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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友人與朋友
等到龍熙熙與自己分別回到王禮樂房間、與葉憐的交流完畢之后,便無事可做了起來。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寫文,估計會寫的十分糟糕,倒還不如寫。
他在思考完葉憐、妹妹以及龍熙熙這三位連帶關(guān)系之后,便顯得無奈了起來……因為這三人的關(guān)系實在是有些錯綜復(fù)雜。
從房間中找出自己的耳機后插到手機上,聽著歌跑到自家樓底去散步去了。
換句話來說,王幕煩惱著蓮所給予的煩惱,卻也同樣從蓮的給予中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是一個令人相當(dāng)糾結(jié)的問題,但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這些問題,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散散步,將自己的心放松下來。
今日之事今日愁,明日之事明日想。
這其實是王幕的生活準(zhǔn)則。
雖然有時候他那所謂的準(zhǔn)則會自相矛盾,可需要那些‘準(zhǔn)則’的時候就會從他心中的犄角旮旯蹦出來。
反正做人嘛……最重要就是開心嘛……
在烈日逐漸在大地上散發(fā)令人感覺到汗流浹背的炙熱陽光之前,王幕還是先一步回到了家里,在空調(diào)之下躲避著來自于太陽的熱烈歡迎。
他的生活確實沒有什么好說的,因為他的日常生活和其他作者都差不多——除了寫小說,還是寫小說。
雖然有時候會寫到疲憊,腦子里真的擠不出一點墨水的時候就會選擇去看一些電影……又或是動畫。
或許還能夠從這些東西上得到什么靈感之類的呢。
王幕曾經(jīng)說過幻想是人的朝圣方式之一,載體不同表現(xiàn)出來的方式也不同,但歸根究底最本源的東西還是幻想二字。
看別人的幻想,指不定也能激發(fā)自己的幻想,從而突破卡文的界限。
幻想這個詞在人類最起初仰望星空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朝圣方式。
很多時候的很多人都以為小說和電影、乃至于動畫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可實際上并不是如此——只是載體不同而表現(xiàn)出來的方式也不同,也單單就僅此而已。
不管過多少年,小說以文字形勢的這個載體終究不會毀滅……只要有人一息尚存的時間,文字以及他所衍生的文字幻想依舊不會滅亡。
可就算說得這么高大上,而一個小說作者最重要的是描寫出自己想要描寫出的東西。
比若說魯迅作為一個醫(yī)生后棄筆從文,卻依舊能夠成為近代的大文豪一樣——文字最主要的就是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遞給另一個人,那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作家。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卻又非常難做到的問題。
現(xiàn)在的王幕已經(jīng)具有這種能力,他現(xiàn)在所缺少的只是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也就僅此而已。
可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自家妹妹、和龍熙熙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因為他確實對這方面有所欠缺……
與其說是缺少靈感,其實也只是沒有找到一個契機將她們兩人所說的東西融會貫通而已。
王幕此時還不想思考自家妹妹對自己的心思。
靈感這種東西就和美學(xué)、或是哲學(xué)的靈感一般,說不定就會從哪個地方從草叢里蹦出來。
而幻想的人們只需要做的就是拋出自己手中的精靈球,將那不知道從那個草叢里蹦出來的幻想,而在用到它的時候再將它展現(xiàn)出來,僅此而已。
不過他知道如果這種事情再接踵而來的話,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夠受得了。
雖然這一次散步確實沒有什么靈感上的收獲,但是至少他那極其微妙的心情總算是得到了緩解。
不過他回到家里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動手開始寫起小說,而是繼續(xù)躺在床上想著對他來說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他確實沒有思考出什么能夠解決自家妹妹的問題,最終也只能像是之前一樣嘆了口氣。
“先不管這事兒吧,總而言之,先睡一覺再說?!?
