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兒子一家5年后，我被兒媳趕出了門。

他們結婚，房子我付首付和貸款。

我出錢出力，用盡真心照顧他們一家三口。

甚至連我的退休工資卡都在兒媳手上，自己手上沒有一分錢。

然而5年后孫子上學了，兒媳婦卻說：

“我媽媽要過來這邊養老，婆婆你就搬出去吧。”

“但是工資卡依然要給我，我媽媽沒有退休金，她需要花錢?！?

01

剛吃完飯，我正在收拾桌子，兒媳婦吳青剔著牙躺在沙發上。

她說得很輕巧：“婆婆，我媽老了，最近身體不好，她想到我這里來養老?！?

她媽媽要來養老，我能說什么？

都是老人，子女贍養也是應該的。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說。

“你看我們這家也不大，我媽媽來了，就住不下?！?

“所以我想了一下，你就在隔壁小區租個房子，白天過來給我們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

“早上和下午幫我們接送一下小明，晚上收拾完你就自己回去睡覺?！?

“我們互相不打擾，多好。”

好。

她倒真是想得好。

我還是沒有說話，擦了桌子回廚房洗碗。

可能是見我沒有像以往一樣，她說什么就點頭。

她有點不高興，掛了個臉回房。

沒多久，兒子就來了。

想來是吳青派來的。

果然，兒子一臉為難。

“媽，你看這怎么辦？”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搞不定他老婆，只能來搞定這個老媽。

果然老話說的對，娶了媳婦忘了娘。

02

畢竟是我的兒子，他也不壞，就是耳朵軟，太老實被吳青耍得團團轉。

我一邊洗碗一邊問。

“我搬出去，租房子的錢你們出？”

他抓著頭發就是笑，那我也懂了，就是還是得我自己出錢。

“我自己出錢租房子，早上來送小明，白天給你們打掃衛生做家務，買菜做飯。”

“下午還要去接小明，晚上繼續給你們做飯，收拾完了，就回去睡覺?！?

“是這個意思嗎？”

他臉有些紅：“青青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一個月給我多少錢呢？”

兒子還沒有說話，一直在門外偷聽的吳青插了嘴。

“錢？什么錢？”

“給兒子做家務，照顧孫子你還要錢？”

“你不要太過分哦，哪里有還伸手找兒子要錢的老娘?！?

吳青那樣子理所當然，我忽然覺得很悲哀。

真的，很悲哀。

我從她懷孕開始就和老伴分居兩地，一直專心全職照顧他們。

兩年后，老伴一個人在老家突然心梗，沒有人知道，就那樣撒手走了。

那件事讓我難過了很久。

都是因為我沒有在他身邊，導致他心梗都沒有人送去醫院。

不然，他才60多歲，完全可以再多活幾年。

可如今，我也要被他們趕出去一個人住了。

我在這個家，一直奉行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

每天默默做事，他們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叫我不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

我的退休工資4000塊錢，每個月全部一分不少地貼補了這個家。

因為我根本沒有見過我的退休工資卡，從退休的第一天開始，就被吳青拿到了手上。

當時我不同意，但是吳青說。

“婆婆，你老了，拿著錢也不安全，說不定哪天就被那些買保健品的人全部騙走了。”

兒子也一直點頭，我想了想。

我的錢總是給他們用的，也就同意了。

03

如今，他們要把我趕出去。

要我自己租房子，那我租房子得要錢吧。

“青青，你把我的工資卡給我，我就出去租房子。”

她像我要搶她錢似的，趕緊往后縮了縮身子。

“那怎么還有往回拿的道理，這些現在是我的錢，我給你花你就花，不給你就忍著。”

我想發火，我是婆婆，又不是你的奴隸。

而且那本就是我的退休金。

兒子也有點看不下去。

“老婆，你不給媽工資卡，她拿什么去租房子？她又沒有其他收入?！?

她十分理直氣壯：“可以去打工啊，去掙啊，有手有腳的，怎么能找我們要錢呢？”

我差點氣得背過去，?且不說我有高血壓高血糖這些慢性病。

她每天讓我接送孩子，做家務做飯，我還怎么有時間去打工！

她讓60多歲已經退休的我去打工！是想看我累死嗎！

我頭腦清晰：“你要讓我出去住，就把工資卡給我，我自然不會賴在你家?！?

“雖然這家也是我出的首付，我還了5年的貸款?！?

“我也可以去打工，隨便找個掃地的工作一個月也能養活我自己?！?

“但是，你們的家務，小明的接送，我就不管了?！?

“你！”

“我給你們時間考慮！我現在要去接小孩放學?！?

吳青臉色很差，擰著我兒子的耳朵進屋，摔門聲音很大，像是故意給我聽的。

第二天，我早早地送小明去幼兒園后，買菜回來。

吳青才剛剛起床，看著我手里的菜，嗤之以鼻。

“怎么才買這么一點，我媽今天就過來了，你不買點雞鴨魚肉，就買一塊里脊肉，怎么吃？”

我憋了脾氣，吳青每天只給我30塊錢買菜，還要買水果，一家四口，我能買多少菜？

我都是算著菜錢買，買了一把菠菜5塊錢。

一塊里脊肉13塊。

再買了兩根黃瓜，又是5塊，給他們買了兩個蘋果。

就這些，加上昨天我剩下的一點錢多買了一把大蒜。

“你給我的錢只能買這些?！?

吳青擺出一副嘴臉：“錢錢錢，一天到晚就是錢，你是掉錢眼里面去了嗎？”

“你死了能不能把錢帶到棺材里面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50塊丟在我的腳前面。

“去給我媽買只雞，我媽喜歡喝雞湯。”

“還要活雞現殺那種，你可不要買凍雞來糊弄我媽?！?

