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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自生自滅
“殷蘇蘇,你嫉妒秀秀純善美麗,推秀秀落水,當真是蛇蝎心腸!從今以后,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你自生自滅吧!”
“嘩啦——”
湍急冰涼的河水倒灌進原染的口鼻、耳中,她從昏睡里驚醒,窒息的痛苦下下意識地張開雙臂,不斷地撲騰!
岸邊的錦袍男子珍重地抱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姑娘,厭惡地睨了原染一眼,轉身就走。
原染美眸圓瞪,小臉慘白,胸腔沒有一絲空氣,喉嚨里似有刀片,刮得生疼!
她是鄴國玄門巨擘,和親路上被政敵與婢女聯手害死,不該還活著。
而殷蘇蘇,是她的表妹。
為什么他要對著自己叫表妹的名字?
倏地,一股雜亂的記憶灌入她的腦中。
她活著,是因為重生了!
如今,她穿成了自己的表妹,北國丞相嫡女——殷蘇蘇!
剛剛那男子,是表妹名義上的庶出大哥,殷善容!
抱著的,是表妹渣爹的外室女殷秀秀!
殷秀秀為了順利上殷家族譜,陷害表妹落水,結果二人同時掉進河里,殷善容救了殷秀秀,卻認為表妹是始作俑者,袖手旁觀而走!
表妹帶著怨憤和委屈溺亡,這才有了原染的重生之機。
寒涼如冰的河水淹過殷蘇蘇的全身,她心底有一絲怒焰熊熊燃起,這起子奸詐小人竟如此對待表妹!
“表妹,你放心,以后我便是你,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讓有罪之人遭受應有的懲罰!”原染在心里沉沉地道。
隨著她的保證,一股酸楚沉痛的情緒默默消失,那是屬于表妹的情緒。
如今,這具身軀完全屬于原染了!
不過,為表妹報仇、為自己的新生負責的前提是先自救。
在浮浮沉沉中,殷蘇蘇捏了個玄訣,冥想罩住四周。
她靈臺清明,眸前驟然一亮,玄訣掃到岸邊有一人一騎。
“起!”殷蘇蘇嬌喝一聲,手掌向上一抬!
“唏律律——”
那匹汗血寶馬燈籠大的黑眸里掠過一抹迷茫,旋即不顧主人的攔截抬起蹄子,調轉馬頭,一躍而起。
身軀極具爆發力地橫跨了河流!
殷蘇蘇美眸澄澈,抓住寶馬在河流上空滯空一瞬的機會,用盡渾身力氣向上夠了夠,素手抓住了馬鐙……上的男人的腳。
她顧不得那許多,在水里掙扎太久,又用了玄力,現在她已經瀕臨力竭!
咬著牙抓住唯一的借力點往上爬,倏地脖頸猛然一痛。
“丞相小姐,你為何在此?”鐵鉗般有力的五指鉗住她的天鵝頸,殷蘇蘇眼前花了花。
“唏律律!”寶馬帶著殷蘇蘇騰空而起,往岸邊躍去。
殷蘇蘇對上那雙寒風碎冰的黑眸,那張輪廓完美的臉如同冰霜,緋色的薄唇緊抿。
他慢慢縮緊了手上的力道,居高臨下道:“追風陪伴本王征戰沙場數年,從未有過失控跡象!你對本王的馬做了什么?”
“我……”殷蘇蘇伸出雙手抓住傅鏡宸的腕口,卻動搖不了分毫。
他是誰?
“你是何人派來的,為何要阻撓本王接親?”傅鏡宸的話猶如疾風驟雨。
她徒勞無功地掙扎著,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少,窒息的痛苦卷上心頭,痛得刀刮斧砍一樣!
殷蘇蘇眼前一陣陣發黑,體力宣告見底,干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醒來!”