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能暫且把這個問題放到腦后,再急,也不會得到什么好的結(jié)果。
——雖然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是會像雨后春筍一般在王幕的心中破土而出。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后慢慢的呼了出去。
窗外的太陽所照射下來的燈光依舊很炙熱,可王幕早就將自己房間的窗簾拉了上去——整個房間頓時陷入到了只有傍晚前夕陽落下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就好像整個世界昏黃昏黃的。
人為制造出來的落日景象,確實令王幕感覺到有些心生困意。
說實話,昨天晚上王幕睡得其實并不怎么好。
因為自家的妹妹和龍熙熙用外響放出來的聲音讓王幕在深夜中醒來數(shù)次,但王幕確實沒有阻止她們的行為。
畢竟那天晚上王幕確實生了氣,在這種程度下寬容自己的妹妹也算是一種補償。
她可能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并不知道,但王幕確實沒有必要特地和自家的妹妹說出自己的困擾。
說出來就會顯得自己太過于斤斤計較,而不說出來王禮樂估計也不知道自家的哥哥在這一方面之內(nèi)做出了妥協(xié)。
總而言之,王幕的所作所為其實并沒有和別人解釋的必要。
現(xiàn)在的他依舊是原先在雨夜中獨自行走的少年。
僅此而已。
換句話而言他并不用因為誰而改變,也并不想因誰而改變——但事實上似乎他早就持有的觀點已經(jīng)被人所打破,可他依舊想要變回原來的自己。
這點從什么地方都能夠看得見他這固執(zhí)的一點。
幾周前他曾經(jīng)試圖終中斷這一切,但實際上他并沒有狠下心去真正去做到這一點……
如果可以發(fā)現(xiàn)的話假若他和葉憐的聯(lián)系在一個月前就斷掉了的話,那他不會陷入到這種地步。
說實話,他確實是一個月都沒有和葉憐聯(lián)系過了——這其實是一件相當(dāng)搞笑的事情,當(dāng)任何粉絲和偶像孰知并能夠私下聯(lián)系,如何也不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而他們確實發(fā)展到了這種地步。
特別搞笑。
或許沒有人知道王幕曾經(jīng)親自承認(rèn)過自己的心里仍然有問題的這一項,但他并沒有將自己的心理問題真正面對。
并不是說他沒有面對自己心理問題的勇氣、也不是沒有解決問題的決心,而是他本身就喜歡這個問題環(huán)繞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他覺得孤獨有益于他。
他自身的問題已經(jīng)被許多人所發(fā)現(xiàn),葉憐、祈羽、蘇益清、乃至三個舍友以至于她的妹妹。
若說他所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有人沒有在意到這個問題的話,只有蔣道德和龍熙熙這兩個人。
前者僅僅是覺得他這樣會很有趣,而后者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人總是孤獨地沒有錯,其實一點錯都沒有,反而會讓人們不斷地成長直至成長到自己足以獲取別人的信任的地步。
無緣社會的人就是如此,可沒有做到獲取別人信任的人,其下場也頗為悲劇。
攤開來說,就是王幕明知道自己必將要踏上這條路,也同樣鐘愛著這條路給予他的一切。
他喜歡危機感,這也是他一直在為了生活努力打拼的原因。
因為有了危機王幕才能下定決心去再度拼搏,這就和他的個性一模一樣,哪怕有危險,但為了自己的目的也同樣會朝著危機并存的機遇所前進。
其實他并沒有變,就如同葉憐說的一樣,過去終究會困擾著他,而新的未來使他恐懼使得他一度用過去來面對未來。
但他卻用過去生活在現(xiàn)在。
這其實是很不符合常理的,現(xiàn)在過度向未來,而未來并非一成不變。
他總知道有一天自己會改變,但他從未曾想過這個改變超乎了他的意料來到的如此之快。
這令他迫不及防甚至一度將自己的過去搬出來,當(dāng)一個擋箭牌替他處理事情——可過去依舊是過去,他還是他,從未改變。
或者說。
他希望他能這樣,他也一度做到了他希望的那樣。
可葉憐是一個變數(shù),一個代表了無窮大的變數(shù)——王幕和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造成無限大的變數(shù)和王幕相加而導(dǎo)致結(jié)果產(chǎn)生意外的改變。
葉憐現(xiàn)在扮演著一種令王幕很糾結(jié)的角色。
她即是王幕煩惱的締造者,也同樣是解決煩惱的引導(dǎo)者——她這種糾結(jié)的身份使得王幕感到很不適應(yīng)?;蛘哒f,他并不希望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的生活方式被一個充滿危險和機遇的未知數(shù)改變。
他更滿足于現(xiàn)在的生活。
而且王幕并不是一個傻子,他同樣感覺得到所有的人都想讓自己改變,包括自己的妹妹之內(nèi)。
他所認(rèn)識的人幾乎都在試圖改變著王幕的這一點,但王幕卻一動不動地想要呆在原地,就如同一塊固執(zhí)的石頭一樣。
他強任他強,清風(fēng)拂山崗。
