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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第三日
低沉的警報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我被驚醒,摸黑打燃了屋內的燈,簡單的穿著之后,慌忙的將屋內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搬到屋外堵住門,耳朵貼墻聆聽著屋外的動靜。
果然,一群人的腳步和擔架車輪滾動聲在屋外響了起來,聲音在我家門外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是幾下房門的敲動聲,安靜了一會兒,隨后開始更加使勁的敲打房門。
我立刻跑到書桌前翻開了筆記本,開始記錄。
2005年,11月9號,絕對防御計劃第三日,我的手機被沒收,屋內的電話線被剪斷,整棟樓外的警戒隔離線又向外延伸了十米,昨天警報器響了三次,又死了三個人,不知道今天又會死多少。
簡單的記錄后,合上了筆記本并將它藏在書桌下隱蔽的位置,屋外的敲打聲越來越響,那仿佛是一種死亡的警告,沒有人可以逾越。
幾分鐘之后,房門被撬開。
幾個被白色隔離衣包裹嚴實的人朝我盤問了一番,我隨口編了幾句瞎話,看樣子他們并不是很在意,這種行為不止是我一家,全樓有不少了居民都選擇了不開門的做法,自從整棟樓被封鎖隔離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過著日子。
他們通知我十分鐘后立刻到一樓檢驗室接受身體檢查,隔著透明塑料看他們的眼睛,看到的只有冷漠,當然現在的醫護人員眼中早就看不見溫暖了。
他們走后,我看了看表是凌晨7點鐘,這個時候檢查一定是又死人了,我換上了睡衣順著樓梯朝一樓走去,沿路碰上了樓下的胖子王,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看到我立刻湊了上來。
“蘇飛,他們收你的手機沒有?”
“收了”我不耐煩的回答道,我不是很喜歡這個胖子,所以很簡略的回答了一下,加快了步伐朝樓下走去。
我并不屬于這棟樓的住戶,我只是一個租房人。并且我也不屬于這個城市,我并不融入其中,來這個城市的幾年,我試圖努力的想要改變,而卻徒勞無用,我一直都只是借住在這個城市,盡管幾年下來,它使我變得勢利,變得圓滑,變得不再用真心與人交談。
一樓轉彎的地方我碰到了張老太,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我攙扶著她朝檢驗室走去,我非常尊敬這位老太太,她也是我來到這個城市第一個忘年之交,她很像我的奶奶,張老太的老伴死的早,兒女都在國外,她對我也很照顧,總是做一些好吃的給我。
我們到的時候,用視線掃了一圈,幾乎所有的住戶都到了檢驗室,有的人在抱怨,有的人圍在一起竊耳交談。
胖子王也走了進來,隔著好幾米都能聞到他的狐臭味,盡管這是冬天,這也是我不喜歡這人的一個方面。
“蘇飛!這里”水靈站在人群中央朝我喊道,今天她穿的是一身粉紅色的羽絨服,配上白色雪地靴,一雙水靈靈的大 眼睛不住的望著我,不少人都轉頭望向我,尷尬之余我朝她笑了笑,走了過去。
乘她不注意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說道“死丫頭!安靜點不行啊”
她哼了一聲,揉著被彈得額頭撅著嘴不滿自言自語,水靈是個很孩子氣的女孩,跟她同齡的女孩很少能找到這么單純可愛的,更多的女孩經過了社會這門大學開始變得謹慎和勢利起來,變成了女人之后,卻失去了原有的單純,也許這也是一種成熟。
我本來打算哄哄她,突然聽到一聲驚叫,緊接著又是幾聲,原本聚攏人群發生一陣騷動,擠在一團的人作鳥獸散開 了一個圈,我拉著水靈的手往前一擠,湊攏一看,水靈立即發出了一聲驚叫,我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在我的眼中出現原本只有恐怖電影里才會出現的一幕,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用手使勁的捂住臉,痛苦的在地上不住打滾,嘴里發出嘶啞的接近瘋狂叫聲,順著她的翻滾,地上出現了大量的血跡,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她手上和臉上的皮在不斷的脫落,皮被脫落的身體上出現很多細小的血洞,一些像是蛆般的黃色蟲子從血洞中使勁往外面蠕動,仿佛想要掙脫出來。
就在我吃驚的同時,一撥醫療人員已經從另一邊擠了進來,幾個人不斷的做手勢讓我們退后,他們給那個女人注射了一些藥物,最后把那個女人綁上了擔架從分散開的人群中抬走了,許多人和我一樣還沒有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清醒過來,呆呆的望著那女人被抬走的方向回不過神來。