傅鏡宸長眉入鬢,眼尾微揚,一抹冷厲稍縱即逝。
短暫思索后,他把殷蘇蘇丟上馬背,調轉馬頭疾馳往京城,握著韁繩的手掌青筋暴起。
他得到消息,原染遇襲失蹤,心急如焚,一人一騎前去搜尋無果。
而殷蘇蘇莫名出現在回京必經之路,又舉止詭異,說不定與原染失蹤有關!
想要搞清楚原染下落何方,說不定,殷蘇蘇就是一個突破點!
傅鏡宸面色冰寒,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丞相府,背著昏迷不醒的殷蘇蘇翻墻而入,宛如幽靈疾步。
祠堂,人頭攢動。
族長立于人群正中,朗聲道:“殷氏有女,滄海遺珠,端莊淑雅,迎接回府,記入丞相元妻名下,今日可入族譜……”
殷秀秀滿臉期待地跪在蒲團上,正對著香爐磕頭。
丞相捋著山羊胡,滿目滿意。
倏地,眾人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砰!”
屋頂灰塵簌簌掉落,籠罩得他們個個灰頭土臉,緊接著屋頂破了個大洞,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咚!”
“哐當!”
香爐的香灰滾燙,撲了殷秀秀一臉,她捂著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尖叫起來:“啊!”
殷蘇蘇皺了皺眉,好痛,臀部好痛……
她從昏迷中睜開眼,耳畔傳來一聲暴喝:“殷蘇蘇!你祠堂失儀,是對祖宗大不敬!”
族長須發皆張,氣得嘴唇哆嗦。
殷蘇蘇明眸微哂,頓時了然她如今所處的環境,她大概是被傅鏡宸扔進丞相府祠堂了!
“殷蘇蘇,你剛才害秀秀落水的事情我還沒和你計較,你現在真是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了!”殷善容拍案而起。
殷秀秀小臉慘白,一抹刻骨的怨毒稍縱即逝,殷蘇蘇居然沒死,又來壞她好事。
她卑微地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畢竟是父親的女兒,求求你為了父親的顏面,接納我吧……”
殷秀秀這番話可謂是低到了塵埃里,眾人聞聲俱是對殷蘇蘇怒目而視。
殷蘇蘇冷眸橫斜,施施然起身,慢條斯理地道:“你不過是個外室生女,就連府中的奴婢都比你尊貴有體面!你幾個膽子,敢記在我故去的母親名下?”
“姐姐,你為何要這么羞辱我?”
族長不滿道:“殷蘇蘇,你未免也太刻薄了!”
殷蘇蘇轉臉漠然地看向族長,一雙冷眸清澈澄凈。
“族長大人,你素日尊崇禮法尊卑,如今如此維護一個出身不正的外室女,無非是你以為當日你中毒救了你的是殷秀秀吧?”
族長臉色一青,“你這是什么意思……”
殷蘇蘇直視著殷秀秀,從容淡定,帶著一抹戲謔。
殷秀秀心虛地往后縮了縮,雙手緊握,她隱約覺得殷蘇蘇和以前的莽撞無能不一樣了,變得難對付了!
“姐姐,你……”
可是,一對上殷蘇蘇那雙眼睛,她渾身就像是篩糠似的抖起來,理智頓時便攫奪了!
殷蘇蘇紅唇輕啟,柔聲道:“殷秀秀,你自己說,當初救了族長的人,是你嗎?”
殷秀秀渾身顫抖,眼神越來越迷茫,雙唇顫抖著艱難開口道:“不是我……是殷蘇蘇。殷蘇蘇給族長喝下解藥,跑去打水,我趁機冒領了功勞。”
眾人一片嘩然,齊齊起身。
說到這里,殷秀秀近乎癲狂,竟是露出了一絲邪笑。
“哼,族長那老貨,愚蠢如豬!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輕而易舉就允準我上族譜了!”
族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滿臉通紅,毛發倒豎,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殷秀秀,顫顫巍巍。
“放肆,殷秀秀,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