但他還是與其他人背道而馳,因為王幕如同雨夜那時的他一般,即使跌倒也能笑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就能在對他來說充滿極限的道路上自娛自樂地走著——可,有人想跟在他的身后。
王禮樂。
——也有人試圖將他拉扯出來。
夏峰、廖言和李晃。
——也有人試圖將自己和王幕的道路重合。
葉憐。
——當(dāng)然也有人試圖,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做的本質(zhì)。
祈羽。
互相矛盾的結(jié)果,互相矛盾的路,互相矛盾的心思,互相矛盾的關(guān)系交織成了他現(xiàn)在的一切。
從遇到葉憐那時候開始那才剛剛停止一年編織的命運女神再次開始編織王幕的命運,無數(shù)的變數(shù)將會違背王幕他本身的意愿在他的身邊不斷的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可不想再思考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僅僅是隨意吐槽了一句‘今天還真是安詳啊……’便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在房間中制造了類似夕陽的昏黃令他不斷思考這件事情的神經(jīng)終于得到了休息。
不一會,他便昏沉地睡了過去。
王幕選擇了睡覺這一行為來放空自己的思緒,這個行為無疑是非常正確的舉動。
等到王幕再一次起來的時候,時間其實也并未過去多久——最直觀的體現(xiàn)就是他房間中被窗簾阻擋、顯得昏黃的陽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若是把王幕睡覺前的房間比作天邊那漸漸落下的晚霞慢慢照射下來昏黃陽光的話,而現(xiàn)在王幕的房間更像是已經(jīng)到達那令人感覺到疲憊不堪的下午一般。
雖然令人感覺到疲憊,但依舊能從光源上能感覺到窗外太陽的炙熱。
最直觀的其實是溫度的轉(zhuǎn)變,但很可惜,王幕在家一直會開著空調(diào),在溫度這方面幾乎沒有什么感覺。
也就是說整間屋子都會處于一種始終會比戶外的溫度要低上好幾度的程度,也就沒有讓他能夠感受到這一點最直觀的變化。
王幕從床上坐了起來,左右環(huán)視一遍自己的房間,順手拿起自己依舊在睡覺之前攥在手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睡醒起來之后正巧到了中午,也就是說到了王幕該解決自己伙食的時候。
他并不想去想今天早上自家妹妹施加給自己的壓力,和葉憐對他來說那令他無法承受的好意,因為這種事情早就已經(jīng)得出來了結(jié)果。
結(jié)果就是沒有結(jié)果。
他在房間四處尋找了一下自己的耳機,如同早上散步一般將耳機插入了耳機插孔,隨后將兩只入耳式的耳塞塞到了自己的耳中。
他思索了一下,隨后走到了下了床走到了床對面的在不斷地幫他遮蔽著陽光的窗簾面前,伸出了手將窗簾拉了開來。
刺眼的陽光讓王幕那還帶著一絲朦朧睡意的雙眼閉了上去,伴隨著那能夠身體上感覺到的炙熱王幕轉(zhuǎn)過了自己的身子。
順帶抬起了雙手在自己的眼前用力地揉了揉,幾秒后才將手放下,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可是與剛才不同的是那明亮的陽光充斥著他的房間。
——這或許才是一個房間該有的景象。
將被陽光照射的房間這景色映入眼簾之后,王幕總算是走到了門前拉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走了出去,踏上了自己覓食之路。
每次在家都是如此。
若是他不用照顧王禮樂的話,或許他也不會選擇在這種大熱天的出去……
他或許會選擇和自己妹妹做出一樣的決定,美美地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或許左手抱著一袋薯片,身前的玻璃茶幾上還會放下一杯飲料。
但王禮樂依舊還在家的這一段時間里,他就不會有做這種事情的機會。
因為做出這種事情的,是自家的妹妹來著。
王幕當(dāng)然不會和自己的妹妹爭搶這種令人感到尷尬的位置。
自家妹妹的生活比自己優(yōu)越是常識來著,這是王幕從記事起對于王禮樂認(rèn)知、又或是父母給自己養(yǎng)成的常識、又或是自己腦海中的綁架事件發(fā)生之后遺留至今的潛意識作孽讓王幕產(chǎn)生了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
王幕雖然也會偶爾在客廳里用著那液晶顯示屏看電影。
可每當(dāng)自己看電影的時候自家的妹妹總是會理所當(dāng)然的竄出來坐到他的身邊,一臉舒適地癱在沙發(fā)上挨著王幕的肩膀,一只手拿起王幕的薯片慢慢地吃著。
自家妹妹不避嫌,對于王幕來說其實不是一件好事兒,以至于現(xiàn)在的王幕正在盡量地避免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不過自家妹妹對自己逼宮了之后,她或許干這種事情更能夠名正言順了,而自己也不得不正式面對自己這種事情。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現(xiàn)在思考也沒有用,頂多做一點心理準(zhǔn)備而已。
看了一眼客廳中的沙發(fā),以及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的液晶顯示屏。
“大不了把這事兒和蔣道德說說?!?
