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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噩夢覺醒
“這都已經昏迷三天了,為什么還不醒!”睡夢中,一女子擔心的聲音漸入耳中,急促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嗔怒,嚇得屋內跪在地上的婢女人人自危,一個個的身后漸漸滲出冷汗來。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左相金秋實之妻,鐘家的長姐鐘楚嫣。而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暗示著她此時心中的不安。
此時正值初夏,午后的陽光分外耀眼,鱷梨帳中的女子膚若凝脂,微微露出的側臉顯得異常削瘦,只是此時少女臉上的一抹紅暈卻是因為高燒不斷帶來的,鐘楚嫣見了分外心疼,整個人守在女子的身邊已經整整一個晚上。
昏睡中的女子,姓施單名一個諾字,乃是京城首富施家唯一后嗣,只因爹娘死的早,表姐鐘楚嫣又格外疼愛,如今這幅樣子自然讓鐘家上下都提心吊膽。
外屋內,城內有名的大夫悉數聚在一起,幾個人默默交換了下眼神,皆是沉默不語。
一切都源于三日前的詩會。
說是詩會,實則不過是京城中富家子弟打發時間的無聊聚會罷了。本來這樣的詩會施諾是鮮少露面的,只因她與陳家長子陳昶兮早有婚約在身,二人雖有婚約卻從未見過面,再加上三哥鐘晨睿游說,這才跟著一同去了。
誰曾想,這吟詩作對沒聽見幾首,反而聽見了許多閑言碎語。
施諾幼時和陳家長子陳昶兮定了親事,這施家雖然是富可敵國,可是到了這一輩嫣然已經不是名門望族了,說起來,自從施諾出生后,父母才仙逝的,這在名門望族之中也是十分忌憚的,說白了,命硬。
而陳昶兮與施諾之前并未見過面,是而在詩會上并沒有及時認出她,所以,當眾人說起施諾命硬又會克夫的話時,并沒有及時制止。
本來這些話換做是旁人聽聽也就過去了,可是施諾偏偏是個心思重的,她雖然自幼含著金鑰匙出生,又有鐘家上下的疼愛,可是畢竟比不上親生父母的疼愛不是,所以當天與眾人前往湖中庭院時,與嚼舌根的幾人起了摩擦,推搡之際,不慎掉入湖中。
這一落水,足足昏迷了三日之久。
鐘楚嫣看著昏睡中的施諾,十分心疼,屋外的幾個大夫更是束手無策,從脈象來看人早就該無事了,可是不知為何,偏偏就是昏睡不醒。
這施家雖然無人把持,可是富可敵國的財力也是不容小覷額,鐘家更是名門望族,長子更是年輕有為仕途坦蕩,瞧那鐘楚嫣的態度,今日若是人再醒不過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醫,只怕日后也只能金盆洗手了。
就在這時,昏睡中的施諾手指突然一動,緊緊抓住身下的錦繡棉絲被,雙眼倏地睜開,嚇得身邊的婢女心下一驚,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鐘楚曦見狀,連忙將屋外的大夫都叫了進來,就在開門之際,施諾一眼就撇到一個人的身影。
“姑娘莫要害怕,是王爺救了姑娘。”婢女阿箬一眼看出了自家小姐眼中的驚恐,連忙上前安撫,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口中的王爺就是施諾的噩夢。
這是,她的閨房?
施諾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恐懼,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重生!然而,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過,只見她木訥的點了點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只是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意不曾被人察覺罷了。
“總算是醒了。”鐘楚嫣見施諾醒來,一個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要不是身邊有人拉著,只怕此刻就已經抱著施諾痛哭,總免不了一番嘮叨。
幾個大夫這時輪番把脈,商議后開了方子,既然人已經醒了,鐘家自然也不會刁難他們,幾人拿了銀子頗為感慨,這一生英明險些在此斷送,不等施家的下人帶路,幾個人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你這孩子,從小心思就重,左不過就是些流言蜚語,何必非要放在心上。”鐘楚嫣見施諾大難不死,原本責備的話也就沒能說出口。
面對長姐的責備,施諾無奈地一笑,心中也滿是疑惑。是啊,不過是流言蜚語,她為何非要放在心上,要不是自己當年如此重的心思,也不會落水,更不會被葉敬一所救,也就不會對他一見傾心,以至于最后讓自己和整個鐘家萬劫不復。
“長姐說的是,是施諾太小心眼兒了。”施諾一改往日頑劣任性的脾氣,言語中透著一絲苦楚,鐘楚嫣聽后先是一愣,接著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只當她是剛醒過來,人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這時,在外屋等候的眾人一窩蜂的闖了進來,見施諾安然無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施諾這一病,鐘家上下所有人都跟著提心吊膽,尤其是三子鐘晨睿,他自幼與施諾一同長大,這詩會又是他去游說的,如果她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莫要說長姐,只怕其他的兄長也不會放過他。
“既然施姑娘無事,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這時,一低沉的男聲響起,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榮王葉敬一還在外等候。
眾人默默讓出一條路來,只見一男子發髻高高束起,棱角分明的臉十分英俊,那深邃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當年也是這一眼,就讓施諾徹底淪陷其中。
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太子,如今的榮王爺葉敬一,更是施諾前兩世的命劫,如今自己再次重生又看見了他,看來這一世,她也始終無法擺脫宿命。
“施諾落水,還多虧王爺相救,改日定當登門拜謝。”這時,長子鐘子離站出來如此說道,這話的言外之意并沒有挽留他的意思,葉敬一自然明白,話說到如此,自然沒有繼續留下去的道理。
眼看著葉敬一離開,施諾暗自松了一口氣,不等其他人圍上來,她突然開口道:“讓我休息一會。”
說罷,整個人如同掉入湖中一般,重重地向后一倒閉上眼睛便不再理會旁人。施諾此舉在幾人看來不過又是使起了小性子,既然人已經無事,大夫又開了方子,眾人這才各自散去,只是臨走前免不了又是一番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