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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再有意識之際,祁昭昭只見到白茫茫的一團,沒有感知。
也沒有身體。
她下意識的想呼叫系統,卻一無所獲。
意識回籠,她記起最后時刻的巍峨殿堂,滿棚賓客,以及那把插入她丹田的長劍。
金丹破碎,經脈盡斷,痛楚沿著四肢百骸穿梭,倒下的時候,云霄劍的劍穗往下滴著鮮血,一滴滴落在她的手上,焯燙驚人。
作為兢兢業業的打工人,祁昭昭只想早日退休,對這些紙片人沒有感情。
但那一刻,她還是低聲罵了一句。
“狗東西!”
好歹是用心經營了,幾百個日月,就算是只靈寵也有些感情在吧。那劍穗還是她嘔心瀝血親自采了靈草編織而成的呢!
那個她喚師尊的人就這么面無表情的拿云霄劍碎了她的金丹,破了她的元魂。
只不過現在是什么情況?
上一個任務算完成了嗎?
畢竟團寵劇本,結契儀式便是大結局,雖然不知道那個冷面師尊最后為什么要殺她。可她清楚的記得,系統顯示的冷面師尊愛意值維持在百分百,即便是祁昭昭身死,那愛意值也沒有減少。
那么現在是新任務嗎?上一個不是她的退休任務嗎?總局那邊的人這么扒皮,穿書還帶延遲退休?
“系統?”
沒有反應,再喚,還是了無聲息。
祁昭昭一時間有些茫然,沒有系統,沒有任務,連身體都沒有!
她攢了那么多退休金就等著這個任務完了好好享受退休生活的。
這群扒皮的資本家!!!
祁昭昭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正想著前路要如何的時候一張大臉湊了上來。
那臉坑坑洼洼,眼睛渾濁無神,實在是有些丑!
祁昭昭在心中感嘆,卻聽那丑人說。
“這什么東西?”
“哦,原來是破銅爛鐵!”
他說著,又將祁昭昭丟了出去。
祁昭昭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一縷殘魂,一不小心附身在了一塊鐵片上。
祁昭昭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將她撿起來,即便她沒了感知,但躺在爛泥中,總是不舒服的。
行人來來往往,有人見到這破鐵片,或停留駐足,或低頭觀望,或隨手一腳將她踢的更遠。
唯獨沒有人愿意將她撿起來,破鐵片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有沒有人哇,能不能看看這塊破鐵片啊?
祁昭昭絕望呼喚,卻什么反應都沒有!
春去秋來,時間過了很多載,祁昭昭依然呼喚系統不得回應,行人依然漠視她,不知將她踢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這天,祁昭昭如往常一樣昏睡,卻在下一刻感知到一股柔軟的力道將她輕輕托起。
好多年了啊,居然有人發現了她!她以為自己被系統遺忘,領取退休金無望之極,終于有人發現她了啊喂!
她的好日子終于回來了!
或許是被遺忘的太久了,祁昭昭腦子有些鈍,她明明是白茫茫的一團意識,怎么會有柔軟的感觸?
直到對上那張臉。
噶?
霍止樞?
《小師妹她又美又嬌》里面的反派魔尊?
她還在這本書里?系統沒給她送出去?
誠然,每個劇本里都有反派,團寵劇本也不列外。
作為修仙文中的反派,霍止樞便是那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魔尊反派。
霍止樞起于微末,但實力進展飛快,在祁昭昭和天靈山的師兄弟們和和氣氣的時候,霍止樞已經在外界大殺四方,聲名赫赫了。
只是,祁昭昭看著這張臉,總感覺有哪些不對,她在山門的時候,曾見過幾次霍止樞,只不過,那時候有師兄弟們護著,她也沒那個機會和霍止樞對抗。
只知道那是一個美艷佚麗、心狠手辣又殘暴無情的大魔頭。
此刻落在祁昭昭眼中,那人不過十三四歲,尚且有些稚嫩的臉頰已出具絕色佳人的風采。只是,不知道是營養不良還是其他原因,這臉看起來沒什么光彩,黯淡的很。
祁昭昭想,大概跟自己常年躺在泥巴中一樣,也是灰撲撲的。
嚯?這是給她送到團寵故事還沒開始之前了?
“這泥巴里怎么有個鐵塊?”
祁昭昭聽霍止樞干巴巴開口,又感知到一雙手在她身上撫動,塵土散去,光芒附身。
那破片光芒四射,顯出些繁復的文字來。
“這鐵片倒是不尋常。”
祁昭昭聽霍止樞一邊說一邊擦干凈鐵片上的泥土,當下熱淚盈眶,這么多年了,終于有人認得她的價值了啊!她穿書局卷王附身的鐵片那怎么能是凡塵之物,肯定不是凡品,必是精品啊。
下一秒就聽霍止樞說。
“看起來還挺鋒利的,拿去磨磨還能補補補家里那鐵鍋的破洞,甚好!甚好!”
祁昭昭破口大罵,你什么眼神,拿我當破爛使用,不是什么反派大魔尊嗎?這眼神都沒有?
祁昭昭只覺得自己嘴都干了,卻不想霍止樞絲毫聽不到,反而擦了擦鐵片隨手揣進了兜兒里。
祁昭昭無奈,想動不能動,想說不能說,只能無語望天。
霍止樞拿著鐵片,往兜里一揣就要離開,卻不想那鐵片著實有些鋒利,一個不注意就將食指破了道口子,鮮血流出,沁入鐵片之中,很快的便沒了蹤跡。
霍止樞取出鐵片,又望向自己的手指,那上面赫然有一道口子,只是絲毫不見鮮血。霍止樞好奇,將傷口和鐵片比對,卻見那鐵塊仿佛渴急了的大漢見著葫蘆便抱著狂灌似的,鮮血咕嘟嘟的沁入鐵片之中,霍止樞來了興趣,干脆將傷口扯的更大了些,讓鐵片更歡快些的吸血。
祁昭昭被那血腥氣迷的三五四道,即便神智不太清晰,但是目睹了霍止樞的行為。
果然,能當反派的角色都特么有些大病,那個正常人見到吸血的鐵片不是害怕,而是開開心心給鐵片喂血的?
霍止樞那食指流了一陣血,漸漸的就要止住之時,他又拿鐵片將傷口割開,鮮血再次沁入鐵片之中。
吸飽了鮮血的鐵片,紅艷艷的,透出一股詭異紅光來。
才十三四歲便如此有大病,除了反派還能有誰。
“別割了,喝飽了!”
眼見霍止樞準備拿鐵片繼續割腕喂鐵片喝血,祁昭昭再次開口,那有些輕靈的聲音輕輕松松的便送入霍止樞的耳中。
“咦?破鐵片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