他右手的食指扣住了鑰匙鏈的環(huán),一圈一圈的在自己的手上甩著,走到了自家的房門前伸出了左手按下了門把手拉開了門。
繼續(xù)晃著自己手中的鑰匙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向著電梯走去。
王幕之所以表現(xiàn)得如此灑脫,但多半還是因為事兒多不壓身的原因。
正因為煩心的事兒多了……這,才和平常他的狀態(tài)差了不多。
十幾分鐘后。
王幕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小區(qū)門口的保安室前,敲了敲窗戶。
“要出去吃點東西么?”
“成啊——不過這天氣你也舍得出來,這還算是撞著邪了?!?
蔣道德坐在保安室里邊的椅子上,隨手將擺在桌上的手機揣到了胸前的口袋里,抬起頭往窗口望去。
王幕正在窗前抬著他的右手,右手的食指還在甩著他們家的鑰匙。
“我說……你就這么甩著你們家的鑰匙,你還真不怕真的一個不小心掉著溝里?”
“嘿你別說,我還真不怕。”
王幕隨手將自己右手甩著的鑰匙抓到了手心,轉(zhuǎn)頭指著自家的房子一定,姿勢沉了下來。
“我家兒里有鑰匙成串兒,今天爺開心,陪著你出外面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帶你看到這外邊的花花世界——保準(zhǔn)兒,讓你流連忘返!”
“嘿我說大哥們今天弄的哪出呀?用著半唱戲的腔調(diào),來跟著咱溜???”
蔣道德轉(zhuǎn)身走出保安室,還看見王幕維持著剛剛的手勢,頓時感覺到好笑。
伸出手直接把他依舊指著的他家的位置打落了下來,向前一步推著王幕的肩膀推得他后退了兩步。
“發(fā)生了啥事兒?”
“沒事兒。”
王幕笑了笑,只是這樣對著蔣道德說著。
“今天咱們出去嗨一會?!?
“你想嗨啥呀?還嗨一會兒?”
蔣道德臉上倒是浮現(xiàn)出了一絲好玩兒的笑意,斜視著望向王幕,調(diào)侃著望向了王幕。
而王幕倒也直接奉承了蔣道德的調(diào)侃,一臉正色的回應(yīng)著蔣道德。
“今天我?guī)闳タ臏珗A,如何?那可是個好東西,加變態(tài)辣,提神兒!”
“喲呵,小爺今兒好興致,不過湯圓乃慶祝新年吃的……現(xiàn)在吃,恐得有些不妥。不如小爺和咱,去嘗嘗隔壁街角那口煎餅果子,保您滿意!”
他退后了兩步,鞠了下躬,拱起了手——就如同一個世紀(jì)前的下人一樣的做派。
“好,今兒咱走著!”
王幕轉(zhuǎn)過身,左手放到了自個兒口袋里,右手半抬起在身側(cè)慢慢地?fù)u著自家地鑰匙向著小區(qū)外邊走去。
看那個渾身上下充滿著地痞流氓……不,應(yīng)該說是幾百年前那些紈绔少爺一樣大搖大擺地走著。
他左手應(yīng)該拿著扇子在胸口邊上慢慢地扇著,左手再提著個鳥籠,那就完美極了。
可這樣蔣道德可不想再和他繼續(xù)進行這種角色扮演游戲了——只是徑直走到了王幕左手邊與他并肩而行。
他倆一起走向小區(qū)隔壁街角那口賣著煎餅果子的攤子,但在這個時候,蔣道德問起了剛剛王幕并沒有回答的問題。
“你小子是發(fā)生了啥事兒吧?要不一般來說你不都不愿意出來么。今兒一早上除了領(lǐng)外賣你可還算是出來一次了,插著個耳機一臉高冷在小區(qū)里到處轉(zhuǎn)悠,要算起來,這可是你小子第二次了……咋了?你妹和你發(fā)生了啥事情?”
