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害怕，我瞧院長他們應該都不知道這事的！”

安多變得臉色發白。卜太為趕忙安慰。

“你想想，他們要是知道那會吃得這么津津有味的。你別太擔心了。就是咱仨今晚上都別想睡覺了。不知道下午上課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

“你不是故意的吧，安兄弟？”雷卡聽著卜太為的話，已經覺著自己馬上就想要去茅房。“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東西，也沒這樣做過飯，故意你個頭啊！我要是想給你加佐料，還不得備下半斤巴豆讓你好好吃！”安多狠狠地在雷卡的頭上拍了一巴掌。他可是為了做飯這件事，費盡了心思。

“安先生，我們準備下午的功課去了。雷子我們走了！”“我幫安兄弟把東西收拾一下。”雷卡掙脫卜太為拉扯的手，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盤。“老雷，你這樣會害了安先生的。你忘了院長在上午的課上怎么講得了？”“噢，安兄弟我們現在不能幫你做事。不過你放心，我會想出主意的！”“好了好了！你這是干什么？不就干兩天的活嘛！我又不是嬌小姐！走了走了！”安多一手推著一個，把他們趕出了餐廳。“安……”“走了雷子，別廢話了！”

“你干嘛不讓我說話？”卜太為幾乎是拖著雷卡，把他拽離了餐廳。“說話？你要說什么？說院長已經決定讓安多天天在這里干活嗎？你這不是逼著安先生和院長打起來嘛？安先生能斗得過院長？今天你也看到了院長演示的身手。你覺著他有一絲勝利的機會嘛？”“可我們也不能這樣瞞著他啊！”“我們慢慢想法子，但這個消息現在不能告訴他。”“我覺得這樣不好。”“不好也不能亂說，那樣會出事的。”

“小子，你的速度太慢了。收拾個桌子也這么磨蹭。”有希不知道何時轉到了安多身后。“我們下午就開始清洗廁所吧？唉，這么多個也不知道你今日能否清完。就先從我院子里的開始吧？”有希笑瞇瞇地湊到安多的身旁。“院長會不會說我們假公濟私？”“濟私？這么小的事算不上了！我可告訴你，這十八處廁所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要是聽我呢……”“學生自是聽先生的。”“這樣說極為不妥！我可沒有說收你為學生哦！但你聽我的，我就做做好人親自領你去找這十八處廁所。”“我朋友的那兩處不用我去清理，我們找另外十六處就可以啦！”“麥白頭說的？”“我朋友說的。”

“那是沒有用的，你要是不想被他按上個違院令的名頭，就老老實實十八個地方都去到。你知道違院令是什么下場嗎？”“清洗城墻屋舍一次。”安多回答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哈哈，所有的戒律中，我現在就記下了這一條。知道為什么嗎？”“不知道。”“因為我洗過一次！嘿嘿，想知道我當時花了多少時間嗎？”“不想知道。”“想知道我就告……，你不想知道？”“先生，學生不想知道這件事。”“唉！小小年紀怎么可以沒有一點好奇心呢！這樣會老的很快的，知不知道？”

“先生知道一句俗語嘛？”“什么俗語？”“好奇害死貓。”“哦……，”有希搓著自己的下頜并不存在的胡須，沉思了一會兒。“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說我不得好死？”“學生絕無此意。學生只是認為好奇心過重，會有風險的。”“風險？你沒什么好奇心，不也被麥白頭打發去掃廁所了嘛！”“學生正是因此，不想知道先生清洗城墻用了多久。學生總覺著，院長大人恐怕不把八戒律中的所有懲處，都在學生身上用一遍，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所以不想早早地就知道洗一次城到底有多難。”“算你還有些眼力！不過用一遍的好事你就不要多想了。他不用個十遍八遍的是不會過癮的！”“啊？”

“先生可能幫我想想主意？”“幫你想主意？我還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呢！知道你們沒來的這些年，飯是誰做的？水是誰挑的？”“不會是先生吧？”“你怎知道？”“看先生說話生氣的樣子，我猜大概和先生有關系吧？”“唉！知道就好。這就是我院中的廁所了。你先看看，如何清理？”“啊！”剛剛打開門，安多便被里面的異味熏了出來。“先生多久沒有清過廁了？”安多一手緊緊掩著鼻子，說話便嗚里哇啦的有些不甚清楚。也沒有看到，有希老頭的一張臉瞬息變得紅里透著紫。“日子久了。我也記不大清了。”“先生平常如何忍受？”“著急時自顧不得此味。”“不著急時呢？”“那便等到著急。”“噢……”“先生有厚麻布嗎？”“有一件麻衣。”“你這是作何？我這件衣服是唯一一件三十年前剛剛換過的！”“學生不掩住嘴鼻實不敢進去！”“唉！早說我領你去納達那兒先清理嘛！”

“你這又是作甚？”“壁上堿垢實在太厚，難以清理。”安多說著就向院外跑去。“喂喂！即使清不掉，你也把里面收拾利索了再走啊！”“哦，先生誤會，我去取件東西，馬上回來。”“唉！你這整得到處都是味啊！”有希從自己的麻衣上狠狠撕下一截布條，緊緊纏在自己的口鼻之上。在院子中轉來轉去，可是不知轉了多少圈也沒有轉來安多。老頭實在忍不住，走出院子。“你怎么在這里生火呢！快快滅了！這是什么？”有希的一雙眼睛睜得極大，呆呆地看著火中的東西。

