邊。

她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還會有更密集的拳腳更不堪的辱罵，直到他發泄完所有的不滿與怨氣后沉沉睡去。

而她則要在漫漫長夜里，獨自舔舐傷口等待下一個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暴行。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我真的要這樣了此殘生嗎？“難道這就是我張蕊的命嗎？”她在心中千萬次地問自己。

而答案卻只有一片死寂。

冰冷的淚水混合著嘴角的血腥味苦澀不堪，此刻李文華的拳頭像雨點般落下伴隨著不堪入耳的咒罵。

“廢物！”

“掃把星！”

“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張蕊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抱住頭盡可能地保護自己，此時已經感覺不到具體的疼痛因為身體早已麻木， 只有心還在一下一下地抽搐著提醒她還活著，活在這無邊的黑暗與絕望里。

她想起母親蒼老的面容，想起母親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蕊蕊，文華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跟他過日子。”

好孩子？ 張蕊在心中苦笑。

如果母親知道她現在過的是什么日子，會不會后悔當初的勸說？

不，她不能讓母親知道。

母親的身體本就不好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所以她只能忍， 忍到什么時候呢？她不知道。

或許等到她再也忍不下去的那一天等到她被徹底打垮，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李文華終于打累了，罵累了。他喘著粗氣粗暴的將她甩開，自己則搖搖晃晃地走向臥室，房門被重重關上，客廳里只剩下張蕊一個人還有一地狼藉。

她閉著眼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去，淚水已經打濕了前胸過了很久才緩緩睜開眼睛，隨后一點一點地撐起身走到散落的玻璃碎片旁開始一片一片地撿拾，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夜已深，窗外的城市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可這一切的熱鬧與繁華都與她無關，她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深不見底的絕望。“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光了嗎？”她在心中無聲地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