他伸出手撞了撞王幕,而王幕只是轉(zhuǎn)頭稍稍望了望一臉興奮的蔣道德。
然后轉(zhuǎn)頭回去,自顧自地說著。
“誒啊今兒這天氣,簡直就像是將人當(dāng)成一條咸魚在馬路牙子上來回翻面——哥們你說,咱們倆人算不算是正在大街上行走的咸魚?”
“是啊是啊,就像是咱倆都是撲街已久的作者一樣,跟在這兒暴曬了十多年似得?!?
蔣道德有氣無力地回應(yīng)著王幕的問題。
王幕倒是被蔣道德的這個笑話逗笑了,低頭望著地面的地磚——但沒等王幕將這個調(diào)侃繼續(xù)下去,蔣道德就繼續(xù)帶著有氣無力地繼續(xù)說著。
“話說你看起來倒不是很急的樣子,不過等你急的時候,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心懷感激地朝著事發(fā)地點跑過去,然后作為一個忠實的吃瓜群眾來看咱們王大戲子來演一出好戲的?!?
“看來我沒上臺唱京劇,我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忠實的觀眾了。”
王幕轉(zhuǎn)過頭調(diào)侃著身旁的蔣道德——而蔣道德依舊是有氣無力地在王幕的身邊走著,就像是被炎熱的太陽烤干的咸魚一樣,似乎對王幕的這個調(diào)侃絲毫不在意。
但王幕對此并不滿意,于是繼續(xù)調(diào)侃著他身邊的蔣道德。
“哦我親愛的朋友,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哦?”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鲎园酝鮿e姬?!?
“不不不,原句是‘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你肯定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蘊含著多少的深意,想你這種只能用理性來思考人生的,肯定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深意?”
“哦?”
王幕轉(zhuǎn)過頭望向了依舊在有氣無力地走著的蔣道德,中氣十足的他和在他旁邊一臉生無可戀走在陽光之下的蔣道德形成了非常明顯的對比。
“難道你看過?”
他轉(zhuǎn)過頭一臉懷疑地看著蔣道德。
蔣道德依舊是有氣無力地說著。
“這電影我早就看過了——所以你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倒是沒有刻意表達什么,只是現(xiàn)在和你非常自然地在談天說地而已——”
聽到王幕這番話的蔣道德猛地一下抬起頭,隨后轉(zhuǎn)過頭望向了王幕,臉上一臉驚奇。
“哦豁,我們的大智者居然有一天想要和我這個屁民開始談天說地了嗎?我還以為我們一直在用著霸王別姬的故事、角色來隱約透露一些深奧的事兒呢……比若說大智者也會煩惱的問題?”
“……上帝,咱們就不能接一下地氣么?我親愛的朋友!”
王幕一臉關(guān)懷的看著自家的好友。
“撒旦在上,我們接過地氣么?”
蔣道德伸出了雙手在胸口劃出一個十字,雙手合十,低下頭虔誠地說著。
“阿彌陀佛。”
“愿安拉寬恕你的罪惡。”
王幕同樣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下頭虔誠地合上了雙手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兩人就那樣停在街邊,相互擺著令人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姿勢。
一位是身穿著淺藍色保安服虔誠的合上雙手的蔣道德,一位是身穿著休閑服腳上還穿著一雙拖鞋帶著兩白色耳機的王幕。
不得不說這兩人在街上的行為吸引了絕大多數(shù)的目光。
當(dāng)他們一同沉默了三秒之后,隨后才一同繼續(xù)低著頭邁開了自己的步伐,這次倒不像是他們一起來的時候那么悠閑,而是急促得不能再急促的腳步聲。
甚至還能夠偶爾聽到他們兩個人低聲的爭吵。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這在別人看起來中二死了啊?!?
“要不是你接上了我角色扮演的話咱們倆能到這種樣子么?”
“難不成還要怪我咯?”
“那我這樣子看起來像是怪我自己咯?”
“真賤……”
“彼此彼此?!?
經(jīng)過剛剛另兩人異常尷尬的事件之后,兩人總算是恢復(fù)了正常。
——至少不像是剛剛一樣中二的氣息爆棚差點沒高舉著自己右手大聲地說自己的右手內(nèi)寄宿著黑炎龍了。
此時他們兩個人雙手都拿著一份煎餅果子,在路上邊走邊啃……
至少對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來說,形象什么的確實不適合他們——而他們之間還時不時一些令人感到困惑的對話。
“喂,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對了?”
“噗?!?
