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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姑娘好計策
貨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緊接著尖銳的剎車聲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耳膜。一道慘白的光,蠻橫地撕開夜幕,朝著沈舒的車窗直撲而來。
車窗外,漆黑的夜像一塊厚重的幕布,不見一絲星光,只有路邊稀稀落落的路燈散發(fā)著微弱而昏黃的光,在狂風(fēng)的肆虐下?lián)u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路邊的樹木在狂風(fēng)中劇烈地搖晃著枝干,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嘶吼著宣泄著對這黑暗的不滿。
與此同時,在尚書府中,身著軟紗粉羅裙的二小姐沈舒,隨著那刺耳的鳴笛聲,雙眸猛地緊閉。
萬境虛無……
沈舒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無盡昏暗里的一塊頑石,動彈不得。四周寂靜得可怕,好似世間萬物都已死去,沒有一絲生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像是古舊的藏書閣中常年堆積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皺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劃破這死寂的黑暗,更添幾分陰森。
身旁的玉竹,瞧見自家小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眼緊閉,渾身肌肉緊繃,像是隨時都會轟然倒下。
玉竹那粉圓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之色,急忙上前一步,扶住沈舒的手臂,輕聲又小心翼翼地喚道:“小姐?”
這輕柔的呼喚剛一落下,沈舒所處的昏暗之中,剎那間光亮乍現(xiàn),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從黑暗的深淵之中猛地拽了出來。
沈舒猛地睜開雙眼,蔥白的手緊緊抓住玉竹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本就滿心擔(dān)憂的玉竹,趕忙穩(wěn)穩(wěn)扶住她,眉頭緊緊皺起,急忙抬手順著她的心口輕輕安撫:“小姐可是心口疼?要不要喚大夫來?”
“大夫…?”沈舒微喘著氣,望向聲音的源頭,只見眼前是一位身著古風(fēng)青衣的丫鬟。
這女子個子不高,僅僅到她肩膀稍上一點的位置,一雙眼睛如同受驚的兔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擔(dān)憂與膽怯。
沈舒意識到自己的手正緊緊拽著小姑娘的手腕,急忙松開,只見玉竹纖細的手腕上,已然突兀地泛起一片大紅。
沈舒滿心愧疚地看向嬌小的玉竹,一改往日的趾高氣揚,聲音輕柔溫婉,動聽至極:“抱歉。”
四周一片寂靜,隱隱約約能聽見有人深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便見玉竹驚慌失措地一下子跪在地上,那膝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小姐,玉竹知錯了!”
“……玉竹?”
沈舒喃喃自語,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仿佛在記憶深處回響過無數(shù)次。
見自家小姐依舊呆愣著沒有反應(yīng),玉竹嚇得一雙兔子般的眼睛里迅速泛起了水汽,她垂著頭,可憐巴巴地跪在沈舒面前。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回小姐,玉竹是您院里的小丫鬟。今日雪梅姐姐向您告假了,于是楊嬤嬤便讓我來身邊侍候您。”
說完,玉竹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要貼到地面上。
玉竹心里清楚,小姐向來最喜歡雪梅姐姐伺候,今日自己突然到小姐跟前,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惱了小姐。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往日那些被責(zé)罰的丫鬟小廝的慘狀:罰棍打得皮開肉綻、被發(fā)賣到偏遠之地、活生生被拔牙、腿被打斷……每一樣都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就說那整日沉默寡言的掃院小六,許久之前,他坐在角落里同其他小廝談?wù)撈鸲〗阃瑒e府的小姐誰更出眾。
不巧,這話被路過的二小姐沈舒給聽到了。沈舒一怒之下,便下令讓兩人自行拔掉牙齒。
丫鬟搬來藤椅,讓沈舒靠坐在院里。她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兩人,一顆顆地親手拔掉自己的牙齒。那兩人疼得實在難以忍受,滿口是血,哭喊著求饒。
沈舒卻只是冷冷地看著,直到親眼看到所有牙齒都被拔干凈,這場殘酷的懲罰才算結(jié)束。
小六還算幸運,只是從此不再言語,平日里只能吃些流粥,身體也越發(fā)消瘦。
而另外一個,當(dāng)天回去就發(fā)起了高燒,沒過多久便丟了性命。
為了這事,老爺還責(zé)罰過二小姐。可二小姐的性子與沈府其他貴人截然不同,若不是她同老爺夫人長得實在相像,怕是都要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沈府的親生女兒。
沈舒被訓(xùn)過后,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性格越發(fā)跋扈。
府里的下人,都生怕被分到二小姐的院子里。除了害怕被責(zé)罰,還因為傳言沈舒的院子里暗地里死了許多丫鬟,甚至有人說半夜曾撞見鬼影。
這事越傳越邪乎,戶部尚書沈府世代積累的善名,就這樣被惡毒的沈二小姐沈舒給踐踏在了腳下。路人聽了,都忍不住為沈府搖頭嘆息。
尤其是與她自小定親,身世坎坷如今寄住在府上的謝公子謝司堯,更是飽受沈舒的刁難。
沈舒看著如受驚小兔般跪在自己面前的玉竹,心中滿是疑惑,彎腰將她扶起。
就在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正握著一把刀!