“馬上好，這就滅！”安多快速地把火上罩著的東西拿掉，鏟起一些土把火也熄了。“正清理著廁所，你跑這兒點火作甚？”看著安多有條不紊的樣子，有希就想到了自己在院子里，白白聞得這兩刻來鐘的怪味。“正是準備東西清理呢。”“這半盆水，也能準備如此之久？不要以為我在院長面前說不上你的好話，你便在我眼皮下打馬虎！”“先生怎會如此想？我實不曾偷懶！”安多端著半盆水，跟在其后苦苦辯解。“就是準備這半盆的水嘛？還敢說不曾偷懶？”“啊！先生碰不得！”“怎么碰不得？費這么久準備的水格外金貴不成？”“不是先生，這水會傷著你的。”安多弓身護著水盆。“我是用來清理污垢的。”安多小心地護著水盆。有希不時回頭看過來。兩人怪怪地走了一路。

安多端著水盆走進廁所，介于里面味道更濃。有希趴在門邊向里面瞅著。安多小心的地端著水盆，在蹲便，青石板上撒下盆中的水。頃刻間，廁所里冒出一陣水氣。向外飄出更濃的味道來。安多捂著鼻子匆忙沖了出來。“你搞什么？”看到里面突然生出的怪狀，有希很擔心。“搞衛生啊！里面的陳垢實在太多了，得整點東西才能清干凈。”看著安多忙忙碌碌的地打掃，沖水的樣子，有希不得不相信這個解釋。足足又忙了兩刻鐘，安多出來請有希進去。“我不著急用啊？”“不是讓你入廁！是請你檢查。”

“這有什么好檢查的。你掃過就行了。不過你的速度可要加快啊！不然今晚你就不要想睡覺了。”“你還是進去看看吧。”“這有什么好看的？你別拉我麻布嘛！里面的味……”安多扯掉有希臉上的麻布，讓有希慌了一陣的神。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怎么沒味了？你咋搞的？是不是就是你整的那個水？”老頭興奮地在廁所里東摸西看。

“太神奇了！”有希端著手里的水盆，再也不愿交給安多。他的好奇心也實在太重，手終于還是趁安多沒有看到的時候。伸進來了水盆里。隨后安多便被一陣慘叫驚醒。轉過頭就看見老頭的手正從水盆中往外拿。“有希先生！你怎么能……唉！快把手放進去！”安多急忙端來一盆剛剛洗過石板的水，放在有希面前。“臟！”“你要是享受這種疼，就別放！”安多蹲下就要端走水盆。“我不享受！”老頭飛快把手放進了水盆中。“真的不疼了？”等了一會兒，老頭高興地告訴安多。“那有希先生記住我的話，不要再把手放進那個花瓷盆中了。”“嘿嘿，我又不是傻子，怎會再試。”經過了這一痛，有希老頭老實了許多。還自告奮勇地幫安多打起了下手。

安多在前面打掃沖洗一遍，他就在后面小心地把花瓷盆中的水，撒在安多沒有沖掉的陳垢上。兩人的配合越來越熟練。

“怎么樣，納達？神不神奇？”來到納達的院子中。有希格外興奮，迫不及待地在納達面前演示了一番。“想知道這是什么嗎？我讓你摸一摸再猜好不好？”看著有希把水盆，幾乎舉在了納達的臉上，安多嚇了一跳。“先生不可以這樣，危險！”安多跑過去小心扶著水盆。把兩人隔開。“你小子就大驚小怪。不就有點疼嗎？有什么大不了的？納達何時怕過疼？”

“不止是疼的問題。你仔細看看你剛剛沾過它的手。”“沒什么啊？一點也不疼了！”“你仔細看看。”“老頭。你的手白了啊？”納達看出了有希左手的三根指頭變白了。“看到了吧，有希先生？這東西輕易就會把皮膚灼傷的。你幸好及時用水洗過。所以先生不要再做危險的舉動了。”“嗨！我只不過和納達開個玩笑嘛。”

“這東西是什么，我從沒有見過。”納達的眼睛死死看著有希端著的水盆。“看什么看？我告訴你，大胡子。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和這小子說好了，用過剩下來的全歸我！”有希警惕地看著納達。“你要它何用？”“你又給我裝是不是？聞聞你的茅坑去！”“什么意思？沒有味道了？”納達疑惑地問道。“知道廁所可以這么干凈后，我再也不能容忍那種味道回來！誰也別和我搶！”“這個……”納達尷尬地看著安多，卻不記得他的名字啦。“納達先生，我叫安多。”“安多？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再幫我整點這東西，我呢從倉庫給你找個好東西，行不？”“納達先生，我的活還有很多呢！這些天怕是沒時間……”

“哎……，小子。別慌忙拒絕，你領小子去看看你的鼠窩！”聽到鼠窩兩字，納達的臉微微一沉，不過并沒有多說。“走吧小子。老頭，你跟在后面干什么？”“我？我要保護這小子。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沒人的地方，做出些不堪的事情來。”“那你進去后不要偷偷摸摸的！”“你大胡子說話就是難聽，我什么時候偷偷摸摸的過？我哪次拿東西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