王幕差點沒把嘴里的煎餅果子給噴出去,艱難地咽了下去之后他才轉(zhuǎn)頭看向在一旁吃著煎餅果子卻依舊好奇地望向王幕這邊的目光。
——他眼中的那名為‘八卦’的火光都快要灼燒王幕的眼睛了。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和蔣道德說自家妹妹的事情,可他卻先一步開口了。
“是關(guān)于王禮樂的事兒是吧?”
王幕感覺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尷尬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問題。
“算、算是吧,最近她……對我的舉動有些反常?!?
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緊接著還是繼續(xù)開口。
“這事兒其實很簡單的,你只要現(xiàn)在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對著她的眼睛,看著她一臉慌亂卻帶著竊喜的臉,非常真誠的說出‘妹妹桑喲!我喜歡你其實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之類的話。”
蔣道德看了一眼王幕,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的神色有些陰沉,嘿嘿地笑了起來。
“反正這事兒你自己掂量,你肯定是阻止不了你妹喜歡你的?!?
“嘖……此話怎解?”
“最差的結(jié)果反正就是你和你妹一拍兩散,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再差也不能和前兩年一樣可以拿著一把水果刀追著你滿小區(qū)到處跑……話說你知道《霸王別姬》的最后結(jié)局吧?”
王幕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還是回答著蔣道德的問題。
“段小樓目睹程蝶衣自刎?”
蔣道德用著電影里變那些神棍的語氣搖頭擺腦地說著。
“不不不,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電影當(dāng)中的結(jié)局——而《霸王別姬》可是有小說版本的,而小說版本就是程蝶衣在最后一次和段小樓見面之后,段小樓的無心之言將程蝶衣罵醒了,然后兩人依舊活著卻永不見面,天各一方?!?
“……那不是挺好么?”
王幕順口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煎餅果子,有些支吾地說著。
蔣道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以為夢醒了就是好事兒對么?”
“難道不是么,要怪就怪他自己生錯了人家而且生不逢時,怪自己沉迷入夢,怪自己不夠堅決果斷,怪自己是虞姬——早該知道的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卻像一只飛蛾一樣死了都要愛,撲哧撲哧朝著火坑就上去了?!?
王幕瞥了一眼蔣道德,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卻不是王幕想象中那樣沉思著。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蔣道德直接順口接上了這一句話。
“入夢誰都會入,你會我會大家都會——為什么就獨我遺世獨立?你做了什么夢,真當(dāng)我不知道?”
他嘿嘿地笑著。
“都說人生如戲,但入戲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可能到最后我也會入夢,但至少在現(xiàn)在來說我和你們是兩路人,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應(yīng)該知道。”
王幕沉默了一下,卻沒有在現(xiàn)在回答蔣道德的問題。
而他只是咬了一下小口的煎餅果子,繼續(xù)發(fā)表著屬于自己的長篇大論。
“就單輪程蝶衣這個事情來說,為什么《霸王別姬》獲得了那么多的獎項?就因為他真的很現(xiàn)實,而且很嚴(yán)肅地指出了,你和王禮樂,甚至是其他人,都在做夢——你夢想著你能夠和王禮樂保持著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并一直在做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瞄了一眼王幕,隨后便將視線再度轉(zhuǎn)到路面前方,四處注視著和他們插肩而過的行人。
可他的嘴卻并沒有消停。
“自顧自的以為自己以為的是對的,而王禮樂確實忍得夠久了,現(xiàn)在反打你我也不會稀奇什么?!?
蔣道德將口中的煎餅果子咽了下去,雖然那一點點的食物在嘴中并不會影響他的吐字,但說話的時候嘴里有東西確實令他不怎么舒服。
他還是這樣和王幕說著。
“你想做夢,王禮樂同樣想做夢。當(dāng)然,最差的結(jié)果可不是兩個人永不相見,王禮樂現(xiàn)在的性格是多么炸裂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一巴掌打醒她——首先得考慮自己要不要先被有起床氣的她砍死?!?
這時候王幕狠狠地瞥了一眼蔣道德,但蔣道德似乎有恃無恐的直視著自己——這讓王幕有些泄氣,不得不說,就算他說的是歪理,但是有些方面確實是對的。
“那我總不能和她一起扮演我根本就不熟練的角色吧?”
“是,你說的沒錯?!?
他說出這句話后點了點頭,可依舊在最后反駁了王幕。
“所謂的人生就是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如果你不愿意出演,有的是人想要出演。就比如說你的妹妹,長得這么漂亮,我不信她在學(xué)校沒有人追——但你聽得到她交了男朋友的一絲風(fēng)聲嗎?又或是你知道她認(rèn)了多少個干哥哥嗎?”