沈舒難以置信地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小室,周遭的門窗以及墻上的掛畫,皆是用上等的木質(zhì)材料制成,可其余的用品擺設(shè)卻處處透著陳舊與破敗。
窗外,幾縷黯淡的光線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規(guī)則的光斑。
角落里,一張簡單的硬板床榻上,鋪著一床與當(dāng)下天氣不符的素色薄錦被,被面上的褶皺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窗邊的舊木桌上擺放著簡單的文房四寶,墨汁早已干涸,毛筆的筆尖也有些分叉。房里唯一的一把黃花梨木椅子也顯得有些破舊不堪,椅腿上的漆面剝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質(zhì)。
小小的內(nèi)室擠滿了人,站在自己身邊瑟瑟發(fā)抖的玉竹,身后一臉嚴肅的婆子,還有兩個壯碩的護衛(wèi)正押著一個跪在地上的男子。
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緊緊鎖定著自己。沈舒愣愣地垂頭望去,對上了那道視線。
被按跪在地的男子身著樸素的青衣圓領(lǐng)長袍,高高束起的墨玉發(fā)髻整齊依舊,絲毫未亂,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他自己甘愿跪下去的呢。
他這一張堪稱頂級的臉,此刻卻陰沉著,深邃的鳳眸微微瞇起,看向沈舒的眼神中仿佛藏著一萬根冰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沈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在心里暗自驚嘆,這絕對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比那些電視里的明星還要好看。
若是他不殺自己,往后小說男主的臉就照著他來描繪!
然而,很快沈舒便被對方滿眼的寒意驚醒,再次打量起周遭的環(huán)境。
車禍、古裝、被壓制欺負的絕色男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如同一條冰涼的毒蛇,緩緩纏上了她的脖子,讓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沈舒立馬收回那犯花癡的心,避開對方的眼神,艱難地又咽了咽口水,抖著手拉住一旁的玉竹,眼神中滿是求救的意味。
別鬧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玉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堅定地朝她點了點頭,像是在鼓勵她一般,還將沈舒握著刀的手往前推了推。
在玉竹看來,比起小姐的責(zé)罰,一個寄住在府里的懦弱公子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小姐沒有責(zé)罰自己,已是格外仁慈,小姐的心愿一定要幫著完成!
沈舒的心口劇烈顫抖著,壯著膽子再次看向自己瑩白纖細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有些不穩(wěn)地拿著一把鋒利短刃。
而刀尖,正極其接近地……貼著大帥哥的脖子!!!!
當(dāng)下就嚇得立馬收回刀刃,背到了身后,心中叫苦不迭,這可真是造孽啊!
站在身后的肥胖青衣婆子楊嬤嬤,見小姐突然停下動作,以為她是臨場膽怯。
轉(zhuǎn)頭看向緊閉許久的房門,抿著唇,皺緊了短粗的眉毛。老爺很快就要下朝回府了,再這樣拖延下去,怕是要誤了大事!
于是,她張口開始催促道:“小姐,別猶豫了,若不是您與謝司堯自小有婚約,傅世子又怎會三番四次地拒絕您?”
沈舒震驚地看著說話的婆子,又轉(zhuǎn)頭看看身邊的玉竹。
傅世子?!玉竹?…這些名字在她腦海中不斷回響,卻怎么也理不清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青衣婆子只當(dāng)沈舒是害怕了,依舊用嚴肅的語氣繼續(xù)催促:“往后這謝司堯沒了,小姐的婚約自然也就沒了,這傅世子定然會對您另眼相待!”
