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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太上感應篇
適蒼山南呼雁蕩,北應天臺,西鄰仙都,東瞰大海,它更是道教久負盛名的十大洞天之一成德隱玄洞天。
山上紫霞煥落,瑞氣交映;山峰筆直聳立,與云交接;山中樹木茂盛,風吹鳥鳴。
一道身影行至山腳下,他身穿道袍,頭戴黃冠,二十出頭,他抬頭仰望拾蒼山,說道:“這是最后一處,師父遺愿,我朔月即將完成。”
朔月,自小失孤,生活在孤兒院,后來在他五歲的時候被他師父收養。
十五年來,朔月跟隨著他師父四處游學,靠化緣為生,但是他師父為人沉默寡言,朔月總覺得與他格格不入。
后來他師父病倒,臨終前叮囑朔月在他死后,穿他的道袍和道冠,行至十大洞天,每至一洞天,必須口念《太上感應篇》。
為了完成師父遺愿,這一年來,他行至了十大洞天的前九個洞天,適蒼山是最后一個。
朔月在山腳,日升于海面之上;朔月在山頂,日落于仙都之下。
適蒼山沉浸黃昏之中,朔月遙遙一望,大海平靜如鏡,天水一色,大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之境。
朔月腳踏適蒼山,手執一書《道藏》,高聲疾呼:“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片刻,言罷。
忽然天降大風,烏云蓋頂,雷鳴電閃,適蒼山搖動起來,朔月驚呼:“此事因何而故?莫非我觸犯了神靈,以至引發天怒?”
朔月馬上跪立下來,雙眼緊閉,念道:“弟子朔月,謹遵先師遺愿,行至適蒼山,口念《太上感應篇》,此乃忠孝之道也。望神靈體諒,一消怒火。”
天空平靜了下來,朔月內心大喜,但轉而天空產生了巨大漩渦,一束霞光忽然照耀在朔月的身上,瞬間他便不省人事,手中的《道藏》不翼而飛。
……
“無名萬物始,有道百靈初。寂絕乘丹氣,玄冥上玉虛……”
吟一詞,泣一聲,朔月渾身發冷,頓時驚醒,周圍環境一片黑漆漆。
他疑道:“何人在吟《步虛詞》?”在朔月認為,《步虛詞》相當于悼文,死人或做法事才吟。
朔月認真摸索著,發現周圍空間分明是木制材料,摸著,心中凝成一個形狀,這分明就是一副棺材啊。
“何人如此歹毒?放我出去!”朔月大喊著,用手腳擊打著棺材木。
不一會兒,棺蓋被打開。朔月第一眼便是一名中年婦女,她臉顯憔悴,兩道淚痕分布在臉頰,歲月的痕跡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
她突然間抱住朔月,喜極又泣道:“月兒,原來你還沒有死,那便好!好!”
朔月大驚失色,疑惑地心想道:“這人似乎與我關系不淺,怎么會這樣?我不是在適蒼山之上?”
突然,朔月大腦劇痛,瞳孔放大,額頭冒出汗水,大量的記憶涌入腦海,頓時他陷入了昏迷。
潛意識里,他慢慢整理出一份完整的記憶。
原來當時天地異變,風云變色,那道霞光竟然讓他的靈魂轉移到這個同樣叫朔月的少年身上。
這個世界是有著眾多修道士的世界,然而這個朔月卻無法踏入修道士一途,他自小被人欺負,受盡欺凌,青梅竹馬的意中人卻因父母之命遠嫁他方,心灰意冷之下,他選擇了跳崖自殺。
后來他父親朔頂天及時趕到,救了他,但他卻受驚嚇而死,朔月才得以借體轉世重生。
朔月躺在床上,大夢初醒,眼睛緩緩睜開,適應外界的強光。
鮮紅的磚,青綠的窗檐,斑白的欄桿,淡黃的瓦…形如BJ典型的四合院房間,龐大,足足有客廳那般大。
房間雖大,卻是家具尤其簡陋,只有一張空空如也的桌子,雪白的墻壁上不見任何的裝飾物。
朔月驚覺起來,一段記憶涌上心頭,朔家曾是洛水城四大家族之一,由“朔月”的爺爺朔決白手起家,家中物業遍布全城。
然而這一切在“朔月”誕生后,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朔月”自出娘胎以來,丹田干枯如荒,不能攝取自然能量和凝聚道氣,無法成為修道士。
他的父親朔頂天為了修復朔月的丹田,不惜拋棄家中所有物業到處求助一些聞名的修道士,但卻無濟于事。
久而久之,朔家家道中落,為了維持生計,家里的東西能當都拿去當了,唯獨留下這一間朔家大宅。
“我還以為穿越在一名富家子弟的身上,從此能夠享受榮華富貴,這終歸是一場夢。哎!”朔月嘆氣道。
似乎聽見房間內的聲響,從房門外匆匆走進一婦人,身穿布衣麻布,頭發上插著一支灰白的玉簪,這恐怕是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她手捧著一碗水,臉顯喜色,應道:“月兒,你可醒來,真是太好了。快快,喝上這一口涼水,潤潤咽喉。”
朔月正好口渴,接過水,滿滿喝上一口,倒是清甜,有股薄荷味,眼睛瞧著她,在“朔月”的記憶里,婦人名為劉鳳,乃是“朔月”的母親。
劉鳳目露疑惑,摸著臉頰,問道:“月兒,是否我臉有不妥?”
“不!”朔月連忙搖頭道,他本就孤兒,除了過世的師父,再也沒有如此關心他,那一瞬間他的感覺非常奇妙,這種感覺讓他身上不自在,但卻心里卻是十分滿足,他想這就是羈絆。
劉鳳笑了笑,說道:“月兒,你好生休息,娘給你做好吃的。”
朔月頷首。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二少爺醒來,這可好了。”
朔月朝門而看,一名年邁的老者,他一身灰色長袍,右有一塊大補丁,左有一塊大補丁,衣裳破舊,朔月記得他,是家里的老仆人,名為凌繩。當初劉鳳遣散家中奴婢,唯獨他不愿離開,自言從小被朔決收養,直到現在,這莫大的恩情,他豈能在朔家落難之時只身離開。
凌繩面帶笑容,雙手孔武有力,推著木制的輪椅進來,輪椅上端坐著一道魁梧的身影,平冠黃陂,手腳上包扎著溢血的紗布,觸目驚心。
“這.”朔月吃驚道,面前的這人正是他的父親,朔頂天,在“朔月”的記憶里,朔頂天,人如其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而且還擁有道骨境的修為,怎么弄得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