04

50塊錢，只能買半只雞，我忍著氣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錢。

我真想丟下這點錢，甩手離開。

憑什么要在這里受她的委屈。

可我又舍不得小明，他從出生就是我在照顧。

吳青的媽媽只來了一天，就說要回去看她自己的孫子。

再沒有搭過一把手。

每天夜里起來泡奶粉的是我，每晚抱著睡覺的是我。

生病帶著去醫院的是我。

彎著腰陪他學走路的也是我。

吳青也不上班，每天就是拍個小明的照片發發朋友圈，然后炫耀一下。

【我兒子真好帶，不哭不鬧?！?

當然好帶，因為全部是我在帶。

兒子要上班，我不怪他。

吳青說她要產后恢復，我體恤她生育辛苦還來不及。

就這樣，我把小明帶到了5歲。

若沒有我，小明這孩子不知多苦！

平常吳青從來不會想著給孩子補補身體！

她這個摳門的媽媽從來沒給家里干過什么，卻要我們全家畢恭畢敬，像對待太后一樣高高捧著她，好吃好喝地伺候！

我心寒，一半為了孫子，一半為了自己！

我提著半只雞回來。

一進門就看到親家母翹著腿坐在沙發上。

她看到我，還有點驚訝。

“你怎么還賴在這里沒走？”

她又對著吳青大喊。

“青青，不是讓你把她趕走嗎！怎么你現在在這個家說話不算數了嗎？”

吳青從房間里面出來，坐在她媽的旁邊。

“算了，媽，我想過了，就讓婆婆繼續住在家里吧，住得下?！?

“怎么住得下，她不搬走，我住哪里？”

“沒事，我馬上把她的東西搬出來，讓她睡沙發，你住她的房間。”

親家母劉貴香這才不情不愿地瞪了我一眼。

“那也是人多，擠。”

05

我把一半的雞放在鍋里燉起來。

忽然淚水就滴入了鍋里。

我知道。

她們這樣欺負我，是因為看我現在沒有老伴。

我的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我的孫子太小只能依靠我。

可我也是個人啊。

她們霸占我的房間，讓我睡沙發！

長達多年的苦，我一個人吃，無處發泄，可我真的太委屈了！

我迷茫之際看到吳青媽鬼鬼祟祟進到我房間。

我追過去。

此時她正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丟在客廳的地上。

她把帶過來的衣服掛了進去，鳩占鵲巢。

更過分的是！她拿起我老伴的相框竟然要往垃圾桶里丟！

我目眥盡裂，撲了上去：“放下！誰讓你動我老伴的！”

她不以為然，“都死了的老男人，你還惦記著啊，真是不嫌害臊?！?

然后她閃開我，一腳踩在了相框上，還碾了兩下！

我渾身血液都在倒流，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空中響起一個響亮的耳光。

劉貴香捂著臉，目瞪口呆，然后磕磕巴巴地開始大叫。

“啊！青青啊，你快點來，你家這個死老太婆，她打我臉了！”

我撿起老伴的相框，鼻子很酸。

他在的時候，那么呵護我。

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去找他！

吳青從她的房間里面沖出來，看到劉貴香的巴掌印。

不由分說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巴掌。

力氣很大，我直接倒在了床邊。

她對自己的媽滿眼心疼，對我卻破口大罵：“你這個老太婆，長能耐了是吧？我都沒有讓你搬出去了，你還敢打我媽？”

“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已經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了，你還不知足?！?

我氣得身體都在顫抖。

這些就是吳青一直憋在心里想說的吧！

雖然她護著自己媽媽沒錯！

但是不能顛倒黑白，踐踏我的尊嚴！

為了這個家我忍太久，終于是忍不下去了！

06

吳青和劉貴香還在一唱一和地罵我。

“我媽也是你能打的，活得不耐煩了?！?

“真不想活了，就自己去買瓶老鼠藥，或者去樓頂一跳，死得干凈一點，別給我們惹麻煩?！?

一聲一聲，一句一句，都在誅我的心。

我這幾年，全心全意，巴心巴肝對待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前幾年，她需要我，她自己媽不想來帶孩子。

她就假模假樣地至少維持著表面的和氣樣子。

如今，孩子大了，她就想一腳踹開我，開始給她媽養老。

我努力地平靜了自己的思緒。

她以為，以我的性格，我只會認她打，認她罵。

“真是不知好歹，讓你滾還不滾，今天，我就告訴你。”

“要不是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昨晚就讓你滾蛋了?！?

“今后，你要想住在我這里，就老老實實的睡在沙發上，衣服用蛇皮袋子裝好，不要占我的任何地方?！?

“每天，照顧我們一家人的生活起居，跟以前一樣，現在呢，還必須幫我媽洗衣服。”

“晚上給我媽按摩，她頸椎不好?！?

“每天她睡前，必須給她端一盆熱水泡腳，早上5點你要給她熱一杯牛奶，她醒得早。”

她還在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我看著她那一張一合的嘴，說出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吳青，你到底是從哪個石頭里面蹦出來的垃圾？”

她愣了，沒想到我還會反駁她。

“你說什么？”劉貴香指著我，“你在罵我？”

“對，我就是罵你，只會生不會教，你看看吳青現在是個什么東西？”

“你，你……”

劉貴香怎么能想到我會還嘴？

從來我都是對他們的罵聲充耳不聞，當作沒聽到一樣的。

本來今天我也沒想跟他們起什么沖突，只是，他們太過分。

一句比一句說的過分。

“老太婆，你是想死！”

吳青作勢就要舉起手，又朝我打來。

我轉身去廚房拿了一瓶醬油。

這是我每天要用的東西，拿著真的很趁手。

我毫不猶豫，一個瓶子就朝吳青的頭上砸去。

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

被她扇巴掌，我，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