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竹馬退婚后,清冷權臣又爭又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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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慶元八年,春末。
“姑娘,顧世子回京了!”
侍女春桃跑進屋時,眉眼間皆是歡欣雀躍。
屋內的女子著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的梔子花,頭發松松的隨意的綰了個發髻,斜插著一支淡紫色的簪花,顯得有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只見她正在案前練字,聽得這話,指尖輕顫,一滴墨汁隨即滴落,在白色的宣紙上暈染開來。
“隔老遠就聽見你嚷嚷,若舅母在這里,定又要說你不夠穩重了。”
放下筆,江錦書略有些嗔怪的看了過去。
春桃吐了吐舌頭:“姑娘,奴婢這不是太高興了么?”
春桃口中的顧世子,是宣平侯府嫡子顧承安。
昔年,江錦書的母親程朝云與顧承安母親沈蘊并稱京城雙姝,后一人嫁入丞相府,一人嫁入宣平侯府。
江錦書出生時,顧承安五歲,抱著軟軟糯糯的小人兒不肯松手,那模樣,倒是比她的嫡親大哥還要親厚幾分。
滿月宴上,江、顧兩家交換信物,也就此替兩個孩子定下婚事。
幼時,宣平侯等同于江錦書第二個家,她同顧承安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世子在云州政績斐然,這次回京述職定是能留在京城的,只怕要不了多久,侯府的花轎就要……”
“好了。”
春桃話還未說完,就被江錦書給塞了一塊糕點。
三兩下將糕點咽下,春桃捂著嘴笑道:“姑娘害羞什么?世子定然也是日日都盼著把您娶回家。”
“吃都堵不住你個丫頭的嘴。”
嗔了初桃一眼,江錦書的耳根卻是隱隱發熱,臉頰也不自覺的染上緋紅。
饒是春桃一直貼身伺候,這會也不由得看著江錦書失了神。
“姑娘生的真是好看,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世子見了,必只怕是要挪不開眼了。”
聽得此言,江錦書臉上的羞意更濃。
“還不快些叫冬雪進來伺候,我們收拾一下便去侯府。”
“是,姑娘。”
貴為丞相府嫡女,在江錦書身邊伺候的大丫頭一共有四個,依次是春桃,夏雨,秋葵,冬雪。
春桃性子活潑,主要負責江錦書的日常飲食。
夏雨年紀要長一些,性子也更沉穩,主要負責統管院中的大小事務。
秋葵擅長理帳,前兩年便被江錦書給調了出去,替她管著名下的鋪面,隔三差五的回府匯報情況。
冬雪手巧且繡工精致,更緊要的是懂得一些藥理,這也是程朝云讓她留在江錦書身邊伺候的原因。
待收拾妥當,江錦書正要領著春桃出門,卻聽見院內傳來小丫頭的請安聲。
片刻,江夫人程朝云從外走了進來。
“女兒見過母親。”
屈膝行禮后,江錦書兩步上前,親熱的挽住程朝云的胳膊。
于軟椅中坐下后,程朝云笑著開口:“承安回京的消息,想來書兒已經收到了吧。”
江錦書輕嗯了一聲,面色赧然。
程朝云瞧著,伸手攏了攏她的秀發:“你平日里多是一副溫婉端莊的模樣,倒是許久沒見你露出這般小女兒的神態了。”
顧承安的母親喜歡女子溫柔嫻靜,江錦書一言一行,便都照著名門世家的女子學習。
如今京城中,誰人提起丞相府的嫡女,都會忍不住夸上一句才貌雙全,是京中貴女的典范。
“母親,承安哥哥當真回來了嗎?”
