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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夢起

你們有過難以忘記的夢境嗎?我時常在期待著與夢中之人相逢,這聽起來荒謬,卻是我無聊平凡日子里唯一的念想。

夏日濕熱多雨,我盤坐在窗邊看著雨滴由窗戶上端落進縫隙里。22度的空調讓我變得不焦躁,居于父母遺留的公寓,無論過往這間屋子有多熱鬧都變成了曾經。

看著繁華的街道燈盞次第亮起,不知是光暈模糊了眼睛還是酒的微醺,我逐漸有了困意。

這是第一次與他相遇,夢境未構建完全,周遭是一片黑漆漆,我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迷霧中,一扇大門出現在了眼前。我不受控制的推開那扇門,就連門的模樣也未看清。

門后,是一片迷宮型的走廊,暖黃色的墻壁,腳下,有柔軟的毛毯相匹配,詭異的夢境竟也徒添了幾分溫情。

我只是一味的走著,恐懼慢慢地攀上了心里,因為無論我如何向前總是走到一個死路里。反反復復,在這不知道盡頭的迷宮里我終于要放棄,就此歇息。在這絕望之時我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去見他,去見他,在晚風吹拂的山崖。”

我尋找聲音的來源,仰望天花板,那里只有折射光芒的水晶吊頂;左顧右盼,那里只有劣跡斑斑的墻壁與被風不停拍打的窗欞。靜下來,再次傾聽,那聲音來自我的內心。

“晚風吹拂的山崖……”這是我唯一的線索,正當我整理思緒時,夢境變得扭曲,我又來到了那令人不安的黑色幕布前,這一次,又將帶我去往哪里?

眨眼間我置身于一個老房子里,身邊聚集著各種未曾謀面的人,他們相互談論著什么,只是我無法聽清。當下好像在舉辦一個晚宴,我穿行在這之中,是一個透明人的存在,大家都看不見我。人聲嘈雜,我試圖找尋出口逃離,可在這樣一個不熟悉之地,我又如何找到那個正確的門。

人們說話聲,笑聲還有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漸漸地,大家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我推開一個個阻擋在我面前的陌生人,終于找到了一扇門,一扇發著光亮的門,就像是門的另一頭有陽光灑在上面似的。扶上把手,聽見“咔嚓”一聲,我終于脫離了喧鬧的人群,來到了一個寂靜地。

這里是黑夜,風拂樹梢發出了“沙沙”聲,腳下是青石鋪設的小路,雖是夜晚,但有明月照亮便不至于看不清前路。青石路很短,總覺得才走了八九步就到了石梯。原地轉一圈,找尋別路供我選擇,但很顯然,夢境里只是一條路,別無選擇。

拾級而上,周遭的事物又開始變得模糊了,再一件件的從我眼前消失。待到石梯最后一級,我才知曉來到了何處:是山崖,晚風吹拂的山崖,是迷宮里那個聲音所指引的地方。站上被黑夜籠罩的山頂,看見了一個人影,走近幾步,還未看清真容,心中便有了答案,大概就是那時所指的那個“他”。

未等我思考完全,身體再一次的不受控制,向他奔去,投入了他的懷抱。

“我等了你很久……”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遲疑了的回復了句:

“對不起。”

可,不知為何,一種不屬于我的心情從心中涌了出來。是離別多日的想念,是曾經相伴多年的情。那一刻,我落下了熱淚,不知是與這份感情有了共鳴還是在夢境中逃離了不安的如釋負重,我們緊緊地抱著對方直到我從夢中蘇醒。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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