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對不起,我好像無家可歸了
南枝搓了搓凍僵了的手臂,她疑惑的站在馬路邊,看著來去匆匆的路人。
鮮亮?xí)r尚的大衣款式,五光十色的高樓大廈。
陌生而又遙遠(yuǎn),就像是——科幻電影。
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站在原地,穿著單薄的南枝,紛紛露出不解的目光。
此時此刻的滬市,已經(jīng)入冬了。
毛呢大衣都擋不住刺骨的寒風(fēng),更何況單薄的校服。
紅綠交替的紅綠燈維護(hù)著秩序。
‘刺啦?!?
漆黑的轎車突然剎停在了南枝的身邊,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快步下了車,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氣質(zhì)清冷,眉眼深邃。
聞禮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顫著推了推金絲眼睛。
男人的車子停的很突兀,堵住了正常通行的車輛,后面車子催促的喇叭聲不絕于耳。
遠(yuǎn)光燈瘋狂閃爍,南枝輕輕的別過頭,躲過刺目的遠(yuǎn)光燈。
她看著面前成熟高冷的男人,有些尷尬:“你好,你擋住路了。”
聞禮看著跟十年前如出一轍的女孩,聲音帶著幾分輕顫,很快又收起了外溢的慌張情緒。
他后退半步,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自嘲。
南枝看著那輛一眼就很貴的汽車迅速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忍不住腹誹起來。
這個神經(jīng)病長得好像隔壁鄰居家的大哥哥。
聞禮。
但是又太成熟了,跟從前青澀陽光的男孩完全不一樣。
短暫的疑惑,南枝快步穿過了斑馬線。
回家的路變了,從前破破爛爛的小道,現(xiàn)在兩邊都種著綠化,五十米一盞昏黃的路燈,照亮著她回家的路。
只是越走,南枝的心越?jīng)觥?
原本老舊的大樓,墻體跟內(nèi)里都翻新了。
她看著眼前黑黢黢一大塊的門鎖,卻不知道怎么使用鑰匙。
這個鎖,根本沒有鑰匙插口。
猶豫了片刻后,她伸手砸門。
很快,一個年輕男人打開了大門。
年輕男人疑惑的看著門外的小姑娘:“你找哪位?”
他單身狗一個,可不認(rèn)識這么漂亮的小姑娘。
南枝抿了抿唇,下意識的掠過男人,踮起腳尖,看著小屋陌生的裝潢。
“這里,是黃埔花園一棟301吧?”
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大樓,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人……
以前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現(xiàn)在卻成了睜眼瞎。
年輕男人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臉莫名其妙!
黃埔花園都拆了七八年了,再看大冬天的,小姑娘穿著單薄的校服,手指凍得通紅。
心底的善良讓他不忍說出苛責(zé)的話,“黃埔花園早就拆了,你找錯地方了。”
南枝的臉上寫滿了錯愕,拆遷了?
她摸了摸身上,發(fā)現(xiàn)還有五塊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遞過去。
“可以借一下手機嗎,我手機被人偷了。”
南枝的語氣很真誠,她的手機是真的被人偷了。
便利店下班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她一個人回家,走進(jìn)小巷,被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搶走了包。
里面是她剛發(fā)的工資,以及手機。
她追出去幾百米,對方躲在暗處,直接砸暈了她,再次醒過來,就是現(xiàn)在了……
男人沒有收錢,進(jìn)屋里把手機遞了過去。
“喏,錢就不要了,你趕緊打電話讓你家里人來接你?!?
南枝感激的道謝,強硬的把錢遞了過去。
看著面前跟一塊磚頭大小的手機,她感慨這個智能機不錯,比以前厚重的智能機強太多了。
她撥出爛熟于心的號碼,過了好幾秒,對面接了。
“喂,媽,你搬家了?”
南枝的聲音并不熱絡(luò),她跟母親的關(guān)系一直都淡淡的。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想也不想的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
“我沒有女兒,她早就死了,就算活著,我也不要!”
‘嘟嘟嘟……’
南枝母親的聲音很大,年輕男人側(cè)過身,尷尬的撓了撓頭,試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南枝訕訕的笑了笑,又回?fù)芰诉^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南枝不死心,又撥了一遍。
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年輕男人很同情南枝,他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后,提醒道:“我可以幫你報警,你應(yīng)該沒有落腳地吧?”
南枝搖了搖頭,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
她記憶里是2014年,但是手機上面清楚的寫著,2024年11月24日。
回想外面的高樓大廈,以及一路上的變化。
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穿越了。
“謝謝你,我先走了?!?
南枝朝著年輕男人擺了擺手,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下樓。
現(xiàn)在的她,身無分文。
沒有身份證,沒有認(rèn)識的人,純純黑戶。
就算去了警察局,又有什么用呢,被送到福利院?
哪個福利院會要她這么大年紀(jì)的‘孩童’。
很快,她的目光被樓道上面的小廣告吸引了。
試藥,一期3w,急需年輕人。
她背下了上面的號碼,找了半天,終于在路上找到了一個公共電話亭。
投下身上最后的一個硬幣,她打通了這個電話。
“你好,我想?yún)⒓舆@一期的試藥?!?
留下地址,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個中年男人開著面包車出現(xiàn)在了南枝的面前。
看著年輕的女孩,兩個人尷尬的搓了搓手:“你就是電話里的人?”
南枝嗯了一聲,又提醒了一遍對方:“我是個黑戶,可以的話,就帶我去,不可以就算了?!?
中年男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次的試藥沒那么正規(guī),沒有身份證也無所謂,只是這么小的女孩,日子也沒難到那一步吧?
南枝看著不為所動的兩個人,干脆打開了面包車的后門,靜靜的坐下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上車掏出一份合同來。
“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我們送你去集合點?!?
南枝懶得看,刷刷兩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山水灣。
聞禮端著洋酒,眼眸鋒利的看著庭院外的紅梅樹。
“聞律師,您又出現(xiàn)幻覺了?”
心理醫(yī)生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男人輕輕的抿了一口酒,自嘲的勾了勾唇:“是?!?
心理醫(yī)生沉默了半晌,提醒道:“我希望您明天可以過來,我們當(dāng)面談?wù)?,您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
聞禮掛斷電話,打開手機。
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黃埔花園電子鎖上面的實時監(jiān)控。
實時監(jiān)控往回拉了半個多小時,上面赫然出現(xiàn)了南枝的身影。
女孩依舊穿著寬大的校服,跟十字路口茫然的南枝如出一轍!
那不是幻覺!
酒杯砸落在地上,潔白柔軟的地毯被酒水浸濕。
男人抓起一旁的車鑰匙,冷峻的臉上充斥著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