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貓頭鷹法庭，”

“時刻監視你出行。”

“暗處窺望哥譚市，”

“藏于矮墻閣樓間。”

“居于家中他同在，”

“臥及床間他亦存。”

“萬莫提及他名號，”

“利爪將你頭來尋。”

…………

哥譚市，上城區。

麥卡恩義體醫務所。

一道詭異的童謠自屹立在哥譚市的大廈夾縫中響起，像是古老的希臘魔咒，將整個哥譚市擠壓在一片陰仄之中。

“你聽說過這個童謠嗎？”醫務所病床之上，一個老者看著一旁戴著口罩，身穿著無塵醫務套裝的年輕人問道。

“沒有，不過聽起來像是格林童話索命的傳說。”年輕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有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裸露在外，視線專注在手上的一顆由機械組成的肺葉。

兩片肺葉猶如魔鬼魚的翅膀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內部的循環風扇也在他的調試下轉動了起來。

老者眼神渾濁，漆黑深邃，猶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不過在看向那顆機械肺部的時候，猶如死水般的眼眸還是閃爍了一下。

“也是，這個童謠已經很久遠了，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老者輕笑一聲說道。

“那么，霍普金斯先生，準備好了嗎？”

“我將會為你進行肺部義體更換，只要安心的睡一覺，醒來之后，你將會擁有一個字面意義上的鐵肺。”

“當然，還是那句話，腎肝臟義體我目前還在研究中。”麥卡恩不厭其煩的重復了一番自己經常說的話。

因為許多客戶來到他的醫務所都會隱晦的表達這方面的問題。

霍普金斯·約翰，哥譚軍火貿易協會的前任會長，目前處于退休狀態，屬于哥譚名門望族的一員。

因為年歲衰老，肺部也因為纖維化加重已經是半個身子邁進地獄的大門了。

即使經常飲用琥珀金，但也只是延緩了他的衰老速度而已，而那微弱的再生能力也隨著他的蒼老而消失殆盡了。

不過麥卡恩義體醫務所的出現卻是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而麥卡恩·肖，是這所醫務所的私人醫生，也是最近興起的仿生義體醫療人才，目前已經有上百起病人在他的幫助下重獲新生，在哥譚市擁有著不小的威望。

“相信已經有很多人主動掏錢給你了。”霍普金斯也是第一次接受義體的手術，對未知和機械改造的抵觸，還是讓他隱隱有些緊張。

“是的，他們希望我研究出更多的器官義體，甚至于……”麥卡恩一邊為其注射麻醉，一邊回答著他的話。

“全身義體！”

聽到這話，霍普金斯的內心震顫了一下。

永生！

他張了張口，不過在麻醉的作用下，他的意識很快便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而麥卡恩則是將一個個輔助機械臂設備拉了過來，在病床上方鋪開后便拿起了手術刀，對著老者的胸口切了下去。

等到皮膚血肉撕裂開，露出了里面的骨頭后，他繼續拿起了一把像是剪鋼筋用的大鉗子，雙臂青筋暴起，對著老者的胸口就剪了下去。

…………

“呼……還是要盡快招個助手才行。”在機械臂的助力下，有些手忙腳亂的清理了一下血跡之后，麥卡恩長舒一口氣，拿出隔離布放在了剛剛剪開的通道上。

當然，如果能獲得仿生人技術就更好了，現在的輔助機械臂還是有些不方便。

將有些發黑的肺部取下來之后，麥卡恩并未第一時間換上義體肺部，而是拿出一根根配套的仿生血管，先對周圍的血管先進行了更換。

等到血管改造完成，將滲透到胸腔的血液抽出來之后，他才將義體肺部給裝了上去。

…………

……

一個機械臂捻起帕子為其擦汗，一個機械臂將沾染血跡的工具收走，剩下的則進行病人的善后工作，接下來就不需要麥卡恩忙什么了。

…………

“叮鈴鈴……”就在麥卡恩離開病房，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休息期間，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墻壁上張貼的預約名單，這個時間點似乎沒有人？

“叮叮叮……”這時，桌上的座機也響了起來。

“麥卡恩先生，有一個自稱查爾斯的先生看了你的招聘廣告，現在已經上去了。”

前臺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OK，我清楚了！”麥卡恩的醫務所是在大廈租賃的一間工作室，只不過隨著賺錢越來越多，整層都被他包了下來。

不過這諾大的一層樓，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一個負責接待的前臺了。

…………

“請進！”

房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著藍色條紋西裝，一頭金色背頭的中年人便走進了休息室內。

“要喝點什么？”麥卡恩站起身與其握了握手問道。

隨著對方的走進，他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再看了看對方有些萎靡的精神狀態，心中了然。

“咖啡就可以了！”查爾斯勉強打氣精神微笑道。

“OK！”

…………

“噠！”咖啡落在桌面上放出一道清脆的響聲，麥卡恩在對面坐下，開始步入正題。

“看樣子你是打算親口自我介紹了。”

維克多兩手空空，顯然是臨時看到招聘信息便來他這里的。

“是的，我的名字是查爾斯·布朗，專業是空氣動力學……”

“不過你的招聘信息上說任何專業都可以，所以，我來了。”他攤了攤手，而后一臉期待的看著面前的人。

前段時間查爾斯剛與他的妻子離婚，此時哥譚正處于經濟大蕭條期間，他也是受影響的那一批人，為此，失業的他不僅僅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也失去了兒子的監護權。

借酒消愁，渾渾噩噩的他在探望兒子再一次被趕出來之后，偶然看到了這條招聘信息。

原本在看到是醫生助理的時候，他還有些失望，但后面的不限專業卻讓他頓住了腳步。

在鷹醬體系中的醫療體系薪資就不用多說了。

…………

“查爾斯·布朗……”聽到對方的介紹，麥卡恩端著咖啡的手頓了頓。

還是空氣動力學專家。

似乎都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