江錦書輕聲問道,問過之后,又飛快的低垂下眼眸,只從那雙緊攥的粉拳可窺見出幾分緊張。
“承安這會還在宮中面圣,知曉你心中惦記著,你哥哥才讓人送了消息回來。”
聞言,江錦書眼波柔軟,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這是準備去侯府?”程朝云拉過女兒的手,又上下瞧著,問道。
江錦書點頭:“承安哥哥回京是喜事,女兒自然是要過去看一看的。”
“你們感情好,母親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女兒家到底還是驕矜些為好。”
話落,程朝云又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既是想去便去吧,只是要記著早些回府,你們婚期在即,莫讓人留了話柄。”
“母親放心,女兒明白。”
江錦書應著,心卻是早早的就飛了出去。
算起來,她和顧承安已經有一年多時間沒有見面,也不知他如今是何模樣。
云州突發疫病,他身為知府,又一向事事親力親為,想來,瘦了許多。
這般想著,江錦書腳下的速度跟著加快了許多,惹得春桃在后面小跑才能跟上。
丞相府與侯府之間只隔了一條街,乘坐馬車的話,只消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
宣平侯府后院。
顧承安回京的消息,侯府自然也是收到的,各房的女眷都在老夫人的壽安堂內聚著。
顧老夫人于正中的軟椅上坐著,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久病不愈的身子瞧著也好了許多。
侯夫人沈蘊坐在左側下首的位置,隨后是弟媳張氏。
與之相對而坐的則是二房老夫人秦氏和兒媳婦楊氏。
余下坐著的便都是些小輩。
江錦書到時,屋內正言笑晏晏。
“錦書來了,我們方才還在念叨著你呢。”
見著她進來,沈蘊忙笑著招手。
江錦書笑著福身,給眾人行過禮后,又從春桃手中拿過幾包糕點。
“來的時候路過千味齋,它家糕點近日又新出了好幾種花樣,想著老夫人和伯母還有各位嬸嬸應該還沒嘗過,就買了幾包帶過來,好嘗個鮮。”
“好孩子,難得你這般有心。”沈蘊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一臉欣慰。
“嫂嫂真是好福氣,得了錦書這么一個貼心又懂事的兒媳婦,著實讓人羨慕。”
張氏在一旁看的眼熱,也是真的羨慕。
她家景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只是,有江錦書珠玉在前,再看京中那些貴女,總覺著差了那么點意思。
這廂,沈蘊臉上愈發的慈愛:“我只盼著能早日喝上錦書的媳婦茶。”
聽得這話,眾人臉上都露出笑意來,看著江錦書的神情也或多或少的帶上了幾分揶揄。
江錦書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沈蘊身邊的林媽媽一臉喜氣的走了進來。
“老夫人,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沈蘊激動的站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不多會,院里就響起了丫頭婆子們的請安聲,一道修長的身影也隨之從外走了進來。
男子著一身石青色錦袍,雖風塵仆仆,卻依舊清俊雅致,風采絕佳。
“孫兒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顧承安還未跪下就被顧老夫人給扶了起來。
“好孩子,總算是回來了,可有進宮面見圣上?”
“勞煩祖母惦念,孫兒已經進宮見過圣上了,圣上允孫兒先休息幾日再行上任。”
“熙兒,快讓母親看看。”沈蘊拉過顧承安的手上下打量,見他眼下的烏青,忍不住垂淚:“怎的瘦了這么多?”
“兒子無事,母親不必憂心。”
顧承安低聲寬慰著,抬頭看見站于一側的江錦書時,身形微頓。
“承安哥哥好。”
四目相對間,江錦書如從前一般輕喚著。
顧承安卻是將目光別開了些許。
注意到這一動作的江錦書,不由得將手中的帕子攥緊了些。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今日的顧承安和從前有些不太一樣。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前年年關之時,這么長時間未見,他眼中沒有激動,沒有歡喜,反倒有幾分躲閃。
“有勞妹妹惦念,一切安好。”在場面快冷場時,顧承安開口道。
這廂,沈蘊佯裝生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往日里回府,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丞相府府,今日是怎的,還和錦書生疏起來了?”
“母親……”顧承安抬眸,欲言又止。
“母親,我想和錦書妹妹說幾句話。”
顧老夫人和沈蘊相視一笑。
“你們這么長時間沒見,自是有體己話要說,再拘著,倒是老婆子我的不是了。”
沈蘊笑著附和道:“快些去吧,過了今兒個,你們這未婚夫妻的,可就不能再在私下里見面了。”
顧承安垂眸應著,率先走了出去,江錦書略遲疑了一瞬,小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直到了水榭才停下來。
這處水榭距離顧承安所住的常熙堂不遠,臨湖而建,環境很是清雅。
二人入得亭中坐下。
春桃和侯府幾個丫頭婆子在亭外不遠不近的地方候著。
世家大族的規矩,一向如此。
“妹妹一向可好?伯父伯母身子如何?”
江錦書挽了個笑,唇角微微上揚:“父親母親都安好,倒是承安哥哥此番在云州受累頗多,不知眼下云州情況如何?百姓可都已經安頓好了?”
“身為云州知府,我做的都是分內之舉。”
不知想到了什么,顧承安眉眼處溫軟了幾分。
“承安哥哥。”
江錦書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往這邊跑過來。
“承安,你怎的還不帶我去見你祖母和母親?”
那姑娘入得亭中后,直接挽住了顧承安的胳膊,問過之后,又好奇的打量著江錦書。
江錦書也在看著她。
女子年約十六七歲的模樣,著一身杏色石榴裙,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發簪,一雙眼睛明亮清澈,眉毛彎彎如月牙兒,姿容雖說不上絕色傾城,卻也清麗可人。
“承安哥哥,這位姑娘是?”江錦書淺聲開口,視線從顧承安的胳膊上掠過。
后者有些倉惶的松開了手。
秦知意卻是沒察覺到他的反常,笑盈盈的開口:“你是承安的妹妹嗎?我叫秦知意,你可以叫我秦姐姐,也可以叫我知意。”
江錦書抿唇,露出一彎梨渦淺笑:“秦姑娘,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