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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9評論第1章 樹骨
刺骨的北風繞過五大島國,卷起滔天巨浪,撞擊在北宋國的護河堤上。使得靠近河堤邊緣的格裳部落中,那象征皇權的寶塔在風中瑟瑟發(fā)抖。
萬人空巷的大街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只留下即將被落雪淹沒的腳印,這腳印直接通往寶塔的大門,似乎就在剛才不久有人進去過。
忽然,一個步伐顛簸,面色平靜,額頭帶血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出現(xiàn)在大街上,慌亂的腳步將那些陌生的腳印打亂,沒跑幾步就倒在了雪地里。
緊接著,一群穿著獸皮的少年緊追過來,他們稚嫩的臉蛋被冰雪凍的通紅,年紀在十二三歲上下,手里都拿著雪球和冰塊,各個氣喘吁吁。
“我叫你跑!”其中一穿獸皮袍子的少年,掄起手上的冰條子,照著倒在地上少年的額頭上打了過去。
鮮血頓時從少年額頭處流出,沾滿雪花的劍眉有些發(fā)白,清澈的星目直直的望著不遠處,正在移動的一雙白色繡花鞋。
白色繡花正在向他慢慢移動,他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才慢慢松開,瓜子臉蛋露出一絲得逞的邪笑。
泡妞!你們這些山野村少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枚枚棋子。
“快跑啊!柳巖姐姐來了。”
不知誰忽然喊了一聲,那些少年們驚慌失措的相互觀望,立馬一哄而散。只有一個個頭稍大,黑臉俊美的少年咬著牙,瞪了兩眼后轉(zhuǎn)身離去。
柳巖正是那雙白色繡花鞋的主人,一位十四歲的少女,生的如花似玉,在各大部落中小有美貌名氣。
少年姓風,名行烈。
風姓,在格裳部落屬于外姓。
由于風行烈的阿爸是一位技術精湛的鐵匠,在這個動蕩不安,戰(zhàn)火如潮的時期,才能獲得在此地的居住權,可是外來戶難免會受到部落中人,一些不懂事的欺負。
說到打架斗毆,那些逃跑的少年根本不是風行烈的對手,若不是不是他阿爸交曾多次在耳邊嘮叨,在別人的地盤上,絕對不能惹事生非,更不能欺負別人部落里的孩子,不然的話,以他三叔傳授的武功,兩三個回合就能將他們?nèi)看蚺肯隆?
經(jīng)常被群毆,不過是故意讓步,目的是為了柳巖所施展的苦肉計。關于自己所在部落的一些事情,也問過他老實憨厚的父親,得到的結果是父親一個人默默地流淚,時間長了漸漸也就失去了興趣。
柳巖彎腰伸手扶起雪地上的風行烈,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塊白色繡花手絹,蹲下去,輕輕地擦拭著他額頭上被冰塊和雪球打破的傷口道:“石頭哥,他們欺負你,怎么從來不見你還手呢?”
石頭是風行烈的小名,因為風行烈一大家子來到這里,上百號人死傷無數(shù),剩下的活著不如死了,整天都生活在一個像牢房一樣的空間。
除了風行烈的父親和三叔之外,還有一個失蹤的船長。所以取名石頭,表達風行烈的命和石頭一樣堅硬長久。
“只有這樣,你才會離我這么近,才能聞到你身上迷人的香味。”
“你。”
瞪了一眼色迷迷的風行烈,柳巖臉色通紅的扭過頭道:“在這樣色迷迷的看著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喂!風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行么?”望著柳巖的背影,魚躍而起,風行烈面帶失望,攤開雙手,無辜的吐了吐舌頭。
柳巖撅了撅嘴,轉(zhuǎn)身走道風行烈面前道:“過兩天有符印師會來部落招收弟子你知道么?”