過了幾分鐘,檢驗室的警報響了起來,人群開始騷動,低沉的警報聲仿佛是魔鬼的通知一般,大家心里都有了數,那個女人死了,是今天的第一個。
大多數人又開始議論起來,說什么的都有,圍繞的話題不外乎就是病毒。
其實從兩天前整棟大樓被封鎖開始,我們所知道的信息量就很少,現在也是,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人被感染上了一種未知的傳染病,這種病毒目前沒有疫苗可以接種,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兩天無外乎我們所聽到的消息就是這家又死人,哪家又死人,弄得大家人人自危。
水靈也沒有了剛才的精神,靠著我的肩膀坐在一旁,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蘇飛,我怕”水靈木訥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摟住她的肩膀以此安慰,而并沒有回答,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我又能說什么呢?難道我說寶貝別怕,這些連我自己都覺得虛偽的話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已經死了6個人了,誰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
維持秩序的人員很快的趕到現場,并讓我們不要恐慌,有些急性子的人開始不滿的抗議道“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總不能讓我干等吧,你們也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后續的人群也開始嚷嚷起來“對啊!為什么沒收我們的手機,為什么剪短我們的電話線!”
人群的積極性顯然被調動起來,擠壓在我們心中的憤怒終于爆發了,剛才還被安撫的群眾又開始騷動。
維持秩序的人員顯然不能控制現在的局勢,有幾個開始跑到后面的檢驗室開始打電話,前面的幾個開始又一輪新的安撫工作。
“大家要冷靜,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調查病毒的來源以及育苗開發工作,相信很快就能給大家一個交代,所以大家還是保持理智,接受檢驗。”
“憑什么!我們都被隔離了好幾天了,什么都不知道,還要接受這些身體檢查,給我們一個交代!大家說是不是,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帶頭的人朝后面的人群喊道,大家被調動了起來,也跟了大聲喊起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那幾個安撫的人員眼看就不能控制局勢了,人群向前一步,他們就退后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從檢驗室中的那幾個人走了出來,后面跟著一個胖子,穿著厚厚的隔離服,看起來四十歲的左后,應該是他們的領導。
他走到正中央對大家說道“大家冷靜,我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信息,但是你們要冷靜,你們鬧也沒有用,人還是會死,配合我們的工作才是解決一切的最好辦法!”
他這么一說,顯然騷動的人群慢慢的平息下來,幾個鬧事的群眾也開始安分,但也做好了再次反擊的準備。
男人看到人群平靜下來,對身后一個手下點了點頭。
手下明白了那男人的意思開始對我們說道“這是一種未知的新型傳染病毒,我們為它命名為額拉斯病毒,它有潛伏期,一般來說應該是一天至三天的樣子,具體的數字還要我們進一步研究才能得出,而且我們現在還無法得知它的傳染途徑,所以大家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降低它的傳染率和死亡率,盡快的研究出這種病毒的育苗還有接種技術!”
“那為什么沒收我們的手機和剪斷電話線”有人不滿的嚷嚷起來。
“相信大家都不知道,在我們的研究過程之中,我們發現這種病毒在輻射條件之下成長的速度會加快一倍,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才出此下策。”
近乎完美的解答,幾乎讓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但是我始終覺得哪里有問題,就在這完美無瑕的解答當中存在一個絕對性的疑問,只是我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