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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世界大戰》:火星人 開戰之前
如果有人告訴你我們這個星球正在被一個來自陌生星球的物種所觀察,就像顯微鏡下在水滴里蠕動繁殖的低等生物一樣,被別人聚精會神地注視和剖析,肯定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向來早已習慣了孤高自傲的人類早已經被自身莫名的優越感蒙蔽了雙眼,我們匆匆往來于世界各地之間,為自己的工作和生計而忙碌,自以為掌控了自己的命運,甚至控制了整個由物質組成的世界。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跟顯微鏡下供人玩鑒的纖毛蟲是何其的相似啊!我們盲目地堅信除地球之外的其他星球上不會有生命形式的存在;也順理成章地認為存在于宇宙中那些更古老的世界永遠不可能對我們產生任何威脅。最多會在科幻小說里構想一下,或許會有些低等智慧的生命存在于火星之上,而對他們來說,我們地球文明是多么的先進前衛且不可超越,甚至這些如野獸一般尚未脫離蠻荒的生命體們,正時刻期待著蒙受我們智慧之光的澤被。而真正的事實總是與我們所構想的相去甚遠,火星上確實存在著生命體不假,但是他們遠非如我們所想象的那般無能。除了不免死亡的生理規律與人類有幾分相似之外,他們的一切似乎都早已超越了地球人的水平,更加高級的智慧,更加理性的判斷,更加冷酷的內心,并且毫無同情心可言。就在我們不知不覺中,早已被他們充滿忌妒之光的眼神所包圍,他們在慢慢地等待、謀劃、醞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這陰謀成熟的那天,便是身處20世紀初地球人類的受難之日。
相信根本不用我來提示,很多讀者都能夠說出關于火星的一些科普常識。火星其實比地球的年紀大得多,當然這一結論的前提是有關星云的假設是正確的。因為一直在距離太陽1.4億英里的軌道上運轉,所以火星得到的來自于太陽的光和熱遠遠不及地球,基本上只能達到地球的二分之一。再加上地球的體積是火星的七倍之大,所以火星必定能夠在地球結束融化狀態之前,就事先達到適合孕育生命的表面溫度。換句話說,也就是火星上已經具備了一切生命存在所必需的大氣和水等條件,那么必然火星上的生命遠遠要比地球上的生命出現得早,甚至早到超乎絕大部分人類的想象。
但是不管時光怎樣變遷,人類的自負卻始終令他們不肯去面對這個事實,甚至情愿用謊言自蒙雙眼。截止到19世紀末,依然沒有一個人明白,這顆遠離太陽且表面積只有地球四分之一的古老星球上,早已有智慧生命的形成,甚至連最應該具備想象力的作家也不曾想到過這一事實。時至今日,真正的事實便是火星上那些先于地球生物而存在的物種將很快迎來枯竭的末日。
其實這一事實并不難理解,雖然行星的末日對于地球來說似乎依然遙不可及,但是對于早于地球人出現的火星人來說,則已經是迫在眉睫的危機了。熱量向空間放射會造成行星的冷卻,這是每個行星都必將經歷的變化,無疑火星早已先于地球完成了這一過程。雖然對于火星的絕大部分情況我們依然毫無所知,但是目前掌握的一些僅有知識還是能夠為我們揭開它的面紗一角。我們了解火星的大氣比地球要稀薄的多,且它的赤道地點午間氣溫也僅僅與地球上的寒冬相差無幾,它的海洋面積也大幅縮減,僅為表面積的三分之一。隨著周期極為漫長的季節變化,南北兩極的冰帽也開始積蓄和消融,而火星上的溫暖地帶,也定期地被淹沒。正是火星上環境的巨大變化,也帶來了火星人類的巨變。智慧總是會隨著壓力而產生,巨大的生存威脅帶給他們的是更加強大的力量和更加冷酷的情感,為了活著他們漸漸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通過那些我們至今無法企及的先進工具和設備,火星人窺探著星空,發現了一個對他們來說充滿希望的星球。這顆靠近太陽一側,與火星相距僅僅3500英里的星球上覆滿了綠色的植被和灰色的水域,大氣中有明顯的云層漂浮,顯然擁有著適合耕作的肥沃土壤。云層底下是寬廣的陸地和大片的海洋,陸地上人口稠密,海洋上船只招展,沒錯,這個正處于火星人覬覦之下的溫暖行星,正是我們的家園——地球。
從達爾文提出進化論開始,我們就知道了生存就是在不斷的競爭中延續的,這一點對于火星人來說也并不例外。而且對于文明程度遠超地球的他們來說,這些可憐的地球人與樹林里的猿猴或者狐猴根本沒有什么差別。火星上的世界已經漸漸走向冷卻,時間每走過一個世紀,他們離自己的末日也就更近了一步。如今一個離太陽更近的而且正處于鼎盛時期的星球擺在了他們面前,為他們逃脫滅頂之災帶來了巨大且唯一的希望。如此,通過戰爭將這個生機勃勃的星球占為己有的想法也就似乎不言喻了,尤其對他們來說,地球上的人類只不過是一群尚未完全發展的低等生物而已。
看到這里也許你會對火星人提出強烈的譴責,但是回頭想想我們作為人類其實又好的到哪兒去呢?我們不但殘害動物,還殺害與自己同一物種的同胞,想想那些美洲野牛和渡渡鳥,還有一直以來被歐洲移民視為“劣等”種族的塔斯馬尼亞人,僅僅十五年,他們就徹底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而兇手正是自視為地球高等物種的同類。想到這些,再去指責火星人的殘忍與可怕豈不是顯得有些牽強了呢?