王幕在這個問題上顯得有些沉默,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從沒聽過這種消息?!?
“沒聽過……搞笑了,你想想現(xiàn)在這個社會,大學(xué)生談個戀愛不少見吧?你妹在學(xué)校都沒有傳出這種消息,甚至都沒有一絲風(fēng)聲,除了她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那就是……有對比,讓別人望而卻步?!?
“對比?”
“那是自然。”
他點了點頭,繼續(xù)說著。
“只要有對比,高低上下一見而知——在王禮樂身上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你在她的心目中已經(jīng)達到了別人所不可能達到的高度,而且別人擠不下你,所以才有人望而卻步?!?
王幕的臉上有些陰沉,但還是咬了一口手上的煎餅果子——而蔣道德在這個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張嘴澄清著。
“當(dāng)然這是我分析出來的,畢竟你妹性格那么炸裂啥事兒都能干的出來……自然也有可能是綠茶——咳?!?
在遭受到王幕那斜視過來那充滿著暴力的目光,他連忙咳嗽了幾聲,隨后才說著。
“以我對她的理解的話,她和程蝶衣現(xiàn)在也差不到哪兒去了,但她的行事方法比我們倆都要暴躁——萬一你戳中她爆點,咱們倆都得死翹翹,一起上都不見得能打的過她?!?
“那要怎么辦?”
王幕總算是問出了他憋在心里已經(jīng)很久的話。
他倒是非??焖俚牡玫搅耸Y道德的回答。
“說不準(zhǔn)你燒香拜佛,洗個手之后,王禮樂就會放棄這個決定了呢?”
“瞎扯。”
王幕隨手一巴掌拍到了蔣道德的腦袋上。
“那你也在瞎扯!”
蔣道德反手一巴掌打了回去,順帶再補了一巴掌砸到他后腦勺上。
“就知道求我,我是萬能的嗎?瞎的嗎你是瞎的嗎?這么大個人就不會多想想嗎?我真想一巴掌把你丟到西大河里讓你清醒清醒,哪里的河水比較渾濁,喝多了腦袋就清楚了!”
“呸!你才是最應(yīng)該去西大河清醒的。”
王幕呸了一聲,隨后才將話題再次轉(zhuǎn)到正題當(dāng)中。
“現(xiàn)在我妹準(zhǔn)備要對我下手了,你就不會提一點能用的、好的建議嗎?你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蔣道德沉吟著望向街區(qū)四周。
現(xiàn)在的太陽愈發(fā)炙熱起來,除了來往不停的車子以外,走在路上的行人根本就是小貓兩三只。
能在熱烈的太陽之下那么活躍的或許現(xiàn)在也只有蔣道德和王幕兩個人了,其他的行人都是一臉忙碌、或是一臉頹廢的樣子。
發(fā)現(xiàn)路人們的注意力并不在他倆身上,所以他才能將心中考慮的對著王幕說出來。
“這個年代不同與其他的年代,是一個平民也可以隨意選擇婚姻的年代,也就是說你根本不能干涉別人的戀愛自由——也就是說別人喜歡上你的話,你除了拒絕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蔣道德?lián)u了搖頭。
“但現(xiàn)在你連拒絕都不行了,恕我直言,我所出的每個主意都會使你朝著你不想的方向更進一步,所以你問我我的建議,我也不可能給你你想要的建議。”
“真是廢物啊……”
王幕嘆了口氣,用左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緩解著自己的壓力——但他的嘴餅沒有停止,依舊在誹謗著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好友。
“你就不能提出更好一點的想法嗎……”
“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蔣道德倒是很無所謂地吃著自己手上的煎餅果子。
“要不要這樣,你在網(wǎng)上發(fā)帖詢問一下?‘我的妹妹要向我表白了怎么拒絕她還不讓她傷心在線等急急急急急’這樣子,或許會收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看法?!?
“瞎扯蛋……”
看蔣道德這個樣子,王幕也只嘆息著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反正不管怎么樣……船到橋頭自然——”
但這時候的蔣道德嗤笑著。
“——都快彎了,還直什么?!?
“我彎你個大頭鬼!”
王幕差點沒把自己手上的煎餅果子糊到他的臉上。
他只是對著王幕擺了擺手,隨后嚴(yán)肅地說著。
“那你到底要怎樣?”