眼見楊嬤嬤的嘴巴說個不停,這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讓沈舒聽得心煩意亂。
她回頭再看眼下的男子,雙手被繩子緊緊捆著,左右兩個壯漢將他按跪在地。
謝司堯冷冷地看向緩緩蹲在自己眼前的沈舒,嗤笑一聲,在他眼中,沈舒雖有著絕世容貌,卻是個惡毒又沒腦子的女人。
只不過往日那雙滿是傲慢與殺意的美眸,此刻不但沒了殺意,蹲在自己跟前時,還泛起了莫名的霧氣,一雙蔥白的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沈舒躲避著他那如刺骨寒風(fēng)般的冷眼,努力壓下心跳如雷的慌亂,鼓起勇氣,抖著紅唇,弱弱地開口:“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
見他一臉不屑,沈舒立馬吩咐兩個護衛(wèi):“放開他!”
可護衛(wèi)卻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她身后的青衣婆子,不過猶豫了片刻,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誰都知道,楊嬤嬤是二小姐最敬重的人,院子里的下人可以不聽二小姐的話,但是一定會聽楊嬤嬤的。
只因二小姐行事跋扈,可楊嬤嬤卻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所以,被按跪在地上的謝司堯冷著一雙眼,嘴角微微勾起,挑眉看著她,眼中滿是嘲諷:“沈二姑娘這是怕了?”
如珠玉落盤般,本應(yīng)是十分好聽的,可此刻落在沈舒耳朵里,卻全是要將她剔骨的寒意。
沈舒被盯得心口一陣發(fā)涼,皺著眉,終于發(fā)現(xiàn)是哪里讓自己覺得熟悉了。
剎那間,靈光一閃,美目圓睜,她猛然想起昨晚看的小說。
……
【沈舒受康王府邀請,參加賞花宴。
名為賞花宴,實則是康王妃為世子傅子期選妃而辦。
受邀的貴女們心里都清楚這其中的門道,各個都精心打扮,爭奇斗艷,宴會上仿佛百花盛開,各展風(fēng)姿。
花園里,五彩斑斕的花朵競相綻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風(fēng)拂過,花瓣輕輕飄落,宛如一場花雨。
花香彌漫在空氣中,甜膩得讓人有些沉醉。然而,在花宴上,沈舒本是樣樣出眾,可卻總是被侯府嫡女葉淮壓過一頭,只能屈居第二。
沈舒向來傲慢,心下自然不甘。
她眼睜睜地看著往日與自己曖昧的傅子期,竟也在賞花宴上處處維護葉淮,眼睛都要長在對方臉上了。
沈舒修長的指尖在手心里掐出了血,氣呼呼地領(lǐng)著丫鬟朝傅子期走去,勢必要找這個大渣男理論一番。
然而,半路卻遇到了傅子期的小廝,那小廝恭恭敬敬地彎著腰,說著最讓人氣憤的話:“沈二姑娘已有婚約,為了姑娘聲譽,還是不要再叨擾世子為好。”
明明是傅子期渣,可沈舒卻硬生生在腦海里編排了一場兩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苦情大戲,在丫鬟雪梅的安慰下,這戲還越演越烈。
這不,越想越委屈。
一回府,又在貼身婆子的一番安慰下,沈舒一把拿起果盤里的短刀,氣勢洶洶地直沖謝司堯的小偏院。
她怕自己制不住謝司堯,又叫來了兩個壯實的護院。
謝司堯本就在府里過得孤苦伶仃,僅僅只有一個貼身隨從跟著他一道來了沈府,兩人相依為命。
沈舒又是帶著一眾人有備而來時,當(dāng)時院里只有謝司堯一人。
沒費多大功夫,便將謝司堯拿下,也就有了現(xiàn)在的場面。】
沈舒一臉震驚,又想起自己在書中看到的內(nèi)容:
【沈舒貪圖權(quán)貴,看上了康王府世子傅子期,一心妄想將來能成為世子妃。
奈何她與謝司堯自小就定下了婚約,而父親沈元又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
沈謝兩家本就是世交,謝家落魄受難,如今僅剩下謝司堯一人。
沈尚書不忍心謝司堯流落街頭,又贊賞他文采過人,將來必成大器,便將謝司堯接來沈府居住。
可沈舒卻覺得謝司堯無權(quán)無勢,僅靠著自己的才能,將來也難有大的出路。
雖然沈舒惡名在外,可她那絕世容貌也是世人不得不承認的。于是,就有了成為世子妃的野心。
再者,如今圣上久病,康王府勢力強盛,隱隱有登基之勢。
由此,沈舒更是覺得謝司堯擋了自己飛黃騰達的路。
故而,沈舒常在府中想盡各種辦法折磨謝司堯,想讓他主動放棄婚約。
可謝司堯感念沈父在謝府蒙難時出手相助的恩情,又有父母臨走時的囑托,自然不肯主動退婚。