火星人在數學領域的成就顯然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他們精心策劃并計算了自己的降落,并且一同為了達到搶奪家園的目標而奮發努力。而我們卻一直處于全然不知的狀態。也許如果人類擁有更加先進的設備,這些災難在19世紀末期是完全可以被監測到的。幾百年來,火星一直被人類視為戰神之星,而我們對這顆戰神之星觀察過程中也并非全無收獲,比如沙伯雷利就曾經在觀察火星時發現了一些顫動著的光點,還將這些光點記錄在自己的地圖上。現在想來在那一段時間里,火星人應該早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了吧。只可惜當時我們卻連這些光點的起源都無從查起。
每當火星運行到離地球最近的時期便被稱為沖日。在1894年的這一時期,火星表面上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強光。這一現象最早被利克天文臺捕捉到,隨后發現的是威尼斯的彼洛丁和一些零散的天文愛好者們。8月2日的自然雜志刊登了這一消息,自此全英國人民都開始對這道來自異域行星的光輝感到好奇。事情并沒有就此完結,在這之后的兩個沖日里,類似的奇怪光線再次出現在火星上面。在我看來,產生這些火光的真正原因是火星上面的那些巨型大炮。這些巨大的武器就隱藏在火星表面巨大的深坑里,隨著它們的發射,耀眼的強光也就隨即產生。
隨著六年前一場風暴的到來,火星的沖日再次臨近。12日午夜,奇異的天文現象再次出現。居住在爪哇島上的勞威爾通過分光鏡觀察到一團巨大的以氫氣為主的氣體正在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地球襲來,但是過了一刻鐘時候,這團火焰又莫名地消失了。勞威爾立刻通過電報將這一驚人的消息報告給國際天文局,并且在他的描述中指出,這團從火星上猛烈迸發出的裹著氣體的巨大火球,簡直就像一團從大炮嘴里吐出來的火焰。
顯然勞威爾并沒有夸大事實,但是他的話卻完全沒有在媒體方面產生任何影響。除了《每日電訊》刊登了一條相關的簡短報道之外,次日出版的各大報紙對此完全忽略無視。人類即將面臨一場浩劫,但是自身卻絲毫不知。我之所以有幸得知這次火星氣體噴發的事實,還要歸功于偶然認識的一位來自奧特夏的著名天文學家奧吉威爾。奧吉威爾對此次火星爆發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并且在他的邀請下,我還有幸來到天文臺與他一同對這起有趣的天文事件進行更為深入的觀察探索。
對于一個充滿好奇的外行人而言,當晚在天文臺守夜的情景令我終生難忘。天文臺上昏暗而寂靜,地板角落里呈現出燈籠罩里透出來的細微光亮,望遠鏡上的時鐘按部就班地滴答作響,透過屋頂上一道開裂的狹長縫隙,可以清晰地望見密密麻麻群星閃耀的夜空。雖然看不到人,但是通過有規律的腳步聲可以辨認奧吉爾維一直在來回踱著步。透過望遠鏡看到的視野比眼前可要神奇得多。一個深藍色的小圓圈出現在視野中,是的,那應該是一顆稍微呈扁圓形的行星,小小的,卻光亮無比,它通身遍布橫向貫穿的條紋,穩穩地浮動在視野中,那樣子看上去跟一個閃閃發光的別針頭毫無二致!望遠鏡緊緊將這顆神奇的星星框在了視野之中,并且隨著望遠鏡發條裝置的擺動,那顆小星星似乎也開始在視野中微微震動起來。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注視,我的眼睛開始疲勞,視野中的小星星開始變得忽遠忽近,時大時小。要知道這顆小星星距離我現在的位置足足超過了4000英里啊!這漂浮著無數星辰的浩瀚空間,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理解那是怎樣的一種寬廣呢!我依稀記得在這浩瀚無邊的宇宙空間里,有三個極小的光點,應該是三顆相距遙遠的星星,圍繞在這顆閃亮的行星周圍。想必每個人都曾經在黑暗而寒冷的夜里仰望過星空,那是一種怎樣的深邃曠遠之感啊。此刻在望遠鏡里看去,這種感覺更要強烈數倍。但是這些星星到底向我們的星球發射出了什么,卻因為距離太過遙遠而始終無法辨認。是的,也許正是因為無知所以才會有此刻的鎮定。如果我們知道事實的真相就是那自火星發出的,足以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的秘密武器,此刻正穿越宇宙空間,以每分鐘幾千英里的速度向我們襲來,相信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然危坐。是的,這場即將給我們帶來無數戰爭與死亡的浩劫,對于地球人來說毫無任何征兆。人們都在無知中等待著災難的降臨,包括我自己。