符印師能夠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壽與天齊。而修印在修心,養(yǎng)印在養(yǎng)身。其步伐艱難,宛若刀山火海,步入地獄深淵,歷經(jīng)三生九死的劫難。
作為人類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者,在屬于印師世界中,同樣有高地境界之分。
印師分為;煉印期,筑印期,結膏期,方解期,化螢期,石變期,青玉期,黃玉期,剛玉期,金剛一步到八步。
八步之后渡劫飛升,進入三虛。
“聽說過。”風行烈彎腰抓起一把地上的積雪,用力的拋向空中,看著碎雪在空中散開,扭過頭,“不過完全不管我的事情。”
柳巖撅了撅嘴道:“誰說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過來就是為了看你一眼,我要回去報道咯。”說完,風行烈立馬轉(zhuǎn)身,是為了不讓柳巖看見自己臉上露出的不甘和不舍。
“你。”望著風行烈離開的背影,柳巖用力的跺跺腳:“等我離開這里,你就知道關你的事了。”
落雪的森林,萬木枯草都披上銀色鎧甲,行走在厚厚的積雪上,鞋底碾壓積雪時發(fā)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風行烈彎腰撿一些因不堪負重而斷裂干枯的樹枝,想起剛才那親密的一幕,心里遐想偏偏,頓時又滿臉惆悵。
印師是這個世界的神仙,就算選拔弟子也輪不到我,柳巖天資聰慧,定然能夠成為印師的弟子,到時候我怎么辦?
咔吱!一節(jié)枯枝因不堪積雪的負重斷裂在雪地上,將失魂落魄的風行烈給拉回來。
天吶!這足夠完成今天任務。風行烈想起父親今天交代的活,激動的想要給這節(jié)枯枝跪了,不去理會它折斷的原因,連忙跑過去撿起來往肩上一放。
搬不動這可怎么辦?轉(zhuǎn)身盯著宛若一顆小樹的枯枝,風行烈劍眉上凝,陷入思索。忽然,他嘴角上揚,左手伸開成掌,用力往下連劈十下。
咔嚓!咔嚓!掌力似刀,觸碰到枯枝便發(fā)出這種聲音。
望著在自己掌下斷成數(shù)截的枯枝,風行烈心里不得不佩服三叔和牛叔兩人的教導,這掌劈的功夫,還是三叔傳授的空手道。
這!這樹枝里面怎么會有骨頭?
在給樹枝打捆的時候,風行烈發(fā)現(xiàn)有一節(jié)樹枝里面鑲嵌這拇指大小的骨色東西,掏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將那類似骨頭的東西從樹枝里面取出來后,一股詭異的暖流,瞬間傳遍風行烈五臟六腑。
寶貝!竟然有這樣的寶貝。
風行烈心中頓時大驚,作為土生土長的部落人,對于死人早已司空見慣,而能夠散發(fā)熱源的人骨卻從來不曾遇到,連忙背起木柴向家跑,心里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牛叔。
風家,土木結構的四房小院,周圍陣陣鏗鏘聲回蕩,院內(nèi)有一木棚,棚內(nèi)的火爐燃燒熊熊烈火,一個渾身流汗的中年男人手拿鐵夾子放在鍋爐里面。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風行烈的父親風宇航,蠻荒部落中頗為盛名的鐵匠。
吱呀一聲,院門打開。
“爸,我回來了。”風行烈走進院內(nèi),將木柴放在火爐附近,拿了幾根丟進火堆
“今天又和他們打架了?”風宇航將火爐
里面的鐵塊翻了個面,看了一眼加火的風行烈。
“玩玩,我可沒還手。”風行烈驚恐萬狀的看向風宇航。
風宇航瞪了一眼風行烈,揮手道:“你三叔來了,在屋里坐著。”
“三叔來了!你不早說。”風行烈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
三叔,單身的中年漢子,常年在外游蕩,有一身武藝。三年前回來過一次,離開時答應送一把刀給風行烈。
“三叔!三叔。”風行烈邊走邊喊。
這時,三叔穿著淺藍色長袍,從屋里走到門口,愁苦似冰的臉上泛起了閃現(xiàn)的笑容。
這小子,又長高不少!三叔拍了拍手,蹲了下去:“石頭回來了,過來來讓三叔抱抱看有多少斤。”
風行烈走到三叔面前,三叔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哎呀!至少比三年前重了二十斤,呵呵!”
“放我下來,趕緊把刀給我。”風行烈很尷尬的要求三叔放自己下來。
在三叔抱起的剎那,風行烈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長大。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個懵懂無知,一天到晚哭著要娘親的小娃兒。而且三叔老了,頭上出現(xiàn)了很多白頭發(fā),皺紋也多了起來。
三叔不是印師?印師不是不會老?一連串的問題在風行烈心頭環(huán)繞。
“在屋里桌上放著呢,先考考你咱們老家的事,看看你記下了多少?”放下風行烈,三叔恢復最初嚴厲臉色,語氣和姿態(tài)也立馬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