可誰能想到,自己最看不上的人,一年后金榜題名,憑借著才華橫溢與足智多謀,竟得了圣上的贊賞,被破格提拔為皇子們的少師,一夜之間成為了當(dāng)朝新貴。
兩年之后,康王府貪心膨脹,意圖謀反,隨后卻被二皇子傅恒一舉拿下。
而謝司堯,正是藏在這場“危機”幕后,出謀劃策的大功臣。
又一年后,新帝登基,謝司堯搖身一變成了新帝寵臣——當(dāng)朝帝師。
而沈舒,因為親近亂黨,康王府一倒臺,便牽連了尚書府。
謝司堯力保下沈府,沈舒也依著兩家婚約嫁給了謝司堯,一夜間成了京城貴女們艷羨的對象。
可進了帝師府后不久,謝司堯?qū)ν庑Q愛妻體弱,久病纏身,不堪病痛折磨而死。】
沈舒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謝司堯的眼神依舊像一條致命的毒蛇,只不過此刻這條毒蛇緊緊勒住了沈舒的脖子,憋得她紅著眼,喘不過氣來。
完了完了,這不就是自己正在看的小說《一品帝師》嗎!
而這個和自己同名的惡毒女配,正是與男主謝司堯從小定下婚約的尚書嫡女沈舒。
沈舒低頭看向手中的短刀,慌亂地將它扔了出去,短刀落地,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再看眼前被按跪在地的未來帝師謝司堯,她心下一顫,趕緊又給地上的刀補上一腳,將它踢得遠遠的。
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后,她又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身,看向謝司堯,紅潤的嘴角上揚,勉強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謝司堯眉眼微微一挑,把她的反應(yīng)全當(dāng)作一場好戲,嗤笑著出聲,像是在配合她的表演:“看來沈二姑娘確實怕了。”
沈舒心里十分清楚,謝司堯如此鎮(zhèn)定自若,定然是有所準(zhǔn)備。即便此時的他還只是初出茅廬的大男主,也絕不可能被一個惡毒女配輕易殺掉!
再者,謝司堯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從前自己不過是折辱他一二,如今竟然想要他的命。
即便他顧及沈家對謝家的恩情,不會讓自己死,但多半也會讓原主,不,是現(xiàn)在背鍋的自己吃盡苦頭。
說不定他此刻心里就在謀劃著將來如何折磨死自己呢……
沈舒滿臉愁容,腦海里瘋狂回憶著小說劇情……哪里?到底是哪里有轉(zhuǎn)機呢?
如今的謝司堯確實羽翼未豐,可未來權(quán)傾朝野的帝師又怎么可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
剎那間,靈光再次閃現(xiàn),沈舒先是一愣,隨即出神的目光緩緩移向半敞開的窗外……
窗外,庭院中一棵古老的槐樹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枝葉摩挲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在眾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謝司堯的暗衛(wèi)早已潛伏就位。
倘若方才自己的刀再朝謝司堯靠近一寸,謝司堯倒是不會受傷流血,但沈舒卻會被突然闖入的“賊人”擄走。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賊人”將原身抓走后,會在深夜把她扔進無人的深山,將她掛在樹枝上,還會引來狼群,將她圍困一天一夜。
最后,她餓得精疲力竭,又神經(jīng)緊繃了許久,終于支撐不住,從樹上暈倒摔下。
被采藥人救回府中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真可謂是脫了半條命。可這惡女非但沒有反省,反而對謝司堯更加惡劣。
沈舒粉紅的臉此刻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纖細的手指垂在兩側(cè),不停地顫抖著。
她看清了對方眼神里沉靜的殺機,難怪他連一絲發(fā)型都沒亂,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在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呢!
嘴角苦澀的揚起一抹笑來,神TM的倒霉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