當晚,我通過望遠鏡檢測到又一團氣體從這顆遙遠的行星表面噴薄而出。隨后到了午夜12點,伴隨著測時表的報時聲,一團火光又從火星的邊緣被噴了出來。我急忙呼喚奧吉威爾,他趕緊跑過來坐到了我的位置上。當晚氣溫很高,長久的等待令我感到有些口渴,正要摸索著走到小桌子邊上喝一杯蘇打水,猛然聽到了來自奧吉爾維的一聲驚叫。原來他剛好看到了正向著地球沖過來的氣體。
距離第一團氣體從火星發射24小時之后,第二團氣體再次離開火星,直奔地球。也正是我們徹夜觀察的那晚,我只記得當時周圍一片漆黑,我坐在桌子旁邊,眼前不斷閃過綠色和火紅色的光點。我說不清楚那些光點究竟意味著什么,只是感覺情緒有些躁動,有想抽根煙的沖動。直到一點鐘奧吉爾維才結束了觀測,此時山下的奧特蕭和契切兩個小城鎮早已熄滅了燈火,居民們應該也早已進入了夢鄉。我們起身點起燈籠,向著他家的方向走去。
奧吉爾維一直對那天晚上觀測到的事情有著多種猜想。他覺得有可能是宇宙空間又發生了大規模的流星雨,或者是規模巨大的火山噴發,甚至還不乏輕蔑的戲言是火星人在向地球發生著某種交流訊號。不論如何他始終堅持兩顆相鄰的行星上同時出現生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是這樣說的,“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火星上會出現類似于人類的生命。”
當晚或者次日晚上又不下幾百人同時觀察到了這次來自火星上的氣體爆發。接下來的又一個晚上再次發生,然后一連十個晚上皆是如此。但是10天之后便陷入了沉默,沒有人知道為什么會停止,也沒有人想過要去尋求解釋。或許只是接連排放了這么多氣體和火焰讓火星人感到不舒服了吧。透過精密的望遠鏡望去,火星的大氣層被濃密的灰色煙塵所覆蓋,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早已不是那塊平時為人們所熟知的地貌。
這一次大規模噴發終于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全國各地的報刊雜志都刊登了關于這次火星上發生火山噴發的文章,不過大部分都是些通俗類型的論文而已。其中最搞笑的要數《笨拙雜志》,他們竟然將此次事件作為一篇政治卡通的題材來報道。正當我們將其作為一次普通的天文現象進行消遣、談論、甚至遺忘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會去懷疑,我們即將身處危機之中。那些來自火星的不明拋射物,正在以每秒幾英里的速度向我們逼近,隨著一天天過去,時光在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中流逝,地球上的人們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獄。說起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大難臨頭之前的地球居民們,此刻依然在為自己那些繁瑣而無聊的小事情而忙碌著。比如我自己,除了在練習學騎自行車之外,還在忙著編寫探討文明進步過程中道德觀念發展的系列論文。馬克漢姆則正在為自己編輯的報紙獲得了滿意的插圖照片而喜出望外。順便說一句,那個時代的報業發達程度,是今天的我們委實想象不到的。
又是一個夜晚,我和妻子晚餐后出去散步。仰望滿天的星辰,我還試圖給她介紹那些星座背后的寓意。我指著天空中一個耀眼的小亮點告訴她,這個就是火星。我也知道,此刻指向這顆行星的望遠鏡肯定不計其數。在這個溫暖祥和的夜晚,人們又怎么會想到,火星第一次噴發的拋射物此刻距離我們僅僅只有1000萬英里之遙。回家的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溫馨,從附近小城鎮上歸來的人們高興地哼著歌謠,輕快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小城里已經萬家燈火,居民們正準備進入夢鄉。火車的汽笛聲從遠處的車站里徐徐傳來,絲毫沒有惹人煩躁的音量,倒更似一首悠揚動聽的旋律。道路兩邊佇立的紅黃綠色信號燈與明亮的天空交相輝映,我順著妻子的指示慵懶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是啊,這一切都看起來那么的寧靜,那么的安全,讓人不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