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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本是天上月

顧檸從小便喜歡小說中的女主角,似乎她也在努力向她們靠近,她用了幾年的時間,從一個歌舞不精的人,到了如今的舞姿卓越、精通樂器。

這一路上的不易,只有她的母親知道,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婚了,她母親的工資雖然不高,但依舊給她報了興趣班,買了她最喜歡的鋼琴。

而這一切在她上高中的時候突然發(fā)生了改變,她的媽媽在她剛上高中的時候查出了胃癌晚期,她知道那天價的醫(yī)藥費她負擔不起,但她依舊選擇休學外出打工。

為了賺取醫(yī)藥費她早上去做銷售,下午去燒烤店幫忙,晚上去給富貴人家的孩子上鋼琴課,周末休息的時候,她去給別人的孩子做私教,一邊教舞蹈,一邊教授課業(yè)。

那一年她吃盡了苦楚,直到某一天她高高興興的拿著醫(yī)藥費去看久病在床上的媽媽,卻發(fā)現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病人已經不是媽媽了,她瘋了似的在醫(yī)院的每一個角落找醫(yī)生詢問她媽媽的下落。

“醫(yī)生,我媽媽去哪兒了,她難道不應該是在醫(yī)院嗎?你們把她弄哪去了?”她狠狠的抓住了醫(yī)生的手臂,并搖了搖醫(yī)生手問道

在醫(yī)生沒有給出回答的時候,她什么期望都想完了,似乎在期待她的媽媽沒有死,只是去外面曬太陽了。

“顧小姐,你媽媽她啊!剛剛辦了出院,說是不治療了,畢竟也治不好了,她留了一封信給你,你先看看吧!我還有事“醫(yī)生一邊說一邊把信拿給顧檸

顧檸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已經湊夠了醫(yī)療費用了,為什么媽媽還是放棄了,為什么媽媽不再等等她,每每想到這兒,她都淚流不止。

但還是顧檸一邊走一邊打開信,信上說:

“檸檸,媽媽的病治不好了,你不要怪媽媽,媽媽也想要看著你長大,也想看著你成為小說里自信張揚的女主角,可是我似乎看不到了。在這一年里,媽媽寫了最后的一本小說,媽媽知道你喜歡看小說,那就讓媽媽寫的小說,一直陪著我們的檸檸長大吧!小說上有我的親筆簽名,小說和我剩下的財產我都放在了我新買的別墅里,秘密是你生日,你可以讓外公外婆搬來和你一起住。地址就在此信的背后,媽媽要走了,望檸檸快樂無憂。”

顧檸的媽媽名叫顧微,家中有二老和有一個弟弟,顧微的爸爸媽媽從小就偏袒她弟弟,她成年后,她爸爸媽媽將她以高價彩禮賣給了沈茗做妻子。而沈茗卻不喜歡她,整日對她打罵,但后來因為她生下了顧檸,她只能忍氣吞聲的看見丈夫與外人茍合,同年那個外室也生下了一個女兒,沈茗為那個外室女取名沈清。這些都是她媽媽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告訴她的,她媽媽告訴她不用為她打抱不平。

顧檸立馬將信收好了,打了一輛車在醫(yī)院四周尋找她媽媽的蹤跡,正在她思考她媽媽會去哪里的時候,她媽媽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媽媽在她車前面的紅綠燈前,提著一些她喜歡吃的水果和零食,被一輛卡車撞了,她媽媽血濺起來三尺高,面部已分不清是誰,場面頓時血腥無比。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坐在車的前面,目光目光猙獰地看著前方的馬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而她的眼里只有那血腥的場面。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媽媽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她看見媽媽手里提著她最愛吃的水果和零食,頓時情不自禁的流淚。但是現在她腦袋里全是媽媽被車撞死的畫面。

剎那間,一幅幅畫面在她眼前飛快閃現,只見當時一輛車飛快地駛了過來,顧檸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媽媽正準備過馬路,手里還拿著剛買的東西,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似乎在想象著回到家后顧檸看到這些美食時的驚喜模樣。可是,那輛車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地朝著媽媽的方向沖了過去。

她的腦海里一次次的出現剛剛那個畫面,她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才轉過神來。

“媽——”顧檸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聲音卡在喉嚨里,發(fā)不出來。她只覺得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扭曲,一切都像是在慢動作中進行。媽媽的身影在車前晃了一下,緊接著就被撞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車輪從媽媽的腿上碾過,發(fā)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但是顧檸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媽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從媽媽的身體里涌出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面,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周圍的行人開始驚呼起來,有人在喊著“快叫救護車”,有人在試圖靠近媽媽,可顧檸卻像是被隔離在了一個無聲的世界里,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看到眼前這令人絕望的一幕。

“檸檸,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看……看你長大了!”顧微哽咽的說完,便垂下了剛剛要摸到顧檸的手

她終于反應過來,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朝著司機的方向沖了過去。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像是在夢游一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沒有著力點。她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是麻木地朝著媽媽的方向奔去。