聽到這句話之后的王幕僅僅是沉默了幾秒鐘,隨后再一次開口。
“過幾天我要和她們?nèi)ビ螛穲@——我和王禮樂之后到底怎么樣,幾天之后就能看到結(jié)果了。”
“需要我助攻么?”
蔣道德嘿嘿地笑了笑。
“這倒不需要……”
王幕沉思了一會——然后他咬了一口手上快涼了的煎餅果子。
“窩由一格計劃?!?
“說人話!”
王幕將自己的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繼續(xù)說著。
“我是說我有一個計劃——”
“談戀愛你設(shè)定一個計……”
“別打斷我!”
王幕轉(zhuǎn)身直接給了他腦門一巴掌。
蔣道德皺著眉頭等待著王幕的說辭,倒是沒有立即出手還擊王幕。
換句話來說,他正在等待著王幕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口,等他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口之后,他才有資格去評價那個計劃。
打完蔣道德的王幕再度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說著。
“過幾天我的妹妹絕對是要對我下手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但現(xiàn)在的我確實不能夠接受王禮樂……所以到時候我盡量讓她不和和龍熙熙分開。但我妹肯定是不會放棄的,她應(yīng)該會找機會創(chuàng)造我和她獨處的時間,然后進行逼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換句話而言,到時候龍熙熙那大小姐應(yīng)該會纏著王禮樂去在各種游樂設(shè)施中玩來玩去,屆時我應(yīng)該會得到休息——估計王禮樂也不會在龍熙熙的面前向我表白。換句話而言,我只需要……圍繞著龍熙熙轉(zhuǎn)就好了?!?
蔣道德倒是有些疑惑他口里那個‘龍熙熙大小姐’到底是誰。
所以他這么說著。
“龍熙熙是誰?”
王幕沉吟了一下,決定這么回答蔣道德。
“龍熙熙是王禮樂的同學(xué),現(xiàn)在寄宿在我家里——雖然說是過不了幾天就會走,但是實際上要住多久我其實也沒有問……不過你只需要知道,那個龍熙熙好像有一點百合的傾向就是了……”
“唔,貴圈真亂。”
蔣道德看了一眼王幕,發(fā)現(xiàn)王幕并沒有任何想要接上這句話的意思之后聳了聳肩,也只能再次將話題轉(zhuǎn)回正題當(dāng)中。
“先不管王禮樂的同學(xué),你的意思就是說‘先躲一時就躲一時’的這種意思么?不過恕我直言,你這樣似乎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因為你這個緩兵之計對和你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王禮樂完全起不到緩兵的作用?!?
“嗯……也是。”
王幕點了點頭。
“不如我答應(yīng)我家妹妹吧?”
“好主意?!?
他瞥了一眼一臉笑意盎然望著自己的蔣道德,然后搖了搖頭。
“我還是該想想怎么做吧,反正現(xiàn)在思緒特別亂,我現(xiàn)在別說寫小說了,就連看電影的心思都沒有了……然而我不看電影、不寫小說,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那你先悠著點吧,我先到保安室里睡一下?!?
蔣道德伸出手拍了拍王幕的肩膀,然后自顧自的朝著前方走去。
這條馬路的盡頭向著左拐就直接是小區(qū)了,而蔣道德確實不想搭理現(xiàn)在的王幕。
因為他確實沒有必要聽王幕一個思緒繁雜的人的胡言亂語。
他向前走了幾米,向后擺了擺自己的左手,而他那那依舊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曊{(diào)卻傳到了王幕的耳中。
“緩兵之計不是不可取,而是取的方向錯誤了,所以得出的結(jié)果自然不是對的。好好琢磨琢磨我這句話吧,等你參悟透了這一句話,你會發(fā)現(xiàn)我說話……全都沒用喲~~”
王幕沉默了一下。
他將左手并沒有吃完的,套著塑料袋的煎餅果子的袋耳抓了起來,隨后十分嫻熟地打了個結(jié)——左腳抬了起來,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耳旁,左手橫放在胸口。
儼然是一個投球手的標(biāo)準(zhǔn)姿態(tài)。
隨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蔣道德并沒有走遠的背影,大吼一聲。
“去你的!”
‘棒球’就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砸到了捕手的身上,隨后才跌落到捕手身后的地面上。
被襲擊者只是轉(zhuǎn)過身子,低下頭望了望襲擊的物品,之后才抬起頭,對著襲擊者大吼著。
“你有病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