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抖動，鮮紅。

心臟重新跳動，葉平眉頭微皺，熟悉的對身體的掌控感從指尖，到手掌，到四肢再到中心，酥酥麻麻的，換換睜眼，眼前卻是陌生的景象。

“轟轟轟”

他在移動！

葉平支起上半身，透露著一絲迷茫，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四周封閉，不大的房間，也就幾張桌子擺的下的那種小隔間，耳邊傳來列車或者隧道車行駛的聲音，一張模糊的窗，沒有人告訴他這是在哪，發生了什么，沒有小說中常寫的“新手指路人”或者那些“偶然”說出提示的路人，有的，不過是無盡的不安和陌生。

葉平努力坐起，無力感讓他想躺下，那是一種被人支配卻無法反抗的無力感。

努力向著窗吹氣，一陣灰塵從窗前襲來，卻沒辦法躲避，太無力了，空氣十分稀薄，他吹出這一口氣都花了十幾秒鐘緩過來，揉了揉窗，酥酥麻麻的觸感從手掌傳來，很微妙，就像起床對著被壓著幾個小時的手揉捏，憑著窗的一絲透明，他看向了窗外，一片白雪紛飛，有種他看雪國列車的感覺，沒有生物，沒有植物，雪白像沙漠一樣一望無際，所看之處沒有人煙。

葉平愣了愣神，停止思考，他不知道腦中為什么冒出來雪國列車四個字，仿佛跟他的記憶有關，思索幾秒便已陣痛不已。

這座列車從哪開，開向哪里，葉平不想知道，因為他稍微一思考，陣痛便充斥腦海。

看來，是看不出什么了，他只得望了望四周，看見一個木質的箱子，他無事可做，于是單手無力地從右手邊拉過來，沒有鑰匙孔，用腳都能想出來，這玩意跟現在的場景有關聯。

箱子上布滿灰塵，葉平再次吹開，黃色的字體漸漸顯露，“空白圣卡”——一種他認不出來卻知道意思的文字。

里邊靜置著五張嶄新的卡片和一份天藍色的小本，就像“撲克”或“星羅牌”，葉平敲了敲腦袋，顯然是在為腦中為什么顯起兩個自己并沒有記憶的兩個詞而感到疑惑。

卡片上沒有任何的字體，他只能看向天藍色小本，上面也是他可以理解的字體——“空白圣卡說明書”。

翻開，只有寥寥幾頁，看了一會，葉平就一知半解怎么使用這些空白卡片了——用腳都能知道。

這幾張卡片是精神具現的產物，按照書上寫的，一共有五個品級的圣卡，這只是普通的空白卡片，甚至沒有品級。

第二頁第三行寫道：用你那天才般的腦袋想想上課學的知識！用你那豬腦袋努力將想象的東西用你那天才般的想象力刻在上面！怎么刻自己清楚！

精神力越高，卡牌質量越好。

至于寫這本書的作者為什么會有這么奇妙的脾氣葉平不得而知。

所以，究竟怎么用？

他望著五張空白卡片陷入了沉思。

總之，先試試看吧。

他抽出一張空白卡片，卡片金絲邊框，窗臺透出的陽光讓卡片奪人眼光，和周圍臟亂封閉的環境行成落差，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他對著卡片不斷用力，指腦子的用力，至于是頭還是腦子說不清楚，只是在不斷發力，這就跟劈柴怎么用力劈都是劈在木樁上一樣，做無用功，就像你想讓耳朵鼻子動卻是在下顎用力和在脖子用力一樣，毫無作用。

他只得把“撲克”，“星羅牌”，“雪國列車”三個詞放入腦海，不斷想著這幾個字的拼寫，這是他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想起來的。

過了十幾個單位的時間，微弱燭光般的黃色光從葉平眉前現起，慢慢的，慢慢的向前移動，葉平茫然地看著從他眉前發出的光亮，眼神愈發震驚，卻沒想因為思緒轉移，微弱的光亮直接被掐滅，在那瞬間，細微的慘叫傳入耳中，很微小，甚至小于列車的轟鳴聲，以至于葉平以為是幻聽而沒有深究。