“你明明看見有人過馬路了,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減速并剎車?”顧檸質問著那個男子,隨即又抱起了她媽媽

“媽,媽,你醒醒啊!”顧檸跪在媽媽身邊,雙手顫抖著去摸媽媽的臉。媽媽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微微睜著,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顧檸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眼眶里滾落下來,滴在媽媽的臉上,又順著臉頰滑落,和地上的鮮血混在一起。

她拼命地搖著媽媽的手,聲音里帶著哭腔:“媽,你醒醒啊,是我,我是顧檸啊,你醒醒啊!”可媽媽卻毫無反應,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任由鮮血繼續(xù)流淌。

顧檸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撕扯著,疼得無法呼吸。她抬頭看向周圍,人群圍了過來,嘈雜聲、驚呼聲、議論聲不斷鉆進她的耳朵,可她卻像是被隔離在了一個無聲的世界,那些聲音都離她很遠很遠。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撕扯著,疼得無法呼吸,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將她緊緊包裹。她多想時光倒流,回到剛才,阻止媽媽踏上這條馬路;她多想自己能代替媽媽承受這一切,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躺在冰冷的地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隨即顧檸意識到媽媽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的心瞬間被絕望填滿。她緊緊地抱住媽媽的身體,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淚水洶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她不敢相信,剛剛還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逝了。

她哭得幾乎暈厥過去,嘴里不停地重復著:“媽,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還沒有看見我長大,還沒有……看見我穿婚紗,媽……”她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媽媽,以及這無盡的痛苦。

顧檸的哭聲中充滿了對媽媽的不舍和對命運的無奈。她多么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后媽媽還在身邊,可殘酷的現實卻告訴她,媽媽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

隨著時間飛逝,顧檸按照媽媽喜歡的方式,給媽媽處理了后事,也打電話問了外公外婆是否來別墅住。

“你告訴你媽媽,我們沒有她這個女兒。”顧老爺子

“我媽也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現在她死了,你們可滿意了?”顧檸氣憤的說

“微微,她怎么了?”顧老夫人

“外婆,我最后叫您一聲外婆,我媽死了。”顧檸

電話那頭,傳來顧家爭吵的聲音,她應該知道的,就是他們把媽媽賣了,她不應該對他們有善意,可是她知道外婆似乎還是在乎她媽媽的。

顧檸處理完媽媽的后事,回到了學校報到。校園里的一切似乎與去年無異

陽光依舊會灑在操場上,同學們的歡聲笑語也依舊在空氣中飄蕩。然而,顧檸的心里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著,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回到教室,同學們看到她,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她家的別墅和她的才藝。

有人羨慕地說:“顧檸,你家的別墅真的好漂亮啊,我上次路過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呢!”

還有人驚嘆道:“聽說你鋼琴過了十級,舞姿也那么優(yōu)雅,真是太厲害了!”周圍的同學紛紛點頭附和,眼神里滿是羨慕和欽佩。

然而,顧檸卻只是木訥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些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成就,如今在她心中卻變得毫無意義。她的心里空蕩蕩的,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下對媽媽的思念和無盡的痛苦。

她默默地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臉上,卻沒有給她帶來一絲溫暖。她的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媽媽,我好想你,你為什么不在了呢?”

同學們還在繼續(xù)討論著,可顧檸卻像是被隔離在了一個無聲的世界里。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也感受不到他們的熱情。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起身,有的去操場,有的去食堂,有的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顧檸卻依舊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她看著同學們一個個從她身邊走過,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可她卻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融入他們。

她的心里充滿了痛苦和無奈,她多么希望媽媽能陪在她身邊,哪怕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看著她彈鋼琴、跳舞,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可如今,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回憶。

顧檸低下頭,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桌面上,暈開了一片水漬。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胳膊,身體微微顫抖著,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痛苦。然而,無論她怎么用力抱緊自己,媽媽的離世給她帶來的傷痛都無法愈合。

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必須重新面對生活。可她也知道,媽媽希望她能無憂無慮的活著,媽媽的愛和陪伴她永遠都記得,同時也是她永遠無法割舍的珍貴記憶。

就在這時,本來在辦公室看監(jiān)控的班主任走了進來,溫柔的問到:“顧檸,你為什么不去吃飯啊?”

“老師……我不想吃”顧檸禮貌的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剛剛我在監(jiān)控里發(fā)現你情緒不好,是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嗎?”宋老師輕聲細語的問道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原本是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后來媽媽得了癌癥,我就休學了,現在我媽媽車禍去世了,我好想她……”顧檸哽咽著說

“你媽媽肯定也希望你好,顧檸,往事不可追!老師希望你能陽光明媚,你這么優(yōu)秀,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你的青春一定會燦爛又盛大的。加油!少年”老師笑著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對她說道

她小聲嘀咕道:“往事不可追嘛?……或許吧!”

“加油哦!老師看好你!有什么問題隨時找我,我們歲數差不多,應該沒有代溝”老師邊說邊做出鼓勵她的手勢

“謝謝老師”顧檸擦干眼淚道

版權:昆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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