只得重新再來，但是這次他已經有了經驗，短短幾分鐘，細微的光亮再次從眉間閃耀，這次葉平學乖了，即使有了效果思緒也只在幾個詞里面來回思考，完全沒有被光亮所吸引。

往前了十幾個單位的光亮仿佛看見了葉平手上捏著的卡片，隨即緩慢地鉆了進去，化為小范圍的金光掃平了卡片的前后，金光變得很亮，看不見里邊發生了什么改變，他急忙舉起無力的手端著卡片推向自己的雙眼。

光亮越來越少，末了，葉平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卡片，卡片不再空白，后面變成了灰白色的，前面有著一個大大的圖案，藍色的，一種奇奇怪怪的生物。

“叮，檢測到宿主開啟第一張源卡，《卡牌拯救系統》自動開啟。您是唯一一任宿主，系統提醒您，摸卡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貪多不規范，低保兩行淚。”

恐懼，害怕，陌生的情緒一下子涌入腦海，四周沒有生物，話語直接在腦中響起，而不是外界傳入的聲音。

“你，你是誰？”葉平害怕了，小聲地問了一句。

“本系統來歷不明，為最高級人工智能，不含生命，宿主是載體，系統只是腦海衍生。”腦海中接著響起聲音，響脆的，不知道男女的聲音。

雖然不是很了解，但他聽明白一句話，不含生命，葉平松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生命的含義，之前冒出的生物一詞也是憑空出現，他只知道，不是生物就不跟自己一樣能思考，這是本能的理解，仿佛有記憶一般。

這是什么？是好是壞？

“叮，檢測到宿主擁有源卡，獲得成就《起源》，成就點獎勵1點，M4382宇宙本體記憶隨機五個中單位時間，獎勵M3274宇宙隨機五個中單位時間。”系統的聲音響起，葉平這次沒有恐懼，單單疑惑，他不明白宇宙，不明白時間，不明白成就的含義。種種，太多了，讓他太懊惱和疑惑了，就像一個小孩在聽老人侃侃而談。

“檢測到宿主尚未使用過本系統，現開啟新手教程。”

身體被支配了！他的腦海莫名陣痛，整個人呆滯下來，眼神空洞，他好像投過眼睛的窗戶看到一張淺藍色的透明大紙片展開在他的眼前，充滿了科技感，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體，讓他眼花繚亂。

“自動讀取獎勵記憶。”

“什么？不，不！等等！啊！啊！！”

沒有征兆的，腦子突然瘋狂的痛起來，比先前緩緩的陣痛痛過無數倍，葉平直接暈眩了過去，身體不停的抽搐，思緒轉入腦海，陷入黑暗。

當他再次睜眼，眼前出現了陌生且熟悉的景象，一個小小的屋子，他本能地想動，卻是動不了，身體被支配著，做著他難以理解的事情，比如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黑色磚塊看字體，他知道，那叫小說，記憶告訴他的。

又比如看完小說，拿起管壯物體對著書本寫東西，他知道，那叫作業，記憶告訴他的。

陣痛感再次襲來，眼睛一睜一閉，又來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他坐在一個二十幾個個之前呆的封閉環境合起來才能足矣的房間，前面有一個桌子，還有十幾個一樣的桌子，前面有很多跟他一樣的生物，和他一樣，在寫作業，在看小說，在看視頻，記憶告訴他的。

陣痛感再次襲來，他想阻止，這種被支配的感覺很不好，無能為力真是太懦弱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視角再次變暗，變黑，再次暈眩……

“歡迎宿主歸來。”

葉平緊皺的眉頭松開，睜開眼，見是之前封閉的空間，他長呼一口氣，竟是有些逃離苦海回到家的感覺。

聽見腦海中傳來虛假的電子聲，眼睛變得深邃，苦笑起來，雙手微動，找回了之前對身體的掌控，酥酥麻麻的感覺依舊襲來。

他在所謂的記憶中，完成了所謂的新手教程，看到了兩個世界不同的自己，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是沒有意義的，他找回了兩個不同的世界觀，葉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整理著腦海中記憶的深處。

